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婚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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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婚记-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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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我们从记事起,脑子里就有了对方的回忆。
  孩提时代,打打闹闹玩玩笑笑,我们俩几乎就是彼此的影子。
  一晃到了上初中,这个时候的冯爸,通过多年苦心经营,竟然从个包工头变成了地产商,富裕了的冯家很快搬出小胡同住进大别墅,但我们两家的关系依然要好,我和冯博好得更是天理难容。
  我中学是住校的,但放学后,校门口经常有一辆BMW来接我,靠在车外等我的,自然是小小年纪就一表帅才的冯少,我则十分淡然地上车,等着去他家蹭饭,顺便抱怨一下食堂的伙食有多差。
  那时,几乎整个学校的人都以为,他是我的小男朋友。
  可是,我们确实不是,而且一直都不是。
  虽然他妈前两天还跟我妈念叨说,如果她儿子以后娶的是女人,她只认我这一个儿媳妇。
  其实我们都很爱彼此,虽然这话说得肉麻。但我想说这种爱,早就超越了爱情和友谊,已然过渡到亲人阶段。
  记得我十四岁第一次来例假,卫生棉是他帮我买的。而他十六岁那年就破了处男身,也是我买给他避孕套的。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也喜欢男的,和他的小姑娘对象恋得可欢了。
  直到高中毕业那晚,他和他最要好的哥们儿一夜情后,凌晨三点多的当儿,丫打来电话跟我说,叶子,我他妈今个儿才发现,老子竟然也喜欢男人,我靠!
  而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快告诉我你是攻还是受……
  因为我高一就开始写小说,小说出版后还畅销一时,所以我一激动和当时投稿的那家小说网站签了约,而签约的后果就是你要按时完成后续写作,于是我常常利用上课时间写小说,我的学习成绩本来就不拔尖,这时更是一落千丈。
  最后为了能上大学,我不得不走捷径,报考艺术学院,而音乐美术这些常规项我实在不行,不得以报了个冷门专业,终于混进了本城某所三流艺术大学。
  韩卿被我威逼利诱,紧随我后考了进来。
  而冯少是在我进这所大学被欺负后,果断从江大转校过来的。中国的其它艺校我不知道,但这所学校真的很差劲,简直就是各路女生求包养求上位,富二代官二代嗑药厮混之地,总之很混乱很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  





☆、活脱脱我妈二号

    
  按理说,这种学校美女如云,我这等低调内敛的姑娘是不会被人关注的。但可能是因为本人气质卓越,虽然从来不施粉黛,主要是人笨,不会化妆,另外从小到大,我的外貌一直被外界定义为异常生动美丽……
  总之,我只是在校园里溜达了几圈,就被冠上了“素颜女神”的称号,据说我的证件照还被挂到校园BBS上,立刻秒掉了表演系一大群美女的艺术照,包括裴娜那厮!
  再然后,短短几天功夫,我这个莫名其妙的影视编导生,竟然荣升为了本校最美校花……
  而我一直窝在宿舍码字,对外面的世界浑然不觉。待通宵完稿后,困乏到极致的我才发现存粮已吃光,不得不打着哈欠,揉着空瘪的小腹,下楼去食堂吃饭。
  结果一下去,四周便指指点点,我很讨厌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也很惶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因为我蓬头垢面仪容不整?我越吃越感觉不对劲儿,赶紧脚底抹油走人,一路走得脚底带风,结果就撞上了个人。
  说完对不起我就想跑,却被一把抓住了手腕。
  某男笑得轻佻猥琐:“总算被我逮到了,果然长得不赖,是比那些浓妆艳抹的好看。”
  周围一干人等笑得很是附和。
  我傻站着愣了半天,心说同学我们认识么?就这么大眼瞪小眼了半晌,我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调戏了。
  我表示很愤怒,竭力想甩开此人的手,而丫的爪子就跟牛皮糖似的怎么甩也甩不掉,周围观众很多,却都是边吃饭边看戏,没一个正义化身。
  放手!我怒了。
  我要是偏不放呢?他兴致盎然。
  然后在一声惨叫后,丫就捂着裆部倒下了。
  而我则撒丫子一路往宿舍狂跑,跑进宿舍大楼的我松一口气,却发现那人带着几个男生一起闯进来了,宿管大妈竟然一声没吭!
