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还有音乐方面儿的天赋,啧啧啧,怎么小时候没培养一下呢?
真是毁了我这么个好苗子了(明楷南:明确告诉我,你到底还想不想活!明净峒:哎,别别别,和气生财么,那个俗话说的好啊,以和为贵嘛。。。明楷南/明宴兮:滚蛋,狗腿子!明净峒:嘤嘤嘤嘤。。。我这么兢兢业业的,劝了这个劝那个的,不都是为了世界和平啊,你们这群没良心的,嘤嘤嘤嘤。。。哎?宴兮你捂着耳朵跑什么跑?明楷南,你蒙着脸逃什么逃啊?)。
明宴兮说。
所谓,天气冷的掉渣,气氛烂的吓傻。
“啊呀呀,外来的小美女不知道规矩呢,在明家不能嚣张哦,你爸爸妈妈没有教过你么?”笑意仍旧挂在脸上,酒气将宴兮的面容渲染的极为温柔,程见薇却在她面前瑟瑟发抖起来。
“唔,年方多少啊,妹子?”宴兮眨眨星星眼儿,笑了一嘴小白牙。
“二二二十三。。。”
“比我大一点呢,唔,真不好办呢。”宴兮皱皱眉,艳丽的笑绽放在春蕊般的脸庞上,她嘟起嘴,旁若无人的装可爱,“打也不好,骂也不好呢。”
程见薇脸色实在难看,堂堂程家二小姐平时多么眼高于顶的一个刁蛮小姐,别说在外人面前,就是在自家长辈面前都是不愿恭敬屈膝的,如今却被明宴兮这么个小丫头几句话几个动手给吓得哆哆嗦嗦的,这样的大家大户小姐,平时哪里受过什么挫折,连走路踩到泥都算的上不顺心的大事儿了,何况明宴兮这番冷嘲热讽加威逼恐吓,程二小姐自然吓破了胆子,只剩下低眉顺眼任人宰割的份儿了。
明楷南在旁站了一会儿,程见薇似乎觉得自己的话伤害到了他,连求助的眼光都不再向他抛过来,整个人都散发出听天由命的绝望,他不自觉的皱了眉,毕竟是程家的宝贝闺女,且不提程家财大势大,就算是小户人家的姑娘也是从小娇养到大的宝贝疙瘩,能忍受她在别人家任人如此欺辱?闹得太难看,程见薇回家一诉苦,程家二当家一拍桌子,这明家可就不是倒大霉的事儿了,只怕就不能善了了。
“好了,宴兮,给我点面子,我们还有事要谈。”明楷南一半是担忧自己被连累,一半确实是对程见薇动了恻隐,才出口相劝。
明宴兮哪里肯给他半分面子,如今没有翻脸已经算她肚量大了,明楷南这么一句话出来,只是让她换了个更加苦大仇深的攻击目标罢了,她冷笑着松开程见薇,转过身,直勾勾的盯着明楷南,说,“面子?你明二少爷竟然还有脸面?值几两啊?”
“宴兮,你少说两句。”净峒远远的站在下面,看着明楷南被牵扯进来,而宴兮的话又实在难以入耳,赶紧出言阻止,情势却不如她所料那般平和。
要是照平时,她明宴兮要挑衅明楷南,还是要掂量一下轻重能耐的,但如今她被净峒一说,心气儿更不顺了,再加上今天喝了酒,酒虫在肚子里占了地方儿,胆子也足足涨了好几倍,强撑着气势非要跟明楷南过不去,一出口,“怎么了,我就是没看到明二少爷的脸面啊?您到是给我们捡起来看看啊?”
“你这是寻衅滋事。”
“就寻衅滋事怎么了?你咬我啊,咬我啊,咬我白里透红的小脸蛋儿啊?”宴兮笑得实在张狂不已,不知道还以为她中了啥大奖,下巴都要笑脱臼了。
“我肚子里的酒虫都要啃肝肠了,你却醉醺醺在这里跟我飚,你倒是真不怕啊?啊!”明楷南眯起桃花眼,眼底精光毕露。
“我乐意,你管得着啊?”宴兮嘟着脸,冲着明楷南故意恶心他,“小丫么小野种啊,非要在晚上找流氓,流氓进家来,说她二十三,二十三吧大姑娘为啥非要,呀么非要找野种,嗨!小丫么小流氓啊,非要在晚上找野种,野种他耍傲娇,死活不愿走,不愿走吧小野种为啥非要,呀么非要犯二傻,嗨!”
