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狼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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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狼王妃-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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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江越细看了一瞬,眼神却渐渐凝重了起来。因为,那不是凤凰的真身,只是图腾而已。图腾中央依旧是化作人形的她,虽然离得很远,但在金黄色的图腾下,身上的猩红格外刺眼。
  无疆也注意到了虚竹身上触目惊心的血迹,双手的指骨捏得咯咯作响,眼神再瞟向洛川时,似恨不得杀了他,但同时也恨不得杀了他自己。
  离山顶还有一段距离时,虚竹手一蓄力,将尤惜往下推去。而自己也借着相对产生的力飞得更高,而唇色却愈发苍白。
  尤惜本可以纵身一跃稳稳落地,但她看到九黎曜的眼神时,忽然很想知道,如果自己这样落下去,他会不会出手接住自己呢?但只一瞬,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不禁自嘲,而后纵身一跃稳稳站在了地上,站在了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而洛川见到虚竹要飞离,心中的计划即将要落空时,也不顾无疆是否下令,急急挥出了水网。
  水网,顾名思义就是水织成的网子,是他,准确来说是玄武特有的法器。
  若是以前,他这一网定能将虚竹困死。而如今的虚竹,却已经是解开了封印的神兽凤凰,兼具了风神与火神的力量。她转过身,只轻轻张了手臂,身后的凤凰图腾便是张开了翅膀,然后,水网在距离她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蒸发得无影无踪了。
  虚竹连看都没朝地面看一眼,继续转身飞去。
  “混账!你做什么?!”无疆一怒之下一掌拍向洛川,洛川猝不及防,中了一掌,唇边隐隐有血渗出。
  洛川此时并不着急反抗,也没有丝毫认罪之意。他淡淡地看了一眼离得有些距离的尤惜,虽然很远,但她唇畔那嘲弄与挑衅的笑,一丝不落地落在他的眼里。
  他微微眯了眯眼,刻意歪曲了无疆的意思,双手抱拳道:“属下办事不利!这就将凤凰神兽带回来见您!”说罢,他不等无疆回复,便几跃上天。
  “洛川!你要造反吗?”无疆捏紧了双手,正欲上前堵截,而洛川却冷不丁来了句:“属下定将她活捉,不伤她分毫!”
  然后,无疆便站定了脚,踯躅了好几秒。人,都是有私心的。纵使他莫名其妙地不想要虚竹受伤害,但是他也知道虚竹于他、于整个妖界的意义。
  “洛川是怎么样的人,少主再清楚不过了。以他的野心,少主真能信得过他?”
  江越一语点醒了无疆,无疆恨恨地看了江越一眼,再看时洛川竟已在很远的地方追上了虚竹,不由心里一紧,再欲追去时,却发现整个山顶竟被设下了结界。
  他震怒之下,运力要劈开结界。九黎曜见到虚竹被洛川追上,心中自然有些许紧张,也要运力劈开结界。而在远处的尤惜却忽然瞬移上前拦住了九黎曜。
  九黎曜不悦,“让开!”
  尤惜却依旧站在他眼前,张开双臂,“我不准你去救她!”
  九黎曜微微觑眉,终是对上了尤惜倔强却又暗藏了伤痛的眸子,想到她那白白浪费的百年寿命以及为自己做的一些事情,一时之间竟有些心软,没有强行让她走开。他淡淡地看着尤惜,说:“尤惜,负你伤你的人是我,于她何干?”
  尤惜冷笑,指着九黎曜的心口:“与她有没有关系,你自己心里清楚!”
  九黎曜不再解释,眼眸黑得像一团墨,“尤惜,不要一错再错。”
  尤惜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声音沙哑又带有不甘:“我已被你刺过一剑,这么多年对你的控制折磨也算了了。可曜,你当真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你知道我为何以百年寿命为牺牲将你我的命运紧密相连?如果不是这百年寿命,我大概就不会是朱雀的主人,就不会在你被血腾印控制的时候反控制住你。”
  “有些事,从一开始就错了。”九黎曜听完她的话,心中没有一点儿感觉是假的。但此时不知天那边的情况如何,无疆一人依然无法打破这道虚竹以至纯至阳之力所设下的结界。而他却也因忽然想到了些什么,暂且放弃了打破结界去帮助虚竹的念头。
  如果虚竹知道茶颜是在纯钧剑下散灵而亡,不知会作何感想。或者说,她已经知道了,所以才不愿意面对的吗?
