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薄书砚仍然闭着眼睛。
深酒吁了口气,想要抽出自己的手腕。
但,薄书砚突然用力,将她下拉,使得猝不及防的她蓦地就被带倒,压在了他身上。
深酒很慌乱。
但薄书砚没有给她时间挣扎,他一个翻身,就将深酒勾进了自己怀里,手脚并用地将她桎梏住。
男性的力量和味道让深酒觉得窒息。
一切来的太突然,深酒唯一的念头就是要逃开!
“乖,别动。”
薄书砚喉结滚动,大手已经滑进深酒薄薄的衣衫。
☆、29。29他的手,要是再往上……
薄书砚喉结滚动,大手已经滑进深酒薄薄的衣衫。
“薄先生!”深酒尖叫一声,双手慌乱地去阻挡。
男人的力量太过强大,深酒死死抵着他要进攻的手,但好像无济于事。
她的声音都颤抖起来,可怜巴巴地侧头去看他,“薄先生,别这样,求你。”
薄书砚缓缓睁开眼睛,瞳眸里燃烧的东西,傅深酒看的清清楚楚。
一个男人这样看着一个女人,是感兴趣了。
好在,他的手,终于停了下来。
但,并没有拿开。
他的手,要是再往上…他的指尖,其实已经抵住了她的…
深酒死死地抓着他的手,她撇开视线,不想让薄书砚看见自己因为害怕而闪现的泪花儿。
“傅深酒,这又是哪一出,欲擒故纵?”薄书砚单勾唇角。
之前他上来的时候,奶奶可是说过:深酒已经洗好澡了,在房间里等你。乖孙子,可得表现好点,早点让奶奶抱重孙!
何况家宴之前,傅深酒也是自己主动坐到他身边的,不是吗?
“薄先生,我还没准备好。”深酒没有反驳他,她的身体无法动弹,只得尽量用低柔的语气。
尽管知道两人之间不会有爱情,但自从嫁给薄书砚那天起,她就做好了准备,知道会有这一天。
薄书砚名义上是她的丈夫,但换一种说法,不过是她的金·主罢了。
只是…她真的还没准备好。
嗬。
还没准备好?
薄书砚笑,看来这个女人果然是准备要为了留在薄家而主动接近他了。
心生倦意,薄书砚抽出自己的手,起身,穿袜穿鞋。
那压在身上的桎梏陡然消失,深酒莫名觉得空落落的。
其实,她应该抓住机会的。
毕竟,她还有很多事情,要仰仗薄书砚。
但她真的做不到,跟一个不爱自己、自己也不爱的人…做。
薄书砚侧头看她的时候,就看见傅深酒将身子缩成一团,像一只可怜的猫咪。
她那湿漉漉的头发,将枕头都浸湿了。
大概是男人天生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在作祟,薄书砚突然就看不惯傅深酒这样不爱惜自己。
“起来。”薄书砚放下已经捞起的外套,双手插袋,语调冰冷。
深酒长睫一颤,以为他还要继续,于是咬着唇,认命地坐了起来。
薄书砚瞧着她那可怜兮兮的样子,不自觉地就软了语气,“晚上洗头…傅深酒,这都是谁教你的破习惯?嗯?”
深酒还沉浸在刚才的惊吓里,不知道他突然说这个作什么,陡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
薄书砚沉眉,语调仍旧生硬而冷,只是吩咐的姿态,“去把头发吹干。”
☆、30。30她和林复君青梅竹马的感情
“傅深酒!”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咆哮。
深酒的手指绕着自己的头发,这才从那晚的事情中回神,“宋宋,你刚说什么?”
明宋给气笑了,“感情老子说了半天,你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深酒呵呵一笑,讨好道,“别生气嘛,宋宋,我错了我错了!你能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吗?我真没听见嘛。”
明宋长嚎一声,缓了半天才道,“算了!我跟领导说说,提前完成工作,争取明后天就回来陪你。你和薄书砚的事儿,电话里说不清楚。”
深酒眉眼一弯,抑制住内心的喜悦,假装推脱,“那怎么好意思呢!”
