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何尤繁醒来时,晨曳就清醒了。
平日里何尤繁也会半夜醒起来,但如果看到晨曳醒着,就不会再睡了;相反的,如果晨曳睡着,何尤繁不一会也就继续睡了。晨曳原以为何尤繁会和平日一样,也就不想打扰她。但现在何尤繁那么明显的表达自己无聊了,晨曳不得不睁开眼睛,一双如琥珀般精致而特殊的眼对上何尤繁的视线,何尤繁愣了愣,然后甜甜的笑了。
晨曳一怔,何尤繁曾经时常在笑,可这样天真干脆的笑容,似乎从来没有过。
他原本以为她活得很好,可才知道,她其实可以活得更好。
只是自作孽,将自己绑在了他身上。
你会恨我的
“娘。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何尤繁有些沙哑的声音叫唤晨曳,拉回晨曳的思绪。
晨曳早早习惯何尤繁这样独特的叫法,轻轻回以何尤繁一笑,伸手抚摸何尤繁的长发。
何尤繁像一只小猫似的,对晨曳的抚摸感到很舒服,坐到晨曳身上去,用脑袋蹭晨曳的脖子。晨曳愣了愣,在平常,何尤繁最多是坐在他的大腿上,睡觉是很安稳的,这坐在他身上……还是第一次。
如果现在劝说四人组在场,凋雪会摔门而出,而林玄程脸色通红,炎亦云直接把卧了个大槽这个感想说出来,芷迹琰会欣赏到晨曳变幻莫测的表情。
这一个月养下来,何尤繁不再像刚从地牢出来时的暴瘦,反倒婀娜多姿,身材绝对的傲人。
何尤繁长发落在晨曳身上,随着何尤繁脑袋的移动蹭得晨曳有些发痒。因为是在睡觉,晨曳只穿了一件里衣,随着何尤繁这几下蹭,蹭出问题了……晨曳宽松的里衣滑落一半,露出白皙的锁骨,何尤繁停了动作,好奇的打量起那奇怪的东西。
何尤繁看了半响,再低头看看自己的脖子下,发现也有和晨曳一样的东西,十分高兴,抓住晨曳的手,放到自己锁骨上,笑说:“娘、有,我、有。”
晨曳抽了抽嘴角,笑容有些僵硬了。
(晨曳有着面瘫的外表,但内心是:丫头别玩火(╯‵□′)╯︵┻━┻)
何尤繁见晨曳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唔了一声,不管晨曳了,干脆自己研究晨曳的锁骨。
——以下是研究方法。
首先何尤繁用手摸了摸,然后她可能有点饿了,便以这样女上男下的姿势俯下身去,咬上晨曳的锁骨,何尤繁身下的晨曳不由得颤了颤,幅度极小,但靠他很近的何尤繁感觉得到。何尤繁蓦然笑了,觉得这样很有意思,抬头离晨曳远了些,呆呆的看着晨曳的表情。
晨曳的唇抿得很紧,他一直习惯抿着唇。
何尤繁不悦的嘟着唇,原本漠然无情的她如今失了心智竟能有这样任性可爱的画面。何尤繁像是故意撒气的孩子,低下了头,用平日里惯用的方法——用舌尖轻轻舔舐晨曳的薄唇,让他不再抿得那么紧。
晨曳眯了眯眼,呼吸有些沉重。
不知何尤繁是出于觉得晨曳的反应很有趣还是单纯的表达自己不高兴,总之她不怀好意的笑了笑,用双手压在晨曳的手臂上,单纯想着这样就能控制住晨曳的活动。
自然,晨曳不会做任何反对何尤繁的举动,即使此时何尤繁的手中握着刀,他也会微笑看着她,一如既往。
“嗯……”何尤繁望着晨曳的眼睛,露出开心的笑颜,柔软的唇畔轻轻落在晨曳眼皮上,落在他鼻尖上,最后落至唇上。
