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程顿了下,才屈指刮了刮他的脸蛋儿,笑,“这件事情,妈妈可没办法答应。梵梵自己去问薄叔叔的意见,好不好?偿”
薄景梵点点头,转身就下了楼。
听见薄景梵咚咚咚的脚步声,苏锦程拧眉默了下,也跟着走了下去。
她走到厨房外,看见薄景梵一双小手背在身后、小指头绞在一起。
“好,薄叔叔答应你。”薄渊爵柔缓的目光一瞬不瞬地凝着薄景梵的脸蛋儿,“那梵梵准备怎么谢我呢?”
话落,薄渊爵侧过线条明朗、五官清润的一张脸、对着梵梵,唇角噙笑,睨眼看他。
薄景梵的脸蛋儿上漫上一层红晕,扭捏了下这才踮着脚在薄渊爵脸上亲了口。亲完了,他还不忘用小肥手在自己亲过的地方擦了擦。
薄渊爵脸上漫过满足的笑意,搂过薄景梵在他脸上回亲了口,“梵梵真乖!”
从苏锦程的角度看过去,可以清楚地看见薄景梵原本软嫩的小粉脸在瞬间变成了小红脸。
“谢谢薄叔叔。”薄景梵奶声奶气地说了声,就从薄渊爵怀里钻出来,转过身埋着头往厨房外走,路过一边的苏玄野的时候,还故作淡定地叫了声“舅舅”。
苏玄野看着他一张快红透了的小脸蛋,无情地拆穿他,“薄景梵,你脸红了。”
薄景梵的小身子一僵,随后若无其事地用小肥手抹了抹额头,“可能是太热了吧。”
说完,他低低地叹了口气,又抹了一把“汗”,埋着小脑袋上了楼。
楼下的三个大人相视一眼,都笑出了声。
……
第二天一早,苏锦程将薄景梵哄起床以后,准备先送他去幼儿园再转道去公司。
她抱着睡眼惺忪的薄景梵刚下楼,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薄渊爵。
看他穿戴整齐的模样,似乎已经起来很久了。
“薄大哥,你上午有公事吗?怎么起这么早?”苏锦程一手抱着景梵,另一只手礼拎着他的小书包。
见她下来,薄渊爵捏着车钥匙站起身,朝她走过来,接过苏锦程怀中的薄景梵,在他脸蛋儿上浅啄了口,才将他按进自己怀里。
薄景梵睁开迷蒙的眼睛,糯糯地叫了声“薄叔叔”后就在他怀里蹭了蹭,双手圈着他的脖子靠在他肩上,又睡着了。
薄渊爵怜爱地摸了摸薄景梵的小脑袋,这才腾出一只手来揽苏锦程的肩,“走吧,我送你们。”
清瞳亮了亮,苏锦程弯唇一笑,“谢谢你,薄大哥。”
薄渊爵淡勾唇角,圈在她肩上的那只手紧了紧,嗓音若夏日石上清泉,“走吧。”
三人一同下了楼,薄渊爵先开车送薄景梵到了幼儿园,然后才转道送苏锦程去了公司。
黑色商务车在写字楼前缓缓靠停,苏锦程打开车门下了车,跟薄渊爵挥手告别后转身往写字楼里面走。
苏锦程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写字楼里好一会儿,薄渊爵才收起深浓的眸光,驾车离开。
又过了好一会儿,苏锦程才从写字楼的玻璃门后探出头来,确定黑色商务车确实走远了以后,这才拧着秀眉走了出来。
其实,她一周以前就已经失业了。
公司老板以她是单亲妈妈无心全力工作为由,将她炒掉了。
但是她没敢把这个消息告诉任何人,这一周以来都在努力找新工作,但投出去的简历都犹如石沉大海,根本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看着面前不断涌入写字楼中的精英白领们,苏锦程拿手用力地拍了拍额头,长吐了口气,心道,“苏锦程,加油!”
