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啸龙手里捧着一束百合,见女孩醒来有短暂的欣慰,后将百合全部放进了花瓶里,转身来到床边,抿唇道:是你救了砚青对吗?
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中枪的!缓缓偏头看过去。
你骗不了我,虽然我不知道在什么情况下,但是我了解你,说谎的时候手会紧张的攥紧!
是啊,当时我什么都没想,忘了她是我所爱之人的妻子,如果我知道,我不会救她的!话虽如此,眼里却没有后悔,酸涩的水泽就像断了线的水晶珠,止都止不住。
柳啸龙喉结一阵滚动,眉头始终皱得那么紧,点点头:其实她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很简单的一个人,一心精忠报国,除暴安良,如果当时她知道的话,一定是她救你……
那我呢?在你心我我到底是个什么定位?你告诉我,是不是一直在可怜我?紧张的抓住男人的肩膀摇晃,哭得梨花带雨。
谷兰!男人也捧住了女人的头颅摇了摇,很是认真的看着:为什么到现在你还不清醒?一定要活在你自己编制的梦里吗?你只有五年时间,为什么你不好好去珍惜反而一定要回到过去?当初是我的错,我承认,可是为了守着你,真的死了很多人,我也受到了惩罚,时隔四年,很多东西都变了,当初西门浩和董倩儿在一起,都觉得他们会结婚,可是现在没有!
你也变了对吗?喜新厌旧了?
柳啸龙闻言淡漠的收回了双手,摇摇头:我和她认识的时候,你是宾利的妻子,这算喜新厌旧吗?况且,你至今都是宾利的妻子。
我可以和他离婚的!
谷兰,为什么你还不明白?你离婚了又能如何?现在我结婚了,很快就会有孩子,有家庭,有责任,如果我还单身,我可以尽心尽力的照顾你五年!
谷兰伸手捂住脸摇头:如果没有她,我们还会在一起吗?
男人残忍的摇头:不会,如果这是上天的安排,我还没那个本事逆天而行,宾利以前也是我的兄弟,你了解我的!
呜呜呜那我算什么……呜呜呜呜老天的安排呜呜呜为什么要让我爱上你……又残忍的夺走呜呜呜为什么?天啊!为什么要把所有的痛苦都强加给我一个人?为什么?
我真的希望你好起来,开开心心度过这五年,可是我发现你只是在自欺欺人,这样你真的开心吗?虽然我不知道对砚青的感情到了什么程度,可是我知道她会是我一辈子的妻子,谁也取代不了!
是吗?她有什么好的?谁也取代不了,为什么你今天要这样来跟我说这些?不觉得太残忍了吗?
柳啸龙伸手摸去女孩满脸的水珠,后淡淡道:她的好有很多,多得让我佩服,有一颗足以包容整个天下的心,和她在一起,时时刻刻都相见恨晚,比如这一次,我相信所有女人都会成天哭哭啼啼,吵吵闹闹,可是她没有,你知道吗?我现在心很痛,因为看着喜欢的女人天天在家里消极,每次我一来,我想她一定很痛苦,可是她从来不说,因为她不想我太难做,谷兰,她从来没有拿孩子威胁过我,而你却不顾宾利的感受,拿掉了他的孩子,这种感觉我承受过了,当我知道我未来的孩子不正常,那一刻,心真的很痛,可我们没想过拿掉他,而你,有想过宾利吗?你目前的丈夫!
哽咽声越来越沙哑,越来越沉痛,你们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说的话都一样了。
她能做到的,我也能!
你做不到,她能做到的,我都做不到,她是我见过最爱钱的女人,可是昨天她拿着我给她的六十亿,还要拿出她所有的私房钱,来买我的文物,你信吗?她买了立马就会交公,这就是我柳啸龙这辈子最佩服的一个女人,手下们,说到她,个个竖拇指,自叹不如,她是一名警察,重情义,为了我妈,为了顾全大局,没有带人来告发我,其实我给过她机会,就想看看在她心里,是这个家重要,还是她的工作重要,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个家最重要!
谷兰挥开了男人的手,万分悲痛:我以为你今天来会跟我道歉,你说过带我去哈佛的,你说过再也不放开我的!
