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虽然早就想到了严宁提出的条件简单不了,也做好了准备,任可分出一杯羹给凌家,也要在边宁打出一条通道,维护家族的运转。但怎么也没想到,严宁居然要直接断了宗家的活路,这个条件却是显得太过苛刻了。
“四叔,您别不相信,您可以问问王市长,我这个边宁的***是怎么来的,上任的边宁***又是怎么死的。王市长为了保全秘密可以找由头将知晓情况的***和***局长都抓起来,但王市长还不够狠辣,做不出买凶杀人,逼死人命的事情来。不过不要紧,王市长做不出来,有人帮着做,而且做的极为隐密。有人很热情,一边替王市长保全着秘密,一边火上烧油,推动着我去揭开边宁的秘密,最终和王市长刺刀见血,若单单是我和王市长之间过过招也就算了。但最终指向的是什么,四叔应该可以猜出来……”
宗可林面沉如水,宗可森一言不发,显然对严宁的要求很不满意。但严宁也不当回事,事实就是如此。不可能因为宗家的些许利益就去影响赵北上进入朝堂,那是凌家未来十年发展的关键,所有阻断凌家向前发展的行为,都将被视为对凌家发起的挑战,这是原则问题,绝对不允许严宁有丝毫的退让。
49、京城7
49、京城7
49、京城7
宽阔的包间里只坐了四个人,闲得有些空旷。四个人都闭嘴不说话,空旷之中更显得沉闷。招数是扔出去了,条件是提出来了,对方接不接,怎么接,跟严宁没有关系了。不过看到宗氏兄弟和王双阳都是一脸阴冷的面孔,严宁知道怎么的要求已然触及了宗家的核心利益,在他们的心里不愿意接受下去。但这是原则问题,严宁不可能为了衬托你宗家的利益,而将凌家的根本置之度外。
“严宁,中原四省地处内陆,人口众多,资源贫脊,既没有出海口,又没有边境线。好一些的大中型企业都随着税费改革上划到了中央直属。若要填补一应亏空,没有外来的收入是不现实的。打通在俄国的路子,架设起这条输油管道,我用了三年的时候,甚至把我父亲早年在苏联建立起来的关系都挖了出来。眼下你一句话就要我弃之如弊履,断了经济命脉……”好一会儿,宗可林还是打破了沉寂,微微侧头望着严宁,刀光一般的眼神,仿佛要把严宁看穿,心里对这条输油管道实在是舍不得。
“四叔,凭宗家在中原的领袖地位,凭宗老在全国的威望,凭您的精明和干炼,政治局二十七巨头中势必得有您一席之地,若是机缘赶上了,别说中央常委中会有您的位子,就是登顶坐上唯一的那一把椅子也说不定。但您觉得因为这么点小钱,说不得什么时候被人翻出来当作把柄,受人攻诘,影响了前途值得吗?”对上宗可林深遂而凌厉的目光,严宁毫不退却,继续坚持着自己的观点,书迷们还喜欢看:。
“这个……”严宁说的是事实,但是若没了经济支持,宗家凭什么去运转,凭什么去上位。难道单单就靠几个工资,或者不顾中原百姓的死活去拼命搜刮?中原四省可是宗家的根基,宗家从上到下希望中原大地好起来,多得到拥护和支持还来不及呢,哪能舍得去盘剥,这两点本身就是矛盾的问题。为了转嫁这个矛盾,宗家才像其他红色家族一样,干起了走私的勾当,不想这会又被严宁掐住了根脚。
“四叔,要我说,走私挖的是国家的墙角,早晚会惹人垢病。现在宗老在,大树参天,能够遮风挡雨。但生死病死,天无常情,现在不说不代表以后不会成为人家手中的牌,这也是我极力劝阻我岳父适时收手的主要原因。因小失大,不值得……”当初严宁劝说凌家停止走私活动,通过正当生意渠道来弥补西北的亏空。同样也受到了不少的反对意见,特别是引来了主持凌家经济运转的刘向予极力反对,甚至刘向予曾一度认为严宁是在杞人忧天,多此一举。
不过,随着中央新一届领导集体的形成,一度被外界猜测为过渡时期、过渡人物的一号首长实在不容小窥,从他一上台,和风细雨的展示了他柔和而不失刚劲的政治手腕,每每占据制高点,推动政治经济体制改革,一步步牢牢控制了华夏的党政军大权。又重用北方学院派,全力支持总理李德生打压红色家族的违法乱纪行为,打击走私就是其中的重要一项。岭南的洪家就是在这场政治经济浪潮中,被中央抓住了走私的把柄,偌大的洪氏家族在顷刻之间轰然倒塌。
