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燕叹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李思伦却不以为然,“你们女人就是事多,好耍嘴皮。无聊!”立马惹得刑丽嚷嚷起来。
任莲盈看着这一幕,只觉心暖。
才道,“其实,阿伦说的也没错。所谓流言,只要一天不被证实,很快就会被其他新闻取代了。就算被证实了又如何?我任莲盈走到今天,靠的可不是几片嘴皮子功夫。”
一直以来她靠的都是真实力!
这一刻,女子眉梢轻扬,眼中睿光闪闪,笑容自信明亮,就算此时形貌几分狼狈仍有不堪,也掩不住这冉冉再起的光华。
三个好友都被这份自信不羁怔了怔,随即笑出了声。
……
那时,病房外。
屠峥送校领导出门,顾稼树本是不屑这等虚应,但也不愿落于某人之后,也跟着送了送人。
回来时,屠峥看着顾稼树有些出神的模样,问,“你爸妈知道莲盈的情况?”
还是肯定的语气。
顾稼树回神,竖起一身刺儿,“哼,不关你的事儿。”
就这小子的咋呼劲儿,怕是早就知道了。居然瞒了一年多,真是挺不容易的。
屠峥又问,“任家那边应该也有一年多没见着莲盈了,小任奶奶没跟你问起吗?”
顾稼树像是被惊到瞪大眼盯着屠峥,后又气哼哼地吼,“姓屠的,你要敢对奶奶多说一个字儿,别怪我没警告你就等着盈盈跟你绝裂吧!煞星!”三步并两步地冲回病房。
屠峥怔了下,无声而笑。
……
“晓燕,我记得你应该是学药理分析方向的吧?那正好,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帮帮小丽和阿伦吗?我看他们两都熬出黑眼圈儿了。”
“我?”
一直静静看着同学聊天说笑的王晓燕一下被点名,很是受宠若惊,没想到这一被点名就被馅饼砸到了。
“可,可我的素质太差了。分析成绩也很一般,根本比不上小丽。那……那会给你们拖后腿的,我……不合适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否则刑丽早就举贤不避亲了。为此,对于任莲盈后来选了顾宝荷入组一事,刑丽还当面跟任莲盈吵过架。
任莲盈摇摇头,“熟能生巧。你们猜,我做分析到现在这个水平,用了多长时间吗?”
“五年。”李思伦最干脆。
“五年?不可能吧!莲盈那时才多大,17岁高二的时候我才刚确定要学医,也没想到最后考的是制药专业。你就算在药房打工,也不可能有人让你接触仪器做那些啊!”刑丽摇头,“我猜不超过三年!”也就他们上大学后才有机会接触专业的分析实验室。
王晓燕更不敢胡猜,“我,我也猜3年。”
任莲盈摇头,道,“十年。”
众人愣了一下,纷纷惊呼!
任莲盈看着王晓燕,说,“头一年,我的水平其实连你们任何一个都不如,全部靠练,不断重复,日积月累,就是现在这样。我觉得,天资都是后天修练出来的,只要你敢干。晓燕,你敢吗?”
王晓燕真没想到今天跟着来看看病重的同学,会受到如此大的事实冲击,这一刻脑子还是一片浆糊,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思考决断,可是看着那双充满鼓励的眼神,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敢!”
刑丽好奇坏了,“莲盈,你小学没毕业就开始做分析了。你哪儿来的器材啊?”
