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帝王心:弃妃不承欢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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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帝王心:弃妃不承欢a-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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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淑妃急促地道,生怕,再多一刻的迟疑,她就做不下这个决定。

  毕竟,那是她唯一珍贵的孩子呀。

  “不,孩儿只有一个母妃。”奕鸣甚是倔强地道。

  “鸣儿!咳咳……”沐淑妃一气急,甩开奕鸣的手,忍不住又呛咳起来,这一咳,她的丝帕捂住唇时,清晰地看到,水绿的丝帕上,那一抹血迹是这样的不和谐。

  她迅速把那丝帕带血的一面掩去,可,还是落进林蓁的眼中。

  “母妃,孩儿错了,孩儿不该气你的,母妃!孩儿一一”奕鸣皱了下俊秀的眉毛,下定决心一般,转过去对着林蓁,微一行礼,“奕鸣拜见这位母妃!”

  只说完这句话,他回身,复拉住沐淑妃的手:

  “母妃,鸣儿听话,你好点了么?母妃?对了,你想不想见父皇?鸣儿这就去找父皇 !”

  孩子的记忆,总是单纯地会记住某一刻发生的事。

  即便他能陪伴母亲的时间十分有限,可,就在这有限的时间之内,他看到过,不止一次,母亲偷偷地流泪。

  而有一次,母亲告诉他,他,长得真的很象他的父皇。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看到母亲的眼中,满是最最璀璨的光华。

  那时的母亲,真美啊。

  也从那时起,他知道,父皇对母亲,应该是很重要的。

  只有他,才能让母亲,有那样华彩的眼神。

  但,他的父皇,从去年开始,就很少来看母亲了。

  亦从去年开始,他时常在下学后,守在父皇可能会经过的地方,却,每次都落了空。

  惟有一次,他意外地逮住了父皇,从那个丫头住的地方。

  然而,最终,父皇还是没有陪母亲说会子话,他,也在随后,陷入了一场可怕的疾病中。

  林蓁瞧得懂奕鸣脸上的神色,淡淡一笑:

  “既如此,莫水,用本宫的肩辇,送奕鸣去昭阳宫请皇上过来。”

  “是,娘娘。”

  莫水抬起头,看到,林蓁一个意会的神色,她复低下头:

  “二皇子殿下,请。”

  “姐姐 …咳咳……”沐淑妃欲要说什么,却咳得反是更加厉害。

  “你下去,替淑妃娘娘再煎熬一碗热的汤药。”林蓁吩咐一旁蹲在床边的小宫女。

  小宫女喏声退下,殿内,终于仅剩她和沐淑妃二人。

  林蓁重新坐到她的榻边,素手轻轻替她拍着后背,语音温柔:

  “瞧你,身子这么辛苦,还要硬撑着。”

  她的这句话,落进沐淑妃的耳里,仅是满满的关切体恤之意,这层关切体恤,让沐淑妃捂着丝帕的手别烈地颤抖起来,终于,再忍不住,她抬起刚刚因呛咳低徊的眸子,不再顾忌地抓住林蓁的手:

  “姐姐,我对不起你!我真的……对不起你!”

  这一句话,她一口气说来,仅顿了一顿,即便此时气力不继这句话,却是沉于她心底一直想说的话。

  林蓁颦了黛眉,凝着她,似有不解。

  沐淑妃深深吸进一口气,反咬了一下素唇,终于,道:

  “姐姐,既然我时日无多……如今再……瞒着你……我的良心……一直会受到……谴责……永远都无去…得到救赎……宸妃  …的孩子……是我被人所绊……情急下……不慎推到……宸妃  …并不是姐姐  …”

  是的,那日的拜月大典,她的位置就在林蓁的旁边,宸妃略后的位置,甫快到台顶时,她觉到被人一伴,条件反射地,她想拉住谁,却不料,这一拉,反力

  上去竟成了推,随后她看到宸妃从她跟前跌落,而,她不知为何,选择了稳下身形后,悄然避至一旁,由于一切发生在一瞬间,小产后的宸妃直指是林蓁所推,林蓁亦辨无可辨,虽是,与她撇清了关系,但,她终究还是不忍,事后,唯她谏言于皇上,然,依旧没有办法阻止, 因祖宗的遗训,再加宸妃的指认,林蓁还是被废繁逝宫。

  这也成了她心里最大的愧疚。

  但,彼时她已有了奕鸣,若她被废繁逝宫,奕鸣怎么办呢?有这样一个母亲,在皇子中,他该怎样抬起头来做人?

