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以后谁再跟他提大王花,他就要了他的命。
办公桌后,柳啸龙很是淡定,边翻开各地送来的报表边不苟言笑道:你不是说你未婚妻喜欢吗?既然如此,身为未婚夫的你又岂能不爱屋及乌?
大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上前坐在桌子前诚恳的望着黑道的主宰者。
错哪里了?镜片下的眸子微微抬起,只瞟了一眼就又继续看向一叠叠厚厚的资料。
西门浩胃里直泛酸,已经吐得快虚脱了,太臭了,躺在那床上想到的全是一具长满虫子的尸体,而他身上也仿佛爬满了……呕!不行了,十天里恐怕没办法正常进食了,胃空空的,直抽搐,急需要东西来填补养胃,奈何嘴里却不想品尝任何美味。
至于错哪里,捂着痉挛的胃部摇摇头:我不知道!他真不知道错哪里了,祈求道:大哥您千万别让我进去了,您直接告诉我,我错哪里了,一定改,发誓!
我有说你有错吗?再次瞟了一眼,见他确实痛苦不堪就冷冷道:下去!
好好好!得到特赦令,起身加快步伐,等来到花坛前才扶着椅子坐下,该死的,他到底哪里做错了?这就是大哥,每次大伙被惩罚了都不知道错在了哪里,这次就更冤枉了,他什么也没错是不是?业绩也不错,更没说过大哥的坏话。
可谓是四个手下里最老实的一个,居然也会被惩罚,大王花,难道跟大王花有关?是老大在提醒他不要送女人这么恶臭的花朵?不管是不是,大王花是不能送了。
‘咕噜噜’
胃部空空如也,而口不能咽的感觉,不是人受的。
会议大厅内,甄美丽正悠闲自得的坐在主席位置,拿着笔规划着未来,如今她有两万块了,队长说得没错,全世界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父母都不知道是谁,孤儿院院长说捡到她时是在大门口,襁褓很华丽,乍眼一看,还以为是那家千金呢。
后来襁褓都卖了五百块,那时候的五百相当于现在的五万了,上个幼稚园才两块钱。
可不管多么贵重,依旧是个孤儿,没有感受过父母的疼爱,院长就等于是她的父母,可是他去世了,孤儿院也没了,身上没有一件能去寻找亲人的物件,小时候老是做梦,自己的父母一定很有钱,而自己就是沧海遗珠,期待着变成公主。
可电视里像沧海遗珠什么的都有一样能寻亲的物证,像还珠格格里的紫薇,她有画,有夏雨荷,像薛平贵,他有背后的福字和玉佩,而自己,身上连一颗痣都找不到,又没有胎记,即便是沧海遗珠也是个永远找不到亲人的遗珠。
二十五岁,无人疼无人爱,没有房子车子,存款一片空白,国家只负责把她送进警校,就再也没给过她一分钱了,这样的人死了一定不会有人记得吧?
‘我希望你能亲手把钱拿走’
停下写字的笔,从来没有被化学用品染指过的小脸不自觉温和,嘴唇裂开,两排洁白贝齿露出,队长其实也不是那么冷血嘛!多少年了?总是自欺欺人,想被人关爱,碰到一个对自己稍微好一点的人就会掏心挖肺,潘妈妈是唯一一个接受她的人,在心中已经把她当作了妈妈。
可她知道,那不是妈妈,她有她自己的子女。
队长,为了您这句话,我甄美丽一定活着出去的,承蒙您看得起,一定给你争气。
两万块,这么多钱,我应该怎么花呢?太烦了,钱多了居然不知道怎么规划,且工资一个月居然七千六,太有钱了,今年过年之前都能攒够六万了,这可怎么办?以前做梦都以为一个月最多不超过两千,租房子,吃饭什么的就剩几百块。
现在好了,房子免费,吃饭全包,虽然都是吃从白翰宫带来的剩饭剩菜,可已经很好吃了,有时候还能吃到客人剩下的鱼翅什么的,钱啊,我应该怎么花你呢?
留着当嫁妆不就好了?
