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文一恩和蒋方亭便各自收拾了一下,就出发去了秋雨浓的老家。
在起飞之前,文一恩给秋雨浓发了信息过去说她到他们那边的航班号,并告诉她在那个医院,她好过去。
两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后到了那边,出了机场,文一恩没有看到秋雨浓的回复,说有人会到机场接他们。
果不其然,出来就看到了人高腿长,在人群中鹤立鸡群般的贺景。
文一恩没想到贺景会亲自来接机,这可是莫大的荣幸。
要知道人家贺总可是日理万机,可没有那么多美国时间来浪费。
“蒋先生,文小姐。”贺景招呼着他们。
“贺总,你好。没想到会是你来接我们,真是受宠若惊。”文一恩微笑优雅。
“你是小雨最好的朋友,她在京港市多亏了你的帮忙。理应是我多多感谢你们。”贺景带着他们出了出境大厅,往前面的停车场而去。
穿过两条马路后对面就是停车场,贺景的车就停在很显眼的位置。
三人上车,贺景把车开走:“我先带你们去酒店休息一下,然后再去医院。”
“不用了,我不累。我们还是先去医院吧。”文一恩想在第一时间见到秋雨浓,可是话一出口就感觉到自己似乎是忽略了蒋方亭的身体,毕竟他已经是中年人,比不上她这个年轻人那般精力充沛。
她转头看向蒋方亭:“蒋叔,要不先休息一下。”
“不用了,我还不至于这么娇弱。”蒋方亭摇头,知道文一恩在乎他的感受,“以前去欧洲去北美做医学研讨会这些得坐十几个小时呢,这点时间不算什么。去医院吧,病人要紧,耽误不得。”
“谢谢你蒋叔。”文一恩也知道蒋方亭理解她的心情,“贺总,去医院。”
贺景把车往医院开去,路上还算顺利,没有堵车。
他们往ICU病房所在的住院楼而去,上了六楼,远远地就看到秋母带着两个西装革履的人正和秋雨浓在说什么。感觉到来者不善。
贺景不由的拧紧了眉,加快步了脚步,小跑到了秋雨浓的身边,伸手揽着她的肩膀把她护在身边。
文一恩和蒋方亭也赶紧过去,秋雨浓见到了文一恩,明眸晶莹:“恩恩,蒋院长,你们来了。”
“没事吧?”文一恩是第一次见到秋母,却给她一种尖刻的印象。
“我没事。”秋雨浓摇头,“倒是让你们跑一趟。”
文一恩表示没关系,现在只看贺景怎么应对。
他锐利的墨眸扫过面前有些咄咄逼人的三人,眸底带着不屑与讥诮,语气中透着漫不经心:“怎么?趁我不在,还真敢欺负我的人?真当我贺景不发威就是只病猫吗?”
秋母的脸色还算淡定,可是站在秋母身后的两个男人,一个还是中年的男子,都已经微变了脸色,感觉到背上有冷汗浮起。
贺景是什么样地位的人,在本城有着怎样的尊贵,不用多说他们都明白。
“阿景,说话别这么难听嘛。我们也是公事公办,依法办事。”秋母的脸上盈着笑意,说话圆滑的打着圆场。
“公事?依法?我到要好好听听。”贺景握着秋雨浓的肩的那只手微微用了一些力,似在告诉她不要怕,有他要。
秋雨浓几不可闻地轻点了一下头,她相信他,自然也会把一切交给他处理。
她相信他一定会比她处理得好。
“贺总,你好。我是秋总公司法务部的律师李诉,秋总有立过一份遗嘱在这里。”那名年轻一点的男子看着挺斯文,脸上戴着一眼镜,又透出几分精明。
他把手上的一份文件递向了贺景,但面对气场强大的贺景,他自然是少了许多的压迫感。
贺景狭长的眸子轻扫过他递上的文件,这才伸手去拿过来。
秋雨浓已经在贺景来之前看过上面的条款了。
“别看了。”她小声道,觉得看了糟心。
“看看而已,还能怎么着。”贺景满不在乎,揽着秋雨浓的手松开却翻开文件夹。
李诉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吐字清晰:“上面写着秋总如果像现在这样躺在床上失去意识与自理的能力的时候,他选择平静而有尊严的离开,而不是折腾生命,继续痛苦。还有就是关于秋总遗产分配的部分。他名下的房产,股票,车子,现金……等等,都归秋太太和秋雪浓小姐继承,而秋雨浓小姐是没有份的。至于原因秋总是没有注明的,不过这份遗嘱是立在秋雨浓小姐与贺总订婚宴逃婚后不久,所以……”
后面的话李诉并没有完全说出来,因为他知道他不用多说在场的人也清楚。
就是说秋雨浓逃婚自然是惹怒了秋父,然后被剔除了继承权。
这样表明原因也是无可厚非,也更让人信服这个遗嘱的真实性。
“所以什么……”贺景一条一条地看过去,蓦地抬眸,眼神犀利,“所以在我看来很怀疑这份遗嘱的真实性!”
