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流年不曾说
作者:那尔子兮
相思成灰
成灰亦相思
一寸相思一寸灰
寸灰难解寸相思
她以家教的身份踏进了豪门,从此她的生活天翻地覆……
她的爱如荼蘼花开,如飞蛾扑火,燃烧一次此生不悔……
他是她心口一朵千年的莲,永开不败……
辗转之后,只是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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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应试
姓名:田暖玉,26岁,1。65米身高,体重47公斤,本科,会计专业
职位:会计兼出纳(星海贸易公司),
现收入:月薪3千,
工作年限:三年(目前仍在职)
兴趣爱好:跆拳道
特长:跆拳道(黑带四段),开车,修车,煮咖啡,做蛋糕,推拿。
穆傲云盯着眼前的简历沉思了已有五分钟,坐在他对面的田暖玉,整颗心七上八下,忐忑如风浪中的小舟。
这是世旗集团总部大楼的29楼,她现在正身处董事长办公室,田暖玉感觉自己如身处在空中的海市蜃楼之中,脚下踩着的厚实而柔软的地毯也仿佛飘游在云端。
她不知道是哪里给予她的运气,她从几百人的初试中幸运地成为了复试之中的一员,又从二十名的复试人员中再次幸运地成为了最后应试的五人之中的其一,然后她如古时入宫朝圣般走进了这间办公室。
整间办公室宽敞大气,一百六十平米,摆放的物品不多,却看得出来极其讲究,给人的感觉简约中又不失精致,室内的颜色更加单纯,素白无瑕的墙,黑沉如墨的办公桌、椅、沙发、文件柜,还有酒柜……
两种颜色,黑白分明,白的素洁而淡然,黑的深沉而执著,黑与白穿插融合在一起,厚沉如磐石,儒雅如幽兰,气派如巍巍山岚。
一如端坐在这间办公室当中宽大的办公桌前正在深思的这个男人。
他是世旗集团的总裁穆傲云,看上去最多四十岁。
田暖玉没想到他会这么年轻——他这个年纪就已是这家集团公司的总裁,田暖玉只能用年轻来形容他了。
踏进办公室看到他的第一眼起,田暖玉就觉得自己的视线没法从他身上移开,但是出于礼貌,而且她满心希望这次的应试能成功,她不能让眼前这位掌握着裁择大权的人对她有不好的印象。
所以她从坐下来的那一刻起,百分之九十五的时间里都是低垂着眼睛,只盯着黑亮而光洁的办公桌面。
其实她从进来,穆傲云示意她坐下后,眼睛就没有看过她,他的视线全说集中在她的简历上。
这样沉默着坐了五分钟之后,在穆傲云盯着简历深思时,田暖玉忍不住悄悄抬起眼睫,偷偷打量起对面的男人来。
他衣着考究,不用猜也知道服装的设计定出自名家之手,纯黑西服,素白衬衫,墨黑领带,同样的黑白分明,又黑白融合,坚毅淡然的面容,深遂犀利的眼神,一股不言而喻的锐盛气势迎面扑来,而这股气势却又仿佛内敛在他的骨子里,没有张扬的光芒,却更给人威慑感。
女人四十虽不似残花,却也叶落花渐衰,而对于功成名就的男人来说,四十正是意气风华的艳阳午时天。
眼前的男人已褪去了年少的青稚,青年的锐芒,经岁月的沉炼,正值酒到半酣的风华正盛年华。
如他的名字,只有这样的气度和凝练,才能配的上这样的名字,如若于云端之上傲视凡世红尘。
穆傲云微微侧首,田暖玉发现了他左侧的颈间有一粒黑痣。
她曾在一本书里看到这样的话:女人说喜欢男人颈间的黑痣,男人说,那是你前世的泪,滴在那里,不肯下来,就这样,一生相随。
眼前男人颈间的这粒痣是否也是他痴恋女子的一滴泪?这样的男人是否也有着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田暖玉暗自哂笑,为自己的心辕意马。
她敛了敛神,微垂下眼睫,静心等待。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间隔一张一点二米宽,两点八米长的办公桌相对而坐,没人说话,整个空间沉寂如荒原。
“你为什么来面试?” 三分钟后,穆傲云终于开口说话,但他的视线仍没有从简历上移开。
他的声音磁沉而有力,仿如绿意,瞬间里将盎然的生命力注入了荒原之中。
“我需要钱,”田暖玉抬起头望向穆傲云,坦白如考试题的标准答案。
“是应试上所说的薪水吸引你来的?”