明宋咬牙切齿,“滚!”
深酒得意一笑,“就不!”
明宋叹了口气,嘱咐,“你如果还想继续呆在薄家,就要小心萧邺森,我感觉那小子已经心理变态了。反正有事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嗯。”深酒看了一眼在办公室门口焦急徘徊的桑桑,“宋宋,我挂电话了。”
“酒酒姐,不好了不好了!”看见傅深酒挂断电话,桑桑旋风似地冲进来。
深酒蹙眉,“桑桑,冷静。”
桑桑一怔,然后一本正经地运了两口气。
深酒眉尾轻抽,“到底什么事?”
“还不是纪深黛!”桑桑刚才运的气都白运了,她哭着一张脸,“她不是一直有抑郁症吗?然后昨天晚上,英国那边传来消息,说她自杀了!”
“什么?!”傅深酒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桑桑急忙加了一句,“不过没死成,但是签售会肯定是泡汤了。”
傅深酒乏力地跌回座椅里,“桑桑,咱说话能不这么喘大气么?”
桑桑嘿嘿一笑,“酒酒姐,这下怎么办啊?这个项目要是折在我们手上,就完蛋了!”
深酒拧眉想了下,“放心。这种事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怪不到我们身上。先去把情况汇报给总编吧。”
“哦,我想起来了,总编就是让我来通知你去开会的!”桑桑看了一眼时间,“哎呀,会议已经开始了!”
“……”傅深酒。
…
会议持续到第三个小时的时候,终于有了结论:纸质书的市场已大不如从前,公司本就处在艰难阶段,所以决定找更大牌的作者来替补。以求通过力压纪深黛来造势,引起更大轰动。
然,能比纪深黛更大牌的,公司又能触手可及的,除了林复君,再无其他。
“林复君已经封笔了,恐怕没有可能性。”有人提出质疑。
云黛冷笑一声,睨了眼傅深酒。
“怕什么?你们别忘了我们还有小酒在。她和林复君青梅竹马的感情,哪能是说忘就忘的,再怎么都会给她面子的!你说对吗,小酒?”
☆、31。31我今晚就有时间,要不要留给你?
听云黛这么一说,会议桌上所有的视线都聚拢过来。
深酒把玩着手中的签字笔,对云黛的话恍若未闻。
桑桑平日里是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发言的,听到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她一激动,就开口想要护傅深酒。
“林复君已经封笔了!就算找他替补,他也拿不出作品来!”
云黛嗤笑一声,“说你天真你还真蠢!谁说只有新作才能拿出来搞签售?只要林复君一曝光,就算签白纸,咱们也可以卖出去几千万。”
“……”桑桑一噎,垂着头不说话了。
“小傅主编,这个案子一直是由你们组负责的。那么去联络林复君的事情,还是交给你吧!”
总编王建川接了云黛的眼色,下达了任务。
傅深酒紧紧抿着唇,沉默。
她还能说什么?
偌大一个公司所作出的决策,怎可能因她私人原因而有所改变。
不过…
先是纪深黛要求必须要穿汤安设计的衣服才肯出席签售;再是薄青繁收到照片、要她从薄家滚蛋;再然后是纪深黛突然自杀未遂…
萧邺森啊萧邺森,到底要作贱她傅深酒到什么程度,你才会满意呢?