柳啸龙揉揉刺痛的眉心,无奈道:我不想她因为我难受,我想看她笑,她说过,夫妻要互相尊重,既然她尊重我,我自然要尊重她,现在她因为我门都不敢出,因为我被人们唾弃,自从我爸死后,我从没见过我妈笑那么开心过,而她总是令老人家时时刻刻都保持着笑容。
呵呵,也就是说,你一直都在同情我?
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我不是同情你,希望你能真的不后悔来人世间走一趟,不要带着遗憾离开,我不觉得我是个好人,值得你这么付出,放手吧,多看看别人,那一天你会发现我柳啸龙就是个普通人,没你想的那么伟大!
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很坏?也不哭了,缓缓躺进枕头里。
你是个好女孩,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个好女孩!
谷兰紧紧咬着下唇,苦涩的摇头:是你自己说的,如果可以回到过去,你不会放开我的!
男人长叹一声,起身道;如果那个时候我知道你会什么时候醒来,自然不会放开你!说完就要转身离去。
阿龙,以后我都看不到你了是吗?
柳啸龙狠狠闭目,微微仰头,后一副无语的模样:我这人,恩怨分明,曾经你救了我,现在又救了她,自然不会不管你,可你觉得这样真的有意思吗?你真的会快乐吗?她痛苦,我也高兴不起来,这样……见女孩一言不发就不再说话。
她痛苦,你就痛苦,而我痛苦,你却毫不在意,阿龙,谢谢你让我明白我是一个多么自私自利的人,我祝福你们!
你好好休息!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出。
谷兰自嘲的笑了笑,砚青,你是不是很开心?是不是很得意?如果不是你,这个男人他是我的,你现在拥有的全是我的,上官思敏,你给我等着。
正斜倚在车身旁的西门浩不停的看表,怎么还不出来?应该不会有事,送百合而不是玫瑰,已经很明确了,以前上学时,谷兰受伤了,大哥去探病都会送玫瑰的,可都一个小时了,不是说醒了吗?那都在说什么?
可千万不要是旧情复燃,这样萧茹云会恨死他的,这才刚有点进展,非要来什么重新来谈恋爱,这些女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都多大了,还谈恋爱。
就在这时,见到低下车库的电梯门打开,先看了看那西装,恩!没有皱褶,看来没发生过什么过分的事,眼镜也不偏不倚,表情依旧冷漠,没有春风得意,百分百肯定没有做出阁的事。
看什么呢?柳啸龙见手下对着他上下打量就撇了一眼。
哦!看你和谷兰有没有那啥……大哥!天!他什么时候到眼前的?
某男眯视着眼缓缓转头看过去,后径自打开车门坐好,直到车子行驶起来才皱眉道:那个……这事不要张扬!
什么事?来医院的事吗?赶紧点头:大哥放心,我决定不会告诉大嫂您来偷情!很明显了,不要张扬,那么就是真的旧情复燃了。
柳啸龙整张脸‘唰’的一下漆黑一片,扬唇笑道: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
大哥不用谢,做兄弟的,会帮您保密,不过下次您来,可千万记得要找我,俗话说天下悟不透风的墙,知道的人越多,越危险!为什么这种事给他摊上了?如果砚青知道了,给他按个知情不报……
开你的车!
过大的音量吓得西门浩差点又把刹车当油门踩了,果然,从后视镜里看到大哥一脸阴沉,真是的,偷情的是他,怎么还迁怒于自己了?如果换做是皇甫离烨,他一定去告诉甄美丽。
第二医院
我慢慢的,慢慢的!
同样洁净的病房里,李隆成小心翼翼的将女人眼上的纱布一点点拆开,感觉到女人双手在发抖就有些不忍心,万一失明了……
果然,莫紫嫣伸手按住了李隆成:算了,就这样吧!
紫嫣,就算你什么都看不见,我也养你一辈子!这一刻,忘了女人的身份,只是一个穿着病服的小女人,大手开始继续拆。
你还是想想怎么养活你自己吧!扬唇笑了一下,永远都忘不了当初到那小镇里时,这男人昏迷了一天一夜,又寸步不离的照顾,铁打的心也会被这火山一样的热量融化吧?
