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折腾这么久,用尽了办法,也只能做到拖一拖娘娘的生命,现在神医好不容易来了,也找出了病因,并且确切的说出能治,这不知道安了多少人的心,果然啊,只要神医来了,娘娘便不会有事,不过,这么短的时间,皇上的人都找不到的神医,他究竟是怎么出现在宫中的?绝对不是皇上派出去的人带回来的吧?
这会不会太巧合了,想到这里,杜维摇了摇头,抛开这些问题,有些事情,自会有其他人去追根究底,他只管好自己该做的事就好。
杜维从御药房直接按照药方拿了药回来,便亲自在沁音阁外面的走廊上架好了火炉和药罐,亲自煎药,所有人都听说过神医的厉害,只是结果到底如何,只能静待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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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隐忍改变
神医墨染进入皇宫,亲自替皇后治疗,可,始终昏迷不醒的皇后娘娘连续三日服用了神医的药后,还是安然的躺在哪里,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皇后突然陷入昏迷,让才上朝的皇上又开始了罢朝,所有政事再次交到了寅亲王,丞相等人手中,整个后宫更是因此而再次人心惶惶起来,但,三日之后,宫中一切皆恢复了平静。
尽管因为这一国皇后的重病昏迷不醒,让整个皇宫,尤其是乾清宫沁音阁,因为静和如今居住在这边,所以,让整个乾清宫都笼罩在一片淡淡的愁云惨雾之中,但是,好歹在皇后昏迷不醒,性命垂危的消息传出去后,又因为神医墨染的到来,至少暂时保住了皇后性命,让皇宫内的一切已恢复了原有秩序。
在梦竹等宫人眼中,小皇子是极为乖巧的孩子,白日里他仍会在她们的悉心照料和逗耍之中发出阵阵欢乐的笑声,只是有时,他会突然对着沁音阁内室的方向“咿呀啊”地叫唤着,甚至要人抱着他的人往内殿中去找他的母后,直到看到寑室内安然昏迷的静和之时,才会停止寻找,但每一次他都没有引起母后的反应,见母后根本就不理他,均会以“啊呜”着一场长久的大哭作为这场寻找的结束。
甚至到了夜晚,他也时时会在睡梦中突然伤心大哭,泪流满面,每到这个时候,不管是梦竹乳娘,还是静和身边伺候的巧音,灵儿,彩萍等人,皆心疼不已,惟有轮番抱着他,不停抚慰。
而萧君轩则在静和用药三日,情况基本稳定,暂时无生命危险之后,便恢复了上早朝,然而,以往笑容和煦,甚至时时笑里藏刀的帝皇,却几乎难以再脸露笑意,甚至有些不苟言笑,尽管那张脸仍看上去仍是年轻俊魅得令人不敢直视,神色却变得凝重、严肃而冷漠。
朝中大臣,无论远近,都变得更加害怕他的圣威,然而,他们很快却又发现,他们的皇上虽然表面上变得更加冷酷无情,但在朝政大事上,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不再如以往般残暴苛政,穷兵黔武并不断扩大军力;而是开始更加关注黎民百姓的民生疾苦,并开始逐步解散过于宠大的军队,大力减轻百姓税赋。
他对待朝中武百官,也不再如以往般简单粗暴,一点失误便严加责罚,甚至轻易取人性命;而是开始更加注重选拔贤能,并命人制各项法规,严格依照律例奖罚分明,而不再是他一句话便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升降。
群臣并不知晓是什么让他们的傲世帝皇变得越来越像一位明君,只是如此近两月过去,清晰的律令颁布下去,税赋渐渐减轻,民心倒是越来越易于收复管治了。。。。。。
然而,燕国朝堂上下却并非一片歌舞升平,只因,晋国大军于一个多月前突然趁燕国军队疏忽之时,打破两方平静对峙,大举越过两国现有边界十里,与驻守在燕国重要关口的近百万大军展开一个余月的激战。
最终,以晋国太子楚宸亲自执印率领的晋国大军,以多次巧妙的突袭小战,配合上数十万大军的大举对阵,成功夺取燕国边境山岳关,将燕国大军又再往回逼退三十里,至此,两国边关形势发生了大逆转。
原本,燕国近百万大军驻守山岳关附近,对晋国形成虎视眈眈的威逼之势,只要燕皇一道旨意,便可立即大举冲过边界,挺进晋国国土,展开侵夺之战,而如今,晋国大军却扭转形势,转被动为主动,占据了地势险峻奇特、历来为两国争夺焦点的山岳关,而燕国再想突破这个关口进犯晋国,将是难上加难!
