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帝王心:弃妃不承欢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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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帝王心:弃妃不承欢a-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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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幼,她得到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也使她养成了喜新厌旧的脾性。

  不过两个时辰,她就玩厌了丢弃在一边。

  而对于我来说,那个娃玩却有着最新奇的诱惑,因为,童年,陪我长大的,不过是屋前一些母亲栽培的花草,母亲离世后,那些花草成为她留给我的唯一财富。

  所以,对于这个娃娃,当我看到她,就这样被扔在雅阁的暖褥上时,我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触了一下她的脸。

  瓷很冰,但,心底,刹那,却很快乐。

  但,这份快乐很快便随着娃娃的破碎一并粉碎。

  澹台姮出现在我的面前,她洁白的手夺过那个娃娃,‘呯’地一声,瓷娃娃被砸得粉碎,她高傲地说:

  “你是下贱舞姬生的孩子,被你碰过的东西就是脏的东西,我不会要!”

  一小块碎瓷击中我的手臂,因为是夏日,我只穿着薄薄的布衫,顷刻,那血,便流了出来。

  滴溅在雪白的碎瓷上,于是,我童年关于幸福的憧憬也如同这一地的碎瓷一般,再难拼凑完整。

  手臂的伤痕慢慢的退去,心里有些地方碎了,就再难消失。

  我知道,那块碎了的地方,是关于亲情的。

  母亲去后,那个家于我,再无任何亲情可言。

  所以,当父亲决定把我送进南越后宫那年,我虽然年仅十三岁,可,既然家已不是家,或许,真的没有什么可留恋的。

  唯一,心里有的,只是,漠然。

  这份漠然,最后,反成了我在南越后宫,接近与世隔绝状态的唯一精神支柱。

  第三章 新人笑(2)

  我走在通往储秀宫的甬道上,心里,百转千回的,依旧是过往的回忆。

  空气里,永远弥漫着各种鲜花混合而成的馨香,就如同宫内的诸妃一般,花团锦簇地,只是待那一个赏花人。

  零落成泥,辗做尘,即便香如故,却终是熬不过隔年期的。

  三年一度的选秀,是未入宫美貌少女的希冀,也是宫内诸妃心底的禁忌。

  手里,端的是紫檀的托盘,上面,是宫里的惯例,皇上赏给今届秀女的香囊。

  不过是一个没有任何图案的锦缎制成的香囊。

  诸秀女需在大选那日,在香囊上绣上花纹,并填上自选的香料。

  这无疑是最先会引得君皇注意的一道关键步骤。

  所以,当我捧着托盘出现在储秀宫时,今年经过宗仁府层层筛选后的十名秀女已躬身立在那边。

  她们统一穿着水粉色的宫装,青丝盘成如意髻,并无过多的首饰,均是同色的绢花。

  我走至她们跟前,因她们身份还只是秀女,所以,都姗姗然向我俯身行礼。

  但,也由于她们是秀女,这个礼不过是带着象征的意义,更多,是冲着我手上的托盘,代表的圣恩。

  “各位秀女,我手中托盘内置着的就是皇上赏给各位的香囊,六月初六大选时,各位需在香囊上绣完图案,并填好自选的香料,献于皇上。可明白了?”

  我语意缓柔,听进她们的耳中,却是不一样的味道。

  她们均福身谢恩:

  “民女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隆恩?听到这两字时,心底湮起一抹哂笑,映到脸上,仅是唇边得体的微笑,我的眸华拂过那群秀女,在不起眼的角落,看到我曾经的妹妹,澹台姮。

  对,是‘曾经’的妹妹,从南越国破,冼玉宫失火那天起,我就是重生的墨瞳,再不是南越的丽妃澹台婳。

  澹台姮在一众的秀女中,并不起眼,她刻意低下螓首,让她的美貌在此时显得不那么张扬。

  难道,亡国,真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

  把她昔日的骄纵,蛮横,狠厉一并改变?

