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们分开后,差不多半年时间了,她哪来的自信觉得他会稀罕自己!
他经历的女人无数,每个阶段,身边总会陪着不同的女人,甚至会同时拥有几个女人。她不过是他无数女人中的一个,还可能是最不起眼的一个,他会很快将她遗忘,然后连名字都会叫错。
沐然在外面坐了很久,直到vip包房里面的氛围变得火热,这才拄着拐杖推开了门。她推门进去的时候,一群人玩得正欢,沐然朝房间里的各个角落瞟了一眼,并没有见到严沛呈的人。
沐然只见艾伦正被人围住灌酒,对旁边的姑娘的热情有些应接不暇。
沐然拄着拐杖的身影刚出现在房间里,就被人注意到了,只是大家都没放更多的注意力在她身上,兀自玩自个儿的。
倒是艾伦,他推开坐在自己怀里的一个姑娘,对沐然招了招手,笑说:“嗨,沐然小姐,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是来参加我的生日party的吗?”
沐然淡漠地看了艾伦一眼,“我是来找严先生的。”
“elmer不在这里呢?”艾伦起身走到沐然面前说,“既然你都来了,坐下来一起喝酒吧?”
沐然仰头,凝视着艾伦的眼睛看了半饷,仿佛要看穿他的谎言。
“沐然小姐,请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你的眼睛实在是太美了,我怕控制不住自己不对你入迷。”艾伦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由于艾伦太高,沐然仰头看他,竟觉得有些疲倦,收回视线,拄着拐走开了。
艾伦看着沐然离开的背影,耸耸肩,表示很无奈。
沐然对这里的布局非常熟悉,她从房间的另一道门进去,走过一个过道又进了一个房间。房间格局很大,有一张大床,可以洗澡,还有一个宽敞的客厅。可是,里面却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沐然并没有泄气,她推开落地窗,那里连着一个小院子,严沛呈时常会在那里喝香槟抽雪茄。
事实上,这整个娱乐城都是严沛呈的产业,刚开始沐然很奇怪,为什么他的房间都可能有两个以上的出口,后来她明白了。这样方便他临敌防御吧,像他这样身份的人,只有这样,才会安然地坐下来玩乐。
沐然走出房间就看到院子里,两把单独的藤椅上坐着两个男人,一个是严沛呈,一个是她没有见过的男人,他们在那里聊着天,抽着雪茄,十分惬意。
她拄着拐杖,慢慢地走近两个人。
严沛呈靠在椅子上,低垂着眼睑,吞吐着烟雾,没看沐然一眼,而那个男人的视线却一直在沐然身上,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个行走不便的女人。
都知道,这里没经允许,任何人都不可能进来的。
沐然站在两个男人面前,盯着严沛呈,一时没有说话。她对一旁的陌生男子不无好奇,男子脸上的轮廓硬朗,湛蓝色的眼眸透着锋利的光,壮实的手臂上隐隐约约露出纹身,给人一种西方男人高大粗犷的感觉,散发出一种让人心生胆怯的磁场。
“小姐,你好。”见沐然竟在大胆地打量着自己,男子用不太标准的中国话向她打招呼,“你不怕我吗?”
“……”沐然一脸淡然,没有说话。
男子自顾自的说:“看来我强大的气场在你面前没有多大震慑力啊!elmer,这不是你的女人吗?看来和你在一起待久了的女人,胆量魄力都非比寻常了!”
见木然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严沛呈终于抬睑,一脸阴冷地说:“你来做什么?有事吗?”
“我是来跟你要回项链的。”沐然淡淡的说,她笃定项链就在他手上,今天在他公司真是被他冷落得彻底,连打发她都是那么敷衍。没在是吗?没在为什么明目张胆的把项链留下。
“不在我身上。”严沛呈声音冰冷道。他并没有否认自己已经看过项链,甚至连一点掩饰也没有。
沐然听了,感觉有一种被耍的感觉,而他嘴角扬起的讥嘲笑容,仿佛在说,我就耍着你玩,怎么滴,我就是不想见你,你能拿我怎么样?
“难道你堂堂严先生,送人的东西还要收回去吗?”沐然讥嘲说。
沐然有意刺激严沛呈,但他却丝毫不为所动,眼神淡然,兀自抽着手里的雪茄。
这时,陌生男子插话说:“elmer,近来都只见你跟凌小姐走得比较近,这妞你是不要了吗?”
“我姓乔。”沐然冷冷道,她不喜欢人家叫她妞,当然,凌薇除外。
“哦,乔小姐,你好,我叫joe。”男子兴味十足地说,“你就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正需要被男人人驯服,我对你很感兴趣。”
joe再次转向严沛呈说:“el,我和她还有些话要说,刚才聊的事情,咱们改天再讨论吧!”
严沛呈赶人的意味十足,joe看着沐然耸了耸肩,说:“乔小姐,祝你好运,我想以后我们会有机会再见面的。”
沐然朝joe笑了笑,她真要感谢他,促成严沛呈愿意跟她聊聊的机会。
严沛呈抬睑看了沐然一眼,见她刚才还死绷着的一张脸,竟开始眉开眼笑,忍不住泼她冷水,说:“别见是个男人就想勾引,你永远都不会了解joe是什么样的人,招惹他,小心自己怎么死掉都不知道。”
沐然心里倍感无奈,她什么时候勾引人家了,她在他眼里就是那种,见了男人就贴上去的随便的女人吗?