消息传回燕国朝堂,数名主战朝臣纷纷奏请萧君轩加派兵力,驰援边关,以夺回山岳关,但萧君轩却没有准旨,反而依旧有条不紊地令人推行他不再征兵扩大军力,反而慢慢让老弱士兵解甲归田的政策。
几位主战大臣极不理解,甚至激动不已,最后联名在朝堂上大声力谏,要求增兵边境,不能容忍晋国侵入燕国一里地,而萧君轩在听完几位激愤的陈辞后,冷冷说道,“燕国与晋国边界向来便有争议,在先帝之前,山岳关本就是两国分界关口,百年来争夺不休,因此,只要晋国大军不踏过山岳关一步,便不算入侵我燕国,再说,以朕对晋国的了解,晋皇虽然有野心,但他毕竟老矣,而即将继位的太子楚宸,虽然带兵出征,但实则并无意入侵燕国之意,朕将下旨令边关作好部署,只要晋国大军越过山岳关进犯燕国,便可全力出兵迎战,否则,大军切不可轻举妄动!”
“难道,皇上竟是要将山岳关外十里之地拱手让给晋国么?”,一位主战大臣大声问道,“虽然皇上对皇后娘娘是情深意切,可也不能因为那晋国墨染如今医治皇后娘娘,便退让国界啊!”
那位大臣话音一落,整个朝堂顿时变得鸦雀无声,这位大臣措辞过于激烈,不仅触犯圣威,更提到了人人皆不敢在皇上面前提起的皇后娘娘之事,谁都知道,皇后娘娘如今是中了传说中的密毒“一梦千年”,除了晋国神医墨染之外,怕是无解,就这么睡下去了,直至死亡,可皇上却把希望寄托在一晋国神医手中,不知道这是不是晋国的阴谋。
萧君轩始终面无表情,过了许久,才冷声说道,“到底这朝堂之上,你是君,还是朕是君?”
“臣罪该万死!”,那位主战大臣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触犯圣威的严重后果,连忙下跪请罪。
“朕之前已在朝堂上说过,朕登基即位以来,不到三年,战事却一直未歇,朕更是御驾亲征亲自收服了燕国的五大部落,之前三年间,燕国始终想着要灭了陈国,更是更与陈国开战多次,但近来,朕常常反思,这对于一位新帝来说,是否便是所谓的‘穷兵黔武’?而对于燕国百姓来说,这样一位新帝是否极其可怕?再者,一个国家,只知穷尽兵力东征西战,而忽略了百姓的休养生息,是否将变得岌岌可危,甚至面临覆国的危险?这些话,朕已在朝堂上说过多次,而休养生息诸法的推行,也得到了群臣的一致认同,因此,如今的燕国,在这个时候,对晋国不宜再轻易开战。。。。。。此事,朕心意已决,尔等无须多言!退朝!”