突来的声音领甄美丽牙齿‘嘎吱’了一下,可见有多厌恶这个人了,仰头道:你不要成天在我眼前晃行吗?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这一个月瘦了三斤?每次一想到那黑脸黑肉,就会少吃很多。
而且还这么可恶,老是来欺负她一个女孩子,都怀疑他根本就没有心眼,总是为所欲为,真想把他铐起来狠狠的毒打一顿。
皇甫离烨来到女孩身侧,双手随意的揣兜,这么一站,形同一座大山,披肩发带着自然卷,发带证明着酋长的身份,眼眶有着欧洲风情,微凹,并非纯黑,比起真正的非洲人稍微要好一点,毕竟是欧非的结合体。
看了看纸张上全是房子车子什么的就摇头道:甄美丽,房子车子是你未来老公的事,你操什么心?
谁规定房子车子就一定要男方来出?万一他没钱没势,做老婆的我,就得分担!迂腐,大男子主义,现在是男女平等的社会,互相扶持才能长久。
啧!你也就这点出息了,连另一半都想找个窝囊废!男人倾身,将黝黑的大手抵在木桌上,认识的女人数之不尽,哪一个不是想着从男人身上得到好处?聪明点的,不要钱,拉着男人去商场,逛一圈下来,什么名牌包包手表手机样样齐全。
而这种要为男人买房子买车子的,百年不遇,人土,思想也怪异,瞧那大辫子,一米多长,也不嫌累?
甄美丽发现和这人总是无法聊到一起,话不投机,不耐烦道:嫁的是人不是房子车子!
连老婆都养不起的男人……
喂!你是不是没事找事?姑奶奶没空跟你瞎扯淡,还有我最看不起那些有点钱就到处去欺压弱小的人,一件内衣坏了就要赔偿,明知道赔不起,还吆五喝六,皇甫离烨,没钱也是人吧?凭什么你们就要折腾我?有本事你就去折腾会长去,你敢吗?站起身,挺起高耸的胸脯,低头居高临下的看着趴在桌上的黑鬼,看一眼就立刻别开脸,除了眼仁周边是白的,几乎看不到一处正常。
我说是事实!
那是你们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地里干着活就跑到树下乱搞男女关系,我们中国讲究的是真心相待,你懂吗?爱情,老公爱老婆,老婆爱老公,一辈子一生一世一双人,而不是像你一样,自己黑就算了,还娶一堆黑,生一群小煤球!还二十多位侧妃,他以为他是皇帝吗?看了资料,他的那二十多个侧妃,长得那叫一个丑,黑不溜秋的,大嘴唇子,难看死了,什么品味。
皇甫离烨嘴角抽了抽,这女人真的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以前还叫一声护法,现在连名带姓了,不甘被女人低着头看,站起身俯视道:我什么时候生了一群小煤球?她以为谁都可以生他的孩子吗?
现在没有,将来就有了!还艾滋病,这么恶劣的泡妞儿手段,他是怎么想出来的?还好她这辈子最讨厌黑人,不管怎么看都怎么丑,否则早就晚节不保了。
甄美丽,你有什么资格来歧视黑人?你以为你好看吗?在我们眼里,还觉得你白得恶心呢!他就不信理论不过一个土包子。
甄美丽不怒反笑,拿起本子和笔笑笑:那我谢谢你的恶心,让我失去了被人糟蹋的机会!说完就要走,两看两相厌,好事。
皇甫离烨英眉紧皱,看了看会长才能做的椅子邪笑道:甄美丽,你好大的胆子,一个小小清洁工居然敢坐在这里,用你那廉价的屁股玷污如此神圣的椅子!
廉价的屁股……甄美丽恶狠狠的转头,见男人一副很愤怒的样子就做了个深呼吸,忍住,被辞退就得不偿失了,甜美的笑道:那您想怎么样?
皇甫离烨找准属于自己的座位,后懒散的坐靠了下去,强劲的双脚交叉着搁置会议桌,双手抵着椅子扶手道:弄包瓜子回来!
是!憋屈的离开,许久拿回来了一包瓜子送了过去:五香的!吃死你。
男人闻言关掉手机内的游戏,拿起瓜子起身边走边吐皮,吐了一会转头道:甄美丽,地上这么多赃物,想被赶出去吗?