“阿景,这件事情与你好像也没有关系。”秋母微微笑着,保持着她一贯的优雅,“这是你叔叔的决定,我们应该尊重他。况且他立这份遗嘱的时候在除了我、小雪和李律师外,还有你叔叔的好友兼秋氏的股东董智先生见证。是真实有效的!”
“怎么会没有关系?”贺景把手里的那份文件捏紧,“上面还有写着小雨有继续的权利,前提是她结婚。很不巧我最近刚向小雨求婚成功,她也答应要嫁给我了。我会让小雨得到她应该得到的那份。”
“阿景,你这样积极不怪阿姨会想错地方。你是怕小雨一无所有而被你父母嫌弃,被众人嘲笑你娶了一个徒有秋家大小姐头衔,而却得不到一分实际利益的女人吧。阿景,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这样急躁可真是玷污了你们的感情。”
“不过如果你现在回头,娶了小雪,那么秋家以后的一切都将是你的。对于贺氏来说便是锦上添花。又何必这样为难你自己呢?”
秋母不仅用利益来挑拨贺景和秋雨浓的关系,还用秋家的一切来诱惑着贺景。
“就算贺氏需要锦上添花,我贺景也不屑用这样的手段。”贺景把文件随手就扔还给了那名律师,“我贺景只爱美人不爱江山。阿姨你说的那些话动摇不了我,也挑拨不了小雨。经历过这么多,我相信我们都知道什么对我们更重要,而不是像阿姨这样没有原则和底线。”
秋雨浓为贺景的这番话在心里点赞,她也默默地伸手扣住了贺景的手,十指相扣,也表明了无论发生前面有任何困难她都要和贺景在一起的决心。
“你——”秋母抿了抿唇,把浮上来的怒气化成了冷笑,“真是不识好人心。阿景,错过这一次机会就没有下次了。你可想好了,否则我就要按你叔叔的遗嘱执行了。”
“容我打断说一句。”蒋方亭插话进来。
“你是谁?不相关的人没有发言权。”秋母冷冷扫过蒋方亭。
“他是我和小雨请来给叔叔看病的蒋教授。他做为叔叔的医生,自然相关,也的权利。”贺景勾起的唇角带着几分傲慢。
“谁允许你们换医生了?”秋母脸色一变。
“为什么不允许?”秋雨浓开口了,“我是爸的女儿,我自然有权利为他找更好的医生。或者说你根本就不想我爸好起来。”
秋母的脸色缓了缓:“你爸都这样了,你为了争一点财产还要折腾他?”