沐然突然扬眉,看着严沛呈说:“你是在担心我吗?还是在吃醋?”
“几个月没见,想不到你变得更加自以为是了。”严沛呈冷笑说,“我从来不会在不相关的人身上花心思。”
沐然在joe刚才的位置上坐下来,将拐杖放在一边,伸出受伤的右腿,说:“谢谢你的忠告,不过,你真的不愿意看见我吗?”
严沛呈左手撑着下巴,低垂着着眼眸,没有说话。
“我两个月前,发生了车祸,我当时以为自己会死掉。”沐然凄然道,“我当时就想,如果我就那样死了,都没人会为我流泪,感觉要是那样的话,自己会走得太孤单。应该活着的时候,多祸害一些人,死后才会被人挂念。”
严沛呈的嘴角微微抽搐,眼睛里闪过复杂的光,但出言却兀自冷漠,“你来找我到底想做什么?”
沐然看着远处,眼神忧伤,“我们真的成不相干的人了吗?如果我有一天死了,你的心会不会为我有一丝心痛?”
严沛呈沉默着,沐然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不一样的表情,结果她什么都没有捕捉到。他是个冷漠的人,她看到他一脸无动于衷,没有失望,只有失落。 …
“你能帮我个忙吗?”沐然终于说出自己的用意,既然她不过是他不相干的人,那她就不可能用感情打动他,不如直接阐明目的,赌一把。
严沛呈一声冷笑,看着沐然,仿佛用眼神在嘲笑她。
沐然眉头蹙作一团,说:“关于视频的事,只有你能帮我解决,所以我请求你,帮我摆平这场风波,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你凭什么认为我就会帮你?”严沛呈声音冰冷,眼神讥嘲。
“……”沐然呆愣地看着严沛呈,哑口无言,他凭什么要帮她,她不知道,自己什么筹码都没有。
沐然静静地呆坐了半会儿后,用一只手撑在圆木桌子上,站到严沛呈面前,开始解衣服上的扣子。
严沛呈终于抬头,皱着眉,看着沐然解开衣服的动作。直到她脱掉了上衣,肌肤裸露,他的眼睛里都没有太多情绪。^_^
第六十五章自取其辱
沐然向前挪了一步,便已经与严沛呈近在咫尺,她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低下头,唇贴上了他的,一下一下地啃咬……
她努力地取悦于他,他却始终无动于衷,她却顾不上这样的羞耻,开始解他的衬衣纽扣,直到露出他古铜色结实的胸膛,他抓住了她的手。
他眼睛里充满了讽刺,“我说过要帮你了吗?我现在对你没有兴趣。”
沐然感觉,一盆冷水当头泼了下来,呆呆地站在那里,心里只感觉到羞耻。
他的言辞更加难听,“乔沐然,你不是一向很骄傲吗?看看你现在,你的尊严都跑哪儿去了!倒是自以为是的可以,我现在,对一个被人玩过的女人的身体不感兴趣。如果我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我没有,哪个不是比你强多了!你凭什么就认为我还稀罕你。”
沐然一声冷笑,拿起衣服穿上。此刻的她,感觉自己已经低微到尘土里了。#_#
没错,她就是自以为是了,她竟然还幻想着他会对她有丝毫的情感在,只要她主动对他好,完完全全的满足他任何要求,他会考虑帮她。
是她想多了,这个男人冷漠无情,根本没有心。
严沛呈俯身过来,捏住沐然的下巴,轻蔑的说:“乔沐然,请你记住了,我严沛呈从来都不会被女人玩弄,也不会被女人利用。我只要想要,自然有能力自己去得到,但我不要自己送上门来的!”
此刻的沐然,心如死灰,紧紧地咬着牙,尽力承受着这个阴冷男人残忍羞辱。
“你怎么不说话?”严沛呈阴鸷的眼神盯着沐然无光的双目。
沐然冷笑,“谢谢你,让我看清楚了你,也认识到自己在你心里的份量。我真傻,竟然会问你那样蠢的问题,我终于知道了,如果我死了,你是不会抬一下眼的,我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正如小岛上,朱丽云的死亡,他可以那么冷漠,她在他心里不过尔尔。
绝望之后的沐然,显得特别冷静,她漠然地剥开严沛呈的手,撑起身子,拄着拐杖,平静地离开,留给他一个蹒跚的背影,凄凉落寞。
沐然经过那个热闹的包间,出了门,艾伦追出来,用关切的眼神看着她询问:“沐然小姐,你还ok吗?”
沐然停下来,转身看着艾伦,问:“我漂亮吗?”
“当然,沐然小姐是个美丽的女人。”艾伦不假思索地说。
“我是不是一点魅力也没有?”沐然接着问。
“怎么会!沐然小姐……”
沐然不想听艾伦说些敷衍的话,打断他说:“可是却对他没有一点吸引力,我是不是很失败?竟然找上门来自取其辱,你现在可以尽情的嘲笑我了!”