某女没办法,脸拉得老长,拿过扫帚将地上的瓜子皮清扫干净。
‘吐’
某男边走边吐,而甄美丽则跟在身后,一等他吐出就立马扫掉,这鸟气受的,迟早气出肺癌来,队长,也许我没被打死,反而被气死。
‘吐’
就这样,高大的男人围着会议桌悠哉悠哉的转,俊颜上有着说不出的舒爽,而后面跟着矮了他一个头的女孩则像个受气包,不管穿多高级的工作服,依旧透着农村风味,胸前的麻花辫尾部打结的是五角钱一根的皮筋,斜浏海上别着一个掉漆了的黑色发夹。
皇甫离烨不时斜睨向身后,性感唇角高扬,走姿缓慢,好似在散步,眼中的笑意一览无遗,和后面的女孩成鲜明对比。
甄美丽垂着头,嘴角都抽得快发羊癫疯了,虽然前几次提供的情报都有误,可他们要交易海洛因是真的,而且队长说没有扑空,真抓了那黑道头子,还夸她厉害呢。
目前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打听出武阳山下到底是怎么回事,还真什么都打听不出来。
‘咕咕’
一声极为尴尬的声音令皇甫离烨挑眉,揶揄道:没吃早饭?以她的工作量,只负责一层,每天拖扫,没理由没时间吃早饭吧?刚才还坐那里玩呢。
早饭能管一天吗?都十一点了,还有半小时该吃饭了,这么白痴的问题都问得出,脑痴。
放下瓜子继续命令道:今天我在这里用餐,让经理去准备!
甄美丽再次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没好气的离开,折腾死个人了,谁要嫁给他,肯定倒霉死了,成天气都气饱了。
他可以百分百肯定,这个女人是真的歧视他,走进浴室,站在镜子前凑近脸仔仔细细的看,林枫焰说他丑,连这土包子也从不正眼看他,难道自己真的丑吗?这不挺帅的,标准倒三角身材,下面也征服了无数女性,可以说找不出丁点缺点。
就是皮肤黑了点,可黑人不黑,还叫黑人吗?这肩膀,任何人一看就知道很有安全感,太完美了!
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哪里丑,难道是衣服的问题?一定是!
白翰宫大酒店,总经理办公室
萧祈边敲击键盘边侧目向外面如胶似漆的两人,后摇摇头继续忙碌。
董倩儿柔弱的小手心疼的揉着爱人的胃部,愁眉苦脸,这么难受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关心道:阿浩,要不要去医护室看看?
不用了!西门浩头疼的闭目,有气无力,靠在沙发里叹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错在了哪里,胃又跟火烧一样,吐过头了。
爱人脸色如此差,董倩儿温柔的抚摸上俊颜,抿唇道:这是我亲手做的牛排,你尝尝!端过盘子,切下一小块,粘上黑胡椒送到薄唇边。
西门浩一闻就立刻伸手:我想静一静,倩儿,你去吃饭吧!说完就无表情的走向卧室,关上房门,倒进软床内。
董倩儿看着手中的食物,暗暗捏紧刀叉,听说他病了,她就立马亲手下厨的,无奈的端起走了出去,无意间看到一个身影便隐身到暗处。
萧茹云托着保温杯来到办公室,敲了敲门,半响无人理会才直奔助理办公室:萧大哥,总经理呢?
在卧室里休息!指指对面。
在休息?茹云为难的皱眉,他自己要她亲手做的。
萧祈温柔的笑笑:刚进去,好像生病了,我也要去吃饭了,你去看看他吧!说完就起身拿过外套走了出去。
等只剩下萧茹云后就缓缓来到卧室门口,董倩儿刚才上来了,他们是不是正在里面……越是这么想,就越是推开了门,也不敲击,如果真是那样,西门浩,我就是卖血也要离开这里。
屋子内很暗,挡光窗帘不留丁点阳光,伸手打开灯,原本昏暗的空间瞬间犹如奢侈的宫殿,见浴室的门开着,里面寂静无声,而男人正平躺在床上,醉人凤眼眯开一条缝望着她,举起保温杯:蚕豆猪蹄烫!
吃不下!什么都吃不下。
萧茹云狐疑的上前,立刻担忧的坐过去: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小手探上脑门,没发烧,到底生什么病了?
