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绿丫低着头,打定主意不说话。周嫂捅绿丫腰眼一下:“说说,怕什么,等过了今晚,你就没这么害羞了。”真是越说越让人害羞,绿丫想起身走开,可是又不能走开,只得低头装什么都没听见。
刘老爷和朱老爷差不多前后脚到了,张谆请他们二位坐堂屋里喝茶,兰花又收拾出几样点心让张谆待客。见状刘老爷点头:“不错,贤侄,你能过成这样,也不算我们辜负了。”
张谆忙谢过刘老爷,朱老爷拈一口绿豆糕吃了才道:“张小哥你要请媒人,怎能忘了我,还是说起才知道。”刘老爷哈哈一笑:“怎,你要来抢。”
朱老爷摇头:“不如你我分作,一个女方媒人,一个男方媒人,这样才好。”张谆忙道:“若朱老爷不嫌弃,就当如此。”
朱老爷咦了一声:“你才几日没见,就变又机灵了。罢了,我今儿来之前,内人说,那日之事,十分抱歉,特地让我带了这对镯子来,当做贺礼,也好弥补弥补她昔日错。还说,等娘子出了满月,约到我家盘桓一二。”张谆接过那对镯子,见上面镶了一颗红宝,这红宝虽不甚大,可对此时张谆来说,算是十分贵重礼了,若不收话又怕朱老爷觉得自己还记得昔日事,谢过后就送进绿丫屋子去了。
见张谆收了镯子,朱老爷才放心下来,后来朱老爷也听得张谆和廖老爷是认识,能多攀点交情也好。朱老爷还寻思着,兰花就门边道:“谆哥儿,廖老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要不要写洞房呢,咳咳?
朋友文,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第47章 洞房
张谆正待起身;刘朱两位已经迅速站起身双双出外相迎,张谆虽高兴廖老爷能够前来,但心里也嘀咕,刘朱两位未免太过热情了些;不知道;还当他们才是主人呢。
廖老爷这回没有像前几回一样轻车简从,带了好几个从人;身上穿也比原先富丽一些;手上一枚羊脂白玉戒指,虽没有刘老爷手上那枚镶红宝戒指那样夺目;但这几个人都是识货;这样好白玉;现已是可遇不可求了,何况那上面雕飞虎,活灵活现,是名家手笔。
这么一比,当日廖老爷给绿丫那个小玉娃娃,真只是一个玩意。张谆瞧见廖老爷这样做派不由微微愣住,但很就拱手请廖老爷往里面走。院子里来帮忙贺喜邻居们方才还说话,此时都屏住了呼吸,有几个女人已经躲进厨房里,偷偷地从窗户缝里往外瞧。
廖老爷对院子里杂乱连反应都没有,径自和张谆进了堂屋,兰花已经让人端上茶来,廖老爷接过茶,刘朱两位急忙上前打拱,攀谈起来。
“绿丫,没想到你家还认得这么富贵人,我瞧着,这和我们家主人做派也差不多。”吴嫂忍不住开口和绿丫说,周嫂瞥吴嫂一眼才说:“我瞧这做派,比你家主人还要排场些,你瞧那穿戴,哎呀,我都认不得那些是什么料子。”
吴嫂这次难得没有说周嫂说不对,两人和着屋里另一人那叽叽喳喳说着廖老爷穿戴,绿丫忍不住偷偷地从门缝往外瞧,廖老爷今日越发威严了些,也不晓得谆哥哥跟廖老爷久了,以后会不会也是这样威严,这么一想,绿丫脸就忍不住红了。
话多是刘朱两位说,廖老爷不过偶尔问那么一两句,但就这么一两句,已经让刘朱两人感到十分喜悦了,这可是巨商,据说他和宫里老公公都有联系,至于京里这些高官权贵,他都可以登门。和他一比,朱家只能算薄有资财。