“我只想我爸好起来。”秋雨浓一字一字,咬得很重。
“病人虽然躺在那里,但是还没有到三天的期限。病人在三天后没有醒不过来才有危险。秋太太就把遗嘱拿出来是不是有些不合适甚至是太操之过急了?”蒋方亭直接发话了,这话里的意思明眼人一听就明白了。
蒋方亭的话却换来了秋母眼睛狠狠的一剜:“你这是在挑拨关系。是的无中生有。”
“阿姨,我也想问问你现在早早就把遗嘱拿出来是几个意思?还说什么有尊严的离开,我看是想害命谋财吧!”贺景的墨眸里透出几分危险的讯息。
“这都是你叔叔的意思,你如此胡说我可是保有法律追究权利!”秋母抬出法律说事。
“那你就告我啊,反正律师在这里不是吗?省得跑一趟了。”贺景满不在乎。
可是秋母怎么可能去告他,那是自讨苦吃。
况且现在她最关键的事情是解决遗嘱的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不会和你一般见识。”秋母替自己找个了一个台阶下,“我现在拿出这个遗嘱来只是想让你们有一个心理准备而已,免得明天时一到你们就傻掉了。”
“我们可没有那么脆弱,麻烦你明天再来。”贺景冲秋母挥手。
“我凭什么要走,我有权留在这里看我丈夫。”秋母挺直了背脊。
“阿姨,如果你的有把我爸爸当成你的丈夫,你在乎的爱人,你又怎么这么着急拿出这个遗嘱来!我告诉你不管我爸爸明天能不能醒来,我都不会让你,让任何人碰他一根头发。”秋雨浓的目光十分的坚决。
“我只是按你父亲的意思帮他解脱而已。况且这并不是你说了算,法律说了算。”秋母把姿态摆得十分的高傲,似乎已经胜券在握一样,“我们走。”
秋母像来的时候一样带着他的人离开。
恢复平静后,秋雨浓却发现自己有些腿软,头晕得差点没有站稳而跌倒。
贺景赶紧扶着她坐到一旁的休息椅上:“怎么了?”
“我没事。就是头有些晕。”秋雨浓坐下后,伸手一直扶着头,“我坐会就好了。”
“应该是这两天太累了,你没有休息好。”贺景蹲在她的面前,握着她的手,如墨的眸中都是心疼。
“我真的没事,你别担心了。”秋雨浓伸手,扶着贺景的脸。
相爱的两个人视线相接,溢出的都是羡煞旁人的甜蜜。
秋雨借着贺景的力量站了起来,问着蒋方亭:“蒋院长,恩恩,请你们一定要救救我的爸爸。”
“蒋先生,文小姐,我和小雨的婚礼还要叔叔亲手把小雨交给我。他也一定想要看到小雨披着婚纱嫁给我的模样,所以希望你们能帮帮忙。”贺景与秋雨浓握紧十指。
“我看了检查的结果,你爸爸的情况还不是最坏的情况。我们会心力的。”蒋方亭看向贺景,“贺先生,你在这里是名人,请你带我们去和院方调解商量一下。”
“好。”贺景自然是很乐意的。
就这样他们带着蒋方亭和文一恩去院长办公室和院长商量。
有贺景的出面,又有家属同意,院方自然是同意让蒋方亭来诊治病人。
蒋方亭按着他先前的方案和本院的主治医生一起会诊,然后进行救治。
这样又是熬了许久,秋雨浓,贺景还有文一恩也陪着在外面等待。
“放心吧,蒋叔为了叔叔的病情可是联系了许多专家和权威,相信一定会有效果的。”文一恩安抚着秋雨浓。
“我当然相信蒋院长,我期待爸爸能快点醒来。”秋雨浓双手合十,发自内心的祈祷着。
“会的。”文一恩捏着她的肩。
秋雨浓把头轻靠向文一恩,两人的头抵在一起,像曾经那般相互扶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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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十天,今天很意外有好几个小仙女给叶子留言,看到留言,感觉自己好像还有力气可以继续码字前行。谢谢你们的留言给了我鼓励和继续的勇气,叶子尽量保持多更点,还有借此再说一下盛婚厚爱不会弃的,这边更完就会更那边,或者有时间就更。
☆、宠妻242岁没地方住,只好来投奔你了
折腾到了半凌晨两点,贺景带着文一恩和蒋方亭去了附近的五星酒店入住。
文一恩洗澡后躺在床上,却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也是,今天一下午飞就直奔医院,为了节约时间,他们期间就匆匆吃了盒饭。这个点儿了,也该饿了。
文一恩拿起手机,正想查查有什么二十小时营业的外卖。
门外的门铃就响了,文一恩从床上起身来,仔细聆听了一下,的确是按她的门铃,只是这个时候谁还会来?半夜的时间不会是什么特别的服务吧?不过这是五星的酒店,加上一般都该是去找男士吧。
不过门外的人应该也不知道里面的人是男是女吧。
她在思考之余时外面的门铃又急急地响了好几声。
文一恩披了一件外套后才走到外面的玄关处,站在那里问着:“是谁?”