  我当时快被吓死了,感觉他们那个气势汹汹的样子,我要被逮到非被轮奸了不可。于是我拼命往楼上跑,他们则死命在后头追,还好五楼拐角有个阁间,平时门是开着的,学生可以放书本杂物,我一个猛子扎进去,迅速将门反锁。
  捂着嘴剧烈喘气,我听到门外有急促脚步声,那人大喊:“那丫头死哪儿去了?逮到了老子睡了丫!”
  我立刻屏气凝神,贴在墙角动也不敢动,只觉得心突突跳得快蹦出来了,小腿也在不停颤抖。当时我就一个念头,要是他们破门而入,我他妈立刻从窗户跳下去!
  待楼道渐渐归于平静,我仍然不敢出来。
  我把地上成堆的杂书器皿堆到门口,然后缩在墙角打电话求救。我没打给爸妈也没打给韩卿更没打给保卫科,直接拨给冯博,有事找冯少,这几乎就是本能。
  他一接电话我就开始泣不成声,我是真的被吓到了。从小到大,我从来没遇到过这种状况。虽然也看过电影里的校园暴力,但我的世界一直和谐美好,谁料想大学第一课就这么惊悚。
  他一听就知道出事了,很快带着大队人马火速赶来。
  那天的女生宿舍大事频繁,一拨人走又一拨人来。我一直躲在阁楼里,直到听到冯博的声音才敢开门。他一看我那个怂样儿,当即就明了出啥事儿了,整个人变得黑幕沉沉,一言不发下楼去。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调戏我的猥琐男在学校混得很开,家里富甲一方还有点黑道背景,学校里数得上手的姑娘几乎都被他下过手,惮于他家的势力,校方常年两眼一闭啥事不管。
  而那天他遭殃了,生生被冯博折了两条肋骨,冯少从中学时代开始,打架斗殴就跟吃饭睡觉一样是必修课。传说他打架就一个原则,对方不残不罢休,为此他修了跆拳道空手道散打等一系列格斗术,那身手几乎神乎其技。
  而我从没见过他打架,我总说你美名盛传,什么时候让我亲临现场。他就摇头笑笑道,场面太暴力,不想吓到你。那次我还是没能亲眼看到,我个没出息的,光知道回宿舍哭去了……
  那人被揍后,我生怕冯少遭报复,还怕他学业受影响。不过我低估了冯家,彼时的冯家家大业大,江城一半以上的地产都是他家的,除了地产,他们家的产业还涉及了餐饮娱乐公共设施等诸多方面,暗中可能还有和黄赌毒沾边的交易。
  冯老爷子更是江城家喻户晓的大土豪,无论是政客还是商流都巴结他,黑白灰三道没人敢不敬他,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冯博才会那么无法无天。
  这些都是传闻,冯博从来没和我说过,我也没信过,只是觉得传说太像传说,而冯少只是冯少。但这次打人事件后,他毫发无损转到我们学校,而那个猥琐男从此从校园消失,这足以说明了所有问题。
  一时间,他成为了全校姑娘瞩目的对象,唐菲当年就花痴地追了他大半年,甚至当他被爆出是双性恋的时候,丫依然表示她可以和他男朋友共事一夫,只能说,这女人当年真没节操。
  而冯少只是揉揉我的头发说,这个学校太浑噩,我要是不待在你身边,就你这傻呼气质,迟早被人染指,那还不如我自己来,都保护那么久了,绝对不能便宜别人……
  我朝他翻白眼,但心里却不是不感激的。
  我长这么大,不要说流氓混混,就班里那些安分守己的男同学,惮于他的威名都不太敢和我说话,连情书都是偷偷塞我课桌里或者找其他女生代转的。我借他女朋友的名号安然成长这么多年,怎会不知他的好?