她用'卖报歌'的曲子唱的在呛在调儿的,来来回回唱了两遍还不算完,还蹦蹦跳跳,左拍手右跺脚前摇头后晃脑的,几番下来成功弄得明楷南黑了脸色。
“这就是传说中的作死。”弥蒙仰的脖子有点儿累,干脆躺下来'看戏'。
“的确是作死中的作死。”净峒也认同极了。
“明净峒,你赶紧给我搞定她,不然可就别怪我了,我可是先奏后斩!”明楷南咬牙切齿的瞪着明净峒,眼底都要冒火了,酒那一档子明楷南还没消气呢,再加上宴兮又来这么一档子,两档子事儿加一块儿,把他气得脑袋都要冒烟了,程见薇在宴兮身后筛子一样抖得厉害。
明楷南气势慑人,连张狂的宴兮都愣住了,趁着这么个小空当,净峒快手快脚拦在两人之间,一把抱住宴兮就往屋子里拖,无奈这喝了酒的人气力实在大得很,没把她拖走几步,自己先被差点撂倒,踉跄了几个趔趄才站稳,净峒一脸无奈的望着渐渐怒火中烧的明楷南,心里一慌脑子一乱,嘴里就乱往外乱秃噜蹦词儿,“你你你别生气啊,千万别生气啊,你想吃什么?大盘鸡还是鲫鱼汤,我明儿给你做,孩子还小,别计较啊,回头我收拾她。。。”
她一说完,不光自己愣了,周围人愣了一片,尤其是明楷南,他甚至低低的笑出了声。
“姐,你真是。。。”宴兮恨铁不成钢的望着她,“太狗腿了。”
“嗯嗯嗯,的确是。”程见薇难得哆哆嗦嗦跟了一句。
弥蒙在下面也跟着默默的点了点头。
净峒收回视线,咬紧牙根,一口老血差点儿涌出来。
你们这时候同仇敌忾算怎么回事儿啊,我是为了维护世界和平的好么?
事实证明,宴兮是一把寻衅滋事的好手,不仅冲程家宝贝的二小姐发了回飙,还成功的实现了把平时总是气定神闲的明楷南气得脸色发黑的'美好宏源',还成功把自家姐姐拖下了水替自己挨了最后一招,真是居家旅行(。。。)打架闹事的良备人才。
场面就这么在不尽相同的吐槽中平复了,大家都默默的各回各屋,闭嘴不再重新挑起糟糕的气氛。
净峒可算是长吁一口气,总觉得自己这样下去搞不好会短命寿促,一路上哀叹了几十遍自己命不好,刚准备拿住宴兮揉搓一下解解恨,还没下手,宴兮就干脆利索的往地板一栽,睡得人事不知了。
好容易把半路软倒瘫在地上的宴兮搬回房间,看着一地的狼藉,睡得四仰八叉张着嘴抹口水的裎北,和还挂在自己身上往下出溜的宴兮,净峒突然觉得日子越来越难过了。
“真想往你嘴里塞一把二踢脚。。。”
在这个地方已经待了好几天了,周笙越来越适应现在的生活。
虽然礼岳离开了,但周笙实在是不愿待在他们的家里,几乎一闭眼就觉得难过的不行,她带着很少的行李搬去了周家在远山的一处房产,房子不大,勉勉强强能沾上别墅的边儿吧,一共两层,远远的看过去,一整栋房子都藏在远山山麓上,和山色融为一体,周笙很喜欢这栋日式建筑,由其是冬面儿被篱笆圈起来的小小院落,院子不大没有建池塘,反而铺了层厚实的草坪,如今隆冬早早就枯成大片金黄被大雪覆盖,篱笆周围种了梨花海棠,树不高才冒过篱笆半尺,莹莹的缀着雪,盛放了的花儿般一簇簇攒在枝头。
她从没见过梨花海棠,只是听母亲讲过几次,如今看到这五六株梨花海棠,反而期待起春天它们盛放的美景。
日子也算过得下去,周家本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家境还算殷实,养一个两个闲人是没问题的,何况周笙是家里的独女,如今从婆家受了莫大的委屈找回家里来舔舐伤口,必定是要疼惜的。
周爸周妈什么都没问,就是亲自开车把她送到了,陪她一起住在这里,每日催着她起床吃早饭,午后一起吃周爸跑得功夫茶,晚饭聚在客厅里一起看电视,周笙恍惚间觉得好像回到了自己十来岁不太懂事儿还知道粘着父母的年龄,心情也一天天的好了起来。
