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十三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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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十三张-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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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妻子挂断了电话。他知道她一定会好几天不理他。离开了工匠铺,但他还是在附近徘徊,他看见自己孤单的影子在街道上拖得很长。
  忽然电话又响起,里面是妻子急促的声音:“华默,我受伤了!”
  “你怎么了?!”
  “我们家的窗户被一块石头砸破了,玻璃伤到了我……”
  “严重吗?”
  “不是很严重,但我很害怕。是有人故意扔石头上来的。”
  华默心里一阵发紧,难道这是调虎离山,有人想对他妻子不利?他说:“你待在屋里,哪也别去!我这就回去!”他飞快跑到街头的停车处,却发现车怎么也发动不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三章 凶案再现(2)
“妈的!这是怎么回事!”他焦急地骂着。他下车来,打算乘出租车回去,可是这时候这鬼地方连出租车的影子都看不到,他只好向正街的方向跑去。
  就在此时,身后远远地传来一阵骚动,好像有人在呼喊。他似乎听见有人在喊:“杀人了!”
  他猛地一惊,抬手看表,九点刚过。他转身飞快地朝工匠铺跑去,一只手在外套里握着自己的左轮。只见工匠铺的大门敞开着,几个人惊慌地站在门口。他冲了进去,罗翔满身是血,但还没断气,一个邻居托着他的头。华默在他身边蹲下:“怎么回事?是谁干的?”
  “一个戴面具……穿黑靴子的人……”罗翔用最后一点力气说。
  同一个人!他想。他问旁边是否有目击者,大家都说没看到那个凶手,那家伙一定是及时地逃掉了。“他怎么动手的?”
  “用一把很长……的刀……他从后院……走了……”
  华默跑到后院,空无一人。一把带血的刀被扔在地上,看来凶手早已跳墙而逃。他回到罗翔身边时,工匠已经无法说话了。他很想告诉工匠自己是警察,可是他说不出口,如果工匠知道自己刚和一个警察聊了那么久,却在一转眼间被杀,他在咽气前的那一刻会怎么想?况且,事情若是被局里知道,他就说不清了。他意识到自己现在必须离开。
  9
  亦水岑整晚都在想着那通电话。发牌结束,谋杀的演绎开始,这意味着什么呢?
  对方非要用扑克牌来布这个局,意义何在?他开始回忆,是不是和某起关系到赌博的案件有关?当然不会那么简单。但他实在想不出自己以前办的案子中,什么地方能和现在的情况联系在一起。
  另外,这个故人的目的也难以琢磨。如果要向自己寻仇,他大可以直接动手。如果他是要表现自己的犯罪天分,那他应该给警察打电话才对。但他说话的语气,好像真的是他的崇拜者似的。最简单的解释,这家伙是个变态狂。可是,任何搞出极端事件来的人都可以被叫做变态狂,变态也是要有一个目的的。亦水岑开始后悔自己不是个心理学家。如果他对极端心理掌握得够多,说不定能从对方的话语中听出点蛛丝马迹。
  电话响了,他飞快地冲过去拿起听筒。那个声音响起:
  “你好,亦水岑,请别发问,听我说完。我很高兴地告诉你,谋杀的演绎已经开始了,就在刚才,一切已经开始。也许你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别着急,你很快会知道的。我想告诉你的是,谋杀是有原因的,十三张扑克牌发到十三个人手里,至于你要到什么时候才弄清这些人,那是你的事,现在开始,我已不在这个牌局中。常言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是你的舞台……我现在真的很轻松。好了,祝你晚安。”
  电话挂断了。亦水岑呆呆地握着听筒,怎么回事?他说那个什么狗屁演绎已经开始了?他下午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不对,下午他只是表示发牌结束——可能那时他刚刚把最后一张牌送到某个人手里。而现在,应该已经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一时之间,莱辛城在亦水岑的脑中成了一个巨大的罗盘,他真希望自己脑中的指针能指向某个刻度。此时此刻,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一定发生了或者正在发生着什么。当然,这座城市每天都会发生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事,只是,哪件事才代表谋杀演绎的开始呢?