  在他的庇护下,我的大学生活果然过得很安稳。后来,我能赚到鲸鱼也有他的功劳,还有唐菲这个好友,亦是他附带来的。后来大学毕业了,他开了个酒吧玩着,我窝在家里写小说。
  再后来,我被老妈扔出老窝,只能和韩卿共租一个小公寓,时不时还被催促出去找工作。而他放荡不羁了这么久,冯老爷子终于也对丫上纲上线了,他开始担任公司要职,还要兼顾酒吧生意,我们便不经常见面了。
  其实很多时候,我们只是偶尔电话联系一下,但我们的关系从不疏离,我想只有亲情才能那么牢固吧。
  对于我来说,他就是我哥,比亲哥还亲的哥。
  此刻,他依然不发一言地抱着我,那臂弯和胸膛如此让人安心,终于我哭累了,整个人渐渐安静下来。
  “好了,送你回去。”他轻拍我的背道。
  开着车,他又开始琢磨:“害你这么伤心,看来我很有必要收拾这对狗男女,满清十大酷刑随你挑,哥保管让他们爽得死去活来……”
  我额头冒汗:“千万别,你家老爷子特意叮嘱我,不让你再乱造事儿,我说你就歇歇吧,都那么大人了,还总学小青年打架,还嫌你爸跟你后头擦屁股没擦够么……”
  “得得得,我投降了还不行么?”他迅速打断我的话,“我说叶子,你怎么这么唠叨,活脱脱我妈二号。我不出手也行,你得跟我保证好好的,就跟没这茬事儿一样,要保持住傻乐状态,不许抑郁悲伤!”
  我道:“老娘天性乐观,岂是失恋这等毛事能改变的。只是事发突然始料未及,过两天调整好情绪,笑一个倾城给你看!”顿了顿,我又故意揶揄他,“你以为我是你呀,被男朋友抛弃了就躲在家里不出来。”
  “那不是情况特殊么?”他大力拍着方向盘,一脸愤愤然道:“老子甩人无数,那次真是阴沟里翻了船,妈的跑了也就罢了,还把我女朋友也搞走了,我丢得起这个人么我?”
  我一下没绷住脸就乐了,就喜欢看他炸毛。
  车很快开到小区门口,我表示可以停车了,实在不想再看见门卫惊讶的目光,不就一辆劳斯莱斯么,干嘛看我的眼神就跟我是傍大款的小三似的。
  刚要下车,冯少突然按住我的手。
  我抬头看他,路灯下他侧脸散发淡淡柔和的光。
  他看着我,突然很认真地说:“叶子,如果你愿意,我们明天就去领证,从此我罩你到天荒地老。”
  我睁大眼睛怔怔看着他,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车内一阵短暂的微妙沉默,他掩面咳一声:“逗你玩呢,哥今个喝抽了乱说话,你别当真……”
  我立刻缓了一口气,心想大哥你吓死我了,我要是敢把江城第一gay少拉进婚姻坟墓,全城的腐女还不组队把我给灭了。
  “没事没事。”我挥挥手里捏残了的玫瑰:“你的话我一般都不当真,好了不聊了,我进去了,你酒吧不有事么,忙你的去吧。”
  他点一下头,脸上似乎有些失落,又像还有话要说,但还是乖乖调转车头,很快消失在了马路尽头。
  手里捧着七零八落的玫瑰,低着头无精打采往公寓走。
  远远抬头,瞥见楼下停着一辆车,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倚在车旁。我眼皮一跳,立刻想到了鲸鱼,但随即便否定了,这个七夕情人夜,他陪裴娜去首都走红地毯了,绝不会出现在这里。
  从今天起,他的行踪只能从传媒大众获悉,他再也不会向我汇报一丝一毫。我哀叹一声,不觉已走到楼下,不经意瞥一眼那车边站着的人,立刻僵直在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我喜欢的是你

    楚、楚、楚总!
  为毛下班了都逃脱不了他的魔爪!