—
当天晚上,傅深酒一个人在公司留了很久。
她趴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想了很多东西。
当时针指向一点的时候,她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然而,听筒里传来的不过是一声又一声的机械女音。
深酒只当不知,自说自话。
从今天一天都没吃饭、胃饿得隐隐作痛说起,再到雁城乍暖还寒的天气。
最后,深酒叹了口气,呢喃了句,“我累了,你到底在哪儿…”
…
萧邺森靠在前台的桌子上,隐在黑暗里。
良久后,他徒手将第六根烟捏灭,抬步走向傅深酒的办公室。
他推开门的时候,深酒头都没抬一下。
“挺稳得住嘛,傅深酒。”萧邺森拖了一把椅子,在傅深酒对面坐下,一双长腿交叠着搭在深酒的办公桌上。
深酒抬眼看到的,便是萧邺森的鞋底。
她笑笑,“比起你来,我好像是挺稳得住。”
萧邺森低低一笑,“跟我耍嘴皮子没用,你还是好好想想,该用什么方式来求我。或者,你已经打算好要从薄家滚蛋?”
“求你?”深酒挺直脊背,弯唇一笑时嘲弄尽显,“你已经这么迫不及待,我再求你岂不是画蛇添足?”
“傅深酒,想要讨好我,很简单!”萧邺森自己换了话题,“只要你傅深酒张·开·腿,我萧邺森有求必应。”
他站起身,长指挑起傅深酒的下巴,“我今晚就有时间,要不要留给你?”
☆、32。32在这一点上,傅深酒是信任他的。
他站起身,长指挑起傅深酒的下巴,“我今晚就有时间,要不要留给你?”
傅深酒打掉他的手,目光灼灼,一字一顿,“萧邺森,请你别让我讨厌你,好吗?”
萧邺森盯着自己被打开的手看,“傅深酒,薄家能给你的,我萧邺森现在一样能给你,你为什么就是不开窍呢?跟薄书砚也是被睡,跟我也是被睡,到底是有什么区别?”
深酒闭上眼睛,狠吸了口气,没有接话。
萧邺森缓步走到傅深酒身边,他俯下身,没有表情地叙述,“何况,他不能给你的爱情,我可以毫无保留地……全给你。只要你回到我身边,就算是你要我萧邺森的命,我…”
“你说够了没有?”深酒起身,捞起一边的包包就走,“萧邺森,你爱怎样怎样,我奉陪到底。”
头也不回,傅深酒快步离开。
倒不是怕萧邺森对她用强。
这么些年,萧邺森保持着一种绝对的底线。
就算他再怎么难耐,他都不会强迫傅深酒。
哪怕这几年萧邺森已经变得不像萧邺森,他的这个底线,仍旧没有改变。
在这一点上,傅深酒是信任他的。
萧邺森没有追上去,他的指尖一寸一寸地摩挲傅深酒的办公桌,就像游走在傅深酒身体上一样。
那感觉,让他莫名满足。
直到他坐靠进傅深酒的办公椅里,闭着眼睛默了一会儿。
然后,他突然站起身,一把挥掉桌上的所有物品,咧唇妄笑。
——
林复君的复出,势在必行。
外有为寻求利益的公司在推动,内有萧邺森自己的如意算盘。
那段时间,文学圈里掀起一场不小的风波。关于林复君真实身份和长相的猜测,甚嚣尘上。
舆·论效果,远远超出了公司的预期。
公司里的人都尊傅深酒为大功臣,却哪里知道,这不过是萧邺森的自编自演。
庆功宴,傅深酒提前走了。
回家路上,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去过薄青繁那一关,又怎么去跟薄书砚解释这一段已经快人尽皆知的过往。
她和薄书砚的婚房在中央御园,为了应付薄奶奶的突击检查,也是为了省房租,所以她一直住在里面。
虽然现在薄书砚回来了,但是他应该根本不会在意这个公寓,更不会过来。
脑子里乱糟糟地一团,深酒输了密码,解了指纹锁,迷迷糊糊地进门了。
她在玄关处站了一会儿,愣愣地将其中一双鞋子看了好一会儿,才突然醒悟过来,那是一双男士皮鞋。
“我不记得买过男士皮鞋啊…”精神一直极度紧绷,深酒的反应慢了很多。
等等!
男士皮鞋?
☆、33。33我哪敢对薄先生您动心思。
等等!
