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屠峥走出电梯,“顾稼树的父亲是这边的军区要员,曾经得总统接见,由元首亲自嘉奖过的大将。”
陈风一怔,仍是哼道,“那又如何?!这也改变不了他是个白眼狼兼二愣子的事实。”
屠峥伸手拍了拍陈风的背,说,“这里交给他,我们也可以暂时放下,去查我们手上的东西要紧。”
陈风盯了屠峥一眼,心说,怎么之前天天来医院报到、假公济私的时候,不说任务要紧。可惜这话只能在心里嘀咕两声儿。
屠峥唇角微微扯了一下,复又正色,“那位博导今天应该回来了,咱们现在就去锦西医大。”
“不对啊,队长!那小子父亲当了兵,他又没当兵,能穿一穿军服顶多是他满18考上大学,军训那会儿。我16岁就参军了,怎么也比他早两年。”
“他是没当兵。但我听说他从会走路时的嗜好,就是拿他父亲的军装当尿不湿。”
“……”
还有这样儿的?!我去!
……
任莲盈睡着后,又不自觉地进入了墨莲空间。非常惊讶地发现,之前几乎全部变黑的莲花瓣又重新变成了墨紫色。看来这莲花坠回到自己身上,果然对身子有很大的好处呢!
不过仔细数数,还是只有3瓣,并不是她初见时的7瓣,是不是预示她当前的性命依然有限?若是有限的话,她该如何续命呢?是不是要把所有的莲瓣都点成紫色?
任莲盈一边想着,伸手碰了碰无风自动的莲花瓣,触感依然是鲜活娇嫩。她轻轻拂过每一瓣莲瓣,仔细观察感觉,发现手指触及紫瓣时,似乎隐隐有一股暖流窜入指尖,让人觉得格外舒服,而相较于墨色莲瓣似乎还带着一种奇异的温度。
有温度,便是生命力的代表啊!那么……
她立即探头拔弄起莲瓣,很快发现了一根断瓣,伸手去触了下那断裂处,本来黑色的断面竟然一下子化为黑灰,留下一个光秃秃的银白色……空洞,而朝那洞中仔细看去,似乎有什么浑沌的气团正缓缓流转着,从洞里倾泄而出,一丝一缕,绕着她的指间一下钻进了她的灵体中。
刹那间,她眼前白光一闪整个意识如坠万里云雾之中,翻腾个不停,等到终于停下来时,她发现自己竟然站在清天白日的花坛边,正对着的就是元帅大礼堂的雕像。随即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砰的一声响,仿佛在耳边震起,她一低头发现自己的灵体又被什么红色的东西飞穿而过,直直砸到了前方雕像的石基上。
咦?!
这,这好像是她当日车祸时的画面啊!
任莲盈瞪大了眼,看着那个红色人体撞上雕像的石基之后,还顺着石阶滚了下来,正正辗压过一片花卉围成的绿化带才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她还看到自己脖子上挂着的莲花坠被甩出了衣领,染上了她喷出的一口血,一块小小的、亮亮的东西从那莲花坠上脱落下来,落进了距离身体一米左右的花丛中。
原来如此!
若是能将那断瓣找回来的话,就算不能保她永远无虞,但可以肯定是对自己,对这给她续命的神奇莲花有莫大的好处的。
妈妈,外婆,我知道了,这就是我们任家的传家宝的真正秘密吧!
当务之急,她必须先把这块断瓣接回去。可她现在的**根本连抬只手都不行,怎么可能出院去寻那莲瓣?
让人帮忙?那目前就只有让稼树哥帮她去寻了。
可惜的是她的灵体什么东西都碰触不了。要是能碰着莲花坠的话,大礼堂就在医院后街不过200米的距离,那真是再轻而易举不过了。
谁料得光是这么一想想,任莲盈感觉眼前又是一晃,再定睛一看,自己竟然又站在了病房里,以灵体的形式,**还躺在床上,生命体征一切正常。
不是吧?
