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幻想家,今时阴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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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日幻想家,今时阴谋家-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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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我是不是太小心眼儿了,所以才没有男人想要我吧。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周笙笑吟吟的捧着隆起的肚子,挽着挺拔的阮跃声,站在宴兮和裎北面前。
  宴兮扬了扬手里的高脚杯,莞尔一笑,优雅的点点头,视线却渐渐压低。
  “真是好久不见了。”裎北察觉到了自家姐姐的不自在,只得先行开口,“最近还好吧?”
  “很好,再好都没有了。”周笙一脸幸福的微笑着,不自觉的抚摸着隆起的小腹,这一动作映在宴兮眼底,像是针刺一般狠狠的戳了进去,她不自然的撇开视线,手里拈着的高脚杯里流转着淡淡的泊光,像是一泓被圈在手掌里的光芒。
  “男孩还是女孩?”
  “我比较喜欢女孩。”阮跃声低声回答着,他按着周笙挽在他手臂上的手,脸上的幸福自然的流露了出来,宴兮眯了眯眼睛,也轻轻的笑了,“哈哈哈,阮跃声你上辈子是积了多大的福报啊,居然遇到了周笙这样的女子,看来我们裎北只有羡慕的份了。”
  周笙放开阮跃声,轻碰宴兮的肩膀,“我有点不舒服,陪我去下卫生间吧。”宴兮大大方方的搀起周笙,笑吟吟的说:“你可是重点保护人物啊,可不能有个闪失。”
  两人穿越人群,心照不宣的往卫生间侧边的小阳台移动,周笙按着宴兮的手指,宴兮揽着她略略臃肿的身体,两个人倒像是亲近的姐妹一般,十分的默契。
  暗淡的月色透过薄烟一般的雾气映照在地面上,映出一片水淋淋的光色,轻柔的窗纱被风吹起,一下一下的扑打在小阳台侧边的栏杆上,从室内带出几分聒噪的热意来,冰凉的风将两个满怀心事的女子圈在怀抱里,温柔却又凌厉。
  “宴兮,好久之前就想见见你了,传说中敢爱敢恨的奇女子,很早就听说过你了。”周笙望着宴兮,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还有,代他说一句对不起。”
  “谢谢。”宴兮没有妄自菲薄,大方的应了。反倒是周笙微微一愣,如此这般,便更加用了心去正视面前的女子,却发觉,她的脸上总是呈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精致的五官好像都融在了月影里,模模糊糊的看不清,充满着神秘感。
  “别说什么对不起啊,我呀最怕这个了。”见周笙不言语,宴兮轻轻启唇,“喜欢什么的,本来就这么回事儿,没什么怪谁不怪谁的,该谁受着就该谁,你没什么好对不起的。”
  “别说这个了,丫头还是小子啊?干妈的名额还有没有啊?”气氛随着宴兮的一句话变得轻松了起来,周笙不禁轻笑出声,“还不知道,这小兔崽子可是能折腾的很,以后有你这个干妈管教管教才好。”
  “那我可就却之不恭了。”宴兮微笑着,却随着步子,渐渐隐进酒店式窗帘的后面,等专注于璀璨星空的周笙回过头,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她轻叹一声,衬着背后的聒噪和眼前的寂静,透出几分淡淡的忧愁。
  康彦好容易从一堆客套的陌生人中挣脱出来,就看见程见琦远远的往这边走过来了,暗骂一声,侧着身子从人群中穿梭,想要躲过程见琦,视线一偏,却看见香槟塔旁边背对着自己站着一个穿着一袭黑裙的女子,在别人的生日宴会上穿着过于阴暗色彩的衣物,矫情一点来说就是对主人的不尊敬,在加上好奇心,他小心的往那边凑,想看清,站在那里的究竟是什么人。
  手指在香槟杯子的轮廓上看似漫不经心的划着,指尖淬着几分酒色的光泽,水晶一般的泪珠悄然滚落,溅在桌布上,轻轻浅浅的渗透进去,宴兮有些失神,她就这么站着,静静的哭着,喃喃的说着,“我该怎么办,我知道不应该怪他,更加不能怪她,他们有什么错呢,他们相爱没错,在一起没错,结婚就更没错了,有孩子就更加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那我究竟在难过什么,为什么眼睛莫名其妙的模糊了,看不清那些微笑着的人们,我想看清他们的表情,为什么看不到?”