男士皮鞋?
被这一事实惊醒,深酒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书房里的灯,是亮着的。
一颗心开始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为了以防万一,深酒还是溜进厨房拿了一把刀。
她一步一步地接近书房,动作极尽地轻缓。
书房的门没关。
一个高大的男人正背对着门站在书桌前,低着头在认真地看着什么。
咦,这个背影有点眼熟啊。
深酒举着菜刀,眨了眨眼睛再看过去的时候,就对上了薄书砚那双幽深无波的眸子。
“薄……先生。”深酒万万没想到,会是他。
薄书砚看了一眼傅深酒手里举着的菜刀,不悦地蹙眉。
傅深酒有些尴尬,急忙将菜刀收在身后,挪着小碎步走了进去。
她在距离他两三步的位置停了下来,“薄先生,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来这个…”
余下的话深酒没有说完,因为她忽然意识到这话有些矫情了。
这本就是薄书砚的地方,他自然是想来便来的。
薄书砚合上手里的书,转过身时视线落在她手里的菜刀上。
“怎么,要杀人灭口?”他的笑里带着浓浓的戏谑。
深酒突然就有一种感觉:他在生气。
可理由呢?
她不记得她最近有得罪过他。
深酒晃了晃手里的菜刀,笑眯眯地,“我哪敢对薄先生您动心思。”
这句话有点蹊跷,怎么听都有点言外之意。
酸。
深酒说完,自己也意识到了。
所以薄书砚拿眼眯她的时候,她撇开了视线。
和薄书砚这样的男人打交道,真是一字一句都得小心斟酌。
否则,祸从口出,如何弥补都是枉然。
薄书砚抬手,将刀从傅深酒手上夺走了。
“女人就该安分,不要碰的就别碰。”薄书砚侧身,将刀放在书桌上时,眼睛却是一直盯着她的。
心口一撞,深酒总觉得他的话有弦外之音。
她缩回拿刀的那只手,乖巧的答,“薄先生放心,我一直都很安分。”
“是吗?”薄书砚的手准确地摸到刚才他随意翻过的书上。
他捏着那本书举到傅深酒眼前。
看到书本封皮上的作者名,深酒眼眸里的亮光点点湮灭。
“林复君。”薄书砚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念出这三个字,“听说,这本书是根据真实故事改编,最主要的是…”
薄书砚俯身,使自己的视线与傅深酒持平,“据说这本书里的女主角是你。”
陈述句。
见傅深酒不说话,薄书砚将那本书丢在桌上。
他点了一根烟,叹息般,“我的薄太太,似乎不太干净呢。”
☆、34。34薄书砚抬手,扯松了自己的领带。
他点了一根烟,叹息般,“我的薄太太,似乎不太干净呢。”
深酒闭上眼睛,缓了好一会儿呼吸才顺畅下来。
原来,他今晚之所以来这里,是来问罪的。
“如果我说清者自清,薄先生必然会觉得这个理由太苍白。”深酒绕过他,拿起那本书,随意翻了几页,“凡是故事,杜撰的成分都很大。我承认这里面有些情节是真实发生过的,但有些纯粹是作者的灵魂创作而已。”
薄书砚想起里面激·情的那一段,他隔着烟雾看傅深酒精致的眉眼。
“这么说,我的薄太太是被别的男人意·淫了?”
“……”深酒的指尖抠着书的扉页,“薄先生,每个人都会有过去的。但是在我成为薄太太之后,我就只是薄太太了。关于我个人操行这一点,薄先生完全可以放心。”
烟雾缭绕,薄书砚被熏得眯了眼睛,他只是目无波澜地瞧着傅深酒,不发一言。
深酒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于是她撩了一簇碎发压在耳后,又强调了一遍,“林复君只是我的过去,在未来,我不会和他有丝毫牵连。薄先生,你相信我。”
她现在内忧外患,薄书砚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薄书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