何尤繁的眼珠子转了转,模糊的吐出一个单音:“饿……”然后不等晨曳反应,用舌尖抵在晨曳的唇间,在晨曳唇上细细啃咬起来,像是玩一件很有意思的玩意,又像是品尝一道可口的点心,带着恶意的玩笑。
晨曳眯起的金眸染上一层危险,他轻易翻过身来,将何尤繁压在身下,轻易的掌控主权。他轻轻的亲吻何尤繁,伸出手将何尤繁有些凌乱的碎发绕至她耳后,抵着何尤繁的唇呢喃:“乖,睡觉……”
何尤繁望着晨曳,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终于在她反应过来,自己和晨曳的位置完全对调的时候,恼羞成怒起来,本来因为刚醒有些红晕的脸更加粉嫩,两手环上晨曳的脖子,自己也随之靠上去,看准了晨曳露出一半的锁骨狠狠咬下去。
晨曳倒吸一口凉气,对上的却是何尤繁恼怒的眼睛。
晨曳苦笑,你会恨我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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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你们看起来可能没什么,但在大庭广众写的我觉得很羞耻……【逃
你还会不会后悔
等何尤繁神智恢复那一天,她若记得这些时光,她一定会恨他。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晨曳抱着何尤繁,眼中跳跃着不见底的**,有着毁灭性的漂亮。
如果她再也恢复不了了,对他们而言,会不会是最仁慈的结果?晨曳抱着何尤繁的手蓦然收紧,脸上有着自嘲的笑容。
何尤繁,你就是来毁灭我的……
我们注定相互折磨,因为我,我们不得善终。
何尤繁咬着晨曳的锁骨不肯松口,见晨曳没什么动静,更生气的加大咬他的力度,直到空中有了淡淡血腥味。
晨曳如往常一样抚摸何尤繁只有几丝银色的长发,唇抵在何尤繁身边呢喃,“傻丫头,你等了我多久?”晨曳怀中的何尤繁颤了颤,终于松口,神色复杂的望着自己咬出的血迹。晨曳面无表情亲吻她的唇,声音里充满了痛苦,“你还会不会后悔……”
回忆里的她,坐在榻上,长发如墨,眉目间透着淡然与冷漠,双腿相交着,漂亮的脚踝半隐在发中,轻笑着望他。
她说:“后悔什么?”
她说:“我能后悔什么?”
之后他将她找到,她绝望的问他,“晨曳,你为什么那么对我,你又凭什么?”
他将她囚禁在地牢,一关就是十年……她神智不清的时候,他听过她的呢喃,“杳儿、杳儿……”一声比一声绝望,一声比一声,更带着恨意。然后他会命人加大尸药的药量,直到她安静为止。
何尤繁不知晨曳陷入回忆之中,在她看来,晨曳只是一言不发,眼里藏着危险的气息。
难不成娘生气了?娘不要她了?
如此想来,何尤繁不悦的感情全被恐惧取代,像是小猫一般从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声音,楚楚可怜的看着晨曳。
晨曳回神,正想说些什么让何尤繁安分下来,却感知到什么,一手捂住何尤繁的嘴,眼睛一眯,金色的眼里波光流转,那是杀意。
有人来了……
还是一大群人,训练有素的人。
这里离烨鸢最近,难不成是烨鸢的人?晨曳一时间否定了这个猜想,不可能!没有人会违抗他的规矩来找他。
那么,他们是有别的目的?
找人?或是,有人找他?