  他忽然感觉到有点不对。刚才对方将长长的一通话一口气说完,根本没容他开口,而往常这个故人打电话来,总是废话不断。而且往常的语气中充满了对他的崇拜之情,而刚才的声音却显得冷峻无比。这个故人刚刚做了什么?如果说是谋杀的演绎,那自然要用谋杀的方式来表现。他暗暗骂道:“该死!”他不希望看到杀人事件——人类自相残杀是这世界最不和谐的事情。但即使是刚刚已经发生了谋杀案,也要明天的报纸才会报道。不管怎么说,他希望知道一点媒体信息。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三章 凶案再现(3)
他打开电视。本地的新闻娱乐频道,正放着无聊的广告,并没有插播什么意外事件报道。这个频道一贯对那些突发的人间悲剧格外感兴趣,看来他们还没有得到第一手资料。就在亦水岑准备关电视的时候,那个占星师忽然出现在屏幕上,原来刚才是他的节目在中段插播广告。亦水岑感觉有点巧合,今天接了两通故人的电话,也两次在电视上看见这个占星师。不妨听听他在鬼扯些什么。这家伙在电视上完全忘形,几乎把自己当成了当世大圣人。这样的节目也只有莱辛城本地电视台才会播放。
  ……每年中每一天的星象都是独一无二的。又由于天文状况在持续变化,所以,即使是不同年份的同一天,星象也完全不一样,其中细微的差别只有专业人士才知道。我指的专业人士是指天文学专家和我这样的人……正是基于这种状况,两种完全相同的人的性格要出现,可能要间隔几百年甚至几千年,人的命运同样如此……
  ……夜间自然是观察天象的好时间,白天你什么也看不到。古人夜观天象预测生老病死,也和星象学的某个领域是相通的。有人会说,地球上这么多人,每个人观天象,做的都是跟自己相关的解释,这不是太可笑了吗?可是,别忘了,命运是相互对应的,相对于你合理的解释,在别人那里说不定碰巧也行得通,这就是命运的交织,宇宙的神奇……
  ……今晚对于莱辛城而言是怎样的一个夜晚呢?寻常又不寻常……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似乎有命案要发生,流血事件,和正常死亡甚至交通事故都是不同的……
  这句话引起了亦水岑的注意。
  ……根据我的推算,似乎是在城市的……城市的东南角方向……不过这不会很准,因为星象主要是用于个人命运,要算出大范围内的事件是很难的……
  接着,这个占星师就扯到其他方面去了。他说有命案发生?亦水岑回忆着这句话。
  也许这并不代表什么。亦水岑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莱辛城是一座大型城市,鱼龙混杂,以多发命案著称,也许每天都在发生着血案,那些小混混死在荒郊公路边上,根本就没人去理。那占星师猜到今晚发生命案并不稀奇,他不是还说了一句“不过这不会很准”吗,典型的占卜者口吻。
  亦水岑喝完瓶中剩下的酒,上床睡觉去了。
  10
  华默回家的时候心神不定。他仔细检查自己身上有无血迹,他有种错觉,像是自己杀了那工匠一样。
  他刚刚打电话叫修车公司拖走了自己不能发动的车。好在他停车的地方离出事地点不是太近,希望人们不要将他和那件凶案联系起来。你在隐瞒什么?你在担忧什么?他不停地问自己。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他的手颤抖得厉害。
  妻子一个人胆怯地坐在沙发的角落,看见他回来,一下子扑进他怀里。
  “别怕,没事了。”他安慰着妻子。他看见客厅窗户的玻璃已经完全碎了。
  他仔细察看妻子的伤口,还好只是被玻璃碎片划伤了而已,没有大碍。
  “我正站在窗边,一块石头砸了上来,”她说,“等我往下看的时候,那边树丛里明显有人在动。我吓死了。”
  “有几个人?”
  “不知道,可能只有一个。我没看见人影,树叶挡住了。”
  华默捡起那块石头——那是一块拳头大的鹅卵石。这一带不会有这种石头,很明显,对方是从其他地方带过来的,看来对方早就准备着这一击。这样干的目的是什么?他思考着。目的是让他的妻子惊恐万分地打来电话,然后他就会不顾一切地离开白门街,这样凶案的发生就有了时间。这是一个连环套。对方让他的车子出故障,就能让他在离开罗翔的工匠铺后,又及时知道罗翔遇害——虽然他几乎没怎么办过案,但这样简单的推理还是会的。
  只是他想不通,凶手干吗要跟他这个小角色较劲。如果是为了显示自己的智慧,完全可以去找那些探长。
  华默正想得出神,妻子推了推他:“喂,你在想什么?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刚才到哪里去了。”
  他想了想,长叹了一口气:“好吧,我告诉你,我在追踪一个家伙。”
  “是局里的任务?”
  “不是。问题就在这里,这个家伙跟我可能有点私人恩怨,所以我正在调查他,而今晚砸窗子的事,我相信就是这家伙干的。”
  “他在向你示威吗?这家伙是个危险人物吗?”
  “不知道。亲爱的,原谅我有些细节不能告诉你,不过你放心,我决不会再让你受伤害。”
  “天哪!”她哭了起来,“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不告诉局里,为什么你自己要……你做警察才多久?”