手机,就是在这时候响起来的。
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
苏锦程以为是面试公司打来的,忙滑了接听,“你好,我是傅深……我是苏锦程。”
“锦程,是我!江雪诺!锦程,你在哪儿?现在有时间吗?”江雪诺一如既往是咋咋呼呼的,问题连珠似炮地发出来。
江雪诺,是之前因为公司的合作关系而有过几面之缘的江雪诺,算是半个同事。
苏锦程不意她会给自己打电话,愣了下才缓声软语问她,“江小姐,找我有事吗?”
“你不是丢了工作么?”江雪诺顿了下,这才恍然大悟似得,“哦,事情是这样的。我听之前的同事说,你没在里面上班了。我想着你一个单亲妈妈也不容易,就一直在给你留意工作。这不,还真让我发现了一个适合你的工作!”
听到“工作”两个字,苏锦程的瞳眸亮了亮,但她跟江雪诺其实并不熟,所以语调仍旧保持温淡,“江小姐说的适合我的工作,是什么工作?”
“我记得你之前在公司上班的时候,一直在做翻译文稿的工作。这份工作就是跟翻译有关的,我觉得你完全可以试试!”江雪诺越说声音拔得越高,“听说这家公司是刚刚入驻Q市的,老板是从美国来的。”
“你的意思是要我给老板当翻译?”苏锦程不知怎么,有那么一丢丢抗拒和老板之类的领导人物天天打交道。
“也不完全是,据说这个工作的主要任务是中英双文的档案管理。”江雪诺“嗨”了声,“总之,你来试试看就知道了,总不能错过一个机会!要是觉得不适合,大不了不做,你说是不是?”
苏锦程犹豫了下,“那麻烦江小姐把地址和面试时间告诉我一下,我好准备准备。”
江雪诺嘿嘿一笑,“公司地址嘛,就是我现在所在的这个公司啊!至于面试时间,就是今天下午,你到时候只需要穿着正装,带上简历就可以了。”
“…”苏锦程抿着唇想了下,“谢谢你,江小姐。”
“嗨,不用客气!大家以后都是同事啦!”江雪诺又补充了一句,声线活泼,“机会不可错过哦,记得要准时!”
苏锦程点了点头,两个人又随便聊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江雪诺挂掉电话之后,急忙站起身,眨了眨眼睛才恭敬地对一边淡漠立着的男人开口,声音甜美,“许总,电话打完了。”
一身青色西装的、留着寸头的男人抬眉沉声,“会来?”
江雪诺点了点头,“她有孩子要养,又有一个…残疾的弟弟,是肯定需要这份工作的。”
男人垂眸,刚冷的五官没有任何表情,看起来却男人味十足!
江雪诺抬眸偷看了眼男人又匆匆垂下,圆圆的娃娃脸上染上红晕,“许总,其实苏锦程她是个很好的姑娘,我觉得……”
“薄总,幸会。”许浮乾突然出声,往门口迎了两步后伸出了手。
虽然他的五官神情依然冷硬刚毅,但从他的肢体语言可以看出他对来人还是抱着看重的态度。
自家老总也算是Q市数一数二的名门贵胄,江雪诺还从没见他对谁这么客气主动过。
来人的身份必定十分雍贵。
想到这里,江雪诺忙将额前的横刘海拨了拨,也跟着站起身,态度恭敬地看向门口,就看见了那个被许浮乾称为薄总的男人。
黑色西裤、白色长袖衬衫的他被人簇拥着过来,缓步停在许浮乾面前,凤眸只淡淡一挑,自生出一股子震慑人心的气质来。
眯了眼许浮乾伸出的手,他淡声,“幸会。”
许浮乾平日里那样刚硬冷漠的一个男人,神色自然地收回手时,也不免赔出一丝笑意,“薄总,一路过来辛苦,不如先到我的办公室稍作休息?”
“薄许两家是世交,许公子不必这么客气。”话是这么说,薄书砚抬步就往里走去。
身后的一众人你谦我让、推脱不掉的,这才硬着头皮跟上这位一看就不好伺候的薄大总裁。
直至一行人在视线中消失,江雪诺这才从薄大总裁的气场中回过神来,忙扯住要跟上去的秘书长秦薇,眨巴着一双眼可怜兮兮地问,“秦姐,我不知道这位薄总的口味,该端什么饮料进去啊?要是送错了,我估计得被许总炒掉!”
