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狼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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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狼王妃-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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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孩子不过半个月大,还不会说话,只比刚出生时稍长开了些。
  “你母亲说,你叫‘政’,是吗?”虚竹怜爱地抚摸着孩子的小脸。那孩子听到虚竹说话,只会“咿呀咿呀”地叫,似乎是在回应她。
  虚竹似是忘了眼前这还是个出生不久的孩子,竟似与茶颜江越一般聊起天。“好孩子,上次谢谢你。不过你这次要见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那孩子依旧“咿咿呀呀”地叫,小手却不安分起来。他一会儿比划两下,一会儿揪住虚竹因为弯身顺势垂下的发丝,一会儿又似想要摇头,但全身都在跟着动。
  虚竹很认真地看着那孩子的每一个动作,但毕竟是婴孩,她看了半天竟还是一头雾水。
  见虚竹好似不动,孩子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只眼睛骨碌碌地转。先正着转了一下,又反转了一下。
  这个很是微妙的动作,虚竹却好似懂了几分,结合了刚才他的动作,问:“你是在表达天道逆转,让我不要再干涉你们的事情吗?”
  那孩子只手舞足蹈地朝她“咯咯”笑。
  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虚竹又苦思冥想起来,那孩子也似乎在等待她的思考,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我实在想不到你想要告诉我什么。”虚竹想破了头,实在不知道这个看似通晓一切的孩子想要告诉她什么。
  那孩子见虚竹想不出来,一瞬之间竟笑脸全无,吓得虚竹浑身一颤。忽然感觉手上有些湿润,还粘稠得很,似乎……空气中还弥漫着某种味道。
  虚竹惊诧,抬起手,目视着满手的鲜血,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谁的血?是她的?还是那孩子的?
  她再一低头,身前已空无一物。再抬眼,她面前是层层台阶,台阶之上有一把金色的大椅子,椅子装饰得很是精致,还似刻有龙的模样。
  再扫视着四周,比方才的寝宫还要大,还要空荡,中间还有几根特别大的柱子,每一根柱子上都刻有龙。她便只身在里面行走,却发现怎么走也只是在原地打转。
  苍龙,你到底是在暗示我什么?你到哪里去了?你说清楚,你说清楚!
  大殿之上,似有一双眸在目视她。细看,那双眸竟与那个孩子的眸有七分相似,只褪去了婴孩的稚气。
  虚竹远远注意看着那双隐在暗处的眸,却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觉他身着大袍,身份地位应该很是尊贵。
  成人之后的政目视着大殿中央的虚竹,眸中一卷漆黑,却似有深不见底的哀痛。只一瞬,大殿之上的人便消失了,留他一人,万分孤寂。
  虚竹,那时我只想告诉你尽早全身而退。因为这天下的事情,早应与你无关。你不需要背负那些不应由你背负的东西,那些由我来背负就可以了。可你不懂我的意思,也怨我无法表达清楚。你终是背负了不该背负的,拥有了不该拥有的,最后,你还是要全部都失去。
  虚竹,我现在坐拥的江山是用你的泪和你的血换来的。可我宁愿,不要这天下。

  025 梦含天机(2)

  翌日清晨,茶颜端了晨露进门,发觉虚竹竟笔直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身上还有微弱的光。
  大骇之下,她放下水壶,急急想要将灵力打入虚竹体内,不料灵力在接触到虚竹的身体时全部消散了。
  这是怎么回事?
  茶颜便走上前几步,想要探看虚竹究竟中了什么灵术。可她刚要靠近,虚竹身上的光就慢慢消失了,她的身体轻轻颤了下,不再似刚才的僵硬。
  “阿竹?”
  茶颜唤了她一声,她便缓缓张开了眼睛,看到茶颜担忧的脸。
  她一脸茫然地坐起来,顿觉头痛欲裂,“我没事,不过好像做了一个好长的梦。”她扶住额头,轻声说道。
  “梦?”茶颜皱眉,“你梦见了什么?在梦里见到了何人?你还记得不记得?”
