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一直觉得裎北就是个孩子,还是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的孩子。
宠他已经变成了习惯,唉?你可别说我光损他了哦。
只是没想到他会长大,慢慢长成我不认识的人,也许我从一开始就看得不认真。
他的一切我只是当做孩子一样包容忽略,一点都没有认真的去了解他。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大概吧,你总是这样,就算知道也不多说。
明楷南让我觉得奇怪极了,他究竟想要怎样?
如果想要毁了我们,为什么不干脆让裎北入狱?
别告诉是为了那点儿该死的血缘,他不该是这样重感情的人,被捅了一刀,他应该会把裎北捅成筛子的吧。
如果不是为了报复,那为什么又弄出这么多事儿来?
难道仅仅是不甘心吗?
男人真的很难懂,这样的疑问藏在我心里实在很是添堵,但也只能压着。
唔,今天裎北回来,还要提前去买菜什么的,就不跟你多聊了,后天再来看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一家人(明净峒番外)
我们,是,一家人。
秋日已过,花草凋谢,树木枯荣,凛冬将至。
我本来不是很想回来的,虽然心里很惦记宴兮裎北,但心里毕竟清楚,明楷南只手遮天,他的威胁真的是威胁。
虽然阿钦特地搬过来跟我解释杂七杂八,但我在西棉已经有了工作,住在租的房子里也很舒服,生活刚刚安定了,并不想再做改变。
阿钦人真的很好,也许只是对我这么好。
他搬来跟我住,分担大部分房租,如果不是我据理力争,估计他觉得就算算白白养着我都是可以的。
戴绍和他第一次见面实在是有趣的很。
不知道怎么聊着聊着就一起出去喝了酒,阿钦很少醉酒,那天大醉回来,抱着我哭得跟孩子似的。
问他怎么了,他却扁着嘴装可爱,怎么都不说。
折腾了大半宿,次日我顶着黑眼圈问他怎么了,他却装傻说不知道,我知道他一定记得的,毕竟他实在不会撒谎,犹豫都摆在脸上了。
男人真是麻烦。
等他告诉我,我才知道明楷南的心思。
原来他一直埋藏了这么久。
我就奇怪为什么那天一到西棉就能这么巧合的遇上戴绍,工作和住的地方,体贴的就像是提前安排好的一样。
原来就是提前安排好的。
明楷南跟戴绍约定好了一切,准备好了一切,只等着我被赶走了以后回到西棉,他知道我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只有西棉是唯一的选择。
他派人跟着我,一直一直跟着我,直到我碰上戴绍。
我不知道他的心思,我什么都不知道。
戴绍拿来一封信,我知道是谁写的,却不是很想看。
信封很是老土,是那种很普通的牛皮纸信封,掂在手里厚厚的,应该有不少张纸。
我放任它在桌子上带了很久,忘了是哪一天了,反正鬼使神差的,我就拆开了。
其实,我原本打算一辈子都不拆开的。
'明净峒。
本少爷从来没给什么人写过信。
你,大概是第一个。
关于我,你可能半个字都不想了解,我挺害怕的,你要是看到这封信,搞不好会直接给烧个精光,连拆都不拆。'
大概有五六页的样子,信纸叠的丑怪丑怪的。
'算了,希望你能拆开看吧。
一开始我打算报复你们的心是实打实的,我想要弄死明家人,一个一个的,从宴兮到裎北。
说来好笑,我也是明家人。
但我就是没打算对你下手,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乖乖让开来不就行了,母鸡一样挡在他们俩前头,让我怎么下手?'
我笑了笑,泡了咖啡来继续看。
'你可能都不记得了,我被老爸领回家,那时候还没有裎北,宴兮早熟排外,根本不愿意给我半分好脸色,班里不知道谁穿了瞎话儿,说我是什么私生子。
小孩子懂什么啊,伤了人也是不知道的,他们就这样闹腾了好几天,直到我忍不下去。
忘了哪天了,我抄起椅子跟他们打了架,虽然受伤了,但我超级开心。
你绝对不明白的,那时候我觉得我维护了我妈,回来跟老爸邀功,却被骂得狗血淋头的。
当时都傻了,觉得这个世界上没人喜欢我,不论是爱我却没法在我身边的老妈,还是在我身边却不太喜欢我的老爸。'
阿钦回来看了看我,没说什么,去了客厅看电视。
'现在想想那时候真是傻啊。
后来吧,你可能都不记得了,是你一直送我去医院换药,还送我上课放学。
我真的不明白唉,你当初是不是同情心泛滥没地儿使了,才用在我身上。
反正我挺感激你的。
跟你生活在一起的那段时光,真的是我最纯真的童年了。
我这样的人说童年什么的,实在是好笑的很。
随着糟糕名声的老妈住,街坊邻里的闲话儿都能把我们俩淹死,那滋味儿,真是糟糕啊。
人总是这样,一旦尝到甜味儿,就不愿意吃苦饭了,我很想在你身边,就待在你身边就好。
我跟老爸说我要娶你的时候,被他狠狠的甩了个耳光呢。
下楼被你看见,你问我,我还说不小心摔的,你眼睛里是不信的,却没有问。
你看,你总是这么贴心。'
原来那时候。。。
'唉,总之后来都是世事无常,我真切的恨过,但是遇上你,却总是恨不起来。
本来早早就能报复的,但总是到最后下不去手。
我很想让你离开,尤其是看见你蜷缩在那个苏什么什么玩意儿怀里的时候,我恨不得废了他的手。
但我知道,我没资格。
而他,对你很好。'
客厅里的球赛声很嘈杂,却一点也不影响我。
'后来住回去,也是为了私心。
唉,我那时候其实已经想放弃了,但毕竟和程家结盟了,怎么着做人还是要有信用的。
再说我真的看那两个小崽子不爽!'