秦薇拧眉想了下,“白开水或者茶水吧。据说这位薄总在四年前大病了一场,落下了头疼的毛病,大抵是喝不得咖啡的。”
………题外话………亲们有看不明白的地方不要着急哈,慢慢的,四年前和现在的事情就会明朗开来。
爱你们。(づ ̄3 ̄)づ╭?~
☆、115。115他嗓音彻底哑了,或叫她阿酒,或呢喃着唤她程程(三更)
秦薇拧眉想了下,“白开水或者茶水吧。据说这位薄总在四年前大病了一场,落下了头疼的毛病,大抵是喝不得咖啡的。”
大病了一场?
江雪诺回想了刚才看见的那个气场强大得让她忍不住生出要给他下跪冲动的薄大总裁,怎么也不像是会生病的人。
“还愣着干什么?动作麻利点!”秦薇拧眉催促撄。
“好好好!我这就去!”江雪诺回神,急忙进了茶水间。
……
许浮乾办公室。
许浮乾将之前跟进来的高层都打发掉以后,这才将江雪诺之前端进来的、装着茶水等各种饮料的托盘亲自端到薄书砚面前偿。
“薄总,公司里简陋,先将就将就。中午许某在长庆酒店设了宴,还请薄总务必要赏个面子。”
薄书砚不紧不慢地翻阅手中的投标书,没给任何回应。
许浮乾小麦色的皮肤绷了绷才再度开口,醇厚的嗓音压了压,“Q市是旅游胜地,美食名品数不胜数,如果薄总有什么偏爱的口味,可以提前告知许某,许某让酒店那边先备下。”
“难道许总认为,我专程从雁城赶过来,是为了吃饭的?”薄书砚这才从投标书上抬起视线,淡淡地睐在许浮乾脸上。
许浮乾面色微凝,赔了丝笑出来,“薄许两家是世交,堂妹绾轻现在又在薄家叨扰,薄总好不容易来一趟Q市,许某自然要好好尽一尽地主之谊。”
不知道是许浮乾话里的哪个词触动了薄书砚的神经,他一句话还没说完,薄书砚已经蹙起了眉心。
许浮乾忙顿住了话题,走到办公桌边拿过一个文件袋,双手递在薄书砚面前,“薄总,这是我司针对与千石集团的合作项目而特意组织的一场专业招聘会,这是初步拟定进入终面的人员名单以及简历,还请薄总过目。”
薄书砚没有接,“这种事情,许总自己决定就好了。”
许浮乾的眸子动了动,自顾自地打开文件袋,抽出里面厚厚的一叠简历,状似随意地翻了翻,“项目部的人倒是没什么问题,但这个项目的高层涉及到许多美国人,所以在招聘翻译这个事情上,还得请薄总亲自定夺才行。”
薄书砚眯眸,默看了眼许浮乾,“许总想跟我推荐什么人,不妨直说。”
“……”许浮乾面色僵了僵,“倒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人值得推荐的,只是Q市这方面的人才本就不多。翻译能力强的恐怕受不了项目上的那份苦楚,受得了那份苦楚的能力又不达标。这个职位看似简单也简单,但实际上又起着至关重要的沟通传达作用,所以大意不得。正因为此,才让我陷入了困境。”
薄书砚的眸光一直不咸不淡地落在许浮乾脸上,“所以呢,许公子意欲如何?”
