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帝王心:弃妃不承欢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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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帝王心:弃妃不承欢a-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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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哲皇后见玄忆牵着我时,微怔了一怔,但还是没有疏忽于礼数,款款下拜:

  “臣妾参见皇上!”

  文哲皇后身后的沐淑妃也一并俯身行礼。

  今日,她们皆是按品正妆,雍容华贵间,却让人慨叹红颜的易逝。

  她们至多不过双十年华,可,在这宫中,比之那些秀女,终是添了几许的岁月痕迹。

  “平身。”玄忆淡淡道,径直走上三层金阶。

  金阶尽处,俨然是极尽奢华气派的雕龙金椅。

  金椅的左侧已长身玉立着一青衫男子,正是摄政王。

  摄政王并不望向玄忆,而是睨向我,眼神里分明带着浓浓的阴霾,这层阴霾,忽然,让我心中拂过一丝清明,但,稍纵,依旧陷入浑沌中。

  玄忆仍牵紧我的手,走近那象征帝王至尊的雕龙金椅,但,这一次,我死死地站定在原地,不愿上前。

  不仅因为摄政王的眼神,更是因为,倘若我真的随他走到那位置,我将再无后路可退。

  身后所凝聚的,必是嗜骨噬魂的风刀霜剑。

  他见我执意不肯再往前挪一步,稍停步子,用只有我和他可以听到的声音,道:

  “要朕抱你吗?”

  我又羞又急地抬起眼眸,正对上他带着哂笑意味的目光。

  他的手松开我的手,旋即移到我纤细的腰上,我的手忙去推他,顺势他却再攥紧我的手,把我带到那雕龙金椅旁。

  “王父。”

  “参见皇上。”摄政王的语气极冷,眼神仍睨着我,我在他的逼视下,稍稍往玄忆身后躲去,而摄政王的手已向我伸出,“今日本是皇上选秀的日子,多谢皇上将墨姑娘赐予本王为妃。”

  摄政王的这句话语音并不大,充其量,至多我们三人可闻,但他的动作,必然落入台下诸人的眼中。

  而,我的心骤然随着他的语音变冷。

  冰冷的手不知是想要汲取更多的暖意,还是,仅因玄忆是我最后的倚靠,我第一次,反攥紧他牵着我的手。

  第九章 意微婉(5)

  玄忆语音含笑,牵住我的手,却并未再紧一分:

  “王父,今日选秀,实则是朕希望王父能于诸位秀女中另择一王妃,至于墨瞳,朕实在没有办法把她赐于王父。”

  玄忆的声音同样很低,皇后和淑妃在他未入座前,是不会迈上最后一层金阶的,所以,他所说的话,仅有近身的人才听得到,包括我。

  摄政王再启唇时,眼底的阴霾深浓了几许:

  “皇上要宠任何一名女子,本王都不会反对,可她却是本王要定的王妃。”

  我的脸埋得更低,我不知道,为什么,摄政王铁定要我做王妃,我和他不过一面之缘,忆及,南越时,他曾让景王去寻找丽妃,但,当时景王的搪塞也犹在耳,最后是怎样复命,我并不知道。

  莫非,他已识别我的真实身份是丽妃?

  念及此,我的手,微微颤了一下,终于,玄忆握住我的手,稍稍加了些许的力。

  “王父,朕已割舍了蓁儿,倘若,连她都留不住,朕即便拥有这片一统的江山,难道注定只能做孤家寡人?”

  摄政王未再言语,周遭的空气瞬间变得凝结起来,凝结处,分明,还是有什么是流动的,那就是,他和他,这两个周朝最尊贵男人之间的目光凝着。

  不可否认的是,当玄忆说出那句话时,我的心,还是微微地,停滞了一下,不管这句话中,有几分的真,哪怕,都是审时度势的虚假,但,却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拥有的,一种关于感情的流露。

  手,安然地放在他的掌心,这一刻,我仅仅是那个蒙得君王恩宠的宫女墨瞳。

  金阶下,一众秀女仍匍着身子静候君王坐定后的免礼,金阶上,皇后和淑妃亦在等待君王的入坐。

  但,此时,她们的君王却与摄政王僵持着。

  而我,可笑地成为了这僵持的始作甬者。

  “皇上,本王并非要与你争这一个女子!”摄政王甫开口,语音低沉。

  “朕一直敬重王父,那晚王父提出要纳墨瞳为妃,若换了别人,朕一定应允,可,王父,惟独她,朕无法应允!她已是朕的女人,也是与众不同的一个,你自幼待朕如父,这次,就算是朕求王父割爱!”

