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幻想家,今时阴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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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日幻想家,今时阴谋家-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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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净峒有开始唠叨的趋势,宴兮连忙接住话头,“哎呦呦,姐,我刚刚见了个帅哥哦。”
  净峒干脆转身走进了厨房,点都不点宴兮一眼的。
  宴兮见话题没挑起来,也屁颠屁颠的跟进了厨房。
  深冬的黎明破窗而入,衬着一屋子暖人的咖啡香气,顺着微笑和呼吸,渐渐弥漫开来。
  “我今天见到姐夫了。”
  宴兮跟在净峒身后,探头探脑的丢出一句试探。净峒却只顾专心泡咖啡,头都不带抬一个的。
  “我说好歹给他回个电话啊,我都答应帮他了。”
  “。。。。。。”
  “你可是不知道他那个痴情的样儿啊,我跟你说啊。”宴兮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手机,匆匆忙忙翻出条录音,“他找我的时候我还以为他要绑架我,来威胁你嫁给他呢,虽然带了唐彦,但你也知道的,唐彦那瘦胳膊瘦腿儿的,哪儿经打啊,一口气不都散架了啊。。。”
  宴兮叨叨的正起兴,一抬头就撞上了净峒无奈的眼神儿。
  “得得得,我叨叨,我叨叨,你听你听,我上楼。。。”
  说完,一把将手机掼给净峒,一路小跑溜上了楼。                    
作者有话要说:  





☆、剑拔弩张

  深冬时节
  你永远都不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所以,你转身的时候,一点犹豫都没有。
  我知道,人都是有底线的,那个人就是你的底线,不容触碰,但是,你知道么。
  在你面前,我从来都是没有底线的。
  亲爱的净峒,请你,回到我身边来吧。
  苏徵钦。
  “你走吧。”
  净峒冷漠的转身离去。
  冬日的风呼啸着,夹杂着刀锋般的冰霜,席卷而来。
  苏徵钦一个人站在原地,默默的望着她的背影,慢慢的,寒冷侵入鼻息肌理,她的背影也渐渐看不到了,渐渐的埋没在漫天的风雪之中。
  他想要说点什么,那些话却梗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口。
  “你不知道,你也不会明白,当我那么多次站在你家门口,看着你倒影在厨房窗户上的剪影时的心情,你不会懂的。”
  他走起来,一步一步踩在单色的雪地上,慢慢的,他奔跑了起来,迎着凌厉的风雪,慢慢的,跑进她消失的黑暗里,留下一个一个凌乱的脚印。
  “明净峒,你不准不要我,你怎么能不要我呢?”
  从梦境中惊醒,天花板像是一个空洞的漩涡,黑暗混合着仓促的呼吸,冷汗浸透了被单,一瞬间的无力排山倒海而来。
  苏徵钦抓抓脑袋爬起来,干燥从心口涩涩的涌上来,他掀开被子,动作太猛,一膝盖把床头柜撞歪了,玻璃杯子落在地上,残酒泼了一裤子一地毯,他皱着眉看着那片狼藉,把裤子一脱丢地下,被子扯过来裹好自己,又睡回去了。
  她有一点想他,只有一点点,她只承认这一点点。
  最近莫名其妙的就忙起来了,明净峒挽过恼人的鬓发,瞅着手底下划拉得糟七糟八的图纸,望着尘土飞扬的装修现场,茫茫然的发着呆,脑子里盘算着眼前的糟心事儿。
  过不了多久装修就能完工了,工人们的红包自然少不了,按照这么个图纸装修下去,还不知道能不能快点搞定,该死的,好一阵子没开业没进项了,谁让她一时兴起,非要现在动工,劳民伤财不说,还格外的费劲。
  “唉唉唉,小姐啊,这吧台建材不行,木质烂的很。”年过四旬的工头掂着块木头过来,沟壑纵横的老脸上尽是木屑灰尘,“这儿地处低洼,本就潮湿的很,木头用不了几个月,一开春儿就都给虫淘换坏了。”
  “那怎么办。。。?”
