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修答应。
只是许绾轻将那极尽撩人的睡衣穿着,羞涩却又强装大方地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身上的药效,让他失了理智。
许绾轻骂他、抓他、蹬他,他都没有停下来。
最后在他快要进去的时候,许绾轻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句,“闫修你个混蛋,我爱的是薄书砚不是你!”
那是第一次,闫修听见许绾轻说自己爱薄书砚。
而今天这一次,是第二次。
闫修狠吸了口气,慢慢地将许绾轻松开了。
满脸都是泪痕的许绾轻怔了一下,继而她攥住闫修的衬衣,嘶哑质问他,“当时你为什么要对我做那种事?为什么为什么?!如果不是你,我当时就成功了!薄书砚他也没机会从郦城逃走!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已经是薄太太了!就算傅深酒现在回来,她也什么都不是了!”
“你别天真了!”看着许绾轻为了薄书砚这样失控,闫修的眼眶都要呲裂,他抓着许绾轻的肩膀狠狠地摇动了几下她的身子,“薄书砚一早就怀疑我了!就在郦城那天晚上,他事先已经让翟墨霆准备了直升飞机在等着!”
“我不管!我不管!都怪你,都是你的错!我现在变成这样都是你的错!”许绾轻已经彻底失了神智。
闫修面目狰狞,也不只是心疼还是厌恶,就那么静默地抓着许绾轻的肩膀,看着她为了别的男人发疯。
“你答应过我的,不是吗?你对我做那种事的那天晚上,你说过你这辈子都欠我的!你说过你一定会帮我弄死傅深酒的!你答应过我的!”
“绾轻!”闫修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来时他微微躬了身子,用更近的距离看着许绾轻,“前几天我本可以弄死她的,是你在电话里亲自交代我,说不要太快弄死她,要好好折磨她,你忘了吗?”
许绾轻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是啊,是我,是我……可我现在后悔了,我一刻也不能再等了!”
“绾轻,发生什么事了?”
许绾轻看着闫修,一字一句地道,“因为……因为前两天萧景懿告诉我,傅深酒还有个儿子,已经4岁了。”
“不可能!”闫修断定,“我查过傅深酒的资料,没有……”
“萧景懿还给我看了那个孽种的照片,还给我看了亲子鉴定报告!”许绾轻再一次失控,“到现在为止,距离那件事情的发生时间已经快五年了!而那个孽种前阵子刚满4岁!闫修,他就是傅深酒和薄书砚的孩子!不会错的!”
照片。
亲子鉴定报告。
4岁。
一连串的关键词终于让闫修相信,许绾轻没有在胡说。
“你今天找我来,目标是傅深酒还是那个孩子?如果是傅深酒,你不用担心,因为我已经做好了计划。如果我俩见面的消息泄露出去,薄书砚肯定会亲自带人过来,到时候即便我跑不掉,我安排的人也会在医院守卫松懈的时候把傅深酒做掉。如果薄书砚没有发觉我俩的见面,那么在做掉傅深酒这件事情上,我们还可以从长计议。”
“傅深酒当然得死啊。”许绾轻扯唇,低低地笑出来,“可是留着那个孩子,难道让我当后妈吗?”
“绾轻……”闫修咽了咽口水,沉默了好一会儿后错开视线,哑声,“可他才4岁,我……”
“你是不是忘了四年多以前,你强歼我的事情了?”
