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下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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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下婢-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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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屈三娘子牙咬住唇,索性把张谆裤子扯掉,张口就要含进去,张谆趁这个空挡,把屈三娘子一推就推倒地,提了裤子就往窗口跑,好这窗一推就开,张谆正打算跳窗时候,屈三娘子又追上一把抓住,要把张谆扯下来,这么一扯,张谆裤子都差点被扯掉。张谆真是又羞又气,这天底下,哪里去找这么无耻女子?

    此时门边却传来声音:“老王,你大半夜,坐这做什么?”听到兰花声音,张谆心中一喜:“兰花姐,些来救我,这无廉耻又来了。”

    兰花听张谆声音从窗口发出,急忙走到窗口,瞧见张谆半个身子都外面,窗内却似有人紧紧扯住一样,不由恨道:“走草母狗也比你体面些,这还没长大小厮,你就抓住不放。”

    见兰花回来,屈三娘子晓得今日成不了事,怏怏地把手放开,张谆得了空,急忙从窗跳出来,落地时那裤子也跟着落地,急忙捡起裤子紧紧系好才对兰花道:“兰花姐,亏得你来了。”

    屈三娘子已经从屋里出来,依那对兰花道:“我说呢,怎么你们什么事都没有,原来是个天阉,硬不起来。兰花,你这费心机,这么些年,哪晓得竟养了个阉公。”

    兰花此时哪管屈三娘子说什么,狠狠地瞪她:“我和爷已经说好了,做到月底就走。”那个窝囊废,成天只惦记着那点裤裆里事,定是兰花床上伺候他伺候好,他就顺口答应了,屈三娘子心里想着,脸上笑容没变:“要走,也成,到时也要搜搜,瞧瞧可有什么东西落下。”

    你?张谆又要跳出来,兰花只呵呵一笑:“搜,你有资格吗?相公娘,别让我提醒你,我们当日也没签身契。况且我这家里两年,攒点工钱还不是应当,你要搜些什么出来。”

    白眼狼,全养了些白眼狼,屈三娘子恨银牙暗咬:“好,兰花,你到现要和你撕破脸皮,我也不怕了,老王,把他们……”

    “半夜三,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了。”张婶子声音传来,接着她从屋里走出,打了个哈欠对老王道:“老王,你也自己聪明些,何必要扯这样事,相公娘,我可告诉你,谁敢搜兰花,就是和我作对,你瞧着吧。”

    屈三娘子越发恨了,瞧着张婶子恨不得把她咬碎了去喂够:“那要丢了东西……”

    “丢东西?相公娘,你开玩笑吧,你这院里有什么东西可以丢,不多几件首饰衣衫,别说偷,你送到我面前我也不要呢。要银子,相公娘,你藏银子地儿,有人能偷倒奇怪了。”张婶子斜倚门框上,语气很淡,但每个字都戳屈三娘子心窝。

    屈三娘子见张婶子如此,只得带着老王离开,张婶子瞧一眼兰花,叹气道:“你们出去也好,你放心,她也只是说说,怎么敢搜,要真敢,这些年她也不会这样了。”

    兰花忙谢过张婶子,张婶子打着哈欠又进屋去睡。兰花带了张谆进屋,张谆进屋之前,望一眼绿丫和秀儿住那间屋,自己要努力,绝不能一遇到事,就要兰花来帮忙解决。

    兰花进屋点灯,把那乱七八糟床铺收拾好了,回头见张谆那发怔才安慰他:“其实遇到点事也好,免得出去了,没经过见过,害怕。”张谆嗯了一声:“兰花姐,以后,我绝不能什么事都要你帮忙了。”

    兰花淡淡一笑,拍拍张谆手:“等出去了,有些事,我也解决不了,谆哥儿,你可不能辜负爷期望。”

 第23章 离别

    张谆点头:“兰花姐,我会。”兰花这才从他声音里听出细微颤抖,不由轻轻一叹:“谆哥儿,等出去了,会遇到多事。”张谆抬头,眼神清亮:“兰花姐,我知道,你放心,我已经不再是孩子了。”

    不再是孩子了,不再需要自己庇护了,兰花想笑,可眼里竟有泪涌出,别过头不让张谆看到自己眼里泪:“我进去歇着了,你也歇着吧。”