任莲盈故意神秘一笑,“秘密。等你们拿到医药联盟的认证书,我再告诉你们。”
顿时,屋子里响起一片笑闹调侃声。
……
朋友们离开,折腾了一上午,任莲盈也觉得乏了,索性躺下便睡了过去。
等到她再醒来时,屋外天色已经变暗,室内点着一盏小小的暖光灯,不刺眼。
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目光不自觉地转到窗台上,那盆正缓缓绽放的山茶花上。
山茶花正是她母亲最喜欢的花,花语正点中了母亲的性格温柔而感性,意志力很强。母亲内心柔软,充满激情,外在又腼腆内向,当年对父亲一见钟情,主动追求,但又不敢大胆表白,而是按部就班地找着各种借口,悄悄接近父亲,日久生情。
父母年少相识,青年时一起经历了一场家庭大变故,历时三年终于修成正果,结为伉丽,浓情蜜意,新婚第二年就有了她。
山茶花的箴言,结婚不能急,等到恋爱成熟时,自然瓜熟地落,水到渠成。
只是王子和公主终成眷属之后,依然要面对太多的人世变故,未必就能幸福终老。
“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开始叹气了。”
突然身边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吓了任莲盈一跳,转头才看到帘帐拉出的阴影里,正坐着一个男人。虽只是坐着,那魁梧的身形仍像座小山似的。
多么强烈的存在感啊,她怎么刚才就没发现呢!这男人,坐那儿多久了啊?
屠峥起身将椅子挪出了阴影,靠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人儿,半晌没有再说话。
任莲盈被那双眼盯得颇有些不自在,突然想到,叫出,“那……那个推命式,我听袁奶妈奶说过不能天天做的。现在我都好了不少了,至少也要隔上两天才能做。做……做多了,反而不好。”
屠峥一听,抑不住地笑出了声。
任莲盈脸上发烧,哼哼一声,“我饿了!”
屠峥问,“想吃什么?”
任莲盈抿嘴,“烧烤。”
屠峥挑挑眉,“你确定?”
任莲盈眉毛挑得更高,“秀儿!”(sure)
屠峥摇头,站起身,“一切遵医嘱!”
任莲盈呲牙,“哼,明明早有算盘了还假惺惺问人家。水仙不开花,丫半蒜呢这是!”
屠峥目光微亮,伸手揉了揉姑娘的头,吐出两字,“调皮!”唇角擒着一抹笑,出去张罗吃食了。
任莲盈立即竖起现在终于自由的一只拳头,冲那背景挥了挥。谁知男人临到门口突然转身,害她收势不急,只能做势抠脑袋。
“莲盈,其实我想说,你不该来碧城读书的。”
若是不来这里,就不会和周冲成为男女朋友,不会认识顾宝荷,也没有之后那些糟心事儿,也许根本不会生这种怪病。
要是现在还待在帝都,有外婆外公照顾,爷爷也很疼她。帝都医大和华协医院她从小玩到大,有叔伯婶婶舅妈都会关照她。学校里还有她不少发小,哥哥更不少,个个都疼她。
马、苏没说错,她任莲盈是有公主病,全是被像屠峥一样的人惯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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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滴哈,咱们盈宝是真滴非常受宠的,大家看后面就会知道了。哎哟,跟以前秋写过所有宠溺方式都不一样,哈哈哈!亲们慢慢看,会大吃一惊滴!——大家别怀疑,这素大概一个月前写的。哈哈!
屠少校:肉呢?
作者:(弱弱对手指)要,要来了!
屠少校(微眯眼):要是没来,你准备割肉赔偿?
作者(惊恐脸):太,太血腥了。你不怕吓着小盈盈?
屠光校(死光眼):我媳妇儿连灵体都见识过,还怕你几块肥肉!
作者(抱头狂逃):啊啊啊啊,儿子要谋杀妈咪,这剧不能演啦!啊啊啊啊啊啊——
吃群群众齐声呼:肉肉肉,肉肉肉!
作者有话说:肉在隔壁超市,最近很便宜,市价9。9!管饱!来吧!
☆、54。少校同志伺浴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当下应该朝前看。
任莲盈感觉身上有点痒,随手搔了把脖子,不由一愣,用力搓了搓收回手一看,竟然又是好大一坨皮脂排泄物,灰中带点泥黑。又伸手进衣领里搓了一把,抓出一掌来,比之前的任何一次排泄还要多上两、三倍。
她忙从床头柜上翻出个大镜子,这是特护发现她最近特爱照镜子就给她准备的。不照不知道,一照吓一跳。
她脸上也析出一层薄薄的灰白色物质,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做面膜呢!