“噗。。。”
'人这一辈子总是要贱几次的啊。
用这种老生常谈的语气写真是不适合我。
反正你只要把那些事儿都算在我头上就行了,我告诉你这些也不是打算让你同情我原谅我什么的。
就是单纯的想告诉你。
我知道的,就算我告诉你,你也一定不会原谅我的。
你多么会记仇的一个人啊。
希望那苏什么什么的以后别惹到你才好。'
眼睛有点儿痒,抬手揉了揉。
'总之,这一切总算结束了。
我觉得这里还是不适合我,走之前本来想着见你一面什么的。
想想还是算了。
程见薇知道我喜欢你的事,但她不在乎,不知道她脑子怎么长得,就非要赖着我。
真是没办法,谁让本少爷魅力无边呢?
别想我啊,走了。
明楷南。'
是日正好,阳光穿过薄薄的窗帘,温暖和煦。
我把信叠好放回信封,寻出多年前的影集,和那张老旧相片夹在一起。
照片上,幼小的我站在明楷南身侧,被老爸揽着肩膀,静静的站在花丛中。
回到明家已经是一半年后的事儿了。
宴兮和唐彦要结婚了,作为姐姐,我是一定要去的。
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着急就要在一起,也许也是为了找个理由让我回来吧。
本来以为婚礼会很铺张,毕竟照着唐彦的性子,搞多大都是有可能的,但去了才知道,不过是十几个人的小桌,除了直系亲属和几个常日交好的朋友外,根本没有旁人,偌大的宴会厅就占了不到一半的位子,实在空荡的很。
裎北又瘦了很多,我记得那件小黑西服是我送他的,具体什么时候送的已经不记得了,那时候他很不喜欢黑色,还抱怨过,没想到今天穿来精神的很,比一年半前弥蒙葬礼上修身多了,但肩膀却又几分撑不起来,腰上系着扣子却松松的。
我走过去的时候,他愣住了,像是看见了不可能看见的人。
怔怔的看了我好一会儿,才张开双臂冲我走过来拥抱我,他没有哭,眼睛却红了。
他握着我的手跟我讲他在各地旅游的事,从国内到国外,一路讲来都是开心的事儿,我也放心了。
宴兮出来的时候真是艳光四射。
阿钦是作为兄长带着她走出来的,她刚踏上红毯就干脆利索的丢下他,踩着离地十来厘米的高跟鞋,一路尖叫着跑过来,扑进我怀里。
场面瞬间变得尴尬极了。
我只能安抚她,笑着哄她,她却紧紧的抓着我的手,好像我会跑掉一样。
没有办法,我只能带着她上去,代替兄长的身份送她出嫁。
那感觉真的很难说清楚。
一条红毯,宴兮一身纯白,踩着水晶鞋,胳膊缠在我的手臂上,眼睛红彤彤的走在我身侧,台下都是认识的人,他们都在笑着祝福着。
祝福着我最亲爱的妹妹以后的美好人生。
我希望,我希望我能用生命来换取她今后永远的幸福,那刻,我非常的甘愿。
将她的手牵给唐彦的时候,我愣了一下,心里有点不舍得。
“姐。。。”
她的声音里带了泪意,指尖紧紧的攥着我的手。
“别任性。”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将她交给唐彦。
唐彦点了点头,我看他也红了眼睛,不知道是为什么。
婚礼的具体细节实在无趣的很,我的注意力只放在裎北和宴兮身上,好像错过了很多特别设计的情节。
看着宴兮羞红着脸躲进唐彦怀里,心里总算是放下了什么。
阿钦坐在我身侧,笑着捏我的手,我凑过去问他怎么了。
“嫁我吧。”他勾起唇角擦过我的脸颊,冲我眨眨眼睛,“明净峒,嫁给我吧。”
我慢慢的红了脸,点了头。
“回去。”
“好好好。”
骚包白衣的男人被粉红宽松裙子的女子扯着衣角,他只好低声安抚着她,又再度探身往宴会厅里瞄了几眼。
这下粉红裙子干脆松了手,转身就往外走。
男人慌了,赶紧跟了上去。
“哎哎哎,你小心点儿,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
“二小姐啊,你倒是慢点儿啊!”
“。。。”
“得得得,你甭瞪我了,我闭嘴,我闭嘴还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说
真的大结局了!
这次是,真的,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