    张谆应了,看着兰花走到里屋,这才长出一声,看着床铺却没有躺上去,躺上去就会想起方才事,真是让人一阵阵恶心。张谆有些想吐,但又急忙捂住了嘴,绝不能让兰花姐再为自己担心了。

    次日张谆担水进厨房时候,总能看到有不怀好意眼神,有几个灶上还望张谆裤裆里瞧去,瞧一眼就那挤眉弄眼笑。张谆明白她们是为什么,并没理会,只是把水倒缸里。

    张谆刚要把提着空桶出去,有个灶上就忍不住过来,瞧着张谆啧啧两声:“我瞧着这人长高高大大,又这样聪明俊秀,想着早该被用过了,哪晓得竟是个中看不中用,我说……”

    不等她话说完,张谆已经绕过她走出去,步子很稳,就像没听到她说话一样,那灶上还想追出去,秀儿已经冷冷地道:“张婶子昨儿让你料理熊掌,你料理好没有?别到时候又有几根熊毛上头,戳了客人嘴,你到时又要去罚跪。”

    这灶上嘴一撇:“我说你呢绿丫两个怎么这么好,感情那张谆是个天阉,你们没什么指望,这才……”秀儿脾气可是那样火爆,听了这话就把菜刀往砧板上一剁,又想说回去,绿丫已经开口:“等会儿张婶子可是要把这熊掌下锅。”

    灶上听了这话,想着张婶子不好对付,只得背转身自去料理熊掌。绿丫走到秀儿旁边把刀给拔|出来,递给秀儿:“都是糊涂人,别和她们一般见识。”秀儿接过刀,顺手旁边磨刀石上磨了两下,继续切起肉来:“你要没我护着,会被她们欺负死。”绿丫浅浅一笑:“所以,我们不能分开。”

    秀儿嗯了一声,可心底叹气,怎么会不分开呢?眼瞅着绿丫和自己年岁都越来越大,总有一日会被人相看,然后各自分开。秀儿想着眼里就有些湿,可当着这么多人面儿,又不能哭出来,只是拼命地切着肉,就像把那些坏人都切成细丝一样。

    榛子走到绿丫旁边,小声问绿丫:“绿丫姐,是不是谆哥哥再过几日就要出去了。”绿丫点头,榛子瞧瞧厨房里人才悄悄地道:“我这些日子想起我还有个舅舅,听我娘说,他很早就出来做生意,也不晓得现哪里,我就想着,要是能求谆哥哥,让他把我舅舅名字籍贯都记得,到时寻到了,让我舅舅来赎我。”

    绿丫心里不由一酸,拍一下榛子肩,什么都没说只是点头,榛子抬头笑一笑,虽然希望渺茫,可总有个念想也好。张婶子已经走进来,榛子瞧见,急忙走开去做别事。张婶子往厨房里扫了一眼,也没说什么,只让众人依旧忙碌。

    日子过很,转眼兰花和张谆要离去时候就到了,此时已是秋风初起时候,原本绿丫和秀儿说好了要送送兰花,可以大早屈三娘子就说桂花开了,想喝桂花酿,打发她们早早就去摘桂花。

    等摘好桂花回来,已过了午,兰花和张谆屋子已经空无一人。绿丫瞧着这空屋子,忍不住滴泪下来,秀儿气喘吁吁地往桂花里吐吐沫:“呸,她还配喝什么桂花酿,我定要做出酸给她喝。”

    绿丫忙把沾了吐沫桂花捡出来:“罢了,真要做出酸,挨打也是你。”秀儿满不乎:“我才不怕呢,打就打吧,这家里,挨打不是一个常事?”

    绿丫搂下秀儿肩以示安慰,看着空屋子秀儿轻声道:“绿丫,以后这里,就只剩你我了。”绿丫没有说话,任由风吹进来,卷起她们裙子,一种愁绪心头蔓延,越来越浓。

    “我说,真以为你是千金万金小姐了,这摘了桂花也不说把桂花晒晒,好等着做桂花酿,这会儿倒跑到别人屋子里这长吁短叹。你真以为相公娘这些日子待你好,你就开起染坊来了。”这种愁绪被老王絮絮叨叨打断,秀儿转头,瞧也不瞧她:“少来这套,你又是哪个门上,你叫她来打我啊。”

    老王气脸上涨红,但又不敢真去打秀儿,只得把她们手上桂花抢了过来:“呸,不识抬举东西,等吴娘子肚子里小爷一生下来,你啊,就去越香楼吧。”

    秀儿啐了她背影一口:“要去也是你去。”绿丫拉一下秀儿袖子,担心地问:“秀儿,我总听她们这样说,会不会?”