朱老爷一头搭话,一头心里思量,亏那日没有为难张谆,不然得罪了张谆,说不定就得罪了这位主。这么一想,朱老爷对你张谆越发热情起来,刘老爷自不必说,识得人里,朱老爷已经算极富有,没想到今日过来,竟还能遇到廖老爷,这位可是只闻其名不识其人,店铺虽不显眼,做生意那可是自己想都不敢想大。
张谆能感到这两位对自己态度有了明显改变,心里明白这全是因为廖老爷,因此越发谦逊起来,不敢露出一丝张狂。三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周嫂掀起帘子一角,对张谆招手:“张小哥儿,时辰差不多到了,也该扶人出来行礼了。”
张谆应是,尚未说话就见廖老爷已经站起身,刘朱两位也急忙起身,张谆忙和人亲自动手,把桌椅都归到旁边,上面依旧空设了两把椅子,周嫂吴嫂付出绿丫,周嫂连傧相都充当了,一拜二拜连三拜,就算礼成。等人进了洞房,略坐一会儿,又请出姐姐姐夫,受了小两口礼,这就连认亲都一起完成了。
绿丫房里和周嫂她们说话,张谆外面陪客人喝酒,廖老爷等三人自然不能和旁人一起坐,堂屋里设了一桌酒,张谆和老刘一起陪了。老刘虽是个衙役,但也算有几分见识,初还缩手缩脚,后头慢慢也和人说起话来,当了这么富贵人,老刘也不敢喝酒,只讲些鲜话出来听听。
廖老爷只夹了一筷子火腿尝尝,喝了一口汤就放下筷子,对老刘道:“这些话我已许久没听过,此时听来,真是有趣。”老刘呵呵一笑:“这些都是街坊上粗话,哪能入得了老爷们耳,只是我记得,当日官到任,总要我们讲些这样话,今儿就说出来了,老爷若觉得这话中听,那就是我们福气。”
说着老刘就端起酒壶给廖老爷倒了杯酒:“这酒不错,是兰花亲自酿,十斤酒娘子,足足下了二十斤糯米下去。”廖老爷端起酒喝了一口,这才把酒杯放下:“喜酒既然已经喝了,我也该告辞了。”
张谆也不会留,也就急忙起身送廖老爷出去,廖老爷走到院门口才停下脚步瞧着张谆:“再过十日,你就到我那边来,这里也别住了,我那边空房甚多,你就搬过去。”张谆急忙应是,躬身送廖老爷离开,等廖老爷身影才消失,刘老爷一个箭步就上前拉着张谆胳膊:“贤侄,你认得这样人,为何一个字也不吐露?”
张谆虽有些明白刘朱两位方才热情是因了廖老爷,但内情并不十分清楚,此时听到刘老爷这话不由皱了眉:“这人是我一个故交舅舅,若说他极有势力,可去年时候,不过是……”朱老爷已经一巴掌拍张谆背上:“贤侄啊,你这是年纪小,不懂,以为他出入那样衙门对官儿礼貌就以为他不过是和我们一样,你岂不闻?”
刘老爷已经把张谆往屋里拉:“朱兄,你也别这说了,来来,我们进屋,你也好生地给我讲讲,这位廖老爷到底做了多大生意,我只听说他生意做极大,但不晓得到底有多大?”
“都做到宫里了,这生意怎不做大?况且他和那位司礼监老公公,都能称一声叔父。别说刘兄弟你,就算我,见了这宫里中贵人们,不过是看靴头唱诺罢了。”刘老爷眼不由瞪很大,看向张谆:“贤侄,以后你发达了,可要记得我们。”
“我还听说,他领本钱,除了这宫里老公公外,还领了好几家公府侯府,甚至王府本钱呢。”朱老爷见刘老爷这样就满足了,又丢出一个消息。刘老爷眼瞪越发大了,抓住张谆手就不肯放。
张谆此时也是经过世事了,听了这话并没有全往心里去,只淡淡一笑道:“两位叔父,我不过是去做个伙计,做好,以后还可以,做不好,就还和原来一样,哪有这么地……”刘老爷才不管这些,只拉着张谆道:“伙计和伙计是不一样,若是亲自点伙计,那和别伙计可全不一样。”