立即伸手去自己胸口探了一下,竟然能触到硬硬的东西,拿出来果然就是祖传的那朵银制莲花坠。
任莲盈眼神大亮,将莲花坠握在掌心,直接穿墙而出。
然而,这里却出了个小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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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小问题是啥,姑娘们能猜到不?
☆、20。现在绝不能分手
哗啦,一声几不可闻的声音在墙边响起。
任莲盈完全没注意到,已经一口气就冲到了楼下。
此时正值午时,难得一个冬日暖阳天,前来看病的人熙熙攘攘,几乎每个楼层都是。
任莲盈冲出大门时,才想起应该走后门儿才是去元帅大礼堂的方向,又回头直冲,而刚刚冲出医院大楼时,暖暖的太阳当头罩下,医院后方是一个大大的花圃,修整的十分漂亮,便是冬日也是姹紫嫣红,梅香阵阵,有不少穿着大衣的病人正在园中慢步。
任莲盈却觉得阳光照在身上,有些不对劲儿。但她没想太多,继续往目的地飘去,谁知越飘越慢,灵体竟然又开始变得稀薄透明了。
咦?!
抬手看身体时,任莲盈终于发现不对劲儿了。
飘了这大会儿,手上的莲花坠竟然不在了?!什么时候掉的,她完全没感觉啊!
太阳光突然一强,她觉得自己几乎就要消失了,吓得立即飘进了最近的一颗大树阴影里。歇了一会儿,才看到身体又重新聚实了,不由有些讶异?!
自己还真成了鬼了?怕见阳光?阳气!
可也不对啊!她在医院待了那么久,虽然也有见到个别灵体,但全都一直待在自己的**身边,似乎是不能走太远,而且反应也有些木木呆呆的。不像自己这般,有劲儿地东飘西荡,活灵活现,同生人一般无二。
那么,若是套用外婆的阴阳协调之说,她现在是从**里分离出来属阴的灵体,受不得来自太阳的阳气,而要达到阴阳协调,就像用**这个容器为媒介进行转换。所以**晒太阳会觉得很舒服,纯阴的灵体晒太阳就是性质相冲,反而不好了?!就像要把冷水弄成热水,直接烧水的话,水就没了,需要装在容器里通过热传导,那么热能就能为冰水所吸收了。
那么,她的莲花坠掉哪儿了?
最后,任莲盈回了病房,看到掉在墙边的莲花坠,不禁失笑。她自己是虚体,莲花坠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可以被她掌握,但也还是个实体,当然不可能穿墙而过了。
如此,只有等到太阳下山,还要避开眼眸行动了。要是让人看到一个坠子在半空飞来飞去的,中心医院的“传说”又多一则。
……
锦西大学,312号室,正是任莲盈主持的研究项目的实验室。
“现在绝不能分手!”
顾宝荷坐在高脚凳上,神色难得凝重地开口,掷地有声。
周冲抬头看着顾宝荷认真的表情,目光微凝,却又立即转开,皱着眉没有开口。
顾宝荷继续说,“这太突然了,恐怕不妥。”
虽然这是她一直盼望的,但仅仅得到周冲这个人是不够的。
刘立波立即接道,“有什么不妥的。八成是那个富二代在任莲盈面前又说了阿冲什么坏话……呵呵,那个楼层的ICU病房,当日还请动了军区的那么多位主任医师为她会诊,这要没几个钱,谁办得到?!那时候富二代还不离不弃地守着她,怕是终于找着借口甩掉咱们这种普通穷学生,投奔豪门当少奶奶了吧!”
他的口气愈发的尖酸刻薄,“这个顾少还真是眼光独到,横竖喜欢上个又肥又丑又满生疮斑的女人。真想看看他父母知道此事之后,会是什么表情!”
闻言,顾宝荷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但随即敛去,看着周冲,表情恳切担忧,“阿冲,你觉得怎么样呢?当时任莲盈还说了什么,你再想想哪里有不对劲儿的地方?”
