咔嚓一声,套房的门被打开,只见沈楠堔一脸情欲的走出来,衬衫钮扣全部被扯开,西装裤上的皮带也解开了,幸好拉链是拉上的。
天啊,辣眼睛。
肖白慈连忙转过身去,脸上布满了尴尬。
他到底在里面做什么?
“有事?”沈楠堔的手撑着门框,棕色的眼眸散发着深沉的光。
肖白慈深呼吸了一下,抿着下唇,“我有事情要问你。”
沈楠堔挡住门口,显然是不想让她进去。
“楠堔,你在做什么啊?”女人妖娆的声音从他的身后响起,一只纤细的手臂从身后环住了沈楠堔。
只见那位妖娆的女人踮起了脚尖,目光如炬的看着肖白慈。
肖白慈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算了,我还是改天再来吧。”
话音落下,她移开脚步往电梯的方向快步的走去。
沈楠堔抿着薄唇,看着她着急的背影。
“下来。”他扯了身后的女子一把,一边扣好自己的衣服,一边走进去拿钱包。
从钱包里掏出了一叠钱,他扔到女人的身上,“我回来的时候,不想再看到你。”
话音落下,他已经迈开步子追出去了。
肖白慈正站在酒店的门口等车,沈楠堔几乎是一走出电梯就看到她了。
一辆的士在她的面前缓缓停下,肖白慈正伸手去开门,只见沈楠堔走过来,嘭的一声又甩上了车门。
“对不起,她不走。”沈楠堔走到驾驶座上对司机开口。
“沈楠堔?”肖白慈一脸的惊异,他不是有事情要办吗?
为什么会追出来?
“有什么好惊奇的吗?”沈楠堔冷笑一声,“遇到肖白慈,沈楠堔就是这么犯贱。”
听到他的话,肖白慈咬住下唇,居然一下子无言以对。
沈楠堔伸手想要拉她,肖白慈好像早就预料到他会向自己伸出手,连忙往后退步躲开。
沈楠堔收回了尴尬的手,揣到裤兜里,“你不是有事情想要问我吗?”
“我们去餐厅。”那里的人比较多。
刚刚从情欲里抽身的男人,她可惹不得。
沈楠堔目光如炬的盯着她,看到了她眼神中的防备,嗤笑一声。
“可以。”他答应得爽快。
下午四五点的酒店餐厅来客极少,肖白慈和沈楠堔坐在窗边的位置,一侧脸就能看到外面的车水马龙。
沈楠堔招呼了服务员,点了一些点心,其中不乏她爱吃的。
“我没胃口。”见他越点越多,肖白慈连忙拦住。
“我饿。”严肇逸面不改色的继续点。
见状,肖白慈也不能阻止,人家饿要吃,又关她什么事情?
等沈楠堔尽兴的点好了所有的菜,肖白慈才渐渐平静下来。
沈楠堔端起了餐桌上的柠檬水,清浅的喝着十分惬意。
“你有什么事情想要问我?”
“我……”
“让我猜一下。”沈楠堔竖起了一根食指,放在唇上,打断了她的话。
“因为刘以枫?”他嘲讽的笑着,“你想我放过刘以枫,是吗?”
肖白慈垂下了眼眸,这实在是不可否认。
“我想知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刘以枫?”
“什么怎么样?”沈楠堔笑得温文儒雅,一副翩翩公子的无害相。
“你到底要害他害到怎么样的程度,你才满意?”肖白慈忽然觉得很揪心。
“你凭什么觉得是我害他?”直到今时今日,沈楠堔依然固执。
“小琳已经把真相告诉我们了,以枫他根本就没有伤害你,但是你却陷害他!”
“法官相信吗?”沈楠堔冷冷一笑,伸手拿过餐桌上的餐巾,打开放到腿上,“陪审团相信吗?”
