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你还活着,为什么不想办法跟我们联系,我要是知道你活着,我肯定早就想办法救你回去了。”
贺御玲抹着眼泪,抬手帮贺御君整理着凌乱的衣服,轻声道:“好与不好,都这么过来了。我当然想跟你们联系,想回家,可我有心无力……”
贺御君沉默。也是,申屠枭若是不肯放她走,她一个女人家又能有什么办法。
“对了,爷爷他老人家还在不在……”毕竟失踪了这么多年,就算老爷子已经百年归天,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贺御君点头,“爷爷健在,知道你还活着的消息,老人家既高兴又伤心。”
贺御玲脸色意外,想到老爷子,满目思念与愧疚,“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给爷爷尽孝。”
正文 第218章 她是上天赏赐给我的礼物
第218章 她是上天赏赐给我的礼物
“会有的。”沉沉看了看几步外的申屠枭,贺御君收回目光看向姐姐,嗓音压到最低,“姐,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一定要救你出去。”
两人目光接触,贺御玲看懂弟弟眼底传达的深意,皱了皱眉,担忧地唤:“御君……”
“姐,当年你坠海一事,有很多疑点,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寻找证据,可又始终无法将章国智绳之以法。夫妻一场,他那样对你,禽兽不如,你难道不想回去看看他落得什么下场么?”
章国智?
久违多年的三个字传进耳蜗,贺御玲这才想起自己的“前夫”叫什么名字。
思维倒退,她一时怔愣了住,显然回想起当年的事。
贺御君紧紧盯着她,“姐,你是不是记起什么?”
眼眸轻眨,贺御玲皱了皱眉,视线对上贺御君的,回忆说:“那天,游轮上很多人,我独自在二楼甲板上看夜景,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我只以为是游客经过,并未在意,等我意识到那人离我太近回头时,我颈后突然一痛,人就被翻出了护栏,落入海里。”
“我原本会游泳,落海不至于溺水,可是我掉进海里后,四肢无力根本没法划动,下我意识呼救时呛了海水,身体就只往海底沉——”
从游艇二楼甲板落下去,水声很大,应该会引起水手的注意。
贺御君拧眉,满脸疑惑,“没人救你?”
“当时游轮上在开酒会,厅里人多吵杂,音乐声也很大,估计没人听到我坠海了吧——”
“那你有没有看清是谁推你下海?”
贺御玲凝着眉心,认真回忆,可时隔多年,这一幕在梦境里重复过无数次,她却一直都想不起来那人是谁。
“我没太看清……那人背对光,而且大晚上的带着墨镜,显然是乔装打扮过的,不过那人靠近时,身上的气息我有些熟悉……”
“气息熟悉?”贺御君紧接着问,“那就是说,对方你应该认识,至少是见过?”
“嗯。”贺御玲点头,“但当时情况太突然,那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我都没来得及捕捉,人已经落入了海里。”
申屠枭坐在一边,极有耐心地让他们姐弟互诉衷肠,相聚安慰。
听到他们提起当年坠海一事,申屠枭抬了抬眼,双肘支在椅子上指尖相触,淡淡地说:“那一晚,我的船正要到公海去,经过那辆游轮时,我远远就看到二楼上站着的漂亮女人。我申屠枭这样的身份,经手的女人不少,各种风情的早就见惯了,我没想到还有女人能一眼就叫我动心——那模样,就如同成熟了挂在枝头的红樱桃,不够下来吃进嘴里,会馋的心痒难耐……”
“可是当时,我的船上是藏着违禁货物的,我心里再念想也不敢耽误时间,只觉得惋惜。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就在我的船已经越过那艇游轮后,竟看见游轮甲板上的女人被人扔下海——”
这些过往,申屠枭从来没跟贺御玲说过。她坠海被救,昏迷了很久,醒来后也曾询问过申屠枭是怎么救了她的,可他总是避而不谈。
原来,他在第一眼看到她时就动了这样邪恶的心思。
嘴角衔着冷笑,她蹲在轮椅前,回头看着座椅上慵懒又恶魔的那张脸,心里翻滚着复杂说不清的情绪。
她憎恨这个丧尽天良的男人,可又不得不庆幸那一晚的自己引起了他的垂涎,否则他又怎么可能关注她,又如何搭救她?