廖老爷并不晓得外面是这样认为自己,若知道了,大概也只会笑一笑。他已经回到自己住处,换了衣衫,小厮就端来一碗燕窝,廖老爷呷了两口,管家已经送上信件:“老爷,这是小姐写来信,小姐还让人送来一些东西,说等老爷回家过年呢。”
敏儿真是越来越乖巧了,廖老爷接过信就对管家道:“你让人说,就说我说,让敏儿好生练字,还有,虽学着管家,可也不能累着了。再有,”廖老爷眉微微一皱,那管家就忙道:“难道老爷是担心眉姨娘,老爷放心,眉姨娘是个聪明妥帖女子,不然当年夫人也不会让她来伺候老爷,她对小姐,定会十分疼爱。”
谁还担心她?廖老爷女色上向来极淡,连丧两房妻子后是不想再续娶,连这位眉姨娘都是见他内纬乏人,送来伺候他,廖老爷虽收了,但也并没放心上多少。此时听管家这样说,眉只微微一挑:“阿眉是个识进退女子,这点我是明白,我只是想,敏儿说来已经十三,也该寻个婆家了。可要把她嫁出去,我又不舍得。”
原来如此,管家忙道:“原本小还以为,老爷是瞧中了张小爷,谁知他竟另娶了,老爷您认得这么多人,到时再好好挑一个,也不用嫁出去,只招赘就可。”
廖老爷淡淡一笑:“再说罢,没事话我就歇下了。”管家刚要退下,有小厮进来道:“周三老爷来了,还说,和老爷许久都没见了,明日想请老爷去喝酒。”
临近年底,应酬颇多,廖老爷只得换了衣衫,出去见周三老爷,等人走了,只留下一室岑寂时,廖老爷这才轻叹一声,奔波半世,挣偌大家业,可提起身后,却是空空荡荡,连个可托付人都没有。可惜敏儿是个女子,虽不输给男子聪明,却也要敛眉嫁人,当不得自己这份产业家主。这后半世,除了为她打算,竟似再没有别可做之事。
廖老爷这边叹息,张家那头客人都走差不多了,张谆帮着兰花收拾厨下,兰花已经推张谆一把:“赶紧进屋去,这是你洞房花烛夜呢,难道还让人空等?”张谆不知怎,脸不由红了,老刘正好进来听见,呵呵一笑,兰花啐他一口:“笑什么,赶紧收拾了,我们回家去。”
回家好,回家妙,老刘笑又大了,兰花见他这样笑,脸也微微一红,打他脊背一下:“傻样。”老刘又是呵呵一笑,张谆心里开始紧张起来,竟觉得去往房那一点点路,十分遥远艰难。
但不去是不可以,张谆手握成拳给自己鼓劲,一步步往房去。老刘瞧着张谆背影,凑到兰花耳边:“你说,舅舅会不会不知道这事怎么做?”兰花被丈夫耳里热气一喷,不由就觉得身软起来,听他这么说就伸手扯住他耳朵:“以为你是个老实人,谁晓得也会说这样话,还不赶紧去给我屋里屋外瞧了,要有那来听房小孩子,就给我赶走。”
老刘连声应是,接着悄悄地兰花耳边道:“你也赶紧收拾,我们也好些回去。”就是个不正经,兰花别过身,老刘自往外面去瞧,见房里红烛闪耀,从墙角处寻出两个调皮娃儿,把他们都赶回家,见兰花都收拾好了,两口子也就相携回家。
张谆进了洞房,绿丫已经卸下妆容,但那小脸还是红红,也不晓得是红烛映还是这脸自己红,张谆细细瞧一瞧妻子,这才慢慢地走上前。
绿丫这屋里坐了一日,记得了许多周嫂那日说话,心里就跟揣了个小兔子似,一直不停地扑通扑通跳,等人都散,收拾好了坐窗下等着时,那心跳就厉害,听到门声和着脚步声,晓得是张谆进来,那脸越发红了,竟不敢转身去瞧他。
张谆走到绿丫身边,想开口说话可竟不晓得说什么好,红烛高烧,那烛光绿丫脸上跳动,让绿丫容貌越发显得娇美。绿丫果真是个美人,张谆此时加肯定了,而且她还长高了些,可是身量却苗条了,不过,张谆从绿丫脸移到脖子处,再从脖子处转到胸口处,这里就是书上说软香温玉了吧?