    秀儿摇头:“我就算一头碰死,也不会去越香楼。绿丫,你放心,她这会儿还要装下贤惠,不过是吓唬我罢了。等以后,我再大些,她也没法摆布我了。”秀儿这样说,绿丫又怎能放心,毕竟那对夫妻毫无廉耻,已经没有底线。

    秀儿看着绿丫,知道她还为自己担心,拍拍她胳膊:“也不知道这会儿,兰花姐和谆哥哥现哪里?”绿丫思绪被勾起,自己也想知道,可是不知道他们何方。

    张谆和兰花出了屈家,瞧着外面天色,张谆觉得心情也格外好些。兰花背着包袱,见张谆面上笑容就说:“我已经和他们说好了,先去小店住两晚,替他们洗洗被子衣服抵房钱,然后去寻房子。谆哥儿,我们这银子不多,可要省着些花。”

    张谆这两年是没有工钱,兰花虽然有工钱,可屈三娘子给不多,兰花背地里又和屈三爷撒娇撒痴,讨了些衣料首饰,这回出门时又屈三爷又送了十两银子,现算下来身上里外加起来,也就十五两银子,就是他们今后安身立命本钱。

    张谆听到兰花这话,不免心里又有一些惭愧:“兰花姐,若不是我拖累你,你也不会这样。”兰花笑了:“少说傻话,什么我拖累你,当日爷把我从屈家带走,待我那么好,我现这样对你,补不回万一。”说着话,两人已经来到小旅店,既已说好,掌柜也就流水开了一间屋子,让他们把东西都放进去。

    兰花去洗被子,张谆胡乱吃了点东西,就上街上去打听想再做些什么,如果能把当日叔父那两个相知寻到,求一二助力也好,若不能,就去寻副货郎挑子,挑了担子这街上卖东西。

    张谆去寻了一番,并没叔父那两个相知消息,心里早有打算,也没多少失望,等回到小店,掌柜见了张谆就道:“你回来正好,我店后有一家要租房子,也不贵,一个月五钱银子,还带了几样粗家伙,只是房子旧些小些。你也曾经过富贵,不晓得愿不愿意住?”

    这时候还讲什么经过富贵话?张谆立即去后边瞧了房子,虽然旧些小些,可好歹也是两间屋带个院子,只是吃水不大方便,要到旁边人家去挑,这也不算什么难事,张谆和兰花立即就定下这屋子。

    付了租钱押钱,收拾收拾也就搬到这屋,一安顿下来,张谆也就去寻副货郎担子,每日挑着走街串巷,忙着生理。兰花就去收些脏衣服回来洗,日子过平静。

    “哎,绿丫,你来瞧,这是谁写。”秀儿满面欢喜地来寻绿丫,绿丫心里奇怪,一接过那张纸不由啊了一声,这笔迹很熟悉,就是张谆。秀儿得意洋洋地说:“亏得我今儿正好到门口,要不那几个人还不肯往里面送呢。他们啊,活该这家里一起烂掉。”

    绿丫任由秀儿那说着,已经打开信看起来,虽然只寥寥几行,可是绿丫脸上已经露出笑容:“谆哥哥说,他和兰花姐已经安顿下来,现做货郎生意,还说了他住地址,让我们有机会去寻他。”

    说完绿丫就叹气,怎么可能出门呢,秀儿虽然已经知道张谆他们安顿下来,可还是喜欢听绿丫这样说,听到绿丫叹气就拍拍她肩:“没事了,等到以后,我们会有机会。”

    绿丫嗯了一声,榛子悄悄走过来:“秀儿姐,谆哥哥捎信回来了,也不晓得他有没有找到我舅舅。”这个舅舅,只怕是虚无缥缈,秀儿和绿丫对看了一眼,把这话咽下请下去,只是拍拍榛子肩,榛子又何尝不晓得,可是有希望,总好过没有希望。