  “不是你想的那样。有些事情,没有证据,公家的力量是没办法帮咱们的……你放心吧,一切我自有安排。”
  他觉得这样的谎言恰到好处,因为它最大限度地接近了实情。
  一整夜,华默都没有睡着,他在脑海中将事情细细梳理,试图像一位探长那样分析问题,可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妻子也没睡着,她余惊未了,某个时候她甚至叫了出来。一直到早上五点钟左右,妻子才睡去,华默则独自起床。
  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桌子上摆着那两盒磁带。那两盒磁带就是两次死亡预言,此刻,它们更像是死亡的证明。
  要怎么办,把它们交到局里吗?集合大家的智慧和一些科技手段,也许能找出点蛛丝马迹。但是局长会问他:“华默,你他妈的在搞什么,你第一次收到磁带的时候是撑坏脑袋了吗?”那是两条人命!也许局里会将他除名,他还可能入选那些娱乐报刊的“年度白痴警探”。
  那又怎么样,他想,难道就这样把实情隐瞒下来?事情是包不住的。说不定这种事还会发生。别管这么多,今天上班后就把磁带交给上司。他腾地站了起来,将磁带拿在手里。
  可是接下来,他所做的事情却是:将磁带扔在地上,用脚踩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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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乞丐与妓女(1)
他戴上手套,小心地把东西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扑克牌,牌面上有四种花色,比一般扑克牌要大——跟自己那张几乎一模一样。上面的数字是2。
  11
  第二天一早,亦水岑就去外面买了几份报纸回来。
  《莱辛城娱乐报》、《莱辛城早报》上的消息平淡无奇,但是在《莱辛城新报》第二版的下方,一则消息引起了他的注意。
  昨晚九点,在新南区白门街上,一位手工制品店铺的工匠被人袭击致死。凶手用50厘米长的无尖长刀切入受害者胸腔,并在从店铺后院逃跑时将凶器丢弃。这名工匠随后因失血过多而死。临死之前他向邻居描述了凶手的特征:凶手整个头被面具包住,身着黑色皮裤和黑色手套,因此没留下任何指纹和毛发,这无疑增加了破案的难度。
  巧合的是,凶手的特征和之前一起被认为是寻仇的杀人案非常相似。日前,一名叫黄昆的男子被杀死在自家门口,目击者也称凶手具有这样的装束特点。所不同的是,上一次凶手没有遗留下凶器。警方分析,可能此次凶手在翻墙逃跑时太匆忙故而丢下了凶器。而那堵墙外是无人的小巷,没有目击者看到凶手去了哪里。
  由此,有人认为这是一起新的连环杀人案件。目前案件已经移交刑事调查局。调查局警官今晨发表了言论,他们认为这不太可能是连环杀人案。因为连环凶杀的特点是,杀手有明确的目的和受害人具有相同的特点,而在这两起凶杀案中,几乎看不出这些特点。因此,他们认为这和寻仇的关系大一点,所以让市民们不必惊恐。
  亦水岑将新闻翻来覆去地看了三遍。他所感兴趣的不是凶案本身,而是案件发生的地点——新南区白门街。那正是城市的东南角。
  一切都和那占星师说得不差。案件是昨晚九点发生的,而昨晚占星师在电视里大放厥词的时间,差不多是九点半左右。亦水岑还记得,他是九点接到故人电话的,对方只说了一通话就挂断了,大概不到一分钟时间。然后他打开电视,看到那个占星师的言论,他说在城市的东南角可能有凶案发生。当时他说得模棱两可,但事情却真的发生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个神棍真的能通过天上的星星预知世事?还有一种可能,这家伙和案子有关。当然,他也可能真的是胡说八道,碰巧撞上了而已。
  他开始把昨晚的事情重新梳理一遍。首先他接到电话,告诉他谋杀的演绎已经开始,接着他听到占星师说城市东南角可能有血案发生,而事实是在那之前的一段时间里,的确发生了血案。
  顺序应该是:血案发生,故人打来电话,占星师发表言论。
  当然不可能是占星师自己干的,九点钟之前他就应该在演播室里了。
  亦水岑又回味了一遍故人的话。“谋杀的演绎开始了,”他自言自语道,“你为什么不直接说谋杀开始了呢?”
  12
  南宫庶尼从总部大楼出来,走进街角的酒吧。亦水岑又是坐在靠窗的角落。
  “你越来越离谱了,老兄。”南宫庶尼摇着头,“我正在工作,总是这样擅自离开是很难做的。”
  “怎么,你怕被开除?”
  “上班总要遵守基本的规矩。”
  “正因为你在上班,所以才不能在电话里谈,不然你的同事们会知道我们谈了些什么。”
  “怎么?你那件事情有眉目了?”南宫坐下来。
  “别用‘眉目’这个词,”亦水岑沉重地说,“但的确是有事情发生了。” 。 想看书来

第四章 乞丐与妓女(2)
“发生了什么事?”
  “你应该知道。”
  “我应该知道?我知道什么?”
  “我是说昨晚那起凶案。”
  “昨晚的凶案?”南宫想了一下,“你是说那个被杀的铁匠?”
  “好像是工匠吧,我看报道上这么说的。怎么,你不了解?”
  “哦,那是刑侦一科今天早晨才接手的。怎么,你感兴趣?”
  “不是我感兴趣,是此事和我碰到的事情好像有关。”
  “你是说你那位崇拜者的演绎法?”
  “我昨晚又接到电话……”亦水岑把事情的经过向南宫说了,但他自始至终没有提到扑克牌和“谋杀”二字。
  南宫听完后摸着下巴:“这真是有点可疑。他说那个什么演绎开始了,然后有一个人被杀……”
  “应该是人被杀后,我才接到电话的,”亦水岑提醒道,“但时间上相差不远。”
  “唔,然后,那个占星师就在电视上大放厥词说今晚东南角有凶案发生,这是巧合吗?”
  “我不知道,可能是巧合。先不谈那占星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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