肖白慈皱着清秀的眉,无言以对的沉默着。
“他们都不相信严肇逸的话,刘以枫就是加害者。”
肖白慈咬住下唇,实在是被他气得够呛。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愿意放过以枫?”她退了一步,直接问道。
“我怎么样都行吗?”沈楠堔不答反问,多年前的套路,他显然不会再被轻易的套住。
“肖白慈,现在的你更不会轻易答应我的任何要求。”他早就已经认清了这个事实。
“而我沈楠堔也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沈楠堔,我知道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你,所以我也不会再做那些无聊的要求。”
“所以你现在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着我们不幸福,不好过,是吗?”肖白慈算是明白了,他的心理已经完全变态。
“是!”沈楠堔目光坦荡,直勾勾的对上肖白慈那双澄澈透亮的大眼睛。
为什么呢?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眼睛依旧澄澈如初,就如她整个人那样,透澈清灵。
“看着我们不幸,你就真的幸福了?”肖白慈用怜悯的语气对他说话。
沈楠堔抿着薄唇,目光清冷的看着她。
忽然之间,肖白慈的脸上扬起了一抹温柔,一字一句的开口,“你还记得乐文吗?”
听到逝去儿子的名字,沈楠堔的心忽然一震,目光透出了悲伤。
“为什么要提起乐文?”
“因为乐文是你心中唯一的善。”肖白慈红着眼眶,心里很着急也很愤懑。
沈楠堔不应该是这样的,就算他做不到出淤泥而不染,也不应该做那最肮脏的污泥。
☆、五百二十三章 枕着他的大腿
“因为乐文,我知道你不是一个完美的男人,但是那时候的你,却是最好最善良的父亲。”
“死去的人,不用再提了,我不会记住的。”沈楠堔咬牙切齿的拒绝承认。
“楠堔,你永远都不可能忘记乐文的,你越是努力忘记,你越是容易想起乐文那纯真的笑容。”肖白慈轻轻的摇头,动之以情。
“乐文那么的善良,那么的好,那是因为什么?”肖白慈的唇角扬着一抹清浅的微笑,“那都是因为你教得好。”
“楠堔,你从来就不是一个坏人,为什么要这样逼自己?”
“够了!”沈楠堔低低的喝,满目的怒意,“你又懂什么?”
“乐文已经死了,就如你所说的,我的儿子是我心中唯一的善,他离开,我所有的善良都已经消灭殆尽!”
“为什么上天就能这么的不公平?我想要的,全部都要被夺走,而严肇逸呢?就算他不想要,他也能轻而易举的得到!”
沈楠堔仿佛是入了魔一般,对于肖白慈苦口婆心不管不顾,他怒目相视,好像只要一说到他不中听的,他整个人就会疯狂起来。
“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吗?”肖白慈笑着摇了摇头。
伸手拿过身后的包包,忽然想到了什么,她不得不把最后一句也说完。
“乐文虽然离开了这个世界,但是他在另一个世界依然能看得见你的所作所为,在世界的尽头,他看着一个陌生的父亲,你让他多害怕,多无助?”
话音落下,肖白慈迈步就要离开。
“等一下!”沈楠堔忽然冷静了下来,咬牙切齿的喊住了她。
肖白慈顿住了脚步,沈楠堔那清冷的声音传入耳边。
“要我放过刘以枫也可以。”
肖白慈回头看向沈楠堔,粉色的唇瓣清浅一抿,“条件呢?”
他不可能会这么好说话的就放过刘以枫的。
沈楠堔垂下了眼眸,眼底划过一抹淡淡的忧伤。
他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她,肖白慈皱着眉眼,脸上尽是防备。
他到底想要怎么样?该不会又是逼她和严肇逸离婚吧?
“陪我吃完这顿饭,我给你想要东西。”
肖白慈咬了咬下唇,对于沈楠堔的话,她半信半疑。
“怎么了?”沈楠堔一脸轻松的靠坐在餐椅上,目光如炬的睨着她,“你是不相信我呢?还是改变主意不想救刘以枫了呢?”