  虚竹看着茶颜一清早就如此严肃,不禁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你中了灵术。”
  “灵术?”虚竹放下手,“可我一直在这里,见过的人也就你们几个。是谁给我施的灵术?”
  “这个先不追究。你梦见了什么?”茶颜又将问题重复了一遍。
  梦见了什么?
  虚竹忽觉大脑一片空白,她梦见了什么?为何一丁点都想不起来了?
  见她此状,茶颜叹气,“果然不记得。”
  “这是什么秘术?梦到的内容会有怎么样嘛?”
  茶颜沉思了一下,说:“我猜施灵术的人一定是想要暗示你什么。这个灵术就是通过梦境告知被施者某些过去或是未来发生的事情,我刚刚试探了下,给你施这个术的人法力很高。他也许在梦里暗含了天机,但你没能悟透。因此只能让你忘记,避免这个梦误导了你。”
  “暗含天机……”虚竹喃喃自语,“可我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照你这么说,这个梦应该很重要咯?”
  茶颜点头,“你本就有此种本领。可因为被封印,所以对未来要发生的大事一点都不敏感。因此那个人才要提醒你。”
  虚竹便不语,心里又是五味陈杂。这几日知道的东西太多了,她一下子还接受不过来。这次不知是谁又要告诉她什么,她既无法猜透,是因为自己接受不了,才刻意逃避的吗?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梦境重现的?”
  “有是有,不过……”茶颜迟疑了一下,“不知道对方愿不愿意帮忙。”
  巫都。
  一巫女来传报,跟门前的侍女说了几句什么,侍女便转身推开门,毕恭毕敬地对着纱帘后的人跪下,“巫祖大人。”
  躺在榻上的尤惜缓缓睁开双眼,纱帘便被拉开。她缓缓从榻上下来,随后便有人拿来象征巫祖身份的紫色斗篷。
  尤惜皱眉,“不必如此麻烦。”
  巫女便捧着斗篷退下。
  尤惜走到镜子前,简单地梳洗了一下,唇角含笑,却冰冷肆意。
  不一会儿,一巫女便带着虚竹进来,朝尤惜行了一礼,“巫祖大人,人已带到。”
  尤惜依旧目视着镜子整理鬓发,听到有人来报,只轻轻挥了下手,那人便退下了。连虚竹都觉得,尤惜的举止投足间,优雅与高贵尽显,还有冷艳。
  “有事情就直接说吧。”尤惜一边将一支镀金的玉簪别在自己头上,一边说。
  虚竹微微欠身,“我想请你帮个忙。”
  “哦?”尤惜似乎有了兴趣,视线从镜子挪到了虚竹身上,“何事竟让你亲自登门?”
  “我想请你帮忙,让我的梦境重现。”道明来意后,虚竹一直留意着尤惜的神情。虽才见过几次,但虚竹知道尤惜的性情实在难以捉摸,而且似乎对她心怀芥蒂。
  果不其然,尤惜轻轻勾唇,“如果我不帮呢?”
  虚竹便不言。如果尤惜实在不愿相助,那么她的确没有办法。总不能拿刀架在人家脖子上,逼着人家用秘术吧?
  “要我帮你可以,不过你这梦境似乎隐藏了天大的秘密,你就不怕被我抓了把柄?”尤惜挑眉冷笑。
  虚竹便道:“并没有秘密可言。就算有,那也是你们应该知道的事情。”
  虚竹口中的“你们”指的是四大神兽的主人,尤惜却以为她只指她与九黎曜。于是她唇角的冷笑更深,“好,那我便帮你。不过这个人情你得记着,日后我会找你还的。”
  不愧是雷厉风行的巫祖大人。
  方才才答应了虚竹,便立即命人准备了一番。此刻,她已将虚竹待到巫都的密境中。
  虚竹探看了一下四周,发觉除了地面上镶着的一面镜子并无他物。
  “这是往生镜,可以透过镜子看到来世今生。”尤惜走上前,“现在阵术都已布好,你只需在往生镜上滴上你的血,闭上双眼冥想,就可以看到你过去的梦境。”她又补了一句,“可千万,别想多了!”