  而另一边,江越丝毫没有要破封印的意思。笛音向来是主人不动她不动,因此也没有一点儿动静。反倒是璃歌有点儿按捺不住,她小心地问:“主人,不去帮助竹姑娘吗?”
  江越看着天边一片金黄,语气极淡:“她应该是有意而为,否则洛川不可能追得上她。”
  “可她有伤在身。”
  江越眸子沉了沉,不言。璃歌便不再多问,只心中难安得很。她与茶颜算是交集交多的了,茶颜散灵,她多少会有些难过。但灵,向来看淡生死,所以她也没有那么伤心,只是想要遵照茶颜的嘱托,照顾虚竹。
  半晌,江越才开口,“他说得没错。有些事,从一开始就错了。错得一塌糊涂。”

  044 洛川的双重人格

  虚竹与洛川面对面站立于空中,巨大的羽翼将两人裹在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间内。
  当然,这个做法只是为了防止外界的干涉。因为她不能保证群鸟或者江越他们会过来插上一脚。
  “你故意的。”洛川目视着虚竹,率先打破了沉默。
  虚竹的身上还有着斑斑血迹,而脸上却已是新妆一般的光彩熠熠,只是那面容深处,藏了一抹本不属于她的清冷。她淡淡开口:“计划落空,所以要恼羞成怒了是吗?”
  洛川闻言,不怒反笑道:“是啊!可奇怪的是现在我一点也不恼。”
  “那你要抓我回去复命了?”
  “本来是想。”洛川的面容不知为何收起了几分戾气,他思考了一瞬后,转移了话题:“虚竹,如果你是想走,就走得干脆一些。”
  看到洛川突如其来的巨大反差,虚竹轻轻皱眉,盯着洛川的眼神也从戒备到了探索。
  “我是说……”从他的神情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挣扎痕迹,此时虚竹眼中的他一如初见他时那副书生面孔,却只短短一瞬。
  虚竹疑惑地看他挣扎了两个回合,心中明白了几分,暗自不可思议。她迅速运力,用自己的灵力帮助压制洛川体内的妖气,好让他把没能说完的话说完。
  洛川的额上有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深看了虚竹一眼,笑了笑。那笑不似之前夹带了那么多情绪,很纯粹,看得虚竹恍惚了一瞬,脱口而出:“玄武?”说完,她也不知自己所云为何。
  洛川却欣慰一笑:“是啊,虚竹。是我。”
  虚竹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但并没有多说什么,只静静看着他。
  “你若是决定了要走,就走得彻底一些。不要再相信任何人,不要为任何人驻留。你要知道……这世上的每一个人接近你都有可能怀了歹意……”洛川深喘了口气,这时虚竹的手也微微颤抖了一下,唇色开始发白。她知道自己快要压制不住洛川的妖气了。
  于是,洛川赶在最后一刻强调了一句:“记住……是所有人……所有……”然后,他的面容在虚竹眼前一炸,又恢复成了那个阴冷的妖界护法。
  虚竹反应迟钝了一瞬,差点受了洛川的掌力。幸好是在羽翼之中,所以那掌力虽然很重,但却伤不了她多少。她只觉一瞬气闷,似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心口。
  洛川,居然有两面人性?