而当时走私最盛的凌家能逃过一劫,免遭清洗,除了有刘老坐阵之外,及时地在走私活动中收手,也是很大的原因。否则,刘向严别说能出任政治倾向性极高的京城军区司令员,就是能不能保住副总参谋长的位子都是两说。为了这,刘向予没少感谢严宁。若是在走私上真的出了事,他刘向予首当其冲,说不得凌家会采取弃车保帅的策略,将他当成弃子,划清界限。在政治家族里,这样的情况多了去了。
然而走私是一个充满暴利的行业,巨额的利润,使得敢于铤而走险的多了去了,书迷们还喜欢看:。中央打击走私的风声一过,各股势力立刻卷土重来,大大小小的油轮密布于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上。宗家倒是另开捷径,居然通过陆路走私,异地销售的办法,也算是开了国内成品油走私的先河。不过,眼下宗家的走私被严宁揪了出来,这份坚难的取舍与之当初的凌家何其相似。
“向严兄好福气啊,凌家好气运啊!严宁,你当我们宗家愿意做这惹人垢病的走私吗?愿意去挖国家的墙角,让全国人民去戳脊梁骨吗?我们也不愿意,但是要维系一个家族的运转,不走私靠什么?你别告诉我要通过诚实劳动,合法经营那一套。宗家和凌家相比差在哪?要我看,唯一的差距就是凌家比我们宗家有福气,收了你这么个人才做女婿……”一向不怎么出声的宗家老大宗可森突然抢在了弟弟之前,把严宁的话题接了过去。但话风一转,把矛头却指向了严宁,虽然这话是在热捧着严宁,但听到严宁的耳朵里,怎么听怎么感觉是有些酸溜溜的感觉。
“大叔言重了,我可当不得大叔的盛赞……”这话听着总感觉不太对味,好像凌家的存在是自己一力支撑一般。还好凌家没有人跟自己一起来,这话要传到凌家人耳朵里,指不定会有什么想法呢。而且,这话别说不是,就是真有其事,以严宁的谦和,也不会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接受下来。
“当不得?呵呵,就是论事,当得,当得。这话在你的面前我是这么说的,就是当着向严兄的面,我也一样会这么说……”根本不给严宁谦虚一下的机会,宗可森又把话头抢了过去,凝望着严宁,面色一正,进入了正题。
“若说前几年,放眼华夏,走私最猖獗的是哪家?双阳不知道吧?我告诉你,就是严宁的岳父家,放眼全国,谁敢明目张胆的开着军舰去走私?除了凌家没有人敢。虽然说凌家走私是为了筹集西北的军费,高层默许的,但默许并不是允许,何况走私的收入到底是公用还是私用,这笔帐谁又能分得清呢?我说向严兄好福气,真的是好福气,刘氏三兄弟,老大软弱,老二阴狠,老三重利,哪一个拿出来,都不是成大事的人。若不是有刘老在遮风挡雨,有夏克敌手握重兵做牵制,凌家倒塌只在某些人的一念之间。但既使这样,凌家后继无力,乱成一团的前景也不被人看好,既使刘老的影响仍在,也被人划为了二流家族,退出政治版图是早晚的事……”仿佛在跟王双阳介绍凌家的情况,宗可森面无表情的陈述着。严宁摸不清楚他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也不表态,端着茶杯嘴角含笑有一口没一口的啜着,仿佛就是一个听客,听着跟自己毫无关系的故事一般。
“但是就因为多了严宁,一切都变得不同寻常起来。若要维持凌家在西北的绝对地位,没有钱怕是不行。只是凌家不走私了,西北的军费亏空从哪里来的?严宁你可千万别跟我说,你随便派出几个人到东南亚,人家就把数以百亿计的钱双手奉上,哭着喊着求你收下?你也别跟我说,谢教授的女儿开办的公司跟你没有一点关系,跟凌家没有一点关系?”宗可森的嘴角虽然带着微笑,但眼神仿佛要将严宁看穿一般,只是他这番做作落在严宁的身上,严宁却毫无反应,风轻云淡的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有的时候,急着去辩解什么反倒落了下乘,严宁的脸皮不说有多厚,但几年的历炼下来,多少还是有些心得的。