“对”。
“你需要钱的原因能说来听听吗?”
田暖玉沉吟了一下,还是如实简短地答道:“我父亲生病在医院,需要高额医疗费。”
穆傲云把简历放在了桌上,抬起眼睛望向田暖玉:“你认为自己成功的胜算有多少?”
“百分之二十。”
田暖玉的心里确实没有多大把握,她是最后一个进来的人,前面的四个人进来之后都没有超过五分钟便又出来了,每个人脸色上的神情都各不相同,却又看不出喜悦和失望,她根本猜不出结果。
“如果你成功了,你现在任职的这份工作怎么办?”
“如果不允许兼职,我就辞了现在的这份工作。”
“成功的话,几天能到岗?”
“最快三天。”
“对正在做的工作会不舍吗?”
“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当然取其中的大头。”
穆傲云如流星锤般不停顿地抛问题,田暖玉誓将坦白进行到底。
忽然,穆傲云沉默下来,静静地端详起田暖玉。
他的眼神太过深沉和犀利,田暖玉有一种局促的压迫感,她仓促地低下头去。
办公室再次陷入沉寂,绿意消失,荒原里盎然的生命力也仿佛被抽离。
两分钟后,绿意重回大地:“你认为应试的这份工作你要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除了家教,还应该是陪读,保镖,还是半个保姆。”
“还应该是伙伴,姐妹。”
田暖玉一愣。
“月薪七千,工作时间二十四小时,其中空档时可以给你自己的时间,但每天不能超过三小时,三天后,早上八点到这里报到,一会儿你可以到二十一楼财务室先预领一个月的薪水,有事可以打电话给我。”
穆傲云的语速飞快,笔速更快,他拿起一张空白的纸,二十秒也没有纸已递到了田暖玉的手里。
田暖玉低头看到纸上写着一个地址和一串手机号码。
她又是一愣。
“我给你百分之八十的胜算,还有百分之二十要看你在一个月内的试用表现。”
田暖玉的心瞬间春暖花开,她没抑止住,弯起嘴角笑了起来。
荒原成了绿意满园的草原。
☆、第2章:报到
静雪山庄,穆傲云的家。
一如他的办公室,他的家整体格局也是黑白分明。
三层楼的别墅,外墙整体白色,欧式建筑风格,黑色围墙,门口是两扇镂刻着大片花朵的黑色铁质大门。
白的素洁,黑的沉实,黑与白相融,气派又不失雅致。
走进大门,却让人眼前不由地一呆,三米宽的青石板通道由院门直通到屋前,通道两侧是两个用白色围栏围起的花园,花园里的花枝修剪的极其齐整,不过只种栽了一种花——蓝玫瑰。
每一株玫瑰静立绽放,如晴空,又如碧海,步入其中仿若浮于云端,又如沉入深海。
淌过这片蓝,田暖玉如入梦境般走进了别墅内,如她所料想的,室内的装饰简约而雅致,整体的格局也是欧式风格,色调是浅淡的暖色调,一楼的客厅当中摆放着一圈乳白色皮制沙发,当中是一张长方形的白色木质茶几。
茶几上一个透明水晶花瓶里盛开着一捧刚从园内采摘来的蓝玫瑰,花瓣上还带着晨露,宽敞淡雅的客厅因此而被注入了一股清新的舒适。
太过惊异和超越了想像范围就会让人觉得不真实,田暖玉现在就是这种感觉,此时的自己也仿佛是不真实的。