  她脑中又闪过了一面他刚刚的话,“这世上每个人接近你都可能怀了歹意。”
  分神间,洛川又向她抛出了水网。这次是近距离的,因此自然没有上一次那么好化解。虚竹狠点了下脚尖,跃到洛川身后,几挥手将水网斩破。
  “洛川,你还说你没有恼羞成怒。生气中的人做事就像你现在这般,不经过大脑思考。”虚竹退到了一个安全的距离,然后说道。
  洛川回过头,唇边笑意森冷,“我以为这天底下,只有我能够通晓别人的心思,这还是头一次被别人算计了去。”
  虚竹知道他口中的别人是尤惜。他计划落空的一个原因就是,大概尤惜没有按照约定的那般直接将她活捉,让他失了抓住她的最好时机。
  可是尤惜,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虚竹甚是不解,但此时此刻容不得她继续思考下去。因此她轻轻一笑,手上多出了一把绳索。是无疆先前拿来捆她的。
  “你……”
  虚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洛川周身绕了一圈,洛川还不及反应,那绳索便已经缠在自己身上了。他忽然一动不能动,忍不住咬牙怒吼:“做什么?快把我放开!”这绳索可是妖界的宝贝,不是那么轻易能够挣脱开来的,再加上虚竹用了灵力,即便这会儿是无疆自己被捆住,一时半会儿也脱不了身。
  虚竹满意地牵着线的另一头,唇角勾笑,又伸手拍了拍洛川的肩头,“就算是我为你们少主做了一件好事。”语毕,她掌心蓄力,狠狠一推,洛川便在怒火与惊愕之下向地面坠去。
  虚竹看了一瞬后,只觉头晕目眩。心中翻涌着各种情绪,她咬咬牙,一跃向云中天飞去。
  而在虚竹飞离的那一刻,地上的结界便自然而然的消失了。但此时无疆想要再追上去已经毫无意义,因为那个身影早已消失在天际之间。
  不一会儿,洛川便回来复命。不难看见他额上的汗珠,无疆眯了眯眼:“你就是这么将功补过的吗?”
  洛川不言。他不是不知道无疆对他起了疑心,可眼下的情景,他势必打不过无疆,也还没有完全摆脱无疆的控制。因此只要无疆不撕破脸,他也不想要把话说破。
  还好,无疆今天并不是急着想要将洛川如何。他只瞪了洛川一眼,便将视线落在了江越的身上,眼睛微微眯了一瞬后,沉声说了句:“我们走!”便踏风而去。语气中,似有些许不甘。
  自虚竹的身影消失在天际,江越便有些心神不灵了。此时无疆与洛川离开,他才收回远在天际的视线,淡淡扫了一眼似乎还在对峙的尤惜和九黎曜,便也对笛音和璃歌道:“我们也走吧。”虚竹大概是不想今日的局面到达不可挽回的地步才决然离开的。解开了封印的她,对方才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有着巨大的利用价值。
  而九黎曜却在这时不再理会尤惜,开口道:“江越,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声音很冷,也很低沉。
  江越站住了脚步,却丝毫没有转身停留许久的意思。“这个问题,似乎不久以前你就问过了。”
  是不久以前,那苍龙出世的那个时刻。那时他说:此生我只做自己分内之时,从未想过要步步为营。
  那么今日的局面又要如何解释呢?身为神祗的神农大帝岂料不到?
  九黎曜的眼里又染上了骇人的寒意,他扫了江越一眼,“没有步步为营是为最好。否则机关算尽,结果把自己也算计了进去。”
  江越淡笑:“曜,你在担心什么?试问一句,就算我能够通过她来破除了我身上的诅咒,你的剑——又是否能够刺入她的身体呢?”