许绾轻向闫修逼近了一步,她的眼睛逼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闫修,这都是你欠我的。”
闫修深看了眼面前这个为了爱而一步步变得恶毒的女人,闭上了眼睛。
但他最后只说,“绾轻,即便是不为了你,就为了薄书砚因为傅深酒那个女人在我身上做的事情,我也一定会弄死傅深酒。可是那个孩子如果真的是薄书砚的骨肉,那我很抱歉,我做不到。”
听到这话,许绾轻急促地吸了几口气,有些仓皇地朝闫修扑过去。
她咬牙抱住闫修的腰身,用的已经是乞求的模样,“闫大哥,你帮帮我,这是最后一次了,你帮帮我!只要这一次成功了,我就可以当上薄太太了,我……”
啪。
啪。
啪。啪。啪。
鼓掌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地从暗处传来。
许绾轻仍茫然不自知,抱着闫修的腰身怔在那里。
而闫修的身子蓦然一绷后,下一瞬已经推开许绾轻,飞快地朝早已布好逃生索的那扇窗户飞奔而去。
但不知道何时,那扇窗户底下已经掩护身手矫健的黑衣人。
闫修几次想要从自己留下的各个逃生口突围,均以失败告终。
最后他穿着粗气叉着腰,慢慢地退回到仍旧处以呆滞状态的许绾轻面前。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咧嘴对许绾轻笑,“绾轻啊,我们这次可能走不掉了。”
听到这句话,许绾轻的身子才狠颤了下,猛然回过神来。
她朝四周看了眼,却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闫大哥,会不会是我们听错了?你看这里并没有其他人啊!”许绾轻自己骗自己,身子却在诚实地往后退。
她自顾自地摇头,“闫大哥,一定是我们听错了,一定是……”
闫修垂下脑袋,仍旧是在笑,笑得不合时宜。
“小薄,来都来了,不准备出来叙叙旧?毕竟,我们也有四年多没有见了。”闫修用舌头舔着牙齿,眼睛死死地盯着某一处。
这时候,一个人形的“光头强”从暗处走了出来。他走到距离闫修大概还有十来步的时候,摘掉了脑袋上的头套。
“祁宣?”闫修笑,“你小子现在本事不错,站在那儿这么久,我居然没发现你!”
“嘿嘿,闫大哥过奖了!”祁宣将“光头强”的头套随意往旁边一扔,看着那个头套滚出去好远以后才把视线移到闫修脸上,笑眯眯地道,“不过这都是托闫大哥你的福,要是你不整这么些事情出来,我也不用穿着这傻不拉几的玩意儿在这儿站这么久啊是不是?等今天的事情完了,闫大哥您可得好好请我搓一顿,弥补弥补我!”
闫修笑出声,“那估计只有等你家薄老大把我弄去阴曹地府以后,我跟阎罗老爷混好了,才有机会请你搓了!”
祁宣脸上的笑容淡下去,桃花眼内的光亮也转冷,“闫大哥,兄弟一场,你这是咒我呢?”
“哎,小宣,你可别冤枉我!”闫修朝祁宣身后望了一眼,“你这是带了多少人过来?你们薄老大没来吗?”
祁宣眼珠子转了转,“来了啊!就在后面站着呢!”
闫修的面部肌肉紧了下,随后他朝着祁宣身后扬声道,“小薄啊,你可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了。兄弟一场,我可好心提醒你,赶紧带着人回医院去救你那位傅小姐吧!”
“啧啧啧。”祁宣看着闫修,嫌弃道,“我说闫大哥,我之前可是听你说你安排人去医院,是在替许绾轻小姐考虑呢。没想到你单纯就是怕自己逃不掉,故意在医院那边耍的这招啊?在下佩服!佩服!”
闻言,闫修侧身看了许绾轻一眼。
早已回过神来的许绾轻眸生恨意,像是恨不得杀了闫修。
许绾轻的这反映,终究是让闫修冷笑出声。
他对祁宣笑道,“小宣,男人嘛,总得有几招哄女人的招数是不是?你闫大哥我也快40岁了,不找个人女人来玩玩儿,就真的要老了。”
“闫修!”闫修的态度翻转、闫修的刻意羞辱,让许绾轻尖叫出声,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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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99她对她说:“你要是真的在意书砚,就该…放我走。”
“闫修!”闫修的态度翻转、闫修的刻意羞辱,让许绾轻尖叫出声,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闫修垂在身侧的手暗捏了捏,他侧身看了眼许绾轻后转向祁宣,“小宣,看在小时候我帮你擦屁1股的份儿上,不如帮你闫大哥一个忙?”