可救了她,这些年却让她活在晦暗见不得光的阴曹地府,日日夜夜沦为他的禁专属,甚至不得不给他生下儿子——她曾在无数个午夜梦回时,询问自己到底是这样苟且的活着好,还是当年就那样沉在海底好。
得不出答案。
世间许多事总是一环扣一环,你无法说清哪件事到底是好是坏。冥冥之中,上天早已注定,任何一个凡夫俗子都无力更改。
就如,她不曾想这辈子还能再见到弟弟,而弟弟却又是她救命恩人的杀敌仇人。
嘴角笑意越深,是对命运的嘲讽。
座椅上那恶魔,却盯着她即便是冷漠无情地勾唇时依然令他心动的容颜,回忆起年轻时的那事。
“我没想到老天爷竟对我这么宽厚,我想要什么,他就把什么送到我面前来。我看到那个女人被人扔下海,激起一片浪花连扑腾一下都没有,直直朝着海底沉去,我就知道——她一定是被人弄晕了。”申屠枭回忆着,那双染满了鲜血和性命的双手悠闲地跳跃碰撞着,像在跟人讲着了不起的光辉岁月一般,侃侃而谈,“我兴奋极了,我立刻让手下停了船,亲自带着人乘小艇赶到游轮附近,潜下水去找人。”
“夜幕下的大海,什么都看不见,想要搜索一个人是何其艰难,可就是那么幸运,我居然找到了她!”
贺御玲沉痛的闭眼,不想再去听那人的声音。
贺御君一双眼眸几乎崩裂开,定定地注视着那人得意的模样,可心底里,却对他恨不起来。
这样一个恶魔,竟也懂得爱。而正是这份邪恶的畸形的爱,保存了这世上他残存可怜的亲情。
“我带着她回到了船上,整个过程,神不知鬼不觉,等我们都离开后,那艘游轮上才有了动静,可是再多人下海又有什么用?人早已经被我带走了。”说到这里,申屠枭笑出声来。
笑过之后,他突然正色,看向贺家姐弟,“这是老天爷赏赐给我的礼物,我不会让任何人把她带走!”
“无耻!”贺御君冷沉磨牙,吐出两个字。
申屠枭却说:“可你得感谢我这份无耻,否则,你现在还能看到她吗?”
贺御君无言。
光明透亮的房间沉默下来,贺御玲抓着弟弟的手,紧紧相握。
申屠枭突然站起身,贺御玲惊了一跳,下意识拦在轮椅前,急声喝道:“申屠枭,我不许你伤害他!你要做什么就冲着我来!就当你不曾救起我这条命!”
申屠枭饶有兴味地笑着,斜睨着眼,“我有说要想在杀了他吗?”
两人都是一惊,难道申屠枭会善心大发放过他们?