礼岳也来过几次电话,她干脆把手机关了,不与人联系了,只是一心一意和父母生活在一起。
周爸经常带着一家三口到山上转一转,远山后山白雪皑皑,恰逢年前时节雪多又密,山里的天气又多变,几场大雪下来,整座远山美得像是人间仙境。
周爸周妈几近六十的高龄,人却活得开心,比周笙还有兴致,每日每日的出门在积着雪的盘山山路上遛弯儿什么的,一开始还特别吃不消,几天下来,她也喜欢上了,身体也渐渐没那么虚弱了。
日子总是这么慢慢过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风雨前夕
隆冬时节
最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心里隐隐约约觉得不好,过年这样实在是不好的,我也说不太清楚,大概只是我的错觉吧,希望如此。
明净峒说。
宴兮揉着闷痛的脑袋踉跄着步子刚走到洗手间门口就愣住了。
一只裹着浴巾的黑色披肩发妹子光裸着吻痕由在的嫩白小肩膀儿,背对着自己,面朝着镜子,一脸困倦的刷着牙,用得还是明楷南的牙刷。
卧槽,惊天动地的大新闻啊这是!
宴兮的困虫儿迅速跑没了,恰好那妹子也清醒了几分,俩人儿都冲着镜子大眼儿瞪小眼儿,看了好久,妹子牙刷上的泡沫都滴在手上了,她才尖叫一声丢了牙刷往洗手台角落里躲,宴兮一脸惆怅,自己长得也不牛头马面啊,怎么一见就怕的跟孙子似的。
撑起精神安抚了几句,效果反而更差,那妹子都开始瑟瑟发抖了。
我哪里长得像怪兽了,我又不吃人!
宴兮内心咆哮,脸上写满了无奈,掐腰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瞅出来,那妹子就是昨晚被自己欺负到爽的程见薇啊。
“啊,你就是那个,那个什么程见薇吧。”
这一句出口,妹子接着就尖叫了,干脆利索扯起浴巾蒙住头,以都不想面对这个世界的架势躲避宴兮的目光。
宴兮脸一僵,摸了摸下巴走到洗手台,利落把头发一绑,卡好刘海儿和碎头发,开始慢条斯理的刷牙洗脸,完全把那坨白乎乎的东西当背景无视掉了。
看来对她精神面的伤害是崩塌式的啊,都把自己当鬼防了,昨晚自己到底多犀利啊。
对着镜子非常耐心的抹面膜,角落里的某白色物体似乎已经抖得没有气力了,程见薇小心翼翼的冒出脑袋来看她,宴兮冲她咧嘴一笑,厚重的火山泥面膜像盔甲一样敷在她脸上,再加上那'善意十足'的咧口大笑,黑面红唇白牙的效果显得非常的震慑,程见薇吓得连浴巾都忘了拉住,一整张浴巾梭梭滑溜到地上。
宴兮锐利的尖叫成功引来了屋子里的所有围观者。
裎北只穿着内裤慌里慌张的跑来,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就先被程见薇更加高频段的尖叫声给吓的哆哆嗦嗦的滚出去了,净峒的睡意也跑了个干净,宴兮望着她苦笑了下,她也被吓了个不轻,但是不是因为尖叫。
明楷南气定神闲的隔开众人,用浴巾把程见薇裹了抱在怀里,目不斜视的回自己房间了。
裎北扶着墙捂着胸口,惊魂未定。
“超人啊,好嫌弃。。。”宴兮目光在他身上留恋了几番,接着笑得很欢畅。
这下轮到裎北的尖叫声破空而来,惊天动地了。
远山笼罩在厚厚的积雪中,面朝冬日的方向,漫山遍野的白霜散发出细细的微光。
周爸周妈因为年终要去照顾家里老人提早回去了,他们一家三口向来不在乎什么节日不节日的,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每一天都是团圆的节日。