  “我在微笑。”
  “什么?”宴兮猛然惊醒,不顾脸上未干的泪迹,慌忙寻找声援,却险险的蹭过康彦凑过来的鼻尖,她条件反射的往后一退,撞得香槟塔摇摇欲坠,康彦也是一慌,顺势揽着她往自己的方向一带,宴兮就这么被他带进怀里,整个人都撞进康彦的气味里。
  无疑的,宴兮是慌张的,只是她不知道,康彦竟然也慌张了。
  “贱人!”程家三小姐的尖叫声隔着十几个人从房子的另一边传过来,惊醒了恍若跌进梦境里面的康彦,他却没有放开怀里的人,依旧由着宴兮在他的新礼服上乱蹭挣扎。
  跳了脚的程见琦气势汹汹的踩着高跟鞋几乎是跺着地的走到他们面前,娇俏的面容已经显得有点青筋暴起的意思了,康彦却仍旧是一脸无所谓的微笑着,手臂却把宴兮硬生生的按在自己怀里,悄悄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细声说:“不想形象全毁就别出来。”
  “康彦!她是谁?!”
  “你够了。”康彦竟然连敷衍她都懒得,只是冷冷的把话丢在那里,程见琦哪里是受得了一丝丝脾气的,大小姐的娇蛮性子一上来就撒泼起来,拽着宴兮的手臂就要把她从康彦怀里拉出来,大抵是用上了吃奶的劲儿,把原本为了宴会特意弄的精致发型都晃乱了。
  康彦想要拨开程见琦的手,却被宴兮拉住了前襟的衣服,从康彦怀里站直身子的宴兮冷冷的甩开程见琦的手,皱着眉峰,控制着声音,不大不小的说了句,“疼。”
  “够了,程见琦,你的大小姐脾气是不是该收敛一下了,我容忍你并不是因为你本人,这一点我相信你也知道。”康彦立马明白了宴兮的意思,连忙温柔的护着她。
  “程小姐,请让让。”宴兮不慌不忙的推开康彦,轻拭去眼角的残泪,顺手拎起一瓶还未开封的香槟,黑裙一散,转身离去。
  夜幕阴沉,寒冷像是浸了水的白色丝帕,层层缠绕在皮肤上,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街道两旁浓郁的树丛散发着类似水汽的味道,大抵是要落雨吧,周围充斥着饱满的潮气,空气沉淀在呼吸尾端,默默的压抑着,像极了无法挣扎时的感觉。
  宴兮毫不顾忌自己的形象,酒瓶子在她手里摇摇晃晃的,她就这么坐在昏暗路灯下面的路基上,大大咧咧的哼唱的不成曲调的歌,香槟木塞滴溜溜从花砖这头滚进看不见的黑暗里,宴兮的面容在暖色的灯光下,竟然显得有些凄凉。
  “明宴兮,我特别特别喜欢你。”
  不速之客,慌张地闯进宴兮的独处时间,他涨红着一张脸,低着头盯着地面,宴兮好像没听见一样,拈着玻璃酒瓶的瓶颈处,优雅的仰起脖子,琥珀色的液体泛着浓烈的香气顺着她小巧的唇舌滑进喉咙,她抿抿唇角,状若无意的笑笑,“不好意思,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明宴兮,我觉得我特喜欢你,请你做我女朋友吧。”这一次,红着脸的男子是直直的望着宴兮的,他干净而又充斥着不自觉欲望的目光让宴兮变得有点无措,她知道,她是遇到了传说中的“郭靖”级人物,痴情却又固执,朽木一般的顽固不化,这样的人在大学里一般都是极品人物,都是些没有初恋的木讷男生女生,也都是些该彻底关进博物馆里好好展览的骨灰级纯情标本。
  那男子局促不安的站在那里,他微微有些驼背,但是个子却是不矮的,一身在黑夜里辨不太清品牌的运动装,白色的球鞋,这一切的该死的搭配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营养不良的宅男,反正就是那种一般人绝对不会将其列为男朋友候选人的男人。
  但,摄入过量酒精的宴兮一时脑袋发热,竟然开口就答应了,“好啊,为什么不好。”
  男子的脸仍旧维持着高温,但此时的他却牢牢的盯着宴兮的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和难掩的兴奋,他的身体都僵硬了起来,就这么看着宴兮,一直一直的这么看着。宴兮索性撂了酒瓶,起了身,摇摇晃晃的走过去,靠近他,整个人趴在他身上,把下巴架在他的肩膀上,凑近他的耳朵,轻声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男朋友,那么,请问,你叫啥?”