  一个‘求’字,从君王口中说出,又是何等的千鼎之重。

  这一番话,任是最无情的人,听了,都会动容。

  我微微仰起脸,凝视着身边的他。

  他的侧面,同样,俊美无双。

  倘若说,景王对我仅有利用,那么,他对我,是否,真的会有一丝情份呢?

  这个念头才出现在脑海时,就立刻被我生生遏制住,我真是蠢了,如果我忘记青阳慎远最终关头对皇后的绝情,那么我该还记得沐淑妃的眼泪,以及他对‘蓁儿’的那份用情!

  我怎么,竟还存了这种侥幸的念头呢?

  我于景王是棋子,我于他,又何尝不是?

  不过,是枚,他试图转移感情的棋子,如此罢了。

  “冤孽!”摄政王吐出这两字,身子稍稍往边上让去,玄忆牵起我的手,终于在雕龙金椅上入座。

  第十章 选秀台(1)

  我回过神来时,他已轻声道:

  “站到朕边上。”

  我会意,忙从他的手中抽出手来,伺立在一边。

  而,摄政王,也已在右侧入坐。

  皇后,淑妃这才姗姗拾阶上得前来,坐于玄忆的左侧。

  “平身。”

  玄忆甫坐定,语音宏亮,帝王威仪尽显。

  大殿空广,他的声音,引起回音的迭荡处,分立两侧的十名秀女这才直立身子,依旧垂首而立。

  玄忆向顺公公微微颔首,顺公公宣:

  “选秀开始。”

  从殿的一侧,一着深色官衣的男子手捧名册上前,叩拜道:

  “微臣宗正寺宗正范巽参见皇上。”

  “平身。”

  一边顺公公走下金阶,从他手中接过名册,范巽随即退至一边,待顺公公返回金阶第二层时,宣:

  “苏州织造纪赦之女纪嫣然,年十四。”

  “陇西知府冯念祖之妹冯妙,年十五。”

  念到的两名秀女即刻出列,手中各执一香囊,上面已绣有图案。

  “臣女纪嫣然(冯妙)参见皇上,皇后娘娘,淑妃娘娘。皇上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小德子接过香囊,转予顺公公,顺公公再呈于圣驾前。

  因她们皆低着脸,没有恩允,是不得擅自抬起头来。

  所以,自然不会见到站于帝王身侧的我,而我,也难寻到低着螓首的那人。

  但,总归是要抬头的,当皇后吩咐她们二人抬起头来时,我看到,其中一人的目光移到我的位置时有些许的惊讶,另一名,仍是淡然不惊。

  我的眸华本在搜寻澹台姮,却被这次淡然不惊的女子所吸引。

  那女子,梨涡透出红晕,如芍药拢烟,朱唇似笑非颦,恰芙蓉映月,风韵天琢,淡淡地站在那,宛如宫里太液池边的一株清柳。

  我稍稍看了一眼玄忆,他只是漫不经心地打量着那两个香囊。

  “皇上,今年秀女的女红倒十分精湛。”皇后在一边提醒道。

  “嗯。”

  玄忆不置可否,略略望一眼台下的两人,手微微一点,顺公公忙会意,从托盘中取出一支如意,小德子接了,双手奉到我之前留意的那名秀女面前,那名秀女反是滞了一滞,随后才拜道:

  “臣女谢主隆恩。”

  “记下名字留用。”皇后吩咐一边的范巽。

  “纪嫣然留!”