  所以,一步错,步步错,她将这件事瞒了两年,直到繁逝宫走水,她终于再也没有办法忍受良心的谴责,选择去昭阳宫向玄忆坦白。因为,若林蓁真的死在那场火中,或许,她会永远的内疚下去,奕鸣有这样一个不光彩的母亲,也是他的耻辱吧。

  也在那次以后,玄忆对她,仅余下厌色。

  君命早下,容不得他再次推案,否则,引起的,怕只是更多的纷争。

  是以,他对她的厌色,也是应该的罢。

  “姐姐  …原谅我……好么…姐姐  …”她说不动更多的话,思绪万千,陷到唇边,仅化为这一句。

  林蓁如水的眸华深深地凝着她,随后,她轻柔地笑出声,笑得那样的娇媚,那样的蜿约,仿佛整件事说得,不过是别人的事,与她无关一样。

  “姐姐  …”沐淑妃盯着她,怯怯地喊出这一声。

  “本宫早就说过,别喊本宫姐姐,本宫当不起。”林蓁的手轻轻抚过沐淑妃的秀发,护甲冰冷地从她苍白的小脸边刮过,“从你做出这件事的那天开始,我就不是你的姐姐,明白么?”

  “我……咳该……”沐淑妃咳得愈发透不过气来,一缕殷红的鲜血从她捂住

  唇的丝帕中渗出。

  “你真以为本宫那么笨,要等到今日你告诉本宫,本宫才能明白当日的事?对,本宫当日确实不聪明,竟没有想到你这个看似委委糯糯的人,也会下得去狠手把宸妃推落台阶,再嫁祸本宫。本宫可真低估了你。”

  林蓁悠悠地道:

  “但那又如何呢?你这么做,最后只是更快地失去皇上的心,这年余的时间,眼见着,皇上再不顾怜于你,你是否该明白一句话——  ”她故意顿了一顿,满意地看到沐淑妃的脸更为熬白,“天作孽,犹可活,自做孽,天必诛!”

  这十二字,她说的同样柔意款款,仿佛眼前的,并非当年嫁祸于她的人,而真真是她的好姐妹一般

  只是,她心里清楚,这宫里,根本不会有姐妹情的存在。

  哪怕骨肉血情,都是不能要的。

  眼前的这人,使她被困于冷宫两年,直到两年后,她才知道,害自己的人竟是平日里最不起眼的沐淑妃。

  当时的感觉,真的很讽刺。

  犹记得,落罪时,唯有沐淑妃鼎立维护,冷宫中,也惟有沐淑妃时常嘱托嬷嬷,嘘寒问暖。

  不过,皆是一种沐淑妃认为的赎罪方式。

  而她,根本不需要这种方式的赎罪!

  因为,这两年的时间,是耽搁不起的,一并耽搁尽的,就是圣恩隆宠!

  “好了,事到如今,你也可以放心地去了,纵然本宫不会原谅你,你的奕鸣,本宫定会爱护有加的,毕竟,他会是未来的储君,对于这样的结果,你该感恩戴德去了吧。”

  今日,最后陪她演这出戏,无非,是为了那个孩子。

  是的,这个孩子,对此时的她来说,是最重要的。

  林蓁樱唇微启,一字一字说出这句话,沐淑妃再是掌不住,又咳出一口血来,她手里水绿的丝帕和着鲜血的颜色,干涸处,是一种暗沉晦涩。

  她十分清楚,沐淑妃的大限之日就是今晚。引起她呕吐的药,不过,是催命的方子,当然,这方子是无人会查得出的,皆是循序渐进的因果罢了。

  而她,当然,要好好地用今晚,演完这一场绝佳的戏,否则,莫不是辜负了这卿卿年华呢?

  眉略颦,为何,这女子,还可以撑这么久呢?