  “礼海,礼貌的礼,海洋的海。”礼海僵直着身子,就任宴兮攀在他的身上,他一动不动的,不知道是该扶她一下,还是该推开她。踌躇了好久才发觉身上的人儿早就没了声音,微微低下头,只能听见平稳而又规律的呼吸声。
  宴兮竟然就这么流着口水,趴在一个刚见了一面的男朋友的身上,毫无形象可言的睡着了。我相信,如果她爸爸要是知道了,一定会被她从给气得从坟墓里跳出来。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阳光拖沓男

  明净峒。
  秋末时节亥时
  康彦家香槟什么牌子的,喝起来怎么能这么顺口,想醉就醉了。
  今儿怎么能倒霉成这个样儿,我天天踩井盖儿积累的霉运一次性大爆发了么?瘟神今天大姨妈来拜访了么,怎么跟更年期一样的坏脾气,不知道倒霉也要慢慢来的么?
  好吧,我只不过是说点无聊的事来打发着该死的尴尬,该死的,谁能让这个家伙赶紧滚出我姐姐的病房,谁能让老姐醒来别问我发生了什么事,谁又能通知那该死的就会在家念经的老太婆(好吧,虽然她是我亲妈)赶紧带着钱来医院续费,好吧,现在谁能告诉我,这个送姐姐来的帅哥究竟是什么来头?
  该死的,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该死的,裎北怎么还没来;该死的,姐姐怎么还不醒过来啊。还有,护士们都是用这么难写的笔写病历的么,真是难为她们了。
  死神的主题曲从嘈杂的人声中传出来,人们自然而然的往声源方向看,却看见一个帅气的男孩儿正手忙脚乱的跟自己束缚型的礼服作战,以求拿出裤袋里正高声歌唱的手机,挣扎了许久,男孩儿干脆隔着裤子按了接听键,又摸索着开了扩音,一边低着头靠近自己的裤袋,一边尴尬的往外走。
  不过一分多钟,他脸上的表情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狠狠地把上衣一扯,掏出手机,对着听筒大吼大叫,“鬼扯!我姐姐开车安全的很!”对方似乎被震慑住了,而后干脆利索的留了地址,直接挂了电话。
  这下他可急了,也没看前面有没有人,扔下外套,攥着手机,就往外跑。
  唉,还用说么,这个苦逼的孩子就是明裎北了。
  他只穿着用来耍酷的黑色衬衣,一边哆嗦一边骂骂咧咧的跑,顺手扯上明显是喝多了才面色红润的明宴兮,裎北把她往计程车里一丢,几乎是吼着说了地址,然后才静下心来在宴兮细皮嫩肉的小胳膊上狠狠地一掐,毫无疑问的,宴兮哀嚎着痛醒了。
  “你丫丫个呸的,掐我做什么!”
  “老姐车祸躺医院了。”
  “瞎扯,我这不好好的么?”一脸空白的宴兮明显还没从晚宴的酒酣中清醒过来,智商完全不能用正常人的尺度来衡量。
  “。。。。。。”裎北嘴角抽搐着又给她的胳膊来了一下,这下掐狠了,痛得宴兮呲牙咧嘴的扑腾起来,“干啥干啥啊,痛死了!!”宴兮这才清醒了一些,看着裎北,回味了一下刚刚,于是,她就不淡定了,“净峒?!”