  虚竹并不在意她最后一句话中的刻薄之意,感谢地朝她欠了身,便走到往生镜前。
  不知为何,她竟似有些紧张。于是她便紧了紧双手,深吸了一口气,而后伸出手,将一滴血滴在了往生镜上。
  那滴血竟没有滴在镜面上,而是穿透了镜面,像是滴在了一汪水中,还听到了“滴答”一声,那镜子便慢慢地泛着光,从地面上抬了起来,立在了虚竹跟前。
  虚竹看了一眼往生镜,又不自觉地握紧了拳。镜中浮现的并不是自己,而是昨日的梦境,既熟悉又陌生的情景。
  她走进了偌大的房间,与藏有苍龙之力的婴孩嬉闹,他似乎暗示她什么,可她却不懂。然后她满手鲜血,然后便是大殿之上,空无一人的场景了。
  因是藏有天机的梦,即便是用巫术重现,也现得残缺不全,只有零星的几个片段。
  虚竹有些懊恼。方才画面跳得太快,即便她全神贯注地捕捉着每一个细节,但大脑依旧跟不上节拍。
  她还是一无所获。
  目睹了一切的尤惜微微眯了眯眼睛,心中掂量了一下,“你如果再看一次也不是不可,只需要你再滴一滴血。”她刚刚也没看明白,那个婴孩是苍龙的主人?生活在大殿之上?不过想来,那孩子是未来的王上,生活在宫廷中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虚竹却摇摇头,“不必了。这个秘术很耗人心神,不麻烦你了。”于是往生镜重新镶回了地面。
  在镜子重新镶回地面的那声“哐当”声中,虚竹的大脑顷刻间又一片空白。而尤惜作为旁观者,本清晰地记下了那些场景,但而今也只剩模糊的印象了。
  看来,是隐含了天机没错。
  而且,虚竹也知道这个梦隐含了天机,竟然还敢当着她的面将梦境还原,她就不怕……
  忽然,她面若寒霜地对虚竹说:“既然没什么需要帮助的了,那你请回吧。”
  虚竹也没多想,再一次头痛难忍的她强笑了下,“多谢了。”

  026 可曾怜悯(1)

  虚竹刚欲离开密境,便因头痛眼前一黑,竟直直向前栽去。
  “小心!”九黎曜下意识地接住她,可身在远处,即便速度再快,已只来得及扶住她的手臂,让她上半身不至于全部落地。
  尤惜的脸顷刻间又寒了一个度。
  虚竹没看见曜脸上那一瞬间浮现的关心之色,可她完完全全看在了眼底!这么多年来,她从未见过曜有过这样的神色。
  九黎曜将虚竹扶起后,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来找我。”不等虚竹回应,尤惜便冷声回答,“不过现在她要走了。来人,送客!”
  “慢着!”九黎曜冷声制止,前来送客的巫女便被喝得停住了脚步,不知该如何是好。
  九黎曜缓缓走上前,“往生镜?”他半眯双眼看了眼尤惜,又转身面向虚竹,“你想要窥破天机?”
  “只是一个奇怪的梦。”虚竹的脸色有些苍白,虽然面上是笑着,可九黎曜分明感觉那笑容下有一丝警惕。
  不觉心中冷笑,她果然还是不相信他了吗?
  忽然想到一些事情,虚竹竟不顾尤惜与她的巫女还在,开口便问:“曜,你很恨江越大哥吗?”
  九黎曜忽而觑眉,“他告诉你了?”
  虚竹摇头,“他只告诉了我一部分,其他都是我自己知道的。”她朝九黎曜一笑,那笑如他第一次见时很像,毫无防备。
  她不是已经知道了?一点都不怕他利用她的信任做出出格之事吗?上次他都差一点要杀了她,她为何还是对他没有一点防备?