晨曳冷冷一笑,伸手将何尤繁的衣服揽过来,这几天看凋雪示范,就算是女人的衣服他都穿脱如流了= =,晨曳以最快速度将何尤繁的衣服拢好,何尤繁斜着脑袋看他,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似乎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很严肃,所以异常乖巧安静。
晨曳才起身,不慌不忙将衣服穿好,金眸眯了眯,冷冷的看着门的方向。
一秒时间,晨曳从袖口中射出银针,在银针刚到达门的地方的时候,大门蓦然被推开,银针毫无阻碍的射进来人的眼睛。来人呜咽一声,眼里留下一行血泪,模糊不已。来人还没站稳,便被后面嫌麻烦的人推开,倒在一旁死了。
后面的人快速涌上来,为首的人仔细审视着晨曳金色的眼睛,在感到惊艳的同时,也觉得危险。
“你是晨曳?”那人故意压低了声音,音色沙哑难听。
晨曳抿了抿唇,也不废话,手上一动,无数银针向灰衣人飞去,灰衣人皆愣,反应快的躲过了,有几人正中命门,一两人只被擦出一个小口子,可惜银针上有剧毒,也倒地身亡。
火
何尤繁向后退了几步,退到墙角,惊恐的看着晨曳和那些死亡的人。
这些画面触动到她心里一些灰暗的画面,脑袋像是生生被人切开一道口子,然后将那些生硬的、尖锐的东西硬塞进去,血肉模糊。眼前的明明是晨曳的背影,可何尤繁此时的眼前,只看到漫天的大火,火中横竖相交的尸体,有人睁大了眼睛,死不瞑目的望着她,眼里满是空洞的恨意。
她抱着一个孩子,那孩子有着和晨曳相同的、漂亮的眼睛,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小女孩紧紧抱着她的脖子,身子剧烈颤动着,表达着自己的不安。
她对上那孩子充满恐惧的眼睛,那孩子“哇”的一声大哭出来,“娘,这些人是谁啊,他们要做什么,我害怕……我要爹……”
何尤繁遮住那孩子的眼睛,尽量保持镇定,紧紧抱着孩子,靠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不怕,娘在……他们不会伤害你的。”
画面快速跳跃,她只听到那孩子带着颤音的叫喊:“娘!”
眼前的画面又剧烈晃动起来,漫天的焰火变成了晨曳,变成了那些灰衣人,变成了窗外漫天的大雪。何尤繁回神过来,她已经满眼泪痕。她迷茫的望着晨曳,又迷茫的望着自己的身子,不可思议的伸手,将脸上的泪痕擦掉。
她为什么哭?
因为头太疼了吗?还是因为刚才的画面?
可是……为什么哭……
不知晨曳的银针还剩多少,灰衣人们不敢轻举妄动,只把晨曳和何尤繁两人包围得紧紧地,保证两人没法逃出去。
为首的灰衣人的目光落在何尤繁身上,想到谷玉那句温柔的轻言,“找到金瞳的男子,而他身边的人,一派……杀了。”何尤繁是个尤物,也是这里最没抵抗力的人,灰衣人想了想,不如先解决这个容易解决的,再把晨曳带回去。
为首人压低了音量,对着身后的人低语,“先把那女的解决了。”
这话被耳尖的晨曳听在耳里,晨曳眼里瞬间充满杀意,唇角却仍是那般优雅的弧度,他一脚踩在身旁的镰刀上,镰刀在空中快速转了几圈,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落到晨曳手里,而就在这一瞬之间,镰刀又不知怎么飞出去,正瞄准着刚才说话的为首人。
为首人一愣,连忙拔刀拦住,这镰刀也不够利,若是他用力抵住这击……灰衣人心里的算盘打得倒是响,可就在他以为能拦下来的时候,他听到咔擦一声,他手上的刀开出一条裂痕,为首人刚想放弃躲开,晨曳快速冲上来,一掌拍在镰刀柄上,速度之快和力度之大,导致灰衣人躲避不及,脑袋生生被这钝了的镰刀劈成两半。
其他灰衣人来不及震惊,他们也不傻,立刻向没有晨曳保护的何尤繁涌去,何尤繁的脸被隐在长发之间,只看到她迷茫的眼睛望着他们,眼里丝毫没有担心或害怕的情感。
有些灰衣人瞬间明白——这个姑娘是个智障,傻了。
那样正好,不会反抗。
十几个灰衣人举着刀向何尤繁刺去,谁料眼前一黑,那个掉了脑袋的为首人成了肉盾,好好的挡在何尤繁身前,就凭灰衣人将刀从为首人身上拔出来这几秒,晨曳就闪进人群之中,将何尤繁横抱起,低声耳语:“闭眼,抓紧我,相信我。”