  立刻将头一低,长发便遮住了半个脸,我假装没看到他,迅速抬脚往楼道口走。
  突然前方光线一暗 ,有个身影挡到我面前。
  我只好抬头,佯装很惊讶道:“咦,经理好巧。”
  “不巧。”他语气不善。
  我感觉到他周身正散发着逼人寒气,大夏天的我汗毛瞬间拔地而起。四目相对,那目光里的凌厉似乎要把我割碎,我倒抽一口气,脚不觉往后退了一步,小腿又开始不自觉抽筋。
  他到底来干嘛?我低头暗暗分析,难道是想和韩卿再续前缘?还真有这个可能,如果当真如此,那韩卿就可以事业爱情双丰收了。
  想到这,我开始讨好地笑:“楚总是来找韩卿的吧,她出去吃饭了,要不您先上楼坐坐?”
  他定定地看着我,那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整张脸冷峻异常,简直都快冻结成霜了,这是要演冰河世纪的节奏么?
  我将半残的花捧到他面前,哆哆嗦嗦道:“经理你别生气,韩卿出去吃晚饭了,这是她送你的玫瑰……”
  他依然冷着脸,像没听到我的话般发问:“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电话?”我弱弱地反问。
  眼看这座雪山就要崩塌了,我赶紧丢下手里的花,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了几下屏幕并不闪烁,我举起手机晃了晃,无奈道,“不好意思,手机没电了……”
  他脸色终于开始缓和,而我早已冒了一身冷汗,我靠。
  “有,有事么?”我磕磕巴巴。
  他没回答我,只是朝我挥起了手。
  我以为丫要施暴,赶紧护头作求饶状。低头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他手上有一抹银色光芒,在空中划出一道闪亮的弧线。不及细想,一股清冽的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然后发现自己已置身于一个温暖宽阔的胸膛。
  猛地抬头,他沉沉的眼底竟泛起柔光。
  什么情况?冰山融化了?我懵。
  “经理你……”我慌忙挣扎,却被他有力的双臂环抱死死。
  “别动,不然我就抱着你站一个晚上。”
  我立刻入定,他一向说到做到,我可不想大晚上站在这里喂蚊子。但我又觉得这样不妥,凭什么他说不动就不动,又不是玩木头人。于是内心俩小人开始剧烈挣扎,动,好像不太敢,不动,又好像被占便宜了……
  正在犹豫不决之时,他松开了手。
  我立刻跳出半米远,尴尬地不知要说啥。
  “以后记得给手机充电,不要让我找不到你。”他说。
  哦哦,我赶紧点头,抬眼见他已往车边走。
  正当我忍不住要问,老总您到底干嘛来了的时候,他突然停住脚步,侧头看我一眼道:“还有,我喜欢的一直是你。”
  然后他就发动车,在我眼前飞驰而过。
  我站在原地凌乱着,只觉夏日已去秋风萧瑟洪波涌起玉石俱焚身不由己……
  为什么这厮表个白都那么冷啊,我不禁想起那晚他对我表白时,我同样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天气温很高,不过办公室冷气打得很足。我百无聊赖地看一眼时间,已经快九点了,再看一眼旁边正专心批文件的老总,依然毫无下班之意。
  我想整个公司,就剩我们两个人没走了吧。
  我心里那个懊恼,你说你加班关我屁事,这大晚上的,我坐在旁边干瞪眼很好玩么,不过也只能怪自己,谁让我在上班时间玩愤怒的小鸟来着,还被他逮到了,现在被罚也属活该。
  看他工作地专心,百无聊赖的我终于忍不住掏出手机,然后缓缓从包包里拿出一袋话梅,一边低头上扣扣找人聊天,一边将话梅一颗一颗偷偷往嘴里塞,还得时不时看他有没有注意到我,十分提心吊胆。
  这班简直没法上了!
  和冯大少抱怨老板不是人,他不以为然地跳过重点,贱兮兮地问你老板是直是弯呀?我歪头细想了一会儿回,不太清楚,他好像没男朋友也没女朋友。
  他又问,那他长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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