  有些人的牺牲不可避免。
  他又想到了江越说的话,便用极淡的语气说道:“你知道了也好。以后离我、离他都远一点。我和他之间虽暂时没有兵戎相见,但多年积怨,指不定哪天就要大动干戈。恨?恐怕不止恨了。”
  可他的语气中分明还有别的感情。
  尤惜的眼神寒光流露,只一瞬间,九黎曜便感觉腰间一轻,再一看时,尤惜已拔剑指着虚竹。
  “尤惜,你做什么?”九黎曜冷着脸问。
  “呵!我做什么?”尤惜冷笑,“上次你不是要杀了她吗?算我多事,救她一命。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你难道要放过她?”
  “上次你既然救她,如今又为何要杀她?”
  “既然你上次要杀她,这一次为什么要放她走?”尤惜剑指虚竹,眼睛却直视九黎曜,“她已经知道了!就算为了帮白虎,她会自愿献出她的血。你不是等了几百年、隐忍了几百年吗?你不是恨着神农、恨着轩辕吗?如果哪一天你与江越兵戎相见,你有绝对的胜算吗?那就趁现在动手啊!”
  “住口!”九黎曜已失去耐心,但却丝毫没有夺剑之意。他的剑不会忤逆主人的意思,因此他一点也不担心尤惜会用纯钧剑伤到虚竹。
  尤惜的笑意更加骇人,“你不忍心杀她是吗?我来!”说罢,她便一剑刺向虚竹,却不料纯钧剑忽然挣脱了她的手,她来不及反应,便因着剑脱手的惯性往前栽去。
  虚竹急忙扶住她,尤惜却在刚站稳脚的时候便一脸厌恶地推开了她,“滚!”
  “够了!尤惜!”九黎曜沉声道,“虚竹,你走吧。希望你从此以后,不要再相信任何一个除了你以外的人!”然后,他一挥手,掌力便把虚竹逼退到了门外,不等虚竹反应,密境的门便紧紧地关上了。
  尤惜心中的疑虑更加明确了,反倒冷静了下来,“曜,你说过纯钧剑上弑仙神,下斩妖魔,却唯独杀不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铸剑师欧阳冶子大师,另一个我想知道是谁!”
  九黎曜似乎对她今日的举动很是不满,“反正不是你。”
  “九黎曜!”尤惜明白他的意思后,冷漠的笑容下更多的是凄凉,“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他以前说,铸剑师和持剑人所心爱之人是这世上纯钧剑无法斩杀的两个人。现在他说,那个人不是她!
  “我记得我只说我不会杀你,并没有说杀不了你!”
  尤惜的眼睛被绝望侵占。她花费了多少心思与时光去讨好的男人,心中最爱之人竟然不是她吗?而且,从来都不是她?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骗得过自己,但你骗不过我!你喜欢上虚竹了!”尤惜忽然大声地说出了多日的疑虑,现在似觉已不再是疑虑了,眼睛瞬间晶莹,她却倔强地仰起头不让它落下。
  第一次在战场上时,九黎曜就知道了她的身份,但他放过了她。那时她还不以为意,以为他只是在等更好的时机。但上次,他故意的剑走偏锋,与这次同自己大动干戈,作为女人,她能很清楚地感觉到,她心爱的男子对别的人动了情!
  虽然尤惜将自己认为的事实说了出来,但她依旧抱有一点点幻想。只要曜不承认,那就当她说的都是胡扯的吧!只要曜自己没有察觉,那情愫总有一天会被扼杀,会彻底消失。只要他在自己身边,总有一天他会明白自己的付出的!
  九黎曜果然没有承认,但她听了他的回答却更加地心痛。
  他说,她背负了许多不属于她的东西。他对她,只是有些怜悯。
  “怜悯?”尤惜冷笑,“你何曾怜悯过他人?你向来杀人不眨眼!她一句信你不滥杀无辜,你真以为自己是圣人了吗?”
  “尤惜!”九黎曜喝道,“天道既已逆,不相干的人置身事外有何不可?你休要再任性妄为!”
  “不相干的人?哈哈哈哈——”尤惜似是听到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她是灵兽凤凰呀,这天下大事,就算与你我不相干,于她,绝对!脱不了关系!天道逆转了又如何?既然江越已说她的牺牲不可避免,那么早一日晚一日又能如何?”
  九黎曜的脸忽然冷得骇人,他伸出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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