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抿唇点点头,再次展现淡淡的笑容,拿过搁置桌面切好的雪茄点燃,看到桌面上放置的资料眉头又皱了起来,怒火继续回归。
嘘嘘嘘嘘!
某条喧闹的街道上,一辆敞篷跑车正以最慢的速度行驶,甚至靠着边边角角而移动,一身风衣男人掌盘,戴着紫红色墨镜,相当恣意,吹起了口哨,副驾驶座上搁放着一个黑色电脑包,可以说主人现在都不屑去看它一眼了。
正是林枫焰,看包就知道对那几个骗子是势在必得,没有忘记赌注,他就不信有人能从他眼皮下偷走他的东西,不能玩游戏,就只能出来兜风透气了,不是在教堂就是在云逸会,教堂里最近又无事可做,楠儿最大的兴趣就是坐在她的屋子里看经书,一遍又一遍,不乏味,可这对他来说就是折磨。
而他没看到,两个戴着口罩的男女正站在后面不远处,杨阳骑上自行车,和米硕互相对看一眼,一同挑眉。
米硕压低鸭舌帽,拿起一个气球开始边吹边走向前方已经停靠下的车子,见车主正瞅着某高楼打量便轻笑,等快到了时,将口罩戴好,就这么目视前方而行,等到了车子旁,要越过时,一根针滑出,直接扎向气球。
‘砰!’
少年依旧在前行,仿佛什么也没看到一样。
但这对林枫焰来说就不正常了,爆胎了?脸色发黑,条件反射的凑出大半身子低头查看轮胎。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骑着自行从副驾驶座经过的杨阳挑眉,在男人弯腰的一瞬间,小手一勾,包包到手,放进车子篓篓里拐进一个胡同。
林枫焰发现轮胎完好无损就要翻身去看另一边的,也没问题,大手就撑在副驾驶座上,奇怪,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俊颜随着视线下垂而冷下,包呢?一定是刚才自己弯腰的瞬间被偷的,不是说骗中带偷吗?怎么没见有人骗他?
可恶,还真给他们拿走了?
嘴角抽了抽,关好车子翻身下地到处寻找,来到一个胡同时,一群少男少女正抱着包包笑看着他,深吸一口气指着前方道:你们胆子够大的,拿来!
林护法!洛城提着包包送了过去,很是礼貌的看着:我们就是一群小骗子,不成大器,您是高端人物,何必为难我们?大家都是为了混口饭吃,请您不要和我们一般计较?包呢!还给你,以后我们各走各的路,再见!
说完就带着大伙离场。
林枫焰捏紧手提包,拉开,一捆捆的粉红钞票似乎分文不少,做了个深呼吸,好吧,他承认各有本事了,扫视了地上一个烂掉的气球,这种低级的损招他想破头也想不出来,可对他们来说还真有用,不是一个月吗?怎么快就行动了呢?这两天都没怎么注意,结果一放松警惕,人家就行动了。
走回车里,刚开了十分钟,就喃喃道:骗子……骗子……骗子?踩住刹车,迅速拿过包包,将一捆捆的钱翻开,全是一张张洁白无瑕的纸张,好你们这一群小崽子,连我都敢这么骗?可恶!
但愿赌服输……憋屈的扔下电脑包,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丢人啊,大哥,太丢人了,这可不能说出去,就说包是被偷过,但他绝对没上当就是了,三十万,一开始这群小鬼就想着吞掉了吧?这胆魄,无人能及!
卧龙帮
砚青给孩子喂完奶就轻轻放下,端详着可爱的睡颜,这小子越来越好看了,将来一定让他和那四个上一个幼稚园,小学,初中,高中……统统同班,感情就是这样发生的。
小王八蛋睡着了?陆天豪杵着拐杖进屋,后站在摇篮边瞅了一眼。
那老王八蛋要什么时候就寝?她对这个男人是真的无语了,哪有当爹的叫儿子王八蛋的?
男人抬高眼皮,眨了几下:我要去休息了,一会慢走不送!艰难的回到卧室,打开浴室房门,站在镜子前冲里面英俊潇洒的脸瞅瞅,额头上绑着一圈的白布,这并没影响到整体魅力,大手摸摸下颚:很老吗?