一口气说完,萧君轩猛然站起身,几步踏下台阶,一转身,甩起袍袖便走了出去,众臣连忙下跪高呼:“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臣皆知,皇上是真的生气了,不禁人人汗颜,而那位触犯龙威的主战大臣,深知皇上不愿增兵与晋国开战的旨意已是不可能改变,想到自己今日竟然没有因为此事丢掉性命,不禁暗暗庆幸,跪坐于地面,半天都起不得身来。
萧君轩离开朝堂后,便径直走到御书房,将自己关了起来,任何人都不得进入,自墨染出现在皇宫之后,他从起初的满怀希望,到后来的平常心态,至到如今心中已然没底了,以墨染的本事,青悠何止今日尚未醒来,要么是墨染故意为之,要么是真的无解了,其中那一条,都是他不愿意看到,甚至是不能接受的。
今日他更是心中烦闷不已,甚至连下了早朝后不知该去往何处,他不敢如往常般去乾清宫的沁音阁,也不愿回自己的寑殿休息,甚至也不想时见到小寂昶。
因为,今日早朝上,那个大臣有一点是没有说错的,那便是在面对晋国一事,他的确是因为他的皇后而对晋国一事犹豫了,实乃非为君者该做之事,但他没得选择,从未想过,他萧君轩有朝一日,也会如此被人牵着鼻子走,还不能有所反抗,只为一看到心爱的女子,如今那样昏迷不醒,他的心便痛得不能自抑,以至又要将自己独自一人关在房中一整日。
这一整日,萧君轩都将自己独自关在御书房中,亲力亲为地批阅处置着每一份奏折,好似只有如此,他才可以在繁忙中暂时忘掉那些烦恼,也暂时从那痛彻心扉的状态中解脱出来,让他有力气告诉自己,他这么做,不会错的。
他承认,今日那位大臣在朝堂上提起静和,着实让他一直在众人面前努力克制和保护好的心,再次狠狠地刺痛了起来,已经两个多月了,她不仅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甚至因为这样而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了,那种痛与无奈,岂是常人能够理解的,他不是不知道,那墨染没有尽力,可他却什么都不能说,他比谁都清楚,若墨染此时收手不管,那静和连如今这样的情况都不能保持住了,可是,难道他真的就没有其它办法?只能受制于人吗?
坐在御书房中,萧君轩根本无法集中心力,将那些奏折真正地看进去,自从她昏迷之后,他又时时犯起胸口痛的毛病来,此刻,他唯有用一手紧紧捂住了胸口,才能让自己从极度疼痛中稍稍缓过气来!
“皇上,皇上!太皇太后到了!”,御书房外,忽然响起了安德路紧张的通报声。
紧接着,他便听到了太皇太后冷硬傲然的声音,“无须通报了,哀家自己进去,皇上若然因此动了怒,自有哀家做主。”
闻声,萧君轩心中有一丝的奇怪:为何皇祖母这个时候突然来了,竟还要硬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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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坦白挑明
“呵呵。。。。。。难怪了,我道为何两月前,从你开始恢复上朝那日起,连朝中大臣、各色人等皆可随意出入乾清宫,可皇上竟还下了那样无情而冷酷的旨意,整个乾清宫,惟独我这太皇太后是如何也无法靠近得了?却原来,皇上竟是担心我欲毒害于自己的重孙吗?”,终于恍然大悟的太皇太后倍觉受伤,不禁咬牙说道,“那么,皇祖母今日便可以明白地告诉你,皇祖母是不想那个女人活着,因为她确实影响到了你,甚至影响到了燕国,如今,晋国之局便是最好的例子,你心里很清楚,但是,这与她个人无关,更与她的孩子无关!”
“是么?”,萧君轩终于抬起头,带着淡淡的苦笑看着她,“难道皇祖母今日闯入乾清宫,不是要提醒朕,朕不该因为那没有希望的希望,而受制于墨染,不与晋国正面交锋,甚至该直接杀了墨染最好,至于青悠,她就这样躺着,能多久算多久,至于孩子,可以先交由皇祖母抚养,或者是后宫其它嫔妃皆可,对吗?皇祖母要说之事,或许比这些更多吧?”
“轩儿,皇祖母的确是这样想,才想要过来劝说你一番,可这未尝不是为了你好,为了燕国好,至于寂昶,他还那么小,一周岁不到,若真能找人抚养他,未尝不是好事,这怎会是有害他之意!”,急切解释中,太皇太后再次对萧君轩直呼其名。
“呵。。。。。。我倒情愿他墨染若能立即让青悠醒过来,就算是拿燕国来换又何妨,那么,我便可以早早摆脱这些尘世的牵绊,与她一起带着孩子隐于山野之间,一家人永不分离了。”,萧君轩闻言,却是冷冷的说着,目光悠远的看向外面,思绪又不知飘向了何方,好似他所想,真如他所言一般。
“什么?你竟然。。。。。。竟然说出如此话语?”,太皇太后神色震惊而伤痛。
“那么,皇祖母希望朕说出何种话语?”,她的惊呼,重新将萧君轩的神思拉回,“如果皇祖母只是因为这些,没有其它的什么事,那我已经知晓,皇祖母也无需多说,便请回吧!”