  沐淑妃的瘦弱的身子瑟瑟发抖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盯着林蓁,眼神里没有一点的怨恨,仅是一种让林蓁并不愿意看到的神色。

  那种神色是关于怜悯的。

  她讨厌被这样一个女子用这种眼神看着。

  俯低身子,凑近沐淑妃的耳边:

  “有本宫在一日,皇上永远不可能会要你的爱,因为,那不过是最卑贱的东西,皇上不会要的。你害过本宫,本宫待你却是不薄的,你去后,本宫还会为你求一个加封的妃位,这样,奕鸣的地位就更高了,本宫也会更满意有这个儿子。本宫即承诺你了,你还有什么放心不下呢?”

  她的手,轻轻抚上沐淑妃的手骤然一用力,她的手将沐淑妃捂住唇的丝帕狠狠地掩到她的鼻端。

  指尖,有温暖的呼吸萦绕,真的很暖,但,这缕呼吸的萦绕却渐渐地逝去化为冰冷,她看到沐淑妃的眼眸依旧死死地盯着她,但,仍是没有恨。

  她想看到她恨她。

  为什么,这个女子,临到最后一刻,还不愿意用恨的目光看着她呢?

  真是讨厌啊,那种愈来愈深怜悯的目光。

  殿门外,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林蓁蓦地松开手,那名小宫女早端着煎熬好的汤药进来,俯低着脸,躬身呈上:

  “娘娘,汤药煎熬好了。”

  林蓁的手轻轻一推,一推间,把沐淑妃的眼睛合拢,随后,她起身,接过汤药,回转时,手中的药碗砰然落地:

  “妹妹妹妹!”

  连喊出悲痛欲绝的两声时,和着殿外传来的通报声:

  “皇上驾到! ”

  怅然地转身,林蓁抬起泪眼朦胧的眸子,凝向朦胧尽处的那抹明黄的身影,在她快要晕阙前,她的身子如愿坠到那抹明黄色的怀中。

  有多久,没有体会到他怀里的温暖呢?

  这样的温暖,原来,真的能暖融她的心啊。

  “珍儿。”她听到他的唤声,她把晕阙感尽力驱散,水眸望定他:

  “淑妃妹妹——妹妹她——  ”她哽咽得不能自已。

  “母妃!”一声声嘶力竭地叫声划破她的哽咽,她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子,冲至淑妃的榻前。只有让他见到母亲的死,以后,她才能真正的抚养他长大,否则,对于这么个逐渐明白事理的孩子,让他以为母亲不过是在远处的某一隅静养,实在是个坏的法子。

  “皇上 —— ”

  她的手紧紧攥着玄忆明黄胸襟上的环扣,才想说些什么时,只听到一女子的音响起:

  “圣上,淑妃娘娘已然薨天。”

  莲妃。

  她,竟也来了。

  林蓁的视线,越过玄忆的肩膀,看到,莲妃正站在榻前,一手拍着哭到不能己的奕鸣,眼睛,却看着床上再不会呼吸的淑妃。她,不该会瞧出任何破绽。捂鼻虽是下下之策,可她看到的,该仅有淑妃口中喷出的鲜血,以及手上自拿着的那方带血的丝帕。一切都那么的完美。没有人,会发现破绽。

  “二皇子殿下节哀顺便啊,你若这样哭,你母妃一定放心不下的,二皇子下。”莲妃终于收回眸光,柔声劝慰着俯跪于榻旁的奕鸣。

  “皇上,这,是淑妃妹妹方才交给臣妾的,臣妾  …”林蓁没有办法将一句说完整,眼泪又流了下来,只从袖笼里取出那方纸,颤抖地递给玄忆。上面了了数语,意思却是明白的。玄忆接过那纸,匆匆归了一眼,目光凝向林蓁,略叹口气,道:

  “你若有这份心,也是好的。珍儿,淑妃的后事,还要你继续操持,别哭了。”

  “嗯,”林蓁轻轻点了一下螓首,突然从他的怀里挣开,跪拜于地,语音凄地道:“臣妾恳请皇上下旨,厚葬淑妃妹妹!”

  “不,不要你下旨!”奕鸣猛地收住哭声,从榻上站起身子,直冲到玄忆面,低吼道,“母妃在的时候,你根本不来看她,你算什么父皇!我恨你!”他小小的年纪,却说出这个“恨”字,让林蓁震惊之余,忙伸手够住那小小身子:

  “奕鸣,他是你父皇啊!你母妃还未走远,你就说出这话,你让她岂不是更心?”