三十而立之年,最辉煌的阶段,眼角看不到丝毫鱼尾纹,皮肤紧致,下颚……这才发现胡渣出来了,轻笑着拿起剃须刀。
老王八蛋,我走了,拜拜!能这么趁机骂几句也不错,呵呵!
陆天豪眼角抽了抽,没有回话,好似假装听不到,喊的就不是他一样,扬起下颚开始剃须。
下班时间,林枫焰将车子停靠在云逸会大门口,见大哥前来便下车将后车门打开,笑道:大哥!
嗯!简单的回应了一下,坐进软椅内,刚叠加起修长双腿,就听到手机叫嚣,拿起一看,水中蚂蟥?疑惑着要不要接,好似在想‘他手机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号码?’,狐疑的接起:你是谁?
‘阿龙,你怎么突然这么问?是我啊!’
谷兰?柳啸龙伸手摸向前额,拧眉道:刚才忘看来电显示了,怎么了?吃药了吗?
林枫焰边开边看向后视镜,晚上他还要去找阿浩谈谈呢,约好了九点金皇冠夜总会见的,大哥不会有突发情况发生吧?
‘还没,医生说这种药要饭后才可吃,我做了一桌丰盛晚餐,你可以来陪我吃吗?’声音里有着撒娇的味道,甜腻腻的,再想想此刻可能正盘腿在沙发里抱着靠垫,眉飞色舞,带着祈求,足以杀死所有男性。
柳啸龙一手搁置大腿,一手持机身,有些想拒绝:谷兰,今晚可能……
‘我好久没见你了,阿龙,我只是想你陪我吃顿饭,就这么难吗?’
那好,二十分钟后到!另一头立刻传来欣喜,漠然挂断:掉头!
林枫焰捏紧方向盘,这还不得在水榭居室等?阿浩那里很重要的,这关乎着好兄弟下半生的幸福,为难道:大哥,一会我还要去处理阿浩的事,问问他具体是怎么想的,时间可能来不及!
那你去他家不就好了?男人冷冷的回。
好吧!关键是他想让那家伙喝点,酒后吐真言是吧?哎!这谷兰真会挑时间,不行,去阿浩家,他肯定会说‘怎么?我的私事就让你这么感兴趣?’,什么都问不出来,那家伙有什么事都憋心里,牙关紧得跟钢筋做的一样,撬不开,除了酒的麻醉外,别无他法,等到了小区大门口,等大哥进去后才调转车头,拿起手机道:离烨,大哥来谷兰这里了,恐怕要等个几小时才出来,你一会开车过来接他吧,我去见阿浩了!
‘又去了?你说这事,算了,你去吧,我待会过去!’
柳宅
到底回不回来啊?我肚子很饿啊!
砚青看看钟表,这都八点了,以前这个时候都会准时到家的,委屈的瞪向那四个小崽子,他们倒是欢乐得很,拿着玩具就不放。
李鸢瞅瞅满桌子的佳肴,再看看表,笑道:儿媳妇,要不我们先吃吧?
不了,免得要说我不尊重他!以前她回来晚了他都有等的,随意的翘起腿翻开手机打游戏,一家之主,总得等他回来才用饭吧?
水榭居室
昏暗的道路上,男人单手插兜行走在一颗颗枫树下,直奔远处一栋灯火通明的别墅,拿起手机淡漠道:一会有个重要客户要见,你们先吃吧!
那不是柳啸龙吗?
是啊,他……来这里做什么?
远处饭后散步的孔言和萧茹云两人奇怪的一路跟上,来找她们?见是去谷兰家的路线,萧茹云顿时火冒三丈,大晚上的不回家跑初恋这里来,拿起手机就发了条短信给发小,这种事都要隐瞒,还算什么姐妹?