她的目光小心翼翼的,仿佛怕眨一下眼后,眼前的一切就会消失一般,细细地用目光抚过室内的每一样摆设。
她的视线上移到二楼时,目光定格住了。
二楼扶梯右侧一扇敞开着的门前,站着一个大约十六岁的女孩正带着一分好奇,三分不屑,五分傲气的眼神打量着她。
芭比娃娃!田暖玉看到她的第一眼,心里止不住地惊叹了一声。
田暖玉知道,她应该就是穆傲云的女儿——穆羽馨。
穆羽馨盯着田暖玉望了一会儿,然后冲着她勾了勾了食指,示意她上楼。
田暖玉缓步踏上铺着软实地毯的楼梯,慢慢走到穆羽馨的面前。
穆羽馨站着没动,却把又大又亮的眼睛瞪成了整圆,黑珍珠般的眼珠子在眼眶里上下左右的地跳动,头也跟着左右来回晃了晃,视线如X光般地把田暖玉从上到下,由外到里地扫射透视了一遍。
田暖玉没有在意她这样近乎无礼的目光,她安静地望着穆羽馨,心里叹道,上帝真是神奇,怎么能造出这样漂亮的人儿。
对芭比娃娃,也许在惊艳感过后会失去了兴致,而眼前的穆羽馨却让人的视线能持续的兴致盎然,因为她是有生命力的,她是会呼吸的,她比芭比娃娃更多了一份灵动。
“你一点也不漂亮,”会呼吸的“芭比娃娃”开了口,声音清脆娇嫩,还有一丝稚气。
“对。”田暖玉并不生气。
她说的是事实,自己确实不漂亮,她知道自己的样貌实在太过平凡,就像人们经常引用的那句话:扎入人海中,用高倍放大镜也许也寻不见。
她曾经在众多的形容词中想找出一个词可以来形容自己容貌的,找了很久,终于勉强觉得自己还能和“清秀”这个词沾个边儿。
“不过,你长的还算不讨人厌”。
“谢谢”。
穆羽馨说的也算是事实,她没有继承到母亲美丽的容貌,不过母亲白皙细腻的皮肤继承给了她,人们常说一白遮百丑,再不漂亮的女孩,如果肤质细白,那也让人不会感觉太难看。
“你这是诚实?还是心里不高兴了?”穆羽馨歪着头问道。
“诚实,你说的是事实,我哪来的不高兴,”田暖玉一脸坦诚。
穆羽馨眨了眨眼,仔细瞅了瞅田暖玉,然后扬起头问道:“那你觉得我漂亮吗?”
田暖玉轻笑起来,这女孩还真是可爱:“漂亮,真像芭比娃娃。”
“你说的是这个?”穆羽馨转身走进她身后敞开着门的房间里,田暖玉觉得穆羽馨并没有阻止她进入房间的意思,便跟着她走进了房间。
田暖玉粗略地环视了一下房间,整个粉色调,墙面,床铺,家俱,包括窗纱,全是浅粉色,她猜想这应该是穆羽馨的卧房。
穆羽馨走到一个贴墙摆放着的大约二米五高的粉色木质立柜前,伸手“哗”地拉开两扇柜门,转身望向田暖玉:“哪个最像我?”
田暖玉的视线落在柜内,不由地一呆。
☆、第3章:三初
眼前是整橱的芭比娃娃。
立柜被分割成六层,每层大约放置了十个,没有一个相同,每个都形态各异,如同一个微型的芭比娃娃展示馆。
“我三岁起,我爸每年会送两个给我,如果出新版的,他也会买了来,”穆羽馨脸上没有一点的得色,只是平常而淡然。
而田暖玉的心弦却被轻拨了一下,一个久远的记忆被撩开一角。
一定是她望着芭比娃娃的眼神太过专注,穆羽馨歪着头问道:““你喜欢芭比?”
“不喜欢,”田暖玉涩然道。
确实不喜欢,怎么可能还喜欢呢?