“啧,闫大哥你看看你,我们小时候那一堆人就你年纪最大,你怎么好意思让我这个年纪最小的帮你做事情呢?”祁宣抱臂,一副委屈又无奈的模样。
闫修嘴角两边的肌肉紧绷了下,他低头控出一根烟含在嘴里后才继续笑道,“你这小子的性格一直像我、吊儿郎当嬉皮笑脸,我记得在美国那会儿,一直有人叫你‘小闫修’。就冲着我俩这层关系,你也得帮我。”
祁宣夺过闫修咬在嘴里的那根烟喂进自己嘴里,用打火机将烟点燃撄。
“既然闫大哥你都开始走煽情路线了,我总不能太狠心对不对?你说吧,要我帮你做什么。”
闫修的额表情凝了一下,继而侧身看了许绾轻一眼,“这个女人我也玩腻了,现在看着也碍眼,不如你现在就让你的人放她出去?偿”
祁宣夸张一笑,拿手抵在耳边朝向闫修,“闫大哥,你说什么?”
闫修咬了咬牙根,“许绾轻是个女人,她什么也没做,她……”
“小王啊,出来出来。”祁宣已经不耐烦,朝天花板的某处招了招手。
几秒钟过后,一个黑影从装饰性的横梁上跳了下来。
穿着全黑衣服还戴着黑色头套的小王走出来以后,摘掉了头上的黑色头套,继而将一部手机递给了祁宣。
“你……你不是别墅里的佣人吗!怎么会在这里?”许绾轻到底是有脑子的。
小王像是没听见一样,只对祁宣说,“这里是录音文件,稍后我会把视频文件传给你。”
祁宣盯了小王一眼,慢悠悠地点开录音文件,播放。
方才闫修和许绾轻的对话,清晰地被再现。
录音文件只播放了五分之一,祁宣就按了暂停,笑着问闫修,“闫大哥,您还想要我帮什么忙,尽管说。”
“我进来的时候,明明检查过,这屋子里根本没有电子设备,你们是什么时候……”
“闫大哥,你手上的那套检查设备太老了。这次为了伺候你二位,薄老大可是费了几千万去买了先进的东西回来。在你检测的时候,我们只需要把我们的那一套东西……关机就行了。”祁宣开始脱身上的光头强玩偶衣服,“好了,我该做的工作都已经做完了,相信闫大哥和许小姐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接下来就请我们薄老大吧。”
听到“薄老大”三个字,之前还能强撑的许绾轻站立不稳,跌坐在地。
闫修察觉到以后,慢慢走到她身边,将她扶了起来。
许绾轻站起来以后,却将闫修的手挥开了,还往一边退了好几步。
闫修看着自己落空的手,眸色阴了下去。
屋子里的灯光盏盏大亮的同时,许绾轻背后的大门被推开,众多的脚步声渐近。
许绾轻像是惊弓之鸟,蓦然转过身看到薄书砚的脸时,她的灵魂都呆滞了下。
薄书砚没有进门,就停在了大门的位置。
他抬头往里看的那一瞬间,像是突然袭来了寒潮,将万物都裹上冰霜。
闫修的目光和他对上的时候,不自觉地闪烁了下。
许绾轻连嘴唇都开始颤抖,她只得将其死死咬住。
“老大,是要在这里解决呢?还是要带走?”之前还一直和闫修嬉皮笑脸的祁宣,此刻也已经完全正经起来。
他在跟薄书砚作请示的时候,都不敢直视薄书砚的眼睛。尽管他祁宣什么也没做错。
“我可能等不及了。”薄书砚声线平缓得厉害,语气也稀松平常。
但闫修莫名就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升腾而起,连脊柱都裹了冰。
他舔了舔唇瓣儿,望着门口那个昔日的兄弟,开了口,“小薄,好久不……呃!”