  看着裎北很是担心的样子,她着了急,猛地一拍腿,“师傅,快点!”吓的人家计程车司机一唬,一脚油门就踩下去了,冲劲儿让宴兮摔回了硬硬的座椅上,后脑勺疼得她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只能狼狈的瞪着裎北,眼底里的弥漫不散的酒气让她整个人显得弱弱的,早就没了白日里的犀利气焰。
  裎北也觉得刚刚手劲儿重了,但一想想今天那些个事事儿,他也烦躁起来,“今儿是你自己要去的,有什么疼也是自己作的。”
  “明裎北,我告诉你,我现在毛还没捋顺呢,你少教训我。”酒气浓重的明宴兮黯淡着一双眸子,支着额角,要多疲惫就有多疲惫。她心知明裎北把自己当同龄人,自然不会住嘴,只是自己的头像是要裂开一般,实在受不住,才开口封他的嘴。
  “不论康彦待你如何,在我看来,你也是轻贱了自己。”明裎北把话一撂,不再言语,侧过头去看窗外的夜景。
  “小裎北,说实话,你是不是来大姨妈了,突然就这么多愁善感,这么非主流了啊?”
  “呸。”
  从一阵天旋地转中醒来,浑身骨头都跟错了位一样的难受,明净峒蹙起眉,按着额角,望着床边的交警,一脸的茫然。
  “姑娘,其实,我特想知道,你们是怎么从十字路口就拐到花坛里去的?”那个交警也茫然的望着她,俩人大眼瞪小眼的对看着。
  明净峒特迷茫地眨巴眨巴眼儿,心思转了转,面儿上才一副恍然大悟状,“哦,交警同志,抱歉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原来这就是那个自己开车颠簸泼了一手汽水结果手打滑把车子撞击花坛以后为她处理车祸事件的交警同志啊(不善断句的童鞋们,自求多福吧。),真是。。。好丢人。
  “那位男士的驾驶证我暂扣了,过几天到交警大队交去一趟。”交警同志板着一张硬邦邦的脸,礼貌的颔首离去,走的时候还没忘了轻轻地把门带上。
  明净峒按着额角,太阳穴浅出浅入的疼,唇齿之间涩涩的,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记忆里空荡荡的,好像是少了什么一样。
  “嗨?”半吊着左手的落拓男子按着门把手,斜斜地推开了一个缝隙,“明净峒,你还好吧。”
  “嗯?”她略略露出茫然的样子,偏着头,亚麻色的鬓间碎发撩在肩颈上,如此的迷人而又美丽,她却不自知。
  “苏徵钦,我是苏徵钦。”
  沉闷的空气急速聚拢,梅兰色的云块聚集在半空中,窗外的热度渐渐升高,风雨欲来。
  四五个小时之前。
  手推车的轮子稍微有点儿涩涩的,明净峒强迫症一样不时地低头去检查,车筐里的几瓶果酒滚倒了,她随手把钱包丢进推车里,侧身去挑当季的水果,认真的挽了袖子,拎着只食品袋子一个一个地挑着李子,遇到有疤的或者长的不太美型的就搁到一边,就这么挑了许久,才束起袋子去称。
  电话铃声响起,是西野加奈的《IF》,她伸手去接水果袋子,不慌不忙的摸进口袋里找到手机,售货员已经体贴的把袋子放进车里了,她点点头微笑示意,撩了头发接了电话。
  “姐,我俩今晚可能晚点儿回来,记得留门。”宴兮轻灵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明净峒笑笑,推着手推车,往酸奶冷柜那边走,“又是你的哪个追求者,别总是扯着裎北,怎么说,他也该学学习什么的了。”
  “哎呦喂,老姐,这还真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话。”明宴兮的声音突然就跳跃起来,伴着细细碎碎明裎北的抱怨声,“说,你是不是被老爸附身了?”
  “瞎扯。”她淡淡的笑,夹着电话低头拿起一瓶酸奶,“我在超市,有没有想吃的?”
  “啊啊啊,我最近胖了啊,老姐,是不是你嫉妒我啊,故意要把我喂胖啊?”
  明净峒只是笑,没有回话。
  “对了,果酒,我要蓝玫瑰的那种,还有,果冻啊果冻,哎呀,烦死了。”明宴兮被裎北闹得烦了,干脆把电话给了裎北,“老姐老姐,我要薯片和雪碧,还有蛋挞,谢啦。”
  “知道了,总之你们早点回来就是了。”
  利落的挂了电话,选了几瓶保质期还很久的酸奶丢进车里,还未转身,明净峒就被一个身影拦下,她略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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