  我不这么认为,她愈是安静,愈是淡然,我愈嗅到一种危险的气息。

  而这个女子,很可能就是景王的侧妃,念及此,心,突然有一丝的抽痛,以至于我捧着盘子的手,稍稍有些不稳。

  “嬷嬷,把这些锦囊分别交予诸位秀女。”我吩咐一边伺立着的嬷嬷们,以掩去心思的沉重。

  “是。”

  两个嬷嬷忙上得前来,一人接过托盘,一人分发这十个锦囊,得到的秀女无不再俯身谢恩,这次的俯身比之前那次,更是虔诚,纤纤素手接过的,仿佛就是打开后宫最辉煌灿烂地位的钥匙。

  我注意着角落中的那人,当她接过香囊时,美貌的脸上,仍旧没有一丝的波澜,静到,似乎,她本就是如此淡泊名利之人。

  但,我知道她不是。

  自被父亲送进宫后,我就再没有见过她一面,两年未见,她的美越发出尘,而我,在深宫的冷落中,渐渐磨掉的不是心志,应该还有部分女为悦己者容的期盼吧。

  所以,当景王看到她时,或许,真的会动心,收她做了侧妃。

  可,我又不愿景王也是如玄忆般深情之人,宁愿他是绝情冷漠的。

  女人,果然言不由衷,口是心非。

  第三章 新人笑(3)

  我唇边的笑意愈深,而那两名嬷嬷也已发完香囊。

  此处,该没有我什么事了。

  一如,她们日后若被玄忆选中,正式成为宫内主子之后的较量,也与我无关一样。

  端着托盘出来,我明白,我的心,没有办法,做到象景王期望的那样,成为她的替身。

  在那晚,亲眼目睹玄忆对于她,蕴着如此深浓的情意时,唯一仅剩的尊严,不容许我这么低微地去分享属于另一个女子的爱。

  因为那份爱,或许永远只是虚浮地转嫁在我身上。

  我不愿,更不要!

  思绪纷纷间,差点撞到一人的身上,我稍稍稳住,余光瞥到,那人袍底的祥云靴,周朝,只有近亲王爷才可穿祥云靴,这人的身形,显然又并非景王。

  但,不论他是谁,我做奴婢的,若不记着行礼,便是犯上。

  “奴婢惊扰到王爷,请王爷恕罪!”

  “不妨事。”他的声音有着让人无法忽略的磁性。

  此时,我才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清莲香。

  这股味道,陌生,但又有些许的印象,我却回忆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闻到过这种香料。

  我仅能福身,等着他先行过去。

  “你是御前宫女?倒真识得眼色。”

  “回王爷的话,奴婢正是御前宫女墨瞳。”

  他的语音随着我的声音骤然变沉:

  “墨?你姓墨?!”

  我不知道,这区区一个姓为何引起他如此之大的反映,何况,这姓,不过是当时我胡诌出来的罢了。

  “是,奴婢姓墨。”

  我低眉敛眸,隐隐觉得,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起来,凝固中,分明涌动着一丝骇人的戾气,比之当日的景王,亦尤胜之。

  他没有再说一句话,他的视线仿佛胶着在我的身上,许久许久,方扬长而去。

  我不明所以地抬起螓首,那深青的背影,终让我记起他是谁,在南越郦歌台前,让景王俯首是瞻的摄政王。

  他,原来也离开南越,返回周朝。

  我到储秀丽宫已有半个时辰,不由加快步子回昭阳宫复命。

  禁宫的甬道,软石铺就,着布履而过,却是咯脚的,只不知,那各宫的娘娘,丝履踏过时,是否也会觉到一样的咯脚。

  念及此,忽自嘲一笑,各宫娘娘,上了主位,便有肩辇代步,又怎会无端端的走这几许路呢?除非,往御花园赏花,那,又是自当被论。

  回到昭阳宫,夏初的景致更姹紫嫣红,因移去桃树,那一隅略显空荡,花木司就在庭院两侧,增种不少花木,来抵消那一隅的空落,可,这样,反倒,愈显出那一隅的寂静来。

  我甫抬眸,忽见一绿衣丽人从正殿台阶上姗姗而下,按着时辰,该是玄忆用完午膳,略做歇息的时候,那丽人赫然是蘅泠宫的淑妃沐烟蕊,她一直甚少露面,每月,旦凡轮到侍寝,也容色淡淡的样子。

  而,自从那晚开始,玄忆停翻牌子至今。

  那么,她来昭阳宫,难道是为了数日不见君王之故吗?