闫修的一句话才说了四个字,原本站在门口的薄书砚已经扼住他咽喉。
紧接着,“砰”地一声闷响,闫修精硕的长身被薄书砚骤然擒倒在地。
按照薄书砚的力道后闫修这样后摔在地上的姿势,闫修的后脑勺本应该血流如注,但薄书砚掐着他的脖子、提着他的脑袋,偏偏就没有让那种情况发生。
薄书砚单膝跪在闫修胸口,掐在他脖子上的那只手慢慢松开。
闫修完好的半张脸已经煞白,他缓过气来后朝薄书砚笑,“怎么不把我弄死?是不是突然想起了四五年以前,我们的兄弟……呃!”
一拳!
又一拳!
再一拳……
当站在一边的祁宣看着薄书砚的拳头上已经鲜血淋漓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上前去拉薄书砚。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被薄书砚一拳揍开,但是薄书砚却意外地被他轻易拉开了。
“老……老大,你没事吧?”祁宣咽了咽口水,看着薄书砚异常平静地一张脸。
薄书砚的眼睛看着不知名的地方,没有回答。只是,他垂在身侧的那只仍然捏得死紧的拳头、正一滴又一滴往地面滴着鲜血。
闫修的一张脸,已经血肉模糊,连耳朵里都有血流出来。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祁宣也见多了弄死人的方法,但是从没见过薄书砚亲自动手。
就算是上次抓到致使薄书砚的生父沈先生直接丧生的那个人,薄书砚也只是站在一边,看着翟墨霆一步一步地将人折磨致死。
何况,就算要亲自动手。这样赤手空拳,伤的又何尝不是自己?
“老大,不如我先让人给带回去吧,啊?到时候等翟大哥过来,我们再商量?”祁宣小心翼翼。
听到祁宣的话,薄书砚终于动了动脑袋,看了眼躺在地上的闫修。
但他什么也没说,转身往大门的方向走。
祁宣朝门外候着的几个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处理闫修。
视线一晃的时候,祁宣看到已经缩到角落里的许绾轻,厌恶道,“还有她还有她,一起带走!”
“我可以和许绾轻单独聊聊吗?”本就空灵的女声,响在这大厅,更显清澈。
众人纷纷朝声源处看过去的时候,原本面无表情的薄书砚眸中一亮,站在了原地。
傅深酒从一个魁梧的高个子男人身后走出来,对着薄书砚笑。
薄书砚弯了弯唇角,将自己受伤的那只手往身后藏了藏,朝傅深酒递了另外一只手。
他将之前的戾杀之气一敛而尽,柔声问她,“怎么上来了?”
傅深酒单手握住薄书砚递出来的一只手,倾身用另一只手去捉薄书砚藏起来的那只手。
看到那血淋淋的手时,傅深酒的眼泪无声地掉下来,但她却笑着跟薄书砚说话,“我在下面待得烦了,所以就上来了。”
他抬手去抹她脸上“断了线”的珠子,却怎么也抹不干净,反而越抹越多。
傅深酒松了薄书砚的手,自己用双手去抹眼泪,抹干净以后又重复一遍,“我想单独和许小姐谈一谈。”
“我在这里陪着你。”薄书砚坚决。
傅深酒摇头,更坚决,“我要单独和她谈。”
薄书砚沉默了好一会儿,“我就站在门口等你。”
傅深酒知道薄书砚不可能再退让,点了点头。
等房间里的所有人都退出门外以后,深酒转身将大门两边的布帘拉上了。
布帘只遮住了大门上面的三分之二部分,通过下面一截,可以看到站在门口的薄书砚的腿。
根据薄书砚的皮鞋,深酒知道,薄书砚是面朝着里面站着的。这是准备随时冲进来的站姿。
虽然深酒并不担心自己和许绾轻单独待在一起会怎样,但还是被薄书砚所作出的这个小细节给暖了心。
听到高跟鞋的声音,深酒从薄书砚的腿上收回视线,转向许绾轻。
因为游乐厅里已经开了灯,所以深酒可以清楚地看见许绾轻脸上的表情。
恨。
全是恨。
“许小姐。”深酒弯唇,也朝她走过去。
“你要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