“……”艾伦呆愣地看着失魂落魄的沐然,竟无言以对。
沐然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身离开了。
艾伦在沐然身后,说:“shit,都跟你说过了,现在去见他不合适,可你却劝都劝不住,真可怜!”
沐然皱眉,他有劝过她吗?好像只是直接骗她人不在吧?可怜吗?确实如此,连她都为自己感到悲哀。
沐然走在大街上,心里一阵悲戚,看着来往的路人,即使人潮涌动,她不过是只身一人。
渐渐地,好多人涌过来,将她围住。所有人拥挤着,争着抢着问她问题,很吵,她什么都听不清楚,只觉得一片混乱。
她摸了摸脸,自己从严沛呈那里离开之后,竟然连口罩都忘记戴了。
被推着攮着,她的拐杖掉在了地上,然后被人踢出了人群,她难以站稳,坐在了地上。
“乔小姐,请问视频里的女人真的是你吗?那里面的男人到底是谁呢?还是你的男人太多了,根本记不清那是谁?”
“乔小姐,你的前夫一直对你念念不忘,经过视频事件之后,他会不会对你绝望了呢?”
“乔小姐,你是如何获得这些优秀男人的亲睐的,你有没有什么秘诀分享一下?”
“乔小姐,为什么刚发生了视频事件,你就毫无顾忌地出来招摇过市,你难道不觉得这是非常羞耻的一件事吗?”
“对啊,大概是已经没有羞耻心了吧!”
一个女人的语气非常气愤,“死不要脸,不知道她用什么手段,勾走了多少男人的魂,以后大家要是丈夫出轨了,说不定都跟她有关系!”
周围的人们情绪越来越激动,各种难听的辱骂,越骂越起劲,一个个仿佛正义者的化身,在为这个社会除害一般。
沐然脑子里一片凌乱,却怎么都冲不出人墙的包围,倏地,“嘭”一声,脑门一阵钝痛,随之而来的是麻木,以及逐渐模糊的摄像头……
沐然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漂泊的海洋上,随着浪花,起起伏伏,海水不停地灌入口鼻中,难以呼吸。
她不知道自己要漂往何方,她只知道自己很难受,遭受身体上摧残的同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存在,也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她漂得越来越远,海水越来越深,她害怕自己掉下去,更怕周围时不时游过的鲨鱼。鲨鱼很大很大,它们张着大嘴,露出獠牙,随时都准备着将她吞入肚子里……
突然,一只鲨鱼朝她游过来,大嘴一张,将她的右腿咬住,然后逐渐地将她吞噬……
“沐然,别怕,我一直在你身边,别怕。”
沐然感觉自己已经被鲨鱼吞到了肚子里,眼前一片黑暗,不明一物。黑暗中,不停地有人在叫她,可是她什么都看不见,她努力地想睁开眼睛,终于,她可以看见亮光,可那光非常刺眼,让她不敢直视。
“沐然,你终于醒了,你是不是做恶梦了?”关怀的声音传来,让她不安的心得到安定。
做恶梦了?原来是场梦。
沐然终于看清楚了那道光的来源,是悬挂在天花板上的吊灯,收回视线,看向一边,只见小新坐在旁边,皱着眉,紧紧地抓住她的手,想给她一丝安全感。
“我怎么躺在医院了,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睡着了。”
“你被人打晕了,有人用你手机给我打电话。”小新责怪说,“大晚上的,你怎么会在外面?”
沐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时好多人围着她,逼问着她,他们的情绪变得激动,变得可怕,好像有好多摄像头在她面前晃动。
后来,一个情绪亢奋的女人,夺走了摄像师的摄像机,砸向沐然的头,直到把人砸晕,倒在地上。
沐然无力地闭上双眼,她现在的处境,被世俗所唾弃,一些愤世嫉俗之徒,愤然出击,为世人除害,多伟大!
当时一下子涌出那么多记者,是沐然料想不到的。那时候是晚上,她不可能是被人同时发现的,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泄露了她的行踪,给各报记者打电话。
沐然看向窗外,发现外面一片漆黑,问小新:“我昏迷了多久了?”
“两三个小时吧!”小新看了下手表说,“现在是凌晨一点。”
沐然的手摸向头,问:“我的头怎么了?”
“破了口,没什么大碍,医生帮你缝了几针,休养一阵子就没事了!”
两人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后,小新责怪说:“你为什么就不会保护自己,恨不得弄得自己到处是伤才罢休吗?你是想让谁看了心疼?”
沐然闭上双眼,没有说话。
当时,小新接到电话,听到说沐然受伤,便马上开着跑车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平时需要四五十分钟的车程,他却只花了十几分钟就赶到现场。
那个时候,他看到沐然倒在血泊里,有一些人远远地看着,却没人上去送她去医院,他当场就气红了眼。
看到沐然头上流了很多血,他吓坏了,他甚至有些不知所措,不敢往坏处想。好在只是破了口子,血流出来,场面有些吓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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