  抑或趁着君王撂牌子,妄得些许的圣恩?

  “参见淑妃娘娘,淑妃娘娘万福金安!”

  她似被我惊了一下,怔怔间,才道:

  “免礼。”

  我起身,眸华不经意掠过她的脸上时,竟,看到,那里,有隐约的泪痕。

  正午的暖阳下,烁出几分晶莹,她的素手执着丝帕,目光中,是让人无法忽略的悲怅。

  第四章 旧人泪(1)

  沐淑妃缓缓从我身边走过,那方丝帕轻委的坠于地,随她来的两名近身宫女因侍立在宫门甬道边,未曾瞧见,我忙俯身拾起,指尖湿冷的感觉更证实了方才的猜测。

  “娘娘。”我轻轻唤她,她莲步略滞,我将丝帕呈上,“您的丝帕。”

  她伸手执过,语音柔和:

  “谢谢。”

  她的眉眼清秀,虽比不上宸妃的美貌,但犹如一泓碧溪,让人望之不忘。

  可巧,她素日似乎也喜穿绿色的宫装,髻发虽按品正妆,不过,钗环在三妃中也是最素净的。

  “原来姐姐在这,那是妹妹来得不巧了。”清脆声响起,来人却是秦昭仪秦怜。

  她着烟笼海棠绢纱裙,苏缎百蝶氅衣,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丹凤眼眸华流转间尽显妩媚。

  她是后宫,圣宠稍盛于其他诸妃的宫妃,每月总有三次的翻牌。

  不过短短三年,就从当年的秀女中脱颖而出,晋到了昭仪的位份。

  距妃位仅一步之遥。

  而当今的三妃,大多都已入宫八年有余。

  我向她请安后,只能侍立一边,没有主子的吩咐,擅自是不可退下的。

  “秦妹妹,本宫来此是回皇上选秀之事。”沐淑妃的话,反倒显得有丝疏远。

  “妹妹素闻姐姐为人清冷,不理宫中的事务,想不到,姐姐对于选秀一事却颇愿为皇上解忧。”

  “本宫既为后妃,理应为皇上解忧。”

  沐淑妃的语气仍是极平和,丝毫没有被秦昭仪话语挑衅所扰乱。

  “咦,这倒是了,听闻,宸妃姐姐今早诊得喜脉,惠妃姐姐又恰逢三皇子三岁诞辰,当然更分不开身,陪同皇上、皇后娘娘选秀的,便也只有姐姐一人了。”秦昭仪莹润的红唇微挑,笑得愈是张扬。

  沐淑妃随着这句话,脸上洇出一丝的苍白,而我,也稍稍一惊,宸妃怀孕,在这后宫,着实是不小的一石落水,纵激不起千层浪,却会让原本看似平静的水面,也起澜波微微。

  “本宫受之皇命,自当会尽心替帝后分忧。”沐淑妃语气没有丝毫变化,但脸上的神色,已泄露她的真实所想。

  “皇上应该还在等妹妹,那妹妹就不打扰姐尽心替帝后分忧了,就此拜别。”

  秦昭仪稍行礼,依然绽着娇艳的笑容往殿中行去。

  沐淑妃的身子忽然轻轻摇晃了一下,我忙扶住她,甫扶住,才发现她的手臂宛然在瑟瑟发抖:

  “娘娘。”

  她略滞了一下,才摆手:

  “本宫无碍。”

  话这样说着,我的手上蓦地触到一丝冰冷,她的泪,分明终于再忍不住,一滴一滴溅落了下来,她的唇边浮起更为苍白的笑靥:

  “秋凉纨扇,纨的,不过是一季的春末。”

  她说出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步子踉跄的往宫门外走去,早侍立在那边的两名宫女上前搀住她,宫门外,肩辇已然停好。

  我望着她纤瘦的背影踏上肩辇,骤然,在这春末夏初,会觉到如秋般的森冷。

  位列三妃的她,是否,也正映证了红颜未老恩先断的那句话呢?