其实在这两日里,顾宝荷已经问了周冲不下十次,周冲想了又想也说了很多遍,再听这话时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她突然就说分手的事儿,也的确有些奇怪。”
刘立波冷哼,“难不成是刑丽那臭婆娘在任莲盈面前说了什么?啧,也不对,阿冲是比刑丽先进去的。”
顾宝荷咬住了下唇,从高脚凳上站了起来,“不,这不可能。她一个连手都抬不起的ICU重症病人,能知道什么。她知道的,也不过是以前咱们愿意让她知道的。”
刘立波立即应和,“对,宝荷说的没错。任莲盈本来就是个自傲自大的女人,估计她是想到了若是她不良于行多日,项目这边肯定又要被搁置。她向来习惯掌握一切,哪里肯屈居他人之下,若是分了手,如何大刀阔斧也不用顾及情面。再不然,就是她那怪病导致的神经错乱,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阿冲,咱们可不能让她发神精乱来啊!”
顾宝荷上前挽住了周冲的手,声音立即柔和了几分,“阿冲,不管莲盈怎么想的,咱们不能轻易妥协。而且,这事儿不管从道义上,还是你们认识五六年的情意上来讲,都说不通。”
所谓道义,便是同学遇难,不该袖手旁观,出钱出力都是常理;所为情意,认识交往五六年的男女朋友,要是在一方受伤就分手,说出去必然会引人猜忌,坏了名声。学校又是特别究德才兼备,那么重要的研究组长之位当然不可能交给一个背信弃义、私德败坏的小人了。
横竖为名逐利,都不能这个时候分手。
“可是,若现在不分手,那要何时分?宝荷,你……你这样不是又让自己白白受委屈嘛?”刘立波立马想到此,也激动地站了起来,目光却是看着周冲,等其表态的。
周冲立即拉住顾宝荷的手,抬头看向她,“宝荷,我看这件事就算了吧!其实分了手,我们也可以……”
“不能分!”顾宝荷口气无比坚决,反握住周冲,目光一下变得很坚定,“阿冲,你千万别为了我受委屈。”
此话一出,两个男人都讶然的张大了嘴。这事儿只要是个明眼人,都会看出从头到尾应该是当地下情人的顾宝荷在受委屈,怎么突然就倒个了呢?!
“对女人来说,男人的宠爱才是最重要的,空有名份,只看不能吃,咱们又不是神仙,有什么意思。我已经真正拥有了你,我已经很庆幸。至于名份,只要你心里有我,不急于这一时。可是阿冲,男人除了女人,还必须拥有前途和事业,这样你才会觉得充实踏实,真正快乐幸福。我只想要你快乐!”
顾宝荷将自己的手与周冲的手十指相扣,闪烁的目光中,都是深情款款,体贴包容,“所以阿冲,我的委屈根本不算什么。只要咱们能说服莲盈不分手,回头好好说服她把组长的位置让给你,这样……”
周冲听着这话,心头一软,将女子搂进了怀里,愧疚又觉得很满足。这种感觉是任莲盈从来无法给他的,尊重、崇拜、体贴和包容。
刘立波看着相拥的两人,眼底闪过一抹黯色。
随即,顾宝荷坚持道,“咱们得赶紧找机会,再见任莲盈一面。最好是没有顾稼树在的时候……”
☆、21。第四次
等到太阳下山,任莲盈喝了顾稼树买来的一点鸡汤,觉得精神恢复了不少,终于有力气。
“哥,屠峥这两天真的没来吗?”
