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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深酒。”傅玄野将一沓资料递向傅深酒的时候,一瞬不瞬地凝着她。
深酒回过神来,接过资料后翻看了一下,这才抬眸看向傅玄野,“有什么问题么?”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傅玄野摘掉金丝眼镜,眸色暗暗。
深酒对上他的目光的那一刹那,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弟弟远非自己表面所看到的那么简单。
但当她在凝神去细看的时候,分明又是没有异常的。
她兀自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给略过了。
毕竟,傅玄野虽然在某些方面天赋过人,但他这几年天天都和自己待在一起,且……他的行动能力摆在那儿、还能搞出什么幺蛾子。
“小野,虽然要趁着这个机会扩展自己的实力,但是也不要太拼命,我听照顾你的阿姨说,你这十来天以来,每天都只休息四五个小时。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吃得消?”顿了下,傅深酒埋怨地看着他,“你这样我会担心、会心疼你知道吗?”
傅玄野嫌弃地拧了拧眉,“傅深酒,你好歹也是孩子他妈了,说这些就不嫌腻歪得慌?”
“不觉得!”深酒一字一顿,瞪了他一眼后站起身,去厨房给他倒了一杯果汁儿递给他,“再看一个小时就不许看了,去睡会儿!”
傅玄野接过果汁,却并没有喝。
他骨节分明地长指捏着杯口,正准备说话,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是你约的人?”深酒说着,就要站起身去开门。
“不用管。”傅玄野猛然攥住她的手臂,只用了一分的力气,就将傅深酒重新按回了椅子里。
深酒疑惑地凝了他一眼,“你知道是谁?”
傅玄野松开傅深酒的手,而后拿起一哥文件袋,慢条斯理地将里面的资料给抽了出来,翻阅起来。
深酒正想再次发问,傅玄野头也不抬、开口补充,“除了木青青,没人会用这种粗暴的节奏敲门。”
这样看起来冷漠至极的傅玄野,却让傅深酒更加地难受。
“你离开Q市都这么长时间了,人家木青青还这么无条件地记挂着你,就算是作为最基本的礼貌,你也应该见见人家。”深酒想起木青青一个千金小姐,不远万里跟过来却总是吃闭门羹,就不由得心疼。
“若她是讲道理的人,我或许还能跟她说上几句话。”傅玄野抬眸冷睨了傅深酒一眼,“谁让她不是呢?”
“……”傅玄野的这种近乎到绝情的坚决态度,让傅深酒一时无言。
沉默了好一会儿,深酒再也不想为了照顾傅玄野的感受而让木青青遭罪,于是直接走过去将门打开了。
门被打开的那一刻,木青青眸中闪过惊喜的亮光,冲进来就将傅深酒用力地抱了下,“姐姐,谢谢你给我开门!”
深酒还没来得及回应,木青青就已经放开了她,朝着傅玄野跑了过去。
深酒也是这时候才发现,木青青这次不是一个人来的。
………题外话………谢谢(姜述霞)的花花,(づ ̄3 ̄)づ╭?~爱你!
今天更新完毕。
☆、179。180若爱情没发生,那是最好。若发生了,我也可轻易将它埋葬
深酒也是这时候才发现,木青青这次不是一个人来的。
“暮寒?”深酒看着门外那个高挺英俊的小年轻,迟疑地叫了声。
原本将目光凝在木青青身上的薄暮寒这才抬眸来看傅深酒,神色倒是异常地平静淡然,笑着叫了她一声,“三嫂。”
三嫂。这个称呼让傅深酒很不习惯。
而且,木青青怎么会和薄暮寒一起出现呢?