    转眼就是年下,吴娘子怀胎已经八个来月,屈三爷早早就去请稳婆来诊,稳婆说,十有八|九是个男胎,这让屈三爷十分欢喜,把吴娘子当做一颗宝珠样相待,这样相待未免又惹了屈三娘子不,只是此时屈三爷急儿子要紧,屈三娘子要退后一步了。

 第24章 赐银

    吴娘子越发得了意,往厨房里面要东西也越来越多,什么云南火腿,浙江笋干,辽东海参,福建蜜桔。只要她想得到,不管世上有没有,一回话稍微慢了些,她就摸着肚子那和屈三爷默默垂泪,说不是自己想吃,是肚里孩子想吃。

    屈三爷瞧着她肚里儿子份上,也只有力去寻。这不免又引动了张婶子醋意,原本张婶子是乐得见吴娘子和屈三娘子两个斗法,横竖自己旁边瞧热闹就是,谁知吴娘子现又厨房里面罗涅,这让张婶子怎么会高兴?

    这日绿丫得了张婶子指示,拿了肉那炸酥肉,等到黄澄澄香喷喷酥肉出锅,已经天黑,绿丫把酥肉收拾进柜子里,又收拾下厨房,也就往小院走,刚走出不远就听到旁边有人说话,绿丫原不意,可细听两句就觉得奇怪,怎这声音听起来像张婶子和屈三娘子?

    她们两个,平日里见了面,彼此都是冷嘲热讽,今儿怎地会那亲亲热热说话?绿丫也不想细究,打算步走过去,谁知屈三娘子正好说完,从那拐角处走出来,瞧见绿丫不由收了面上笑,冷冷地道:“你怎么会这里,到底听了些什么去?”

    绿丫被这一问弄晕了,毕竟她只听得几句吴娘子如何如何话,并没听到别。张婶子也转出来,瞧见绿丫就拍拍屈三娘子肩:“你啊,怎地胆子变那么小,瞧她这样子,也没听了什么,就算听了什么,又怕什么,难道她还能去告诉那姓吴?”

    屈三娘子可没张婶子那么不意,鼻子里面哼一声就道:“姐姐怎么也忘了,这斩草不除根,可不是什么好事,当年要不是我错了眼,又怎会让秀儿生下来,到现,就跟刺儿似,扎人疼。”

    绿丫就算再笨,也晓得张婶子和屈三娘子合伙要对吴娘子不利,吓得急忙跪到地上:“相公娘,我并没听到什么,再说了,我也晓得,这家里,谁才是当家理事。”

    屈三娘子不由咦了一声,走上前抬起绿丫下巴细瞧了瞧:“你也不笨啊,那你可得记好了,讨好了爷,可不是什么好事。”绿丫忍不住又是一阵战栗,张婶子上前把屈三娘子手打掉:“好了,你也别吓这孩子了,她啊,一提这事就害怕,说起来,这么水灵灵姑娘,要被糟蹋了,也是伤阴德。”

    屈三娘子斜眼瞧着张婶子:“唉哟,我可不知道姐姐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积德了,连伤阴德这样话都说出来,要晓得,这家里,水灵灵姑娘可真不少。我当初不也是水灵灵大姑娘,被卖到那样地方,难道他们就不伤阴德?”

    屈三娘子过往绿丫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她妓院做了几年生意,后来上了二十,孤老来渐渐少了,这才搭上屈三爷,两人一合计,屈三娘子索性拿钱赎买了自身,搬来和屈三爷住,又拿出银子开酒楼,顺便做这灶上生理。

    此时一听屈三娘子这话,绿丫忍不住想,当初屈三娘子到底是什么样子?

    张婶子已经往地上啐了一口:“呸,你也知道你自己命苦,那你现还来折磨这些小姑娘,要我说,互相担待着也就过了,何必非要瞧着她们比你苦,你才觉得舒坦。”

    说着张婶子也不瞧屈三娘子,只对绿丫道:“起来吧,回去歇着去,也别把这臭肉话放心上,她啊,就瞧不得人好,必要人人比她当初苦,她才高兴。”

    绿丫得了这句,忙对张婶子也磕一个头,这才爬起来匆匆走了。屈三娘子瞧着绿丫背影,对张婶子恶狠狠地道:“我那是命不好,爹娘卖到什么地方也好,偏把我卖到窑子里去,你呢,哪有你这样自甘下|贱?”

    “我自甘下|贱?我又没去卖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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