“这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虽说重要,却起不了决定作用。但因为有了你严宁,凌家在突然间变得活跃起来,刘向严腰杆了似乎硬了许多,整个人变得强势起来,刘向军的行事风格渐渐没了狠辣,越发四平八稳,而刘向予也变得越来越大气。最重要的是凌家的长子长孙凌震的变化,一个只懂得冲撞乱来的莽夫,一个在政治上已经被判了死刑,甚至被凌家都抛弃了的弃子,只是跟你相处了短短几年,却又浴火重生般的焕发了生机,如今不但登堂入室,更得到了凌系诸多力量的重视,隐隐有成为下一代领军人物的迹象。所以,我说向严兄好福气,凌家好气运。我宗家要是有你这么一个子侄,一个女婿,也不用去干被人戳脊梁的事了。这比不了,就是比不了啊……”
宗可森是组工干部,主管人事,评价人,考察人有他独特的体系标准。这一番言论拿出来,显然是这段日子没少下功夫,基本上算是把严宁揭了一个底掉。只是,让宗可森感慨不已的是,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本来并没有将严宁当回事,甚至没有凌家太过上心的他在猛然间才发现,凌家这棵有如枯败等死的病树,在严宁的妙手施为下,居然枯木逢春,重新焕发了生机,隐隐上升的势头竟已然超过了生机勃勃的宗家,这由不得他不重视起来。
50、京城8
50、京城8
50、京城8
凌家的变化和严宁近几年的展露出来的才华,瞒不过有心人的窥视,书迷们还喜欢看:。不是有这么一说吗,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对手。政治是随时都在变化的,同样是红色家族,同样要争那一线生机。不言胜,先言败,不把对手的真实情况了解清楚,做出判断,做到未雨筹谋,迟早会被对手所吞噬。何况严宁还掐住了宗家的脖子,宗家详细的了解一下,自然无可厚菲。
“严宁,财钱是身外之物,你让叔断了在边宁的走私,行,没有问题。我们宗家要发展,不能建立在损害凌家的基础上。红色家族,同气连枝,这话不能只是口头说说,更得做出行动来。不能因为我们的自私自利的行为,断了北上书记的前途,断了凌家的根基……”宗可森肯定的语气斩钉截铁,这事先没有招呼,甚至连个眼色都没有,直让宗可林楞了一下神,想要出言再去阻拦已然晚了,眉头一皱,不明所以的望着大哥,搞不清楚宗可森唱的这是哪出。
“谢谢大叔体谅,严宁一定会把大叔的善意带回去,跟家里的长辈如实汇报……”这是原则问题,而且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既使宗家不同意,也由不得他了。但严宁没有想到,本来还认为会拒理力争一番,宗家才会放手。不想宗可森居然如此好说话,叙叙叨叨的说了一大堆,竟然痛快的应了下来,还是很高风亮节的吗。
“严宁,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这条输油管道可是宗家的经济命脉,现在被你掐断了,你总不能看着大叔家都饿死吧。我们宗家可没你这样的人才,更没有本事跑到国外去投资获利。你看你是不是应该给大叔留条活路啊……”不等严宁把话说完,宗可森又把话题抢了过去,一脸微笑的看着严宁,笑容中带着几分的玩味。