带着这个疑惑,深酒不由自主地侧身看了眼屋子里的傅玄野和木青青,这才重新看向薄暮寒,“你是专程送青青过来的么?偿”
“不全是。”薄暮寒耸了耸肩,展唇而笑,“有点事情想找三嫂谈谈。”
傅深酒原本还以为薄暮寒会和木青青一起出现不过是个偶然,现在听到他说这话,才知道他早有打算。
看了眼眼前这个与傅玄野年纪相仿的男生,深酒心道薄家的人果然都是心思深沉且消息灵通的。
“有空吗,三嫂?”薄暮寒一笑起来就会露出整齐而白的牙齿,给人一种春光扑面的青春阳光感。
“当然。”深酒犹疑了下,侧身让开,“请进来坐。”
瞥了眼不远处坐在轮椅上的傅玄野,薄暮寒脸上的笑容并没有消退,但眸色中有些东西已经变了。
他作出请的姿势,“三嫂,我已经在酒店的咖啡厅订好了位置。”
明明是强势的意思,但他将这句话只说了一半,倒显得特别礼貌周到。
深酒抿唇笑了下,“那走吧。”
薄暮寒转身,“那我给三嫂带路。”
在薄暮寒转身的那一瞬,房间里落地窗前一直垂首坐着的傅玄野抬头朝这边看了一眼后,又飞快地移走了视线。
深酒并没有觉察到这个细节,跟傅玄野说了一声后就带上门,跟着薄暮寒走了。
……
薄暮寒体贴地替傅深酒拉开了椅子,“三嫂,请坐。”
深酒也没客气,顺从地坐下了,“谢谢。”
薄暮寒在深酒对面坐下,“听说三嫂你不爱喝咖啡,所以我已经替你点了果汁儿。”
闻言,深酒倒是挺意外地。同时,她越发觉得眼前这个看起来平易近人又阳光的大男孩儿,似乎并没有表面上那么随后简单。
深酒想到自己弟弟,不免有些担心,更有伤感。
“三嫂,四年前我年少无知,被舆1论牵着鼻子走了一段时间,误解了你,首先跟你道个歉。”薄暮寒没有给傅深酒说话的机会,“其实在这四年里,三哥一直在调查四年前那件事情的真相,但因为他有一段时间身体不好、身体好些后意志始终有些消沉,所以调查的力度并不是很大,我还能稍稍应付得过来。”
“你的意思是,你在阻止他调查真相?”深酒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薄暮寒却非常坦然地点头,“你失踪以后,我曾私下里做过一些调查,加上我无意间听到了薄青繁和大姐的对话,所以我大概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正是因为猜到了,才阻止三哥,因为……我是薄家人,我的全部私心都在薄家,我也不忍心让三哥因为知道真相后被毁掉人生。毕竟,我已经失去过一个哥哥。”
好残忍,可是也好情有可原。傅深酒撇开视线,无话可说。
“我今天专程来找三嫂,就是想通过三嫂去劝劝三哥,不要再查下去了。”
“暮寒,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我没有。”薄暮寒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能改变三哥的心意,那个人非你莫属。”
“可是暮寒,你不觉得太自私了吗?”傅深酒一直笑着,语气也挺平淡,“你既然调查过,就该知道我当初差点被害得丢了性命。”
“对不起,三嫂。”薄暮寒错开视线,没再看傅深酒,“我今天过来只想告诉你,当年的事情,薄青繁也有份儿。并且,三哥已经确定了薄青繁的罪名,开始着手报复了。”
指尖一点点掐进掌心,深酒终于不能再保持镇定。
其实她何尝不知道当年的事情薄青繁一定有份儿,但是经薄暮寒这么肯定地说出来,给她的震撼是十分巨大的。
毕竟,薄青繁是薄书砚的母亲啊。
如果薄书砚为了她而伤害自己的母亲,她傅深酒又如何能忍心,但是……
“我现在什么都没搞清楚,所以我也不能允诺你什么。”深酒几乎将自己的掌心掐出血洞,她牵唇笑道,“暮寒,很抱歉。”
薄暮寒默看了她一会儿,最后还是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