“送外卖的。”外面的人的声音有些低沉沙哑。
送外卖的?她可还没有点外卖呢。
“不好意思,你是不是送错了。我没有叫过外卖。”文一恩礼貌道。
“你是文一恩小姐吧?”对方又问道。
“对,我是。”文一恩惊疑对方知道她的名字。
“你的确是没有点过外卖,但是有一位乔先生替你点的,麻烦你签收一下。”对方继续道。
乔先生?
文一恩微微拧眉,在她的印象里认识的姓乔的就只有乔冷幽以及他们一家人,没有遇到第二位姓乔的。所以应该是乔冷幽吧。
“那好。”文一恩便拉开了门。
门外果然站着一名高挺的男子,只是他手中高举的一束鲜花挡住了他的脸,也隔阻了她的视线。她往下扫了一眼,对方的身上并没有穿着送外卖的制服,却是白色的衬衣西装,这哪里像是送外卖的模样,倒像是商务精英的模样。
文一恩觉得越看越不对劲,心生了一丝警惕:“你到底是谁?你不说清楚我就要报警了。”
“是我。”面前的花束拿开,露出了一张倾城风华的脸,深刻的眉目染着走廊上暖色的灯光,格外的温柔。
“怎么会是你?你怎么来了?”文一恩看到是乔冷幽时,整个人都有些傻掉了。
她完全没有想过乔冷幽会出现,而且还是在这个时间点。
而且她也没有听出他的声音来,因为比平时低而哑。难道是感冒生病了吗?
他不应该是在京港市的家里睡大觉吗?怎么会出现在相距了将近两千米的另外的城市,她所下榻的酒店里。
“出差。”乔冷幽把手里的花束放到她的怀里,“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哦……”文一恩就这么乖乖地退开了身,方便乔冷幽进来。
乔冷幽浅浅一笑,进了套房,他的手里提着一个纸带,上面写着英文。
关上门,文一恩也走到了客厅里,把手里的花插到了玻璃花瓶里。
而乔冷幽则把手上的纸袋放在了茶几上,伸手去解开了西装外套的钮扣,很随意地把外套脱下来,解开了衬衣最上面的两颗钮扣,更是挽起了袖子露出有力的小臂,自然得像是自己的家里一样,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乔冷幽因为长年保持着运动,所以身材非常好,衬衣穿在身上,刚刚全身,不会太紧也不会太松,贴合着他本身健美的肌理线条,第一寸线条对于女人来说都是无尽的男色诱惑。
文一恩不可否认她自从和乔冷幽离婚后就再也没有这么近距离地和一个男人待在一处。
她开始清醒起来了,她为什么会把乔冷幽放进来呢?
这深更半夜,他们孤男寡女的,她倒底是在想什么?
可是现在再把乔冷幽给赶出去又太不给情面或者说太矫情了。
不如先让他坐一无会儿,然后再找借口请他离开。
“在想什么那么出神?”乔冷幽坐下,伸手打开了纸袋,“过来坐。有没有很感动?”
文一恩并不答,仿佛当他没有说过后面那句话,而乔冷幽也不追问,仿佛是在自说自话。
文一恩有一种乔冷幽反客为主的感觉,明明是她的房间为什么却感觉乔冷幽像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