漂亮的芭比娃娃,曾是她六岁之前最美丽的梦,六岁那年,她终于拥有了一个粉色的芭比,虽然是仿制版,但她却珍爱如至宝,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抱在怀里,晚上紧抱着芭比入睡,梦里全是甜美和欣喜。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将这份甜美和欣喜完整地涂抹在她六岁的天空里,梦就碎了。
那个黄昏,刚下过雨,天边还出现了一道七色的彩虹,她最心爱的芭比却被邻家的小男孩扔进了河里。
第一次她听到了自己心裂的声音,河水涨潮了,那是她心碎的泪水,她的芭比在她的泪水中漂流远逝。
她的纯真美丽的小女孩梦被那远去的流水生生掐灭,只有一抹微凉的伤痛如一枚鹅卵沉在记忆的河底,岁月缓行,消磨去了刺痛的棱角,虽已经圆润却挥抹不去硌横在心底。
“那你也不喜欢我喽?”穆羽馨眨了一下眼。
“我只是说不喜欢芭比,没说不喜欢你。”
“你说我长得像芭比,可是你不喜欢芭比,那不就是不喜欢我吗?”没想到她以此逻辑来推理。
“我只是用芭比来形容你长得漂亮,我们刚见面还没超过十分钟,还说不上是不是喜欢,”田暖玉已经知道和这个女孩对话,最好的方式是说出真实感受。
穆羽馨果然认同地点了点头:“那你喜欢什么玩具?”
“泰迪吧,”田暖玉随便说了一个。
梦碎了,所有的玩具都永失光彩,哪一个都无所谓喜欢不喜欢。
“真傻!”
“是,挺傻,我见过的玩具不多,”田暖玉实话实说。
“我说泰迪是个傻傻的熊,”穆羽馨笑了起来,笑容甜美无邪。
田暖玉也笑了起来,笑的有些涩然,一张棱线硬朗少有笑容的面容从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你的胸不怎么大,不过还算丰/满,”穆羽馨的视线突然盯着田暖玉的胸前,说话间她伸手如微风掠过般在田暖玉的胸前快速地轻拂了一下。
她的动作太过突然,田暖玉先一愣,接着不由地一窘,被一个小穆羽馨这样毫无征兆地吃了一回“豆腐”,田暖玉的脸上露出尴尬之色。
她还没想出如何回应,却见穆羽馨眼珠子转了转凑近她道:“你不会三初还保留着吧?”
“什么三初?”田暖玉未经思索脱口问道。
“看不出,你还挺纯,就是初吻,初恋,初夜呀,”穆羽馨斜睨着她,吐口而出的话自然而顺口,就像在说晚上想吃什么一样。
田暖玉的脸却泛起了红,现在的孩子难道都这么早熟吗?自己十六岁的时候是什么样呢?一想到自己,田暖玉的面色黯然下去。
穆羽馨咯咯笑了起来,笑声如飞掠过天际的白鸽:“总算找到我们两个的相同点了,我的也在。”
尴尬消退,田暖玉的心没来由地一松,她真心希望这孩子是单纯而干净的,她温和道:“女孩子应该这样自爱”。
“嗤,这么老气横秋,”穆羽馨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突又眨了眨眼:“初夜还在的话,都还算是女孩,不过你可算是老女孩喽,”说完她亮黑的大眼睛弯成了半圆。
田暖玉只能在心里无言地叹息。
“你叫田暖玉?”穆羽馨问道。
田暖玉点了点头,看样子穆傲云已经把她的情况跟他女儿说过了。
“你还有其他名字吗?”
“我妈只给我起了一个名字。”她的名字确实是她母亲起的。
“你这个名字太俗,我一点也不喜欢,要不然我帮你重新改个名字吧?”
田暖玉有些哭笑不得,改名字对于穆羽馨来说,难道只是像把单选题改成多选题一样简单?
“这个首先需要经过我爸妈的同意,然后到派出所去填写申请表,申请得到批准同意后,再到派出所进行更改户口本和身份证,之后才可以正式使用新名字,据说这个过程可能至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
田暖玉算是领教了眼前的这个“芭比娃娃”,也明白与她对话必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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