在两人从咖啡馆出来的时候,薄暮寒还是加了句,“三哥正在全力收集当年事情的证据,公务又繁忙,加上奶奶生病,我担心他的身体会像四年前那样垮掉。所以,还请三嫂多费心。”
深酒点点头,“我会的。”
“三嫂,就算是为了三哥,我希望你能对薄家的人多包容些。”薄暮寒往前走了几步又顿住,“奶奶的年纪也大了,虽然糊涂了,但我希望你有空了还是去看看她老人家。”
深酒沉默着点了点头。
……
傅深酒回到傅玄野的房间的时候,木青青已经走了,而傅玄野脸色如常地坐在轮椅里,仍旧是在翻看与华欧公司有关的文件。
“小野,如果青青最终和别人在一起了,你会因为自己现在的态度而遗憾吗?你会因为错失所爱而心痛难当吗?”深酒靠着沙发站着,一瞬不瞬地凝着傅玄野。
傅玄野整理文件的动作只顿了一秒,“由于很多的档案不能带出公司,所以明天我一整天应该都会呆在公司,到晚上才会回来。你自己好好吃饭,不要在等我。”
深酒面无表情,又问了一遍,“你会吗?会不会等到她被别人抢走的时候,你才幡然醒悟,原来你……”
“爱情对我来说可有可无。”傅玄野掐断她的话,一贯沉郁的神情间此刻全是过分的淡然,“如果没有发生,那是最好。如果发生了,我也可以轻易将它埋葬。傅深酒,我支持你的爱情,但并不代表我允许你插手我的感情生活,知道吗?”
听到这话,深酒又气又疼。
为什么她傅深酒遇到的男人,一个个都是这么自我而强势呢?为什么每一个都活得那么苦呢?
“对了。”傅玄野凝了她一眼,然后用下巴指了指傅深酒放在桌上的手机,“刚刚他来电话了。”
看见傅玄野这样不太自然地表情,深酒刚才的情绪被冲淡了不少,注意力也被转移。
“那,他说什么了?”深酒学着傅玄野的口气,问道。
“自己打过去问,我没听。”傅玄野隐在眼镜后面的长眸敛了敛。
实际上,薄书砚刚才打电话过来,听见傅玄野的声音后只说了一句话,“那我等会儿再打过来。”
傅玄野已经不自觉地对薄书砚改观,接到他的电话时是愿意帮他传达消息给傅深酒的,结果薄书砚的姿态还挺高,一句话都不愿和他多说。傅玄野不高兴了。
深酒从傅玄野嘴里问不出话来,只得自己给薄书砚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今晚没工作,你选一家你喜欢的餐厅,我们出去吃。”薄书砚顿了下,“我明天还有一天休假,全交给你安排。”
听到这些,深酒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是真的可以休假么?不会又被突然叫回公司处理事务吧?”
“小酒,相信我。”
“不相信也没办法。”深酒抿唇而笑。
薄书砚默了下,也在那边笑起来,“对,你这辈子也只能栽在我手上了。”
薄书砚鲜少这样用开玩笑的调调说话,倒是让深酒有些意外。
看来,他今天的心情比往常要好些。
“那我回房间去换套衣服,就来跟你汇合。”深酒怕搅扰了薄书砚的好心情,将声音放得又低又柔,让人听起来连骨头都能酥一酥。
果然,她挂断电话转过身,就看见傅玄野正拧着眉嫌弃地看着她。
深酒脸上一热,故作镇定地往外走,“我有事先出去了,你别忘记让阿姨给你做饭。”
“要不要给你留饭?”傅玄野明知道傅深酒要出去吃,却故意这样问。
“……”深酒的脚步顿了下,更加不好意了,却还是假装淡定道,“不用了,我在外面随便吃点。”
傅玄野轻笑了声,没再说话。
深酒的步子加快,快步回了她和薄书砚的房间。
虽然傅深酒和薄书砚已经有六年多的夫妻关系,更是连孩子都有了,但是两人其实没有正经地约会过。
这一次薄书砚好不容易有时间,深酒便打算好好地收拾一番再出门。
她在衣帽间找了一圈、最后找出几套自己比较偏爱的衣裙,但是穿过后总觉得每一套都差一点她想要的感觉。
最后她又将衣柜翻了一遍,终于找出一条偏森系风格的、长及大腿中部的黑色吊带吊带连衣裙。
穿好裙子后,深酒又将自己微卷的长发编成慵懒范的辫子垂在右颈侧。