柳宅,刚吃了几口的砚青见手机响起,拿起打开一看,脸上的洒脱顿时暗沉,小手不受控制的攥紧,见老人正看着她就松开手释然:最近总是收到一些诈骗信息,吃饭!挂起笑容,大客户,是啊,大客户。
无所谓,反正等孩子一大,离婚是肯定的,既然如此,她有什么好在乎的?既然都要离婚的,他愿意去谷兰那里就去,这已经和她毫无关系了,会不会旧情复燃她也无权管,不管如何,一定要等孩子记事后才行,最起码他们知道她才是妈妈。
而她的责任也尽到了,有李鸢在,不怕他们会受到委屈,还没断奶,现在走就不配当他们的母亲,可为什么心这么痛呢?说什么做个好爸爸,大快朵颐了几口放下碗筷道:妈!我……
去吧!说不定去了,你就会发现是你想太多了!李鸢一副过来人的态度,似乎什么都清楚一样,她相信儿子是清白的。
那我去了!走到门口取下外套穿好,阴沉沉的走出屋,骑上小绵羊冲向山下,不去看看,心里不好受,或许真的是多疑了呢?真的不想让她的宝贝们喊别的女人妈妈,理智的想想,离婚了,孩子一定不会到她的名下,要走的也是她自己。
真的会走到这一步吗?电视剧里像她这样的情况不是没有,说不定去了就能听到‘我找人来照顾你,否则这事再曝光,砚青她会颜面扫地的’,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
水榭居室
阿龙!我好想你!
谷兰一见远处走来的男人,就仿佛看到了天神降临,飞奔过去抱了个满怀,她真的好想他,都快疯了。
柳啸龙笔直的站着,没有伸手去抱,亦没有推开,指指屋子:走吧!
嗯!我煮了很多吃的,你还没怎么尝过我的手艺吧?今天保证让你胃口大开!欢快的拉着大手进屋,关上房门,指着餐厅里热气腾腾的三十多个菜肴。
男人来到桌前,拧眉道:我要不来呢?
我每天都做这么多,每次想打给你,但是我不敢,阿龙,我……!低垂下头,足以镇压群芳的小脸上有了忧愁:我只有在控制不住的时候才敢打给你,我怕被拒绝,我知道你已经有家了,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泪花滚下,仰头深深的凝望着,这种一个人天天盼望的日子真的好痛苦。
谷兰,我们已经……不可能了!薄唇紧抿着,瞅着女孩无私的奉献着,任何人都会感动吧?走到椅子上落座,一副决定好好谈谈的模样。
谷兰也坐在了旁边,点点头:我知道……我也想过放弃,可是我真的做不到,要不……你给我找点安乐死吧,这样我才有勇气,下辈子,我希望不要再见到你,也会祝福你和砚青可以白头偕老的!泪水不断,爱情看似美好,实则足以令人发狂。
柳啸龙看了女孩一会,拿起筷子道:吃饭吧!
我想谈清楚,这样每天一个人在这屋子里太可怕了,一点阳光都没有,今天我去看医生了,说全中国应该都没这个本事给我开刀而不丧命的,我说无所谓,这就是命,最多可以维持五年,每天药也不能断……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那你是怎么想的?男人抬头无奈的看着。
我计划好了,这四年半能不能走完,都希望你可以每天来看看我,就知足了!伸手捂住嘴,为什么曾经你什么都向着我,到现在提这种要求都是祈求?哽咽道:我不会和你发生什么关系,我们就是朋友……不再奢望回到从前……可以吗?
从今以后,我们就只能是朋友了,我也没时间去浪费了,只有这样才是最实际的,这份感情,就都埋藏在心底吧,五年而已,很快就度过了,另外半年就让她一个人去哈佛,每天去追忆一下过去,这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
柳啸龙捏紧筷子很是震撼的看着女孩,喉结滚动了数下,苦笑:在你心里,我真有那么值得你这么付出?
以前吧,在我心里,你真的很好,很完美,可是现在,说真的,变了好多,在你和砚青亲热时,而我就在冰与火之间徘徊,那个时候,你把我当成了一个无价之宝,给我按摩,给我讲笑话,呵呵!不管你变什么样,都是因为我,以前你很爱笑的,现在都不会笑了,阿龙,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那个人,思考问题时总是会伸手摸下颚,不开心时会一个人关在屋子里抽烟,开心的和不开心的很少讲出来和人分享,这一点你一直都没变!