“来人,把他带下去,等他身上的药效散尽,好戏才真正开始。”申屠枭绕着弯子留下一番话,转身走了。
有人来拉贺御玲,贺御玲挥舞着双手不肯离去,但她又挣得过这些训练有素的杀手。
贺御君看着姐姐被人强行拽走,想要起身阻拦,可他手脚都被紧紧捆缚着,凭着一股子蛮力冲下了轮椅,他还是重重跪在地板上。
四肢用力,手背上青筋可怕地凸起,可他越是用力,那种药效奔走驱散肌肉的无力感就越发浓烈。
几个黑衣人冲上来,照着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闷闷令人惊骇的声音回荡在房间,耸人听闻。
申屠枭站在门口回头,闲散慢慢地说:“玉兰,你再不走,他可就被活活打死了。”
贺御玲痛哭不已,看着弟弟遭受毒打却无能为力,只能沉痛地扭头走开。
一顿毒打之后,贺御君口中吐出鲜血,半昏迷过去。
沉重的身体被黑衣人拉起,关进了一间类似地下室阴暗潮湿的地方。
时间悄然流逝,没人知道申屠枭所谓的“好戏”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他这样良心泯灭的人,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觉惊奇了,所谓的好戏,无非是折磨人的手段和方法。
真正痛恨一个人,并不是轻松如意叫他瞬间失去,而是这样慢慢地,狠狠地,折磨。
*
厉舰豪跟筱筱带队的雇佣军组织顺利抵达D国,并悄悄靠近了青龙会在D国的据点。
只是,地下赌庄戒备森严,所有进出的人都有凭证,他们不可能光明正大地进入搜寻。
为避免打草惊蛇,他们只能暂时找地方住下,等待时机。
地下钱庄除了有非法赌博外,还有一些歌舞表演,而这些地方的歌舞表演,毫无疑问都是极端露古夏流的。
厉舰豪通过一天时间的打听和暗中活动,得知近日地下钱庄会有一个大型舞娘秀,演员都是从国外引进的女人,其中不乏一些变性人。
这些人全都浓妆艳抹,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就算是他们中的大老爷们儿化成那样也能混进去。
筱筱听闻厉舰豪的提议,心中担忧,“恐怕没那么简单,衣服穿的少,你们这形体,一个个肌肉结实,哪里能跟伪娘比?”
厉舰豪看向几名雇佣军,都是外籍人,身材高大不说,一个个眼神都凶神恶煞的。
“那怎么办?”
“很好办,你们的体型不合适,我却再合适不过。而且,我以前学过舞蹈,混进去也不至于被人察觉。你们就算能混进去,能登台跳舞吗?”
被筱筱鄙夷的眼神扫过,厉舰豪想了想自己穿着那种花花绿绿的衣服登台跳舞的样子,浑身一个冷噤,脑袋摇摆不止。
筱筱勾唇一笑,拍案决定,“就这么办。我先混进去,再伺机跟你们联系,咱们里应外合。”
正文 第219章 不!我不走!
第219章 不!我不走!
营救方案确定,便是如何混进那支表演队伍。
雇佣军中一个名叫乔治的年轻男子颇有些手段,打听到表演团队在场外歇脚的地方,装扮的风流倜傥混进去,片刻功夫勾走了一个风情万种又浓妆艳抹的脱衣舞娘。
两人眉来眼去地朝着人少的角落走去,大概是时间紧急,舞娘一边走一边就迫不及待扒着乔治的衣服,等到了拐角,更是直接扑上去。
乔治也抓着这个机会,一个手刀下去,精准无误地劈中对方的后颈。
将软倒下来的人稳稳接住放在地上,潜藏在暗处的筱筱跟厉舰豪立刻钻出来。原以为这是个女人,厉舰豪还有些不好意思扒她衣服,谁料筱筱把“她”胸前的那块布料一脱,胸竟然是假的!
乔治是个性向正常的欧洲人,一想到刚才巴在自己身上又亲又摸的家伙居然是个男人,转身过去狂呕不止。
厉舰豪忍着闷笑,跟筱筱三下五除二就把假舞娘脱干净了。
乔治吐完转身,被眼前换装过后的筱筱惊艳住了,双眼直直瞪着她胸前猛瞧,又一路下移,欣赏过她平坦有着马甲线的小腹,不堪盈握的蛮腰,以及那完美的臀部线条和勾人的大长腿。
一连串英语赞美大方送上,表示这么棒的好身材被作训服包裹,完全糟蹋了。
这种雇佣军,都是刀口舔血的人,生活中也没什么自律,那方面的生活更是银乱不堪。厉舰豪看着他眼神里过分的窥探和邪恶意味,严肃狠厉警告了一句。
乔治举手,立刻收回视线,连声道:“sorry,sorry。”
筱筱这个时候也没功夫计较这些了,低头看了看浑身装束,又最后拿小镜子照了照脸,确定跟地上昏死过去的假舞娘没有什么区别之后,她才看向厉舰豪:“厉大哥,我走了。”
厉舰豪郑重地点头,指了下耳朵提醒:“注意耳麦,有什么情况我会随时跟你联系,今天能不能闯进去救人不要紧,主要是你的安全,不然我没法跟御君交代!”