  九黎曜身体微微一僵,而尤惜此时也像是被戳中的痛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所以,我们还是都做好自己的本分事就好。”江越未再停留,轻轻挥袖,人已经不见,只留下了一阵风。

  045 蚀心血咒

  九黎曜跟尤惜来到了巫都。他只是觉得,有些事情拖置太久也不好,是时候要有个交代了。
  他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去打量巫都,也没有打算花费太多的时间来解决这些琐碎之事。他只想尽快处理好一些事情,这样他才可以放心地去寻虚竹,然后……
  他哑然,然后什么呢?告诉她茶颜是自己所杀?还是去奢求她的原谅呢?那个女子,拥有这世上最干净纯粹的一切,并且把她的赤诚信任保留地给了自己。那么她,是否会愿意原谅他?毕竟他杀害的也许是这世上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人了。
  九黎曜坐在椅子上,思绪飘得很远,几乎满脑子都是关于虚竹的。又想到她身上的斑斑血迹,心会揪得生疼。
  直到,尤惜把一个精致的密封了的瓶子“哐啷”一声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他才回过神来。然而,当他看到了那个杯子时,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要上前掐住尤惜的脖子。
  但是他忍住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来是要做什么,如果他真那么做了,那么事情可能就会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了。
  转移了视线,努力平息了自己的怒气后,九黎曜沙哑开口:“尤惜,你知不知道有几个瞬间我恨不能杀了你?”
  尤惜便笑:“恨不能?曜,你可是亲手把剑刺入了我身体的人,你竟然说不能吗?”左肩上的伤口似乎要成了她的痛,虽然伤口已然痊愈,但疤痕依旧。那是她最爱的人留下的,离心脏的位置很近,所以每每提及,连心口都是痛的。
  九黎曜的唇抿成了一条线,良久他才开口:“事实上,那天你完全可以用以往的方式来阻止我。”
  “那么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用朱雀的力量来压制你吗?”尤惜问他,却似乎没有想要等他的回答,自顾自地说道:“我只是想试探一下你的心思罢了。”她的笑容有些苦,“曜,我说过你能骗过自己,但骗不过我。”
  九黎曜便沉默不语了。他知道尤惜对他说过多次这样的话,但这一次,似乎是她最平静的一次了。
  他说:“尤惜,收手吧。”
  她笑:“休想!”
  见他不语,尤惜又恶狠狠地补充了句:“曜,因是你种下的,这果,你也得亲口品尝!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就要为这份心思付出相应的代价!”
  九黎曜的唇畔渐渐勾起了一丝冷笑,尤惜不是没见过他这样的表情,事实上,这么多年的相处,他几乎都是这个表情。
  “尤惜,你应该知道一件事情。”九黎曜开口,“今日我来许还能同你静下来谈判,他日,我恐怕就没有这么多的耐心了。”
  “所以呢?”尤惜反问。
  九黎曜便说:“你是个聪明人,并且你也很了解我。”
  尤惜的眸底蔓延了一丝阴冷的笑意,“既然你说了解,那我就看看我到底够不够了解你吧。”语毕,她便揭开了桌上瓶子的盖子,一股血腥味便蔓延开来,深深刺激到了九黎曜的嗅觉。
  “这可是虚竹的血。”尤惜冷笑着将瓶子握在手中,“曜,就算你不爱我,也别想着能去爱别人。”她仰头,将瓶子里的血一饮而尽,有溢出来的血顺着她的下巴滑落,滴在了胸前的衣服上。
  那一抹殷红却好似滴在了九黎曜的眼里,荡起了几圈涟漪后,他的双眼便染上了猩红,心口也跟着难耐了起来。
  “血……”那是虚竹的血,那是凤凰的血!他盯着尤惜的红唇,那上面还有残留的血。
  那一点点血,就能净化多少亡灵的怨气,也许,还能解开血腾印,让他多年来的痛苦全部一扫而空,从此便能一雪前耻。他渴望得到凤凰的血,但是他却从未想过要去对虚竹下手。因为即使吸食了她的血,只要她没有死,她的灵就会抗拒他,而且,是那种歇斯底里的抗拒。
  “不……”他努力保持着自己的身体,猛地站起身来,连连后退。被所爱之人抗拒甚至怨恨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他想,应该不会比被血腾印折磨更难受吧?
  这个想法刚刚在他的大脑中萌芽,他的理智便渐渐被吞噬。他看到面前的人在笑,她唇角的殷红也荡漾开来。
  尤惜缓缓上前,故意将身体凑近了九黎曜,说话的气息中就夹带着浓浓的血腥味。“曜,难道——你不想要喝这世上最纯净而珍贵的血吗?”她将脸也凑了上去,唇上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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