  “要我说,不如干脆用市面上的现成吧台,固定进水泥墙面里面。”
  “我考虑一下。”明净峒摸索着图纸,在吧台设计边边儿上写下几个字,抬头环视了下,“除了吧台,其他的什么时候能完?”
  “不慢不慢,基本上大动作都完了,就剩下墙纸和吊灯,还有边边角角的活儿,用不了一个星期。”
  “成,师傅,麻烦各位师傅都尽尽心,麻烦了。”
  “那是自然。”
  成师傅早年就农村出来讨生活,一手瓦匠活儿做得那叫一个上档次,后来诚信牌子打出去了,他就拉了一帮子兄弟做建筑活计,这些年打拼下来,多少奇怪刁钻的顾客都见过了,像这小女子般对他们不放心到每天都要来监工的,倒是少见,本以为她定挑毛拣刺的,没成想,人家敢情就捧着图纸耗时间,其他的啥都没意见,对他们的活计好像还很放心,这倒把成师傅搞糊涂了。
  “小姐。。。”
  “嗯?”
  “我说这装修吧,到处灰尘,小姐你就不用天天来了,我们不会砸自己招牌的。”
  “那倒不是。。。”明净峒一时愣住了,小一会儿才无奈的说,“我只是没事做。”
  “。。。。。。”
  时间过得太慢了,那些短暂曾经的闪回每每在她安静下来的时候袭来,措不及防一击击溃,留下卑微的断壁残垣,等她一点点的拾起来。
  浑浑噩噩生活,平平静静度日。
  想着随便拖个人出来陪自己买吧台,又想着吧台这么个重物一两个人恐怕抬不回来,搞不好家具商城能送货的念头也窜出来,明净峒又开始发呆了。
  摸出手机,屏幕白光刺的眼底发疼,明楷南的电话来得就是那么措不及防。
  “嗨,见个面吧。”
  接起电话,明净峒反而没那么紧张了,她甚至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干脆拖着他这个送上门的免费劳动力,把吧台搞回来。
  “呃,东四路家具商城,行吗?”
  那边儿的人低低哑哑的笑出声,“癖好倒是特别,如你所愿。”
  此刻,明净峒脑子里充满恶劣的念头。提前埋伏到家具商城,绑架明楷南再撕票,抽筋扒皮抹脖子,切成段段烧成灰,再挑个罕见人烟的风水宝地埋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多好。
  “下午我来接你。”
  她不记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好到能共乘一车但不对对方暗下杀手,还没思索过劲儿来,对方就干脆利索的把电话撂了。
  明净峒不知道原来明楷南也有急切的时候,才过了十二点,他的车就在书店门口等了。
  推开门,一脚没踩稳,就撞进明楷南戏谑的目光里,她皱着眉心底一阵阵恶心,明楷南西装革履下车,明净峒灰头土脸出门,真是再矫情不过的桥段。
  “请你吃饭,地方你挑。”
  “不用了,看着你我吃不下饭。”
  她脸色糟糕,他却不以为意,紧紧的跟过来,压制着她的脚步打开车门,大有胁迫之势。
  “都是一家人,一顿饭我还是请得起的。”
  明净峒挑了眉毛,站住了跟他僵持,明楷南颇为意外,明净峒这般软糯性子的人竟然也是会瞪人的,但他性子一向矫情,就算心底发了火气,脸上也不会显现出一分半分,倒是存心气人的时候,反而会流露出几分虚伪的怒意,他伸手过去拉住明净峒的手腕,笑意攀上他俊秀阴郁的面容,“看来明家还是不行啊,把你这么个大活人养得如此瘦弱,小鸡仔儿?”
  目光在明净峒糟糕的表情上流连几番,他愈加过分起来,“表情看起来很不喜庆,啧啧啧,是营养不良还是在哪个野男人身下屈意承欢了整夜?”他的话成功让明净峒怒极反笑。
  她倒是想,只是她这身板,怕是没人能看上,再说了,明楷南也算是矫情的很了,每每揶揄自己都要往偏颜色的方面上靠,虽然她不如宴兮那般极具攻击性,成天都会用牙口和言辞刺伤看着不爽的人,他也不至于真把自己当成人事不知的小女孩儿了吧。
  “吃什么?”