“呃,大叔您的意思让我补尝你们宗家的损失?这个玩笑是不是有些大了……”没有人请你们宗家到北江去走私,其他书友正常看:。这本身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事,宗可森居然冠冕堂皇的向自己伸起了手?这好比小偷到人家去偷东西,被主人发现了,将东西追了回去,他却又明目张胆的要主人按照他偷的东西的价值给予赔偿,天下哪有这个道理,这宗家的脸皮也太厚了吧。严宁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愉,面色一正,丝毫不回避宗可森看似和蔼却又有着几分凌厉的眼神。
“玩笑,不是不是,严宁你别误会,我没有向你伸手的意思。宗家再穷,也干不出向人乞讨的事情来。我是想请你帮个忙,这输油管道一断,宗家可就断了粮了。宗家和凌家可是故交,你总不能看着叔饿肚子吧,你得给叔出条道,把这个亏空补回来……”看着严宁脸上带着不愤,宗可森立刻意识到严宁看似温和,骨子里却极为强烈,不快的表情,显然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意味深长地解释了起来。
“请我帮忙?大叔,这话可当不得,当不得……”这话要这么说,倒还说得过去,凌家和宗家彼此还算是不错的朋友,帮个忙倒不是什么大事,毕竟自己断了人家的财路,不声不响一拍两散可不符合凌家的利益。不过,严宁谦虚,自己一个小字辈,可当不起一个请字。
“当得起,当得起,严宁,你策划经济的发展的能力可是有目共瞩的,哎呀,我宗家就是没你这样的人才,才让我一天到晚着急上火的。严宁,无论如何你也得帮帮叔……”转瞬之间,宗可林即明白了大哥的意思,打蛇随棍,立刻缠了上来,言之深,情之切的叫起了委屈。不过严宁怎么听怎么觉得他这话里有几分无赖的意思。
“严宁,这个时候你就不要谦虚了,无论是榆林的发展成绩,还是边宁的发展思路,可都在那摆着呢。宗局长宁可自己吃亏,也不能看着凌家受到损失,就凭这一点,你怎么也得有所表示,帮着谋划谋划不是……”从宗氏兄弟透露的讯信,以及殷切的表现,王双阳看向严宁的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已然意识到自己棋差一招,敢情严宁才是凌家经济命脉的实际掌控者。这严宁作为自己直接的下属,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可自己还是低估了他的能力,作为领导,识人不明可是在宗家要丢很大的份的,唯今之计只有尽力去弥补才是。
“这叫什么事啊!还带这么耍无赖的……”随着汽车的驶进,一根根路灯飞速的向后滑过。坐在车里,严宁眉头紧皱。问题解决了,可是麻烦也来了,严宁怎么也没想到,宗家兄弟会用这种近乎于无赖的手法死缠烂打,逼着自己去给宗家找钱花,这一时半会儿,又叫自己怎么想办法,真当发展一个产业链条是哪么容易的吗?
不过这事还真是个问题,断人财路,有如杀人父母,严宁虽然没有责任去帮着宗家去谋划,但毕竟断了人家的财路,若是没有个说法,可就给凌家树立了一个大敌了,而且还是不死不休的那种劲敌。两股庞大的政治势力进行碰撞,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几乎可以预见,严宁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但反过来,也不是没有好处,能替凌家与宗家拉近关系,对彼此都有益处。看宗家兄弟摆出的架式,显然也不愿意与凌家进行碰撞,甚至比严宁预想的结果更好,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要强上许多,若能凭借此事与凌家建立进一步的合作关系,拓展一下发展空间,那可真是把坏事变成好事了。人家的诚意摆的十足,严宁也不好拒人千里之外,咬着牙答应了下来,若是表现的太过冷漠了,反倒容易让彼此心中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