“放心吧,厉大哥,我知道顾全大局。”伸手探了探耳蜗中藏着的微型耳麦,确定不会有问题之后,两人暗暗对视着目光,点头,筱筱转身飞快离去。
刚跑过去,一个管事模样的男人大大咧咧骂着什么,看到筱筱连忙一把拽住她往里推了把,大概是说她跑哪里去差点误事。
筱筱比划了下,想解释什么,那人根本没听,推推攘攘地让她赶紧跟上。
看到前面的队伍,筱筱静下心来,提着屁股后面吊着的长长绒毛尾巴,赶紧跟上去。
没想到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混进了这个看守验身极其严格的地下钱庄,筱筱心里狐疑,总觉得有点不敢相信。
后台一片乱,来自世界各地的舞者都在这里淘金挣钱,男男女女混杂其中,更有人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换衣服,丝毫不顾旁边的异性流淌着猥琐的口水。
既然是地下钱庄,这里所进行的一切自然都是肮脏且非法的,筱筱看到这一幕也不觉为奇,只想着等表演结束后好趁机脱身,摸清这里的地形,最好能查出贺御君被关押在什么地方。
读书时,英语是她的强项,很显然,在这个地方,每个人多多少少都能讲几句简单的日常用语,沟通不是问题。
旁边有人还在练习着舞蹈动作,筱筱状似无意地盯着看,在心里默默比划。
很快,轮到她们上场表演,她也不知道之前的队形是怎么排列的,反正乱七八糟的一团,她就故意往后躲,音乐开始,她凭着刚才记下的动作,又注意观察别人怎么跳,算是蒙混过关。
下了舞台,她就躲进了洗手间,确定里面没有监控录像之后,她便拆了头上夸张的饰品,将屁股后面的尾巴也拽了,而后从金碧辉煌的格子间里一窜上了天花板,挪动了那扇排气窗。
身体灵活地钻进了排气窗,她又把风扇装回去伪装好,而后就沿着管道慢慢爬行,耳朵里细心倾听着四处的声音。
申屠枭做事谨慎,抓了贺御君如果没当场把人弄死,那就肯定还有别的目的。为防范他被人救走,一定会严加看管。
这个地下赌庄既然是非法经营,那肯定会有地下室。这种地方隐蔽难攻,是囚禁人质最好的场所。
筱筱顺着管道各处攀寻,一心直找通往地下室的管道。
耳麦里传来厉舰豪的声音,“筱筱,你怎么样?现在什么地方?收到请回答,完毕。”
筱筱停下来,悄声回应:“报告,表演完毕,我从洗手间进了通风管道,正在找寻地下室,完毕。”
“好,注意安全,完毕。”
结束通话,筱筱刚准备继续前行,突然听到一声粗鲁的开门声,她动作一顿,屏气凝神,认真分辨声音来自哪个方向。
凭着一股敏锐的直觉,她在一个分岔路口朝着左拐的方向而去,下行,继续寻找。
零星有说话声传来,她循着声音小心翼翼地潜伏过去,终于发现了一个排气扇里透出的明亮灯光。
有灯光,就说明房间里有人,有人,自然就能探听到消息!
筱筱暗暗欣喜,越发放慢动作,匍匐过去。
*
申屠枭所谓的“游戏”,被他称为“死亡之战”。
估摸着贺御君身上的药劲挥发的差不多了,申屠枭便又派人把他带了出去。
依然是那一处四四方方却金碧辉煌的屋子,只是这一次,申屠枭面前站了满满两排身形高大的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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