  “母妃不会伤心了,她再不会为了父皇流泪,所以,她不会再伤心了。”奕不再吼叫,说出这一句话,任何人都听得懂他话语间的悲痛,随后,他望向玄,“我恨你!”继续说出这三字,他最后深深地望了一眼榻上的沐淑妃,跪于地上,重重叩三记额头,起身,陡然,飞奔出殿外。

  “圣上,二皇子殿下还是个孩子,不过是气头上一一”莲妃启唇劝道。

  “朕明白。”玄忆转身,并不望向她们,仅落下一句话,“晋淑妃为贵妃,号“和顺”,按妃礼下葬,另,皇子奕鸣,代由——”他顿了一顿,终是说道“华珍贵妃抚养。”

  第八章 媚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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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里并未因沐淑妃过世有怎样的关注,毕竟,沐淑妃的身子一直都十分羸弱,虽为三妃之一,却恩宠甚薄。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子逝去,自然是不会引起多少关注。

  让宫里关注乃至震惊的,是皇二子奕鸣因此由林蓁收养。

  纵然,宫内低位嫔妃有时为了自身及帝子考虑,会将所生的帝子过继予高位后妃,这也本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但,此次的收养,无疑将在悬而未决的立储一事上使前朝的天平彻底发生逆转。

  而奕鸣一旦成为储君,林蓁母凭子贵,入主中宫自然也指日可待。

  这,对于后宫那些仍旧苦苦熬着的嫔妃来说,虽不愿看到,亦是无可奈何的。

  凡事有弊也会有利,如今六宫得宠的是莲妃,若让林蓁册后压压莲妃的风头,也是好的。但,她们更担心的是皇上迟迟不立储君的原因,是想待到莲妃生出皇子来再立。

  当然,这同样是有迹可寻的事并非为凭空的臆断:

  在长达四月不翻牌之后,皇上已接连三日都翻了莲妃的牌子,而之前的四月,也惟有莲妃能夜夜相伴皇帝上于御书房。

  纵然没有人知道,为什么皇上看上去很宠莲妃,却四月不曾翻牌,或许是由于丧失皇六子的悲恸使然也或许, 是由于昔日盛宠一时的忆婕妤病逝的缘故。

  不过,眼前,无宠的皇后总比得宠的中宫来得容易让人接受,毕竟林蓁在皇六子殡天后,逐渐失宠,是不争的事实。

  因祭天临近,沐淑妃的尸身停灵一宿,即出殡妃陵,而奕鸣把自己关在帝子居的房内,出殡当日都未曾出来。

  无论内侍奶娘怎样劝慰,奕鸣始终不肯近出房门一步。

  直到出殡后,林蓁亲自到他房前,甫启唇劝了一句,他就缓缓打开房门,彼时,这个年仅六岁的孩子,脸上,竟现出和年龄不相符的沧桑,也在一刻他牵起林蓁的手,让她带他离开帝子居,林蓁让莫衿回了玄忆后,额外得了一道恩旨,允奕鸣可随林蓁而居。

  历来,惟有皇后方能把子嗣养于身边,玄忆容林蓁带奕鸣回倾霁宫同住,无疑,又被宫中其他诸人,认定是其入主中宫的风向指示。

  于是,祭天前的倾霁宫,在肃寂的禁宫里,反呈出一派祥宁的景象。

  似乎,连日来不止不休的大雨亦因此,有了暂且缓和的迹象,宫内的甬道在年后,第一次,随着内侍的清扫,终得难有的干燥。

  但,随着雨停,空气,却开始窒闷难耐起来,内务府因此不得不临时加大冰块的供给。

  原本由于雨势缠绵,今年,入了七月,内务府都没有按着往常的惯例于宫内的冰窟备下过多的冰块, 因雨势骤然的停歇,不得不从宫外的幽馆中搬运更多的冰块,一时之间,往来穿拨搬着晶莹剔透冰块的内侍成了禁宫的一道别样风景。

  冰块是按着宫内品级分配的,而玄忆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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