西门浩慵懒的伸手扶开女孩,后不再去看:吐了半个小时,能不差吗?
啊?吐那么久?吃坏肚子了?赶紧温柔的在那平坦结识的小腹上轻柔。
闻了不该闻的!本想拒绝的,却发现难受有稍微缓解,皱眉道:胃!
胃难受?怜惜的向胃部按去,双手力道恰到好处,样子认真,见男人眉头依旧深锁就责备道:胃是最主要的器官,就算闻了不该闻的,也不能吐出来,会破坏消化功能的,坐起来吃点东西,否则它会一直难受的!
西门浩闻言乖乖的坐靠在床头,浑身无力,虚弱过度,嘴唇都开始发紫,好似本能的知道女孩不会害他一样。
萧茹云将保温杯打开,立马一股菜香扑鼻而来,边盛满一盖子边提醒:虽然你现在有钱了,可也不能成天大鱼大肉,五谷杂粮都要吃一点,早上起床梳洗完先喝一杯牛奶,再吃一碗玉米面熬的粥,一个馒头和清淡的炒菜,最后再吃一个水果,中午吃米饭,炖汤,炒菜,我发现你这段时间吃饭都只吃菜就吃饱了,要学会养胃!
你怎么知道我只吃菜了?轻笑一声,张口喝下汤汁,轻而易举就入喉,且挺美味的。
我无意间在员工餐厅看到的,三餐吃得正确,你会发现一天里工作都很有力!舀起一块拆了骨的瘦肉,喂了进去:偶尔炖点大骨汤,天气要转变时,白萝卜炖,会预防感冒,像你们现在娇生惯养的,一会出门顶着太阳,一会进屋吹空调,稍微不注意就生病了!以后多预防!
西门浩若有所思的注视着女孩,慢慢嚼着食物,突然发现确实比西餐要美味。
萧茹云见他半天不张口就歪头好奇道:怎么了?
想不到你真会做饭而已,以前的你,别说做饭了,吃饭都挑三拣四,还得叔叔哄着你才肯……见女孩眸光忽然黯然就立刻打住:蚕豆入口即化,你炖了多久?
两个小时吧,不是很难吃吧?骄傲的仰头,看了很多烹饪资料才做出来的。
西门浩惊讶的瞅向保温杯:这么点,两个小时?会不会太浪费时间了?
萧茹云无语的摇摇头:知道得来不易就多吃点,别跟个孩子一样还需要人哄!见他似乎有意偏开头就不满了。
萧茹云,我们不可能的!对方如此的细心,居然有了一丝愧疚,他感受得她的爱,可太迟了。
我知道,不过现在没一开始那么强烈了,西门浩,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你,不会要你负责什么的,你不用担心,现在有点点接受现实了,想到你和董小姐要结婚了也不觉得那么难受了!
西门浩怀疑似的挑眉,见女孩的眼里果真没了当初的痛彻心扉就满意道;恩!做人要学会放手,预祝你早日找到一个适合你的好男人!
萧茹云扬眉点头,即便不想,可也得这么走,或许真的在慢慢把这个男人从心里赶出吧,现在想起他就要结婚了居然心不再痛,喂下最后一口为难道:我想辞职可以吗?不要求付违约金的那种!
还说不难受,自欺欺人,不管怎么样,曾经我们也在一起过,打从心里,我还是想看到你能开心的活着,我们都是成年人了,爱情这些都不适合我们,现在我有一个责任要负担,不能辜负,你明白吧?
嗯,不过这跟我要离开公司有什么关系?
某男伸手捏捏那小脸蛋轻笑道:当然有关系,你要走,无非就是不想面对我,想逃避,那样你一辈子都会忘不了,除非每天都看到,等看腻了你也就摆脱了!
有道理,好了,你休息吧,我走了!收起保温杯走向门口。
茹云!
捏着保温杯的手一紧,猜想着他为什么叫住她,是舍不得还是……
西门浩仿佛很难以启齿,却还是苦笑道:如果将来真的有了喜欢的人,不要告诉他你曾经的过往,特别是在马来西亚的事,如果问起,就说只有过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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