顾稼树正收拾盘碗,抬头笑道,“我让人帮我留心来着,好像真没来。”
任莲盈吁了口气,点点头。心想没来才好,一会儿她就要利用灵体出窍办大事儿,这个大煞神不来才是最安全的。
收拾完后,顾稼树又给任莲盈削水果,突然问道,“盈盈,我看那个李思伦不错。暂时,可以做为备胎用用。”
任莲盈已经有些昏昏欲睡,闻言就瞪了顾稼树一眼,“别胡说。”
顾稼树嘿嘿一笑,将削好的水果丁送到任莲盈嘴边,一边自说自话,“我可没胡说,那天你没看到,他就被那个叫刑丽的说了两句,脸红得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了。总之,我觉得这小子比周冲靠谱儿。”
任莲盈无语,也不想再纠结在这种无聊的情情爱爱上,开始琢磨自己晚上的行动路线,不能再像白天那样乱跑一气,带着实物走就得更小心了。
“帮我开个窗啊,这房里太闷了。”
“好。”
顾稼树还想八卦两句放松气氛,但见任莲盈已经眯着眼直打哈欠的样子,便不再啰嗦,等到人睡着了,才悄然离开。
很快,任莲盈就从**里脱窍而出。现在有了这莲花坠傍身,脱窍入窍时间都升级了。她小心翼翼地解下莲花坠,坠子是用红绳编制的,但她也碰不到,只能将莲花坠牢牢握在掌心,对着玻璃一照,果然只见莲花坠。
门是关着的,自然走不得,好在她睡前让顾稼树给她留了窗户,轻松飞出,依着楼势朝大礼堂进发,绕到后方时一眼就看到那高高竖立的元帅雕像。说起来,那个石雕还是那个大煞神男人的曾曾曾曾曾祖爷爷。
彼时,一个银制莲花坠在空中飞行,还缀着一尾红绳,很是诡异。夜色重重下,倒也无人注意,只是任莲盈飞得太快时,不小心绳子会勾到树叶一两片儿,惊到树下情侣三两双。
很快,任莲盈就到了元帅大雕像前,站在那幕断瓣演绎过的画面视角。
呀,好像有点儿不对。
原来一周前摆放的蝴蝶兰盆栽已经换成了新的迎春花,造型也不尽相同。那块掉落的莲花瓣若是落在了盆栽里,肯定已经被园艺工人带走,拿去添土当花肥了。这下可是“花”沉“泥海”,哪里去寻啊?
任莲盈急得在元帅雕像下团团转,只觉得束手无册,郁闷不矣。
要不还是先回去罢,这瓣找不着,试试找另外几瓣。这莲花坠算上这次,一共折损了四个花瓣。没必要在一颗树上吊死,她想起还有一瓣好像落在学校里了……
任莲盈飞起身就想往学校方向飘,但飘了几米心里又没底地往医院的方向张望,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能离开身体那么远吗?学校距离医院也有好几公里啊,万一……
突突突——
一辆颇为拉风的摩托车从学校方向的大路上而来,咆哮的引擎声在暮色之中格外刺耳,引得任莲盈不禁皱眉扫去一眼,目光就被定住了。原来骑这种咆哮摩托的正是刘立波,他的车后座正搭着顾宝荷。
这么晚了,这两人不会是又到医院找自己吧?想到刘立波提出的“三喜临门”,就一阵恶心。
不行,她不能放弃,怎么也不能给这些卑鄙小人那么大的便宜好处。
任莲盈又飘回元帅雕像,俯头在花盆下寻找。她都能死而复生了,也许老天爷会继续眷顾于她,又给她投个好呢?!
突然,手里的莲花坠里隐隐发光,尤其是从那断掉花瓣的位置泛出莹莹亮亮的白光,仿佛在招唤什么。
任莲盈托着莲花坠前后左右地比划,发现方位不同,那白光明暗不同,显然像个信号强弱指示器。
“咦,妈妈,那里有只莹火虫!”
“小宝贝儿,只有夏天才有莹火虫,冬天它们都藏起来了。”
路过的母子绊着嘴很快行远了,任莲盈在雕像上飘来荡去,竟然在基座上最后一级放置花盆的侧向石阶上看到那枚同样在散发着点点莹光的银制小花瓣。她赶紧拣起来,在断瓣位置比划了一下,没想倏地一下,那断处仿佛有股极大的吸力,一下子将断瓣吸上去,迅速糜合为一,仿佛如新。
咦!接上了?!
冥冥之中仿佛听到一阵风吟,便感觉到灵体似乎被什么能量刷过,像一下子被注入了一股能量,变得飘飘欲醉,十分舒服,很想闭上眼就这样睡过去。隐约之中,她似乎不用进入墨莲空间也能看到那朵墨莲中幻化出淡淡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