等她完完全全地收拾好自己,已经是40分钟以后,深酒最后在镜子前面转着圈照了一遍,这才满意地出了门。
但她刚刚走出房间,迎面来的酒店工作人员看到她时,顿时移不开眼睛了,眼眸生亮。
深酒心道这个工作人员太夸张、也没在意,搭乘电梯到了1楼,但当她穿越酒店大厅的时候,一个与她擦肩而过的年轻外国男人甚至倒退了几步只为再看她几眼、一会儿用英语夸赞她脱俗的气质、一会儿又用蹩脚的中文说深酒是他见过的最美丽的中国女人。
深酒一开始还会礼貌致谢,但当她发觉自己被越来越多的目光注视着的时候,她就有些窘迫了。她不太习惯被别人过多关注、也不喜欢成为焦点。
于是,深酒加快了脚步,低着头朝酒店大门而去。
眼看着酒店大门在即,她的肩却被人撞了一下。
由于惯性、加之她本身就穿着高跟鞋又毫无防备,突然被撞,她控制不住地就往后退了两步,因为重心不稳,她几乎就要摔倒。
腰支,就是在那一刻被一只有力地臂膀给圈住的。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深酒愕然回神抬眸去看的时候,就看见薄书砚那张颠倒众生、英俊绝伦又似笑非笑的脸。
“小姐,你没事吧?”他故作陌生腔调,一本正经。
深酒从未被男人这样当众调1戏过,彼时身子还向后弯着的她又羞又恼地瞪了他一眼,“薄书砚,你再闹我要生气了!”
薄书砚展唇笑了笑,用手臂将她勾了起来,顺带按进了自己怀中。
他到底是性子淡漠的成熟男人,即便是一时兴起也不会闹得太深。
被这么多人围观,还有人起哄,深酒已经被羞恼的神思恍惚。
她咬着唇,捏着拳头在薄书砚胸口砸了一拳,“原来你也是这么不正经的人!”
薄书砚垂颈,将薄唇落在她耳边,用低沉好听的声音问她,“那你喜欢吗?”
问话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滑到她背部的位置,大掌用力、将她又往自己按了按,堪堪使得她的两圆成为受力点、压在他匈口。
深酒被他的这个动作弄得有一瞬的大脑空白,反应过来后,她一张精致小脸霎时就烧了起来,整个人怔在那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啊喂!
“走了。”薄书砚侧身,改为圈着傅深酒的肩,将她半推半抱地往酒店大门带去。
傅深酒就红着一张脸,沉默着缩在他怀里往外走。
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酒店大门口的时候,鲜见地没有穿长裙而是穿了牛仔裤的许绾轻从大厅的角落里走了出来,眸生浓烈恨意。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重新戴上墨镜,快步追了出去。
……
薄书砚一直带着傅深酒走到黑色Lincoln旁才停下来,深酒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就要躲进去,却被薄书砚攥住了手腕。
“你又要干嘛?”深酒还“记恨”他刚才捉弄她的事情,于是气鼓鼓地瞪着他。
薄书砚向后退了一步,从深酒晶亮灵动的墨眸开始,一路向下看,看到她领袖挺翘的鼻、嫣红的花瓣儿唇、洁白的天鹅脖、漂亮诱人的锁骨……再到若隐若现的被挤压相贴的两圆……他掠过那条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却在深酒身上变得光彩夺目的黑色裙子,直接将目光落在了她纤长笔直的两条白长腿上……
在最开始的时候,薄书砚那好像一下子就沉静下来的目光、在深酒全身游走了好几圈后又生出越来越明的亮光,最后他脸上全是痴缠的迷恋。
“我要上车了。”深酒被他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