  范巽高声宣着,原来,她叫纪嫣然。

  十名秀女俩俩上前,玄忆皆是漫不经心的样子。

  每批一人落选,一人留牌,至此,先前的八名秀女,共留下四名。

  直到最后两名秀女被喊出列,我的心,倒比他提了起来,澹台姮必是在其中无疑。

  微微回眸看他的表情,他似有所察觉,侧过脸来瞧我,我的脸一红,幸得有薄纱遮掩,忙仓促的低下头,他的手,在大庭广众之下,轻轻地握住我白袖下的手,幸得袖笼的宽大,旁人,并不能见到,但,足以让我窘得粉脸羞红,兀自低下螓首,以掩去面对澹台姮的不便。

  “大理寺廷尉莫青延之长女莫莹莹,年十四。”

  “清远候澹台谨之次女澹台姮,年十四。”

  “臣妾素闻,南邦多出佳人,今日一见,果是名不虚传。”文哲皇后笑着启唇。

  玄忆未置可否。

  一边顺公公早把那两只香囊呈了上来,甫到跟前,我就闻到一股桃花的香味,目光往那香囊上移去时,玄忆手中已拿起一只香囊,上面,并无任何图案,仅用丝线绣了几行小楷,正是澹台姮所擅长的苏绣。

  第十章 选秀台(2)

  “碧桃催春晓霁开,乐鼓迎新倩影徊。绮华未博天颜喜,花貌自羞向鸾台。”

  他轻轻吟出香囊上这四句诗,其意喻桃于人。

  澹台姮为脱颖而出,入宫为妃,显见是下了番功夫的。

  但,这般大胆,殊不知,实是玄忆的禁忌。

  可,玄忆的反映却出人意料,他松开牵住我的手,击掌笑道:

  “好一个花貌自羞向鸾台,朕今日便赐你向鸾台!”

  “臣女叩谢隆恩!”她叩首谢恩,音色呖呖楚楚,宛如新莺雏凤。

  我抬起眸华,只这一瞥,我就明白,为何,玄忆会说出这句话。

  今日的她,淡敷薄粉,目光清澈,意态流动间,若清永涓溪,透着钟灵秀气,绝无半点矫揉之态,恰是后宫女子皆不可得的天然之美。

  “皇上!”

  一直不曾启唇的沐淑妃突然唤道,这一唤,皇后立刻会过意来,轻声:

  “皇上,请赐下这最后一支如意。”

  大理寺是掌刑狱案件审理的重要机关,廷尉又为大理寺总管,而,澹台谨不过是昔日南越的降臣,又岂可与廷尉同日相语。

  这剩下一支如意自该赐于廷尉之女莫莹莹,并非是澹台姮。

  微微松了一口气,但见玄忆轻轻一笑:

  “五名可留?这有何难?宣顺命候青阳慎远。”

  只这一句话,我的身子几近不稳,指尖刹那变得冰冷,但,我没有低下螓首,仅是,将眸光投向殿外,一袭深褐的影子出现在日照的辉煌处时,徒添的,竟是一份他的年龄本不该有的沧桑。

  自古,胜者王,败者寇。

  莫过如此,他几步走至殿内,一直低俯着他曾经高贵的头。

  我就这样望着他,望着我曾经的夫君。

  直到他,屈膝跪于地,三呼万岁,这瞬间,我心里,涌起的,仅是一种怜悯。

  却并非恨。

  长久以来,我就发现,自己,少了一种感情,恨。

  仿佛,在那年以后,我就再没有恨了。

  “平身。”玄忆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的笑意,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哂笑,“顺命候,朕念你归顺周朝以来,妻妾均无,特准你在朕已选中的六名秀女中,择一为妻。”

  一个帝王,亡国之时,无力护得自己的妃嫔,这本身是种耻辱。

  一句妻妾均无,又将他昔日的帝王之尊尽数抹煞。

  淡淡一句话,宛如利刀剐心,可,他是青阳慎远,他的懦弱,他的自大,在此时,可以发挥出极强的功效,让他将这些讥讽全部消化怠尽。

  “微臣谢主隆恩!”青阳慎远长揖及地,我看着他束发的青玉冠映着地上的金砖石,明晃晃地如同一抹利剑,刺进眼底,却并不疼痛。

  原来,曾几何时,我对青阳慎远的心,早已死了。

  “顺命候——”玄忆再启唇,刻意将这三字的称谓念得抑扬顿挫,他本是少年天子,一统三国,所以,他可以将抑扬顿挫于他的话语间,演绎成意气风发,“倒是朕忘记了,其实,该是五名秀女。王父,是吗?”