这……不会是早上喝的那几滴水的结果吧?!
那杯子里除了黑露,她还不小心弄了一滴紫露进去。
黑加紫,效果翻倍?!
看来她之前的试验是成功了,只是那露水在现世环境下看着和普通的水一样。这样也好,就不容易引人怀疑了。
屋外传来脚步声,任莲盈急忙捂上被子,就闻到一股难以形容的异味儿。真是太超过了,必须洗洗,不然她真吃不下。
门上响起两声,才被打开。屠峥推着餐车进来,车上还冒着热气,淡淡的食物香气很快弥漫室内。
看到床上人儿的动作,屠峥不解,“干什么捂得跟粽子似的?”
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我……我要先擦个澡。”奇怪了,刚才他都没发现她不对劲儿吗?
屠峥站到床边,看着床上那凸起的一坨,眼底流露出淡淡的无奈,“吃了再擦,不然饭菜都凉了怎么吃。”
室内温度不低,只是从小养成的饮食习惯,不容改变。
“可是不擦的话,我实在吃不下。”
“出来。”
“不,我……我还是想先擦个澡。”
“任莲盈!”
男人声音里开始透露出不悦,和隐隐的迫力。
“可是我不舒服,这样子,人家吃不下啦!”
“先出来。”声音调稍稍放缓了一分。
“你先答应我。”咬唇,谈条件。
“再不出来,我动手了。”威胁来了。
“你……人家是病人,你就不能,稍微顺着人家一点点嘛!”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儿咽咽的委屈。
屠峥拧眉,看着微微抖动的坨坨,最终,长叹一声,“饭要凉了。先擦脸,洗个手,吃了饭再擦澡。”
半晌,那坨坨动了一下,还是没有打开。
屠峥不耐,“任莲盈,你多大了,还闹!”他伸手一把扯开被单子,却发现被下的小女子正埋着脑袋,用手搓脸,模样真像个小猴子似的,一时失了声儿。
脑子里,似乎又跳出很多片断。
他甩了下头,“你在干什么?”
任莲盈拿半个背对着男人,口气不满地嘟哝着,“不舒服啊!脸上,都说了嘛!还问……快去给我打水啊,我要洗脸。”
屠峥的胸口起伏了两下,目光掠过那些还牵在姑娘身上的管子时收了几分,又出了病房。
待房门一关上,任莲盈松了口气,看着手里搓下来的足有乒乓球大小的臭泥团子,内心深深地“恶”了一下,顺手扔进了床下的垃圾筒,忙又拿镜子照了照,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脸色又红润了不少,仔细摸摸皮肤,似乎变得更细腻了些。
生病造成的腊黄、黯沉没有了,毛孔变得细腻,粉刺也没了,内分泌失调引起的暗斑、红血丝、黑头等等明显变谈。
这露水的效果真是太惊人了!这在她所熟知的医药领域,完全就是奇迹啊!
市面上有些无良商家售卖的产品也能达到这种瞬间焕颜的效果,可那些都是带着毒副作用,甚至帝国药监局明令禁止使用的元素。
她这个目前还没发现什么不良反应,呃,如果一定要说的话,那应该就是效果太出奇,这些排泄物看着有些糁人,必须尽快处理掉,否则她就是十张嘴也说不清。
很快,屠峥打来了一盆热气腾腾的水。
任莲盈脸蛋一皱,“我洗脸只用温水或冷水的。”
屠峥默了一秒,就走到帘幕屏风后加冷水,看着水流汩汩,伸手试探水温。
任莲盈看着绵布屏风后透出的高大身影,屏风也不矮,还是露出了男人大半个头,转头就能看到她这边。
等人出来,任莲盈想起问,“小林呢?”小林就是那位颇尽职的特护,比任莲盈还小两岁,说是16岁进的卫校。
屠峥一边拧好帕子递上,一边说,“我让她先去吃饭,休息。”
任莲盈接过帕子,开始小心翼翼地擦脸,还斜眼扫了男人一眼,“不准看!”