你还记得!
你的事我都记得,以后我们就以朋友的方式相处吧,如果传扬出去了,我会去作证的,这样也就不需要避嫌了!
男人端起饮料道:好!我希望你这期间可以多去观察观察宾利的近况,等你想找回他时,我一定帮你办到!
我听你的!谷兰也端起杯子碰了一下,不管如何,只要这几年能无拘无束的和你在一起,死也情愿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砚青双手插兜走到了门口,刚要按门铃时,就透过窗户看到了两人正坐在窗边的餐桌前有说有笑,男人只穿着白色衬衣,领带也被取下,领口打开了两颗,可见里面是多么的温馨,连女人都只穿着单薄的橘红色衬衣,袖子挽到了手肘处,外面寒风呼啸,冷热成了鲜明的对比。
见男人倾身,温柔的伸手用大拇指拂去女孩嘴角的油渍,自嘲的笑了一下,她错了,偏头看看脚边的几块转头,捡起一块像抛棒球一样给狠狠扔了过去。
‘砰!’
柳啸龙怀疑似的转头,看到妻子正从大门口转身而去,玻璃窗也有了大面积裂缝,低头继续吃饭。
阿龙,不去看看吗?谷兰很不想这么给台阶下,但要挽留住,只有这样了。
不了!男人摇摇头,扬唇道:其实当初确实有很多东西是现在找不回来的,那时候和离烨他们时常聚在一起打游戏,身上也没负担,一起去唱歌,年少时光永远都只是个回忆!
呵呵!是啊,我也好怀念当时的感觉,每天都忙着考试,你还好啦,不好好学习都能拿第一,我就惨了,当初你们五个玩游戏时,我就在旁边帮你加油,阿龙,你要是想的话,我们可以找来他们,然后像当初那样,你们组成个战队,一起玩的!
哪有时间?我还记得有一次你过生日,收到的礼物全是……电动棒,五十多个!柳啸龙也放开了,边吃边回忆。
谷兰鼓起腮帮子不满:你还说呢,离烨他现在还叫我电动妹,都是你那么叫了一句后,全都这么叫我了!
小区门口,砚青边走边拿着手机查看,回去还是找个人聊聊天?翻看了半天,好像都不能找,找谁都没脸面,是个人都会说她吃味儿了,多丢人是不是?有些事说出来只会自己打自己耳光。
装起手机,忆昔过去的一年到至今,从没见过这么疲累的感情,还争取什么?不是她的始终都不是她的,勉强在一起只会多一个承担痛苦,既然你没了他就活不了,而他也不让你活不了,那么就预祝你们幸福快乐。
无力的靠在电线杆上,瞅着那些来来回回的车辆沉思,当初为什么会绑架他呢?伸出双手大力揉搓了一下脸颊,没出息的东西,有什么好哭的?
‘我相信我就是我,我相信明天……’
这破铃声,还相信明天呢,她相信他个鬼,烦闷的拿起,白马王子,直接挂断,改名为‘老王八蛋’,发泄一下爽多了,见又打来就接起低吼:没事找事是吧?
‘哟!这火气不小嘛,怎么了?跟我说说!’
干嘛要跟你说?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备用老公是吧?来来来,跟老公说说,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晚不在家,哪来的车子叫唤?’
砚青揉揉头发,抿唇道:还不就是那么回事吗?
‘呵呵,找谷兰去了?看来你现在心情很糟糕,这样,我陪你去爽一下,恰好今天有人送了艘游艇,吹吹风去,葡萄美酒夜光杯呢,到海中央,那意境一定可以洗涤你心里的不快!’
你就不怕开到一半下暴雨?
‘啧啧啧,你这乌鸦嘴,别乱说话,今天我保证不会那么倒霉了,乖,在哪里?我让罗保去接你!’
水榭居室门口,不过你不是都快瘫痪了吗?能去?五个洞呢,但现在还真想去疯一下。
‘抬我也让人给抬去,你站那里别动,我先去了!’
好!缓缓挂断,这么冷去疯,海中央,好在今夜月儿够大,够亮,葡萄美酒……也罢,喝个痛快,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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