李隆成吞吞口水,不断的在心中祈祷,后解开贴在眼部的纱布,后笑道:睁开看看!
美丽的眼睫眨眨,后缓缓睁开,屋子里模糊一片,灯光虽然调到了最暗,依旧很刺眼,但很快的缓缓睁大,看到的是男人一脸的期待,仔仔细细的看了许久,英挺的浓眉,端正的五官,虽然没有大哥的完美,却也不是那么的不堪,甚至这一刻发现这个男人其实长得很好看。
怎么样?紫嫣,你看得到我吗?某男伸手在她眼前不停的晃,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看不到?
你晃得我眼睛都花了!恢复了往日,冷得好似冰雪雕刻,起身摸摸额头道:好了,你回去吧,我也该回去了!说完就洒脱的起身向门外走去。
李隆成顿时闪过落寞,还以为……最起码也会请他吃顿饭增进点感情呢。
莫紫嫣打开门转头道:晚上一起吃饭?
宾果,正中下怀,立马点头:好啊好啊,去哪里吃?我请你!
随便,我请你!晚上见!后是真的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隆成激动的抱拳,因祸得福了,紫嫣,我太爱你了。
柳宅客厅里,所有下人都被唤道了后花园,留下两家人谈判,李鸢PK老局长和凤知书。
砚青看着三个老人坐在沙发里对决就忍不住捏紧小手,瞧瞧,三个老人都一副要杀人的模样,互相仇视着,不会又要打起来吧?
老局长拿出孩子名字的名单:柳盈盈,柳书环,柳宝钏……
这什么名字?一听就没霸气,看我的!李鸢立马把对方取的名字推一边,扶扶老花镜拿出纸张念道:柳凰,柳蝎,柳豹,柳虎……不管男孩女孩,抽到哪个用哪个!
某女闻言擦擦汗水,没一个听着顺耳的。
我不同意你取的名字,好家伙,怎么?你儿子培养了四大护法,你也要培养四大金刚不成?老局长看看那些虎啊豹啊的,极力反对。
李鸢大拍桌子:这怎么了?我柳家的孩子,即便是女的,那也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名字当然要响亮!
老局长瞪起眼,唾弃道:我看你就像个汉子!粗鲁得无法形容。
你说什么?李鸢不敢置信的柳眉竖起,起身开始挽袖子。
说你了怎么着?女孩子家家叫柳豹,你有病吧?凤知书起身一把将老公按倒,然后也开始挽袖子,谁怕谁一样。
我打死你个臭婆娘!一天不收拾你就皮痒!李鸢立马一拳头打了过去。
凤知书没躲开,干脆不躲,然后一脚踢向李鸢的肚子,然后就是拳脚相加,扭打成一团。
这是怎么回事?柳啸龙一进门就惊愕的看着两个老人在地上滚来滚去。
砚青瞪了一眼,后不得不过去指着她们道:因为取名字,又打起来了!
柳啸龙见拉谁都不对,老局长过去拉架也被两人打得倒地不起,赶紧搂着砚青道:肚子疼,快点!
啊……我的肚子好痛,干妈,我肚子痛!砚青捂着肚子立马倒了下去。
砚青!柳啸龙瞠目,慌忙打横抱起放到了沙发上。
别打了,儿媳妇肚子痛了!李鸢一脚踹开凤知书,然后蓬头散发蹲在砚青面前紧张道:儿媳妇,还痛吗?
砚青气喘吁吁,后捂着肚子道:你们别打了,我一着急,孩子就踢我!
不打了不打了!凤知书万分紧张的拍拍那肚子。
某女这才笑笑:好很多了,这样吧,其实我一开始就答应了茹云,孩子生了,名字给她取,可以吗?这样最好了,谁也不帮。
三个老人面面相觑,后互相冷哼,但都点头,似乎都明白这样下去为难的是孩子。
柳啸龙见一个下人也没有,就大步走到冰箱前拿出饮料,再拿出杯子放到了茶几上,一人倒了一杯:岳父岳母,你们喝点解渴,妈,你也喝!