  明净峒委身缩进副驾驶座,顺从的样子让明楷南略略不适应,他明显卡壳了,小一会儿才甩出两个字,“随便。”
  “那就去东四路那条街上随便吃点吧,下午还要逛,省得麻烦。”
  他没说话,狐疑的皱了眉,发动了车子,明净峒自顾自的扣好安全带,她可不想命丧贱人之手。
  明家的小书店位于西面大学城外的小型商业街里,而东四路的家具商城则位于城市东边繁华地,南辕北辙的一条路,亏得明楷南早早的从市里开车过来接了她,再长途跋涉的开回去,真心难为他了。
  开出去好几分钟了,车里静的能听到呼吸声。明净峒略略不自在,将车窗压出一个缝隙,风灌进来吹过她的头发,扬起小阵的木屑和灰尘,瞬间弄的车里乌烟瘴气的,明楷南脸色一黑,连忙掩住口鼻。
  “你这是想同归于尽吗?”好容易稳下来,明楷南不由得出言讥讽。
  “不好意思。”
  明净峒扯过帽子,心里想着,如果要是现在两人一同死了,倒是清静了。明楷南见她再说什么,也失了挑衅的兴致,只管着专心开车。
  车开的很稳,发了一上午呆的明净峒被细小的风袭吹得很舒服,紧张的表情也软化了几分。
  “别睡了,你就不怕我把车开进山沟沟里?”
  “一点都没变,非要呈口舌之快。”
  “哼,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评判我。”明楷南不屑的横过白眼,她却压根没回头看他,只顾望着车窗外飞速后移的树丛,明楷南心知明净峒性子软糯,却不知她不如从前那么好拿捏,一时冒出几分心火怒意,“明净峒,你从不觉得自己好笑的很吗?用着我们明家的姓氏,却只是一个奴仆,说是大小姐,其实也不过是个高等些的奴才罢了。”
  “明二少爷怕是忘记了吧,明家早就没落了,如今的明家不过只是个家而已,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言辞里带过的“明二少爷”,明摆着是说给明楷南听的。
  即便明家没落了,她明净峒一个外人都能正大光明的住在明家里,而他明二少爷却不能堂堂正正的成为明家人。
  这般讽刺出自明净峒之口,明楷南不可谓不惊诧,他面色收敛了几分,不再言语。
  “我们两人就不用来虚的了,明面儿上都是势不两立的了,有话就说吧。”
  “不用这么迫不及待,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谈。”
  “看到你,我就反胃。”
  “那就麻烦明大小姐稍微忍耐一下吧。”                    
作者有话要说:  前期一直在改,但是太多了,只能一边发一边改了,总之,看文的人也不太多,团子我慢慢来慢慢来。。。





☆、鸿门一宴(上)

  深冬时节
  有的人不会走,就算再怎么耍脾气他都不会走,有的人不肯留,就算再怎么爱都没用。
  何必呢。明净峒说。
  锤门与手机铃声混合的巨大声响终于把苏徵钦弄醒了,他面色不愉的穿上裤子打开门,一群黑衣人瞬间涌进来按住他的手脚,压制住他的行动。
  “卧槽!!!”苏徵钦惊天动地的一声怒吼,一张俊脸被按在地板上扭曲得不能看。
  木色的轮椅慢悠悠的从门外滑进来,白发嶙峋的老人眯着眼睛,胡须一翘一翘的,“省省力气吧,待会儿有得你忙活的。”
  “老不死的?!”