绿丫见张谆迟迟不说话,也不动作,心里羞涩越来越深,可也没有娘子先说话理,此时屋外传来老刘呵斥小孩子声音,两人齐齐抬头看,眼神正好对上,张谆这才如释重负:“我听说有小孩子会这样,可没想到,”话没说完张谆又道:“我还是出去瞧瞧,你,你先睡吧。”
说完这几句,张谆就匆匆出门,总算是搭上话了,绿丫心里暗自一笑,接着就骂自己,真不知羞耻,可这先睡,是像平常一样脱掉衣衫睡呢,还是和衣睡?脱了衣衫睡,那岂不是……,绿丫不敢往下想,可这和衣而卧,又觉得太做作了些。自己和谆哥哥,已经是夫妻了,是夫妻,就总要做那些事。
绿丫脸如火烧一样,张谆已经重走进来,笑着说:“他们已经走掉了,连姐姐姐夫都走了,我们睡吧。”这个院子,现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虽说兰花出嫁后那几日,这院子也只有他们两个,但那时两人忙碌着而且分房睡,并没多少羞涩,现,张谆说完要上前吹蜡烛时候,想到要和绿丫躺一张床上,也有些羞涩起来。
两人站床边,你看我我看你,都没有这个意思谁先上床。后还是张谆开口:“绿丫,我们,睡吧,我,我先睡。”说着张谆把外衫一宽,鞋子一脱,就进了被窝。
绿丫见张谆这样睡,也把外衣脱了,要进被窝时心里又升起一股羞涩,张谆闭着眼都能感觉出绿丫羞涩,睁开眼把被子掀开一角,绿丫缓缓地躺下去。
虽一张床上,可两人之间还剩足有半尺宽。张谆闭了会儿眼,可怎么也睡不着,身边多了个人是其次,鼻尖总能嗅到一股淡淡幽香。张谆想翻身瞧瞧,可又怕惊扰了绿丫,想着想着偷偷睁开一只眼,却看见绿丫也睁眼瞧自己。两人眼又撞一起,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还是张谆先开口:“绿丫,我们成了亲,怎么就变生分了?”是吗?绿丫见张谆翻身,自己也屈起胳膊瞧着他:“我觉得,是谆哥哥你害羞。”两人这一动作,已经是脸对着脸,张谆忍不住伸手捏一下绿丫鼻子:“害羞?绿丫,我们认得也有好多年了吧?”
嗯,有五六年了,绿丫伸出手计算,看着她纤细手指空中比划,张谆忍不住伸手握住她手:“那时候我总想着,这双手虽然这么小,可怎么比我力气大多了。绿丫,你那时候想什么呢?”
“我那时候想,什么时候才能出去。”绿丫被张谆握住了手,周嫂讲那些话未免又涌上心头,微带一些羞涩地说。张谆听了低头看她,见她一双眼亮晶晶,小脸绯红,精致唇瓣还闪着淡淡光。毕竟是少年人,心中悸动是藏不住,张谆忍不住摸上绿丫脸,这脸和自己不一样,果真特别好摸。
绿丫呼吸有些急促起来,身体开始变紧张,既期盼着张谆往下摸,可又害怕张谆继续。张谆手从绿丫脸慢慢往下,来到下巴上时候忍不住捏了捏绿丫下巴,绿丫睁眼瞪他一下。
既有了开始,那后面就顺利多了,张谆忍不住张开双臂把绿丫抱怀里,绿丫身体微微颤抖一下,很就服帖地偎依张谆怀里。她真娇小,张谆觉得自己绿丫面前,就是个真真正正伟男子。能感到绿丫心跳很,一种从没有过感觉张谆心中升起,直冲到原先忽视地方。
张谆觉得自己身体越来越热,而绿丫身体也同样开始热起来,身上衣服都有些穿不住了,张谆伸出一支胳膊把中衣脱掉,现就光着膀子了。
烛光之中,绿丫看见张谆光着膀子,他身体和曾偷窥过屈三爷那胖丑身体并不一样,有些瘦弱,但皮肤白皙,而且,看起来很好看。绿丫觉得自己手已经碰到张谆光|裸肌肤,想缩回去,但又忍不住继续摸一摸。真是有些不知羞,绿丫又心底说自己,可是周嫂说过,夫妻做这种事,总要全身光|裸,肌肤相凑才叫有趣,若穿了衣衫,只得要紧处接触,那有什么意思?要紧处是哪里,绿丫想到自己那日问,周嫂附耳旁说,顿时觉得从那要紧处有些湿润,甚至有些莫名烦躁。
张谆脱了一件衣衫,觉得舒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