  我不知道,为什么从昭阳正殿出来,她会流泪,但我却知道,方才她的流泪,是因为,秦昭仪的那番话。

  沐淑妃,在这宫中,素来比起别宫娘娘都要淡泊于那一份君恩。

  可今日的她,让我明白,只要入了宫,成为帝王的女人,谁,都不可能对君恩荣宠,视而不见。

  第四章 旧人泪(2)

  我走回正殿,袭茹从殿内恰好退出:

  “外面候着,昭仪娘娘在里面。”她低声道。

  内殿,隐隐传来女子清脆的笑,除此之外,其余声音皆遥不可闻。

  “我已把香囊交代下去了。”我语音压低,轻声道。

  “嗯。”她应了一声,“可有仔细嘱咐相关事宜?”

  “照着吩咐叮嘱了各位嬷嬷和秀女。”

  “这就好,往年的选秀,是没有这一道的,今年文哲皇后提出,加设女红这一道,因着年年听诗吟词,是有些无新意了。”

  这么说时,内殿的笑语倒渐弱下去。

  这些日子以来,玄忆虽然还是如常般温雅,可,却不召见任何的妃嫔,今日,独独见了秦昭仪,这女子的笑,才是他治愈心底伤痛的暂时良剂吧。

  只是,不过是暂时的功效,如此而已。

  一盏茶的功夫,秦昭仪款款从殿内走出,她媚眼如丝地盈盈而笑,一步步走往殿外,亦是步步生花的美态。

  紫燕正从外进来,手中捧着一个托盘,见到秦昭仪,忙俯身行礼:

  “奴婢参见秦昭仪,秦昭仪万福金安。”

  “免了,这是什么?”

  “回娘娘的话,是今年选秀时系于如意下的络子。”

  “哦,怪不得本宫瞧着花花绿绿倒是好看,是你打的络子?”

  “奴婢手拙,让娘娘见笑了。”

  “这个好,宸妃娘娘恰怀了龙嗣,你替本宫打一个攒心梅花络子,本宫正好坠在玉佩下送于她安神。”

  “蒙娘娘赞赏,不知娘娘何时要?”

  “自然是越快越好。”秦昭仪戴着护甲的手轻扶起紫燕,笑,“可有劳你了。”

  “奴婢能为娘娘效力,自是奴婢的荣幸。”

  “这小嘴可生得甜,赶明儿,本宫定在皇上面前替你美言几句。”

  “奴婢拜谢娘娘!”紫燕复又行礼,这一礼明显比刚刚行得更为尽心。

  紫燕端着盘子进来,脸上满是喜色。

  袭茹上前把托盘接过,道:

  “即应了娘娘的差,看今儿个是否能赶出来,也免得误了主子的事。”

  “我晓得。”她把托盘递于袭茹,转身,走出内殿。

  袭茹轻摇了一下头,我再定睛看时,似乎又纹丝不动的样子。

  她转身,把托盘递于我:

  “让皇上过下目,若行,我们今晚就得把这些络子分别系到如意下。”

  她是掌事宫女,诸如端托盘之类的事,则是其余五名御前宫女份内之事。

  我接过盘子,里面,一色放着五条络子。

  “只有五名秀女会中选?”

  我问出这句话,袭茹并不见怪:

  “按着往年的规矩,每三年的选秀确只有五名秀女应选,这也是祖宗留下的规矩。”

  我浅浅一笑,这样的问题到别人那非挨一顿训,也未必要得到答案,只有袭茹,我知道,她是极好的,对待所有的宫女内侍都平易近人得很。

  走进明黄的帘幔内,他正独自立在窗前,手中,仿佛捧着什么。

  “奴婢参见皇上。”

  “起来。”

  “皇上,这是选秀那日系于如意后的络子,请您过目。”我呈上托盘。

  他返身,走近我,淡淡道:

  “把托盘放下,替朕抱着它。”

  我抬起眼眸,对上的,正是他手中一双乌黑圆溜的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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