  “回禀皇上,虽本王在接管南越后宫之时,曾命一干将领,务必寻访到丽妃,可,丽妃却与淑华公主一样,选择*。而,今番留下的六名的秀女中,其中一人为丽妃的妹妹,故顺命候所能择选的范围,仅为五名秀女。”

  作者题外话:写得雪两眼冒花花了,各位,你们的留言到哪里去了?还有票票是否还藏着不给雪雪呢?哈哈。

  晚上还有一更:…)

  第十章 选秀台(3)

  “自/焚……”玄忆玩味地念着这两字,“倘若,丽妃之妹愿意,也可纳进择选范围之内。”

  听着,他们口中的丽妃,惟有我自己知道,其间的滋味是如何。

  恰原来,昔日,摄政王寻访我,不过是为了青阳慎远!

  皇后*,南越后宫中,除皇后外,位份最高之人,便是我。

  也就是说,在那时,摄政王就已准备放弃皇后。

  所以,他才会急于找寻到我。

  也算对那亡国之君,是种告慰。

  只是这告慰,不过多了一份侮辱的味道。

  因为,我可能也同其他的嫔妃一般,遭受到西周将士的凌辱。

  “臣女澹台姮容为昔日南邦丽妃之妹,但,臣女实不愿委身于顺命候为妻!”澹台姮骤然启唇,语音泠泠。

  她怎会甘愿嫁于亡国君呢?

  她今日出现在这秀台上,所想要的,所要得的,岂是那亡国君能给的。

  我眯起眼睛,看着台下的这俩人,他们却都不能冒然将目光投往台上。

  或者,即便他们看到了我,也不能凭着一双眼睛,认出是我。

  他们对我的熟悉,其实,或许,还不如仅有数面之缘的摄政王。

  纵然,我并不清楚,摄政王,为何会如此记得我。

  “看来,你姐姐的自/焚对你的影响还是颇深。”

  “是,臣女自幼与姐姐相伴,手足情深,但,姐姐入宫两年,最终却是这么一个下场,恕臣女无法坦然接受皇上的安排。”

  “朕当然知道,你的鸾台绝非是一介王候所能给的,普天之下,也惟有朕,才能赐得起你这鸾台。”

  玄忆的语气带了几分轻/佻,而青阳慎远仍旧叩于地上,安静沉声。

  手足情深,我真的十分想笑,这,就是我曾经十五年生命中所涵盖的一切。

  倘若,我真的死于灭国之时,今日,岂不是错过这绝佳的好戏?

  我的眼睛越发地眯起,澹台姮,你我之间,又何曾有手足之情!

  鸾台?既然你向往这鸾台,那,不如就由我,让你知道,何谓不自量力!

  这一念晃过心扉时,自己都被骇了一跳,我怎地会变得如此?

  素来,我虽不是慈悲之人,但,又曾这么歹毒过呢?

  为何,就因这几句话,我竟能萌出这种念头来。

  借着面纱遮掩,我深深地吸进一口气,指尖,冰冷依旧。

  “吾皇英明,普天之下,臣女,唯一愿委身的,也只有您这样的开国明君!”

  澹台姮说出这句话时,周遭的秀女皆是侧目,惟有一人,仍低眉敛眸,波澜不惊。

  正是,先前引起我注意的纪嫣然。

  此届秀女,不乏朝中重臣千金,见过的场面,亦该远胜于她,可,她却如此的淡然,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

  当看不透一个人喜或悲时,那个人才是最可怕的。

  我收起目光,不再恣意端详金阶下众人的神态,因为,摄政王的目光如箭,已向我射来。

  “顺命候,余下的五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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