肖白慈正在犹豫,侍者端着盘子上菜。
沈楠堔目光如炬的望着她,伸手把杯子拿开,好让人家上菜。
肖白慈思索了许久,最终还是走了过来,重新坐下,面对面的看着沈楠堔。
“有录像吗?”
“陪我吃完这顿饭,我就告诉你。”沈楠堔翘起了嘴角,清浅的笑。
肖白慈拿起筷子,往盘子里那些精美的点心伸去,夹起了一个虾饺就往嘴里塞。
她迎上了沈楠堔那戏谑的笑,一边嚼着虾饺,一边与沈楠堔对视。
沈楠堔的脸上挂上了一抹愉悦的笑,姿势优雅的吃着点心,动作慢条斯理,跟肖白慈那着急的吃相大不相同。
肖白慈一口接着一口的吃,可能是吃得太快了有点恶心,伸手端起水杯把东西咽下去,松了一口气,表情还是很难受。
“你着急也没有用,我还没吃完就什么都不会给你。”沈楠堔依旧是那么的慢条斯理,不急不缓。
肖白慈有点生气了,感觉自己像是被他耍了一样。
啪的一声,她重重的放下了筷子。
“我吃饱了。”她大不了就看着他吃。
沈楠堔抬眸看了她一眼,见她的脸上带着愠怒,薄润的唇瓣抿起。
“你会这么无条件的帮刘以枫,真的仅仅是因为他是严肇逸的兄弟吗?”
“当然不是。”肖白慈没好气的回答。
“那是因为什么?他在美国的时候对你的那些小恩小惠,还是因为他英勇的替你挡了一刀?”沈楠堔不屑的嗤声。
“因为以枫,他是我的朋友。”肖白慈目光清澈的看着他,眼底眸光流转,“你知道朋友的定义吗?”
她清冷一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对了,你又怎么会知道呢?”
“你从来都不敢拿出真心来相信人。”
“刘以枫对你就一点企图都没有?”沈楠堔啧啧的摇头,“你敢说,你跟他从来没有任何的暧昧?他没有吻过你?”
肖白慈的脸色一变,眉间渐渐的拧起。
“你不说话,看来他是吻过你了。”
沈楠堔大笑了一声,“他还真是敢,哥哥的妻子都不放过,果然就是一个疯子。”
“你有什么资格评价以枫?”肖白慈用极其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他,“在我和肇逸的婚礼上,他用行动给了我最诚挚最真心的祝福,无论他对我的感情怎么样?从那一次开始,我就知道了,以枫就是我的朋友。”
“你没有资格说他是疯子,因为现在,没有人会比你更疯狂!”
话音落下,肖白慈撇开了自己的脸,她不想再看他。
沈楠堔眉头紧蹙的看着她那张不耐烦的小脸,深情带着不服和不耐,他的心被揪得紧。
“的确是有录像。”一字一句的开口,他说得肯定。
“录像呢?”肖白慈扭过脸去看他,十分紧张和着急。
“在我的房间里,你要来拿吗?”沈楠堔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神色很凝重。
听到他这句话,肖白慈的脸色极其的阴沉,从餐椅上站起,她从包里掏出了几百块钱摔到桌面上。
“再见!”
话音落下,她大步走出了餐厅。
他是当她有病吧?跟他去刚刚才跟女人乱搞过的房间。
看着肖白慈那毫不犹豫的背影,沈楠堔的唇瓣勾起,看来她真的是学聪明了。
回到公寓的时候,只见严肇逸一脸严肃的在翻阅文案。
肖白慈放下钥匙,目光一直睨着他眉头紧锁的俊脸,她动作轻悄的走到他的身旁,脑袋枕到他的大腿上。
严肇逸正在专注的看案例,目光浅淡的看了她一眼,很快又把注意力集中起来。
肖白慈也不说话,就是乖乖的枕着他的大腿,目光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第五百二十四章 谁有病
过了不知道多久,肖白慈憋不住了,她才开口,“沈楠堔手上有能证明以枫清白的录像视频。”
严肇逸顿了顿,这才把目光停留在她的小脸上。
“但是他要我跟他回他酒店的套房拿。”
闻言,严肇逸的脸色一变,俊逸的眉都不由蹙起。
“我没有跟他去,我甩了他几百块钱就走人了,根本就没有发生会让你蹙眉的事情。”肖白慈抬起手,在他的眉间轻轻的抚过。
“我不是让你带上以蓝吗?”