周笙一个人在山上待得很舒服,日日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吃些东西在院落里坐一坐,兴起时还会穿着厚实的跑到后山看看雪景,她经常一个人背着相机站在大片大片的雪白中,静静的望着那浓郁的白色扬扬洒洒的从高空中落下,一切都美得像是人间仙境。
那日,她终于见到了久别的礼岳。
隔着大片的山雪,她站在山麓,他站在山顶,中间层层叠叠的岩石和飘雪将视线隔断,她听到了他在呼唤她的名字,一如多年前相爱至深时的样子,声音略略慌张,含着几分迫切的希望。
她小心的绕过他的视线,缩着身子扶着光滑的山壁,藏进东边儿一处隐藏的山坳里。
实在是不想和他见面,为了他,她已经付出了足够严重的代价,终其一生都难以磨灭的伤痛,她不再想他了,她现在只想这么安静宁和的生活下去,陪着父母,在这远离都市的远山度过自己剩下的时间,他的出现一定有原因,而他也一定是来改变她的人生轨迹的。
第一次,不想善意的随从他人的想法来改变自己,她想坚定一些。
天不遂人愿。
他的脚步越来越近,渐渐地,她看到了他的腿顺着她走过的脚印走来,心里的希望也在慢慢的碎裂。
“周笙,出来吧。”
他弯下身,伸手到她面前,他身后微亮的雪光将他的面容照的柔和而又清俊不凡,一如曾经的模样,她恍惚间以为他们回到了多年前,他还是那个青葱少年,自己还是那个羞涩少女时的样子。
见她发愣,他干脆探身进来把她抱了出去。
“我不会回去的。”
礼岳一僵,慢慢将她放下了,再看她,眼底清亮坚定,看着自己就像看一个多年的朋友,那些浓郁的爱意什么时候已经随着岁月被磨灭干净了呢?
他有些难过,但还是努力的笑,“不要闹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礼岳,我以为我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我不会离婚的,你知道的,我。。。”他张开怀抱却换得她抗拒的后退,他望着她的脸,声音隐隐的哽咽了。
“但我会。”周笙干脆的转身离去,礼岳跟上去拦住她的去路,“周笙!你不要挑战我的极限!”
“礼岳,已经够了,这一切在失去孩子那一刻起就该结束了。”周笙的脸色一分未变,仍旧安静平和,“我们离婚吧,我的心意不会改变的。”
“周笙,求你。。。”礼家的大少爷竟然开始乞求她,他的声音慢慢的在发抖,眼底充斥着即将失去的恐惧。
“礼岳,请回。”
她拍拍肩膀上的残雪,头也不回的走掉。
唐彦实在是撑不出得体的表情了,脸都要笑僵了,他端了杯水绕过窗帘准备躲到阳台去,好死不死的被程见菲撞了个正着。
他都要在心里哀叹自己命不好了,躲了一整晚还是疏忽了。
“唐彦,你就这么讨厌我吗?”程见菲隐隐的有些受伤,唐彦也不好再躲,只好迎着话上去,“不讨厌,但我就是不想娶你。”
“哼,我也没求着你娶我啊,你用的着跟躲鬼一样躲我吗?”
你是没求,你全家强势的逼上来,我爸一个威压下来,我能不娶么?不娶就要掉层皮啊。
他西装革履的捏着杯子坐在程见菲旁边,望着杯子中清澈酒液里上升的气泡,听着耳边程家三小姐聒噪的唠叨,心情越来越糟糕。
“我从小到大从来没人敢这么对我,”
“你是个好姑娘,我这样的纨绔子弟配不上你。。。”
“我是好姑娘,那你干嘛不想娶我?一定是有比我更好的姑娘!”
他的话被她一接,心里一口老血那个就往外涌。
“她不一定好,但我挺想跟她过日子的。”
“她不好你干嘛还非贴上去?日子怎么不是过?”
程见菲有点诧异,她思想没那么浑,整个人被家里保护的太好,还呈现出一种纯真的刁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