  “躲了大半年了,闲日子也该过够了。”
  老人仍旧笑眯眯的望着地上处于暴怒状态的苏徵钦,略一抬手,旁边紧跟着的黑衣人立即上前,一手刀将苏徵钦劈晕,干净利落。
  “给我直接抬到会场。”
  “是。”几十个黑衣人整齐划一,将软塌塌的苏徵钦往肩上一抗,迅速收拾了房间,退了出去,就像没出现过一般。
  车子进城以后没有往东四路那边儿去,而是拐上了南三路,明净峒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也没开口问。
  绕过几个连红绿灯都没有的小十字路口,车子在一面古朴的大门面前停下了。
  明楷南非常绅士的下车为她拉车门,明净峒一看到他那张脸,胃里就一阵阵不舒服,干脆坐定了不理他,但他偏偏性子阴郁,非站在那儿保持一个动作等着她,明净峒向来不愿拂人面子,再说他又没做什么,她也不好鸡蛋里挑骨头,只得下车跟着他进了院子。
  一前一后,两人保持距离走了才不过半分钟,就有里面的人迎上来了,明净峒抬眼,只见一个透花桃红裙子晃过来,接着就听到女子娇俏的声音。
  “哎呦喂,我当是谁啊,这不是明少爷吗,怎么今儿有时间驾临小店啊,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啊。”明净峒眼角一阵抖,这不是古装剧里老鸨们的固定台词吗,从这儿听见还真是无语的很。
  “豆娘,这是我朋友,刚刚遇到点事,麻烦你给她梳洗一番。”明楷南顿了顿,凑近了那女子,“小爷一会儿有个局,别耽误了。”
  那透花桃红裙子一阵笑,一巴掌轻轻的拍在明楷南肩膀上,“南少的话,哪儿敢不遵啊,我这就带着姑娘进偏厅收拾,您先进茶厅看看有没有趁手的玩物,我这儿新来了一批好货,您要是看上了,可别手软啊。”明楷南跟着应承了几句,就进了偏左面的小厅。
  手上一暖,“妹子,跟姐姐我来吧。”那透花红裙子竟伸手过来牵上了她,明净峒也只得跟着去了。
  余下一个多小时,除却洗澡和梳洗,剩下的时间她都在木讷的配合着那豆娘的动作,她让穿什么她就穿什么,戴什么就戴什么,反正又不会掉块肉不是。
  靛青斜肩长裙,珠光色细绳高跟鞋,单一同色手包,微卷的栗色长发挽在左肩,眉眼之间的淡妆衬出些许知性。
  “不就是吃饭,搞这么大阵仗做什么?”明净峒站在明楷南面前,心里不知道骂了他几番了,他却不以为意,笑眯眯的看着她,“很不错啊,女人就是要穿礼服才好看,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吧。”
  “没兴趣。”明净峒干脆往他旁边一坐,抬手唤来一个侍者,“一杯摩卡。”侍者脸色一暗,似乎有些踌躇,明楷南笑了笑,替他解围,“就说是我要的。”侍者连忙退着步子下去了。
  静了一小会儿,见明净峒略略诧异,他抬了抬手里的茶盏,“一般都是茶,关于交易,我保证对你都是好处,先听听看,如何?”
  明净峒没言语。
  “今儿我有个局,是上城少东和程家二女的订婚宴,我实在找不到人陪我去,就委屈下你,行吗?”
  “不去。”
  “你先别急着拒绝,听听看我拿出的条件。”明楷南眼底闪过一丝狡黠,“陪我去这么一次,我就告诉你关于苏徵钦和我之间的秘密,如何?”他很满意的看到明净峒眼底闪过的一丝惊异。
  “放心,我不会拐卖你,也不会对你造成物理上的伤害,我是讨厌你,但是也会用聪明的方式报复。”
  “好。”想来一顿饭的功夫他也搞不出什么幺蛾子来,明净峒想。
  踩上地毯的时候,明净峒还没有意识到相信明楷南是个多么大的错误。
  鲜红地毯质地非凡,明楷南一身高级定制黑白暗线西服,王八之气无人可挡,明净峒乖巧的挽着他的胳膊,小步小步跟着他进了大厅。
  侍者极为恭敬的引领,明楷南的鳄鱼皮鞋才刚刚踩进门内一霎,就有好几束目光落在他们俩身上,看的明净峒不自在,他似乎也察觉出来了,将她引到偏角的沙发安顿下,才拎起酒杯辗转进上流人群中寒暄去了。
  沙发舒适极了,明净峒揉了揉脚腕,酸痛将将缓和了几分,她才有机会仔细打量这里。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水晶灯多得不要钱一样,血色地毯上,华贵衣裙的名媛淑女巧笑安然,礼服修身的名流世子风流倜傥,就连站在一边儿的侍者也隐隐的透出几分贵气,这破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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