屠峥无语,索性直接背过身去。
任莲盈才解开一颗扣子,擦了擦脖子和胸口。完后又叫男人换水,再擦了一盆。还被催促了两声儿,又叫换成冷水,要再擦一遍脸。
总之,好一番折腾,直到一声“咕噜”的空鸣响起,某人才红着脸将帕子扔回脸盆儿。
喝了一口粥,任莲盈微微蹙着眉,看着面前同自己一起用餐的男人,“你就吃这些,能吃饱?”
这都是疗养院做给病人吃的,清淡有余,蛋白质不足。对于一天要消耗那么多热量的特种兵来说,就算不运动,基本的新陈代谢也不只这点儿小青菜、小肉沫沫能供给的。
屠峥抬头,唇角一裂,“嗯,之前我已经吃了食堂的红烧肉,这会儿陪你。”
任莲盈一怔,圆脸儿褶成了包子装。这男人,又在逗她呢!哼,亏她还担心他的成年男性营养水平不达标。
一筷子,就把屠峥要夹的菜给夹走了一大坨。屠峥看眼姑娘吃得倍儿有劲的模样,淡淡地笑了。之前他和李叔聊起时,都担心红斑狼疮的病发症肠胃炎会影响到姑娘的营养供给,现在看来倒是不用太担心了。能吃,胃口好,脾胃健壮消化好,代表着人体可以获得更多的营养供给,这样下去病也会去得更快。
很快,一餐用完,任莲盈吃了个七分饱,满足地打了个嗝儿,躺下了。
嘴里还嚷着,“小林该回来了吧?我休息半小时,就擦个澡。”
屠峥推走餐车,说,“她先前已经工作一周多没休息,今日放她一天假。一会儿我给你打水!”
“什么?我才不要!”任莲盈吓到,大叫,可惜男人已经关门离开了。
有没搞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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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捂脸~呃,亲们有没有感觉,碰到峥哥哥这后,浑身都是尴尬癌泛滥啊!
屠少将:胡说!这是直率。
作者(悄悄捂脸):明明就是不要脸!同意滴举手!
群众: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P(好多手啊!)
屠少将:砍掉!
作者(抱头鼠窜):盈妹妹,救命啊!
莲盈同学:活该!我没看到。
作者(灵体):不愧是夫妻啊!可怕,惹不得,躲得!
☆、55。大不了,我负责
形势比人强啊!
任莲盈看着男人在帘子后忙碌的身影,又看看自己刚刚从手臂上搓下的泥丸,两厢纠结只有取其轻了。
很快,屠峥从帘后出来,他现在脱了外套,只穿着一件军衬衫,袖口挽到肘部,露出一截小麦色肌肤,紧窒的肌肤泛着健康的光泽,贲张肌肉看起来结实有力。这模样十分居家,与他素日对外的严肃沉稳很不一样。
不过任莲盈可没空歪歪这种男色,当男人小山似的高壮身形走过来时,下意识地拽着被子朝身上拉了拉。
屠峥注意到姑娘这个细微的动作,那代表着不信任、有危机感的动作,让他眉头微微褶了一下。
“你,你出去,我可以自己……啊!”
屠峥一把掀开了被子,将人打横抱起,没给姑娘啰嗦的机会,就将人抱到了已经放好温水的浴缸里,浴缸里还放着一个小凳子,显然是男人特意准备的。水只放到没尽脚踝部位,暖暖的水流刷过让人不自觉地放松。
不过,水声一响时,任莲盈看到男人竟然在搓帕子,又不淡腚了。
“你出去,我自己能洗。”
屠峥搓好帕子,拿在手中,“你的什么我没看过。脱衣服,不要任性!”
这男人是来真的!
任莲盈觉得这一刻,脑子都要被炸掉了。
大叫,“屠峥,你到底有没有点儿男女之别的常识啊!非礼勿视!我已经成年了,拜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