许浮乾见自己诱导了半天,薄书砚都没有任何意思,也绷不下去了,干脆直接抽出了那几个应聘翻译的求职者的简历,双手递给了薄书砚。
薄书砚只看了一眼,并没有接,那样子也是慵懒冷傲到了极点。
许是,他对许家的人到底是没有什么好感。
而且面前的这许浮乾眉目间掩藏的东西轻易就被他看穿,他实在厌倦。
许浮乾也知道事情已经走到了明面上,干脆直接抽出了一张简历,捏着那简历竖在薄书砚跟前,“经过各部门的综合考量,我司最终确定了这个应聘者。但我司员工对英美文化都不是很了解,所以专程约了她在今天下午来公司终面,请薄总过目后再做定夺。”
苏锦程的简历上并没有照片,是许浮乾故意。
薄书砚浅淡而漫不经心的眸光掠过那张纸,但下一瞬又移了回来,落在“应聘人背景调查”那一栏里,凝着“四年前”那三个字就再也没移开。
许浮乾静默地观察着薄书砚的神情变化,知道自己这一局兴许赌对了。
“祖籍雁城,四年前远赴英国留学。”薄书砚将那一行字呢喃出声,不自知地就抬手拿过了那张简历。
四年前。
光是这几个字,就让薄书砚的心口蓦地一阵抽痛。
他摁着眉心缓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将视线转移到应聘人名字那一栏:苏锦程。
眸光黯了黯,薄书砚将那页简历纸几乎捏穿,抬眸刺向许浮乾。
许浮乾一脸镇定地与他对视。
分明是不对劲的。
可分明又是不可能的。
但鬼使神差地,薄书砚扬了扬手中的那份简历,哑声问许浮乾,“面试在几点?”
许浮乾答,“下午三点。”
……
苏锦程接到江雪诺的电话以后,看时间还早,便决定先回家一趟。
这个时间点,苏玄野应当是已经去了孤儿院。而薄渊爵常常都是忙得脚不沾地,大抵也是不在家的。
所以,她并不担心回家会被撞见,以此发现她已经离职了的事实。
她跑到路边拦了一辆车,在30分钟以后回到了27楼的公寓。
从包包里摸出钥匙打开门,家里静悄悄的,她叫了几声苏玄野和薄大哥也没人应,她这才松了口气,扔了钥匙上了楼,打开衣柜翻找衣服。
很轻松地就找到了从英国带回来的那套夏用职业套装,不过是规矩的白衬衫,黑色的套裙,正正当当的面试装备。
想着家里没人,苏锦程也没关卧室门,就站在衣柜前脱了身上的便装。
窈窕有致的纤长身子笼在衣柜所投下的暗影里,白色的小内套装点缀得她的皮肤色泽更加白皙而柔和。
先穿了套裙,从脚底下套上来,滑过紧实有致的长腿,再包裹住廷翘的屯部,最后将侧面的拉链拉上。
苏锦程对着镜子照了照,在平坦的小腹上拍了拍,这才满意地捞过一边的衬衫,抬臂套在身上,遮住那两峰饱·满。
从下往上开始扣扣子,然而扣子还没扣完,视线一晃,她就看见了静默立在门外的那个男人。
心里咯噔一下,苏锦程蓦地转过身,背对着他慌忙的扣扣子,可是越慌,动作反而越乱,扣了好半天也没扣上。
就在她心慌意乱的时候,后背猛然贴上一壁锐烫,成熟男性压迫人心的气息在转瞬间喷罩过来。
苏锦程的身子僵了僵,指尖用力,紧紧地捏住了衬衫领口,“薄……薄大哥,你怎么在家?”
低弱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慌乱,甚至还有一丝颤。
男人的双臂从她腰腹两侧穿过,最后紧紧圈着她的腰支,将那一壁锐烫往她脊背上贴得更紧。
苏锦程连呼吸都滞了滞,又低低唤了一声,“薄大哥……”
“阿酒,都四年了,你还要让我等多久?”薄渊爵的嗓音从第一个字的微哑到最后一个字的颤哑,他问,“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才迟迟不肯交付?”
苏锦程本能地想要推开他、最后却任由他抱着自己,僵硬着身子摇了摇头,“不,薄大哥你对我很好,再没有人比你对我更好了。”
薄渊爵却好似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圈在她要肢上的铁壁用了更大的力,似乎恨不能进到她的身体里面去。
实则,他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想进到她身体里面去,但他不能慌,他更想要她的心。
“薄大哥,你弄疼我了。”苏锦程蹙眉,原本捏在衬衫领口的一双手条件反射地就去推他烫而紧实的小臂。
那一方景蓦地暴露在眼前,让薄渊爵几欲迷蒙地视线迸发出滔天的火光,他的嗓音彻底哑了,一会叫她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