“她拒绝我了,她不想见沈楠堔。”
“所以你一个人去了还得意了?”严肇逸冷嗤了一声,显然是不满意她的轻举妄动。
肖白慈从他的大腿上爬起,脸上笑得讨好,“你不可以否认,我这一次去了,还是有收获的。”
“起码我知道了,有能还刘以枫清白的视频。”肖白慈伸手环住严肇逸的手,“虽然视频在沈楠堔的手上。”
“但是我想,既然沈楠堔能有视频,那这个视频肯定有出处。”
严肇逸抬手刮了刮肖白慈的小鼻子,看着他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没有见过市面的孩子。
“他说的话,你相信?”
听到严肇逸的问题,肖白慈立马怂拉着脸。
“什么意思?你觉得他是在骗我?”
“首先,你根本就没有看到过那个所谓的录像,一切都是沈楠堔凭空说的而已,或许他当时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诱你跟他走。”
肖白慈思索着当时的情景,摇了摇头,“是他说这件案子有能证明刘以枫清白的证据,然后我就下意识的问他手上是不是有监控录像。”
“然后他就顺理成章的应了,是吗?”严肇逸冷笑一声,这就是沈楠堔惯用的伎俩,十分的卑鄙和无耻。
“所以,你不信他手上真的有证据,是吗?”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沈楠堔的确是把证据收起来的,这不仅仅是为了骗她,这其中一定是有某些原因的。
“事到如今,你居然还相信沈楠堔的话,肖白慈,你真是傻得可以了。”严肇逸伸出了手,掐住了她脸颊上的肉。
肖白慈叹了一声,知道自己多说也没什么用,侧过脸看向严肇逸,伸手环住他的颈项。
“那你今天有什么收获吗?”
严肇逸淡淡的嗯了一声,“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以枫不用坐牢。”
他蹙了蹙眉,“不过这招数有点下三滥,以枫或许也未必会愿意。”
“是什么办法啊?”肖白慈忽然好奇。
“还不能告诉你,我明天先跟以枫商量。”
肖白慈嘟了嘟嘴,低头埋向他的颈窝,一脸依赖的蹭着,“肇逸,我真的很不喜欢现在这样的情况,我们很被动,像被人耍着玩似的。”
“我知道,我也讨厌。”严肇逸的大手抚摸着她的小脑袋,“不过没有关系,这件事情很快就会过去的。
“事情过去得再快,我也觉得很不安啊。”肖白慈声音低低软软的。
“烦死了,这些日子什么时候才到个头,我想我们家小逸了。”
闻言,严肇逸低声的笑。
真好,她连他那份也一起抱怨出来了。
“刚刚肖天彩就来电话了,让你晚点开电脑视频。”
“姐姐怀孕了还能碰电脑?”
“是不能,所以我刚刚在电话里还听到了高天明的嚷嚷声。”
肖白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直在严肇逸的怀里打滚。
“你说什么?!你要我承认自己有精神病?!”刘以枫一阵激动,拍着桌子,当下就拒绝,“我宁愿去坐牢!”
“以枫,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一旦被定罪,就算你几年以后可以出来,你威望都会大不如前,你承认精神病,我可以向法官求情,送你到外国精神医院治病,你只要在国外随便混几年就能回来了,届时,没有人会记得现在这件事情。”严肇逸站在律师的角度,一字一句的为他分析。
“可如果是这样,不就是要我认罪吗?”刘以枫摇了摇头,“想必你连我患上了哪种精神病都已经想好了吧?”
严肇逸不否认,“狂躁症。”
“严肇逸,我看你才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