拿开!老局长双手环胸坐在沙发里,完全没接受的意思:柳啸龙,有你这样做丈夫的吗?你不要脸我还要呢,看看外面,传得沸沸扬扬,你柳啸龙包养女人,砚青就是个被你利用完后甩了了个可怜女人,全都把矛头指向了她,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每天警局门口都有记者攒动,你在搞什么?啊?最后一个字,那是站起身大吼出来的。
李鸢这次没说话了,自知理亏,不过说到这事,也气不打一处来,起身指着不孝子道:你听听,你听听这些,像话吗?啊?丢人吗?养女人,很光荣是吗?
今天你不给我们一个交代,立刻离婚,我们家丢不起这个人!凤知书也放大音量。
柳啸龙喉结滚动了一下,就这么瞅着三个老人全都怒哼哼的看着他,求救似的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妻子。
哼!砚青双手环胸,鄙夷的偏开头,装作看不见。
你说话啊,你对得起我们吗?当初是你自己要娶的,娶回来就不珍惜,你算什么男人?老局长越说越气,上前直接抬手一巴掌打到了女婿的后脑上。
‘啪啪!’
紧接着,李鸢和凤知书一同上前一人甩了一巴掌,负心汉,女人的天敌,没必要同情,打打就醒了。
砚青抖了一下,这下,只能装作看不到了,因为再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太狠了。
跪下!李鸢满脑子都是‘离婚’这俩大字,这可不行,抬脚踹向儿子的膝盖窝。
柳啸龙刚要发怒,就见老局长那一脸的决绝,咬牙点点头,就那么跪了下去。
这下子,老局长和凤知书才心情好点,阎王一样坐到了对面,李鸢也坐了过去开始进行‘政治课’。
你说说你,做的这是人事吗?老局长还保留着一张报纸,直接扔了过去。
某男低垂着头,表情里写满了无可奈何,一句话也不说。
李鸢看着报纸上儿子亲吻谷兰的一幕,发现血压又要升高了,这下不会真的离婚吧?想想,立马起身走到书房拿过一根一米长的藤条,过去送到砚青手里:我们柳家的家法,儿媳妇,去打吧!
柳啸龙嘴角形同羊癫疯发作,不停的抽筋。
我……我不能太用力的运动!这可是云逸会的会长,就算再恨,为了以后的日子,她也不敢,有心没胆。
我自己来!李鸢有一丝心疼,但为了平息‘离婚’,不得不这么做了,绕到男人的背后,直接大力的挥起,后‘啪’的一声打到后背上。
某男立刻皱眉,却没痛呼出声。
喂喂喂!你还真打啊?老局长见李鸢又要挥,不得不过去阻止。
凤知书则抱住了李鸢:别打了,他都快三十了,说出去多丢人?
放开我,今天我就打死他呜呜呜放开我……!李鸢一见他们来拉就忍不住哭了起来,不停的挣扎,后一藤条直接挥向儿子的大腿。
‘啪’的一声,特别响亮。
柳啸龙一直保持着低头,一副认错的模样,什么也不解释。
砚青见他这样,就知道代表默认,抿唇吸吸鼻子:柳啸龙,我说过,眼里不揉沙子,今天既然都来了,我们就把话说开了,我也知道妈离不开孩子,要不这样吧,生完后,我们离婚,但是不可以阻止我回来看孩子,行吗?
我不同意!柳啸龙冷淡的拒绝。
砚青,你说过呜呜呜要一直陪我的呜呜呜你现在这么说,对得起我吗?李鸢一把扔掉藤条,后哀伤的坐下,为什么一个家这么快就要散了?
凤知书坐到砚青身边同样泪流满面,紧紧把干女儿抱进怀里:这样叫我们拿什么颜面去见你爸妈?
柳啸龙,你立马跟那女人断了联系,听到了吗?老局长单手叉腰指着男人低吼。
镜片后的凤眼慢慢眯起,后摇摇头:不行!
砚青仰头,将眼泪尽量逼回去,他妈的,这过的是叫日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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