“轩儿,你可知,皇祖母此刻看到你如今这个样子,真的很心痛!好吧,那殷青悠如今要死不活的样子,的确是我这个老太婆的罪过,你若要惩罚,皇祖母不会多说一句话。”,太皇太后诚恳说道,“你不想再多见皇祖母一刻,皇祖母今日话一说完,便可回宫,以后再不过问任何事!”
太皇太后一边说,一边注意萧君轩的神情,见他脸色因为自己的话而平缓了几分,继续说道,“但皇祖母在离开之前,仍有一句话想说,那便是,皇祖母听闻那楚瑾心自被你贬入冷宫之后,多次恳请求见你,但你都不允,昨日,她托人寻到寿康宫,说是有关于你心中所忧的重要之事要当面向皇上陈说,希望你能见她一面,因此,皇祖母今日来,最重要的便是将此话带到!”
“好,朕知道了,皇祖母请回吧!”,萧君轩的声音仍是冷淡。
“你是一国之君,终究是该以江山社稷为重的!”,太皇太后说完,转身离去,心中却是怅然若失,她心中确有后悔之意,早知自己的孙子会变成今日这副失魂落魄、痛不欲生的样子,她当初何苦帮助楚瑾心下毒?
本来,她是不想让他有朝一日步他老子的后尘,因为一个女人,而变得江山社稷都不顾,更是因为一个女人变得昏庸早亡,所以,当知道他同样动了真情,而那个女人偏还顾着自己的母国,与当初的惠氏有何区别?所以,她认为自己所做之事全都是为了他好,却怎知,弄巧反拙,他今日竟然如此恨她,甚至怨恨起她到心灰意冷了。
她承认,她一开始是很喜欢那个安静温婉,却又不争不夺的性子,宫中已难得见那样不争之人了,若她能一心只为了轩儿,她何不乐见,可是,偏却在她知道自己的孙子动了真心,而那女子却为了陈国一再跟自己的孙子对上,就算她是陈国和亲公主,可她也嫁入了,就该以夫君为天,为夫君着想,怎可因为夫君的宠爱而为自己的母国谋私利,将来,岂不要为了陈国做出伤害夫君之事?甚至还有可能将燕国都给卖给了陈国?
所以,她这才对那女子有了不满之意,甚至想要在自己的孙儿还未彻底陷进去,可渐渐地,她在亲自参与到毒害她的阴谋之后,又有些把握不住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了,如今,与孙儿对自己的恨比起来,她宁愿当初想其它办法来分解孙儿对那个女子的情意,也不该被那楚瑾心的话给蛊惑了,如今,倒是骑虎难下,为了燕国好,不得不如此了!
而太皇太后离开之后,萧君轩仍然坐在御书房中微微发怔。
皇祖母说,那楚瑾心有关于自己心中所忧的重要之事要当面向他陈说,此话到底是真是假?而他心中所忧,无非是青悠之事?那她所谓的重要之事到底又是什么?难道,会与青悠的毒有关?
对了,当初青悠所中的“断魂”就是她所下,后来又因为她的解毒,而让青悠中了一梦千年之毒,虽然之前他打她入冷宫时,她一再否认,甚至在知道青悠中了一梦千年后,表现出那样的不可思议和惊讶,但他当时始终是不信任她的。
如今,心中,蓦然便起了一丝盼渴与希望,既然如此,他去见她一面又何妨?只要是与青悠有关的,无论如何,无论何事,他都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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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见楚瑾心之前,萧君轩还是选择去见一见墨染,突然的,他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