何尤繁抬头,愣愣看着他,然后伸手环上他的脖子,紧紧的,像是永远不会放开的姿态。
没人料想到晨曳还有银针,晨曳跃身飞起时顺带将几根银针射入站在中央的几个灰衣人身体中,在他们倒下的前一秒,脚踏着他们跃出小茅屋。何尤繁的眼睛闭得紧紧的,表情依旧无害纯良,单纯相信晨曳而已。
晨曳看向还未完全被熄灭的火苗,抬腿将火苗踢向一旁的干草堆,火焰瞬间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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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开挂?不开挂?开挂?不开挂……活着?一伤一死?全死?……
何尛:能开挂的只有我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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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眼,抓紧我,相信我。”
作者:蓝后我们愉快的滚床单吧。
我会让你活着
灰衣人却不顾这些火焰,拼了死的从火堆里出来,出来时,晨曳已经跃进树林中,只看到小小的身影。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几人面面相觑,一人咬了咬牙,吼道:“看看看,看有什么用,追!”
该死,如果找人这样简单的任务他们都完不成,还不丢人丢到家去了?
灰衣人立刻施展轻功向晨曳的方向追去,一群穿着灰衣的人最终隐在茫茫大雪之中……身后红得慎人的火焰舔舐着每一寸空气,张扬的跳跃着。
即使晨曳抱着何尤繁,速度也没减少半分,甚至还有时间故意踩松树枝,等着那些灰衣人踩上落空。
遇人就跑不是晨曳的风格,可此时的晨曳不得不那么选择,他的命可以不要,但何尤繁必须活着。
果然,晨曳身后为首的灰衣人第一个踩空了树枝,而身后的灰衣人却视若未闻,离那个摔倒的灰衣人比较近的一人更踩在那跌下去的灰衣人头上,以便顺利达到另一边枝头。
晨曳趁空向后看了一眼,又抿了抿唇,这个组织有些棘手。
简直和烨鸢一样不要命……
晨曳感觉得到抱着他的手紧了紧,晨曳下意识低头看去,何尤繁依旧闭着眼睛,靠他靠得很近,声音里没有一丝恐惧:“娘?”
“嗯。”晨曳简单应了一声,向身后投去一根银针,将准备追上他们的人从枝头上射下去,脚下的步伐又加快了许多。
“娘……”何尤繁低低的叫了一声,听起来像是呜咽。
“嗯,我在。”晨曳想像平常一样伸手抚摸她的头发安慰她,她应该是被吓到了。可他现在一边抱着她,一边还要和后面的人抗衡,实在没办法这么做。
“娘——”何尤繁的尾音有些发颤,扇形的睫毛下流出透明的液体。
晨曳一怔,突然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是害怕了,还是伤心了?若是害怕还好理解,可伤心,为什么伤心?
“我在,我在,我一直在。”晨曳只能回复这些简短的话语,晨曳俯下身去,亲吻何尤繁的泪痕,他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擦掉她的眼泪。何尤繁感到脸上有温软的东西,缓缓睁开眼,睫毛一颤一颤的,眼里还有水雾,看起来十分可怜。
她睁开眼睛,便撞上晨曳的视线,和那高傲珍贵的颜色。
那金色的眼里此时溢满了柔情,晨曳轻轻笑了笑,“我会让你活着。”
在面对敌人或者有了杀意的时候,晨曳总会笑着,却给人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唇角的泛白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位纤弱的贵公子,优雅而疏远。
可他此时的眼里,竟是柔情,笑起来,竟异常温暖。
何尤繁的心突然不受控制一般,猛烈的跳动着,每一下的跳动都牵扯着心脏旁的肌肉,每跳动一次,便疼痛一次。
偏偏这样的感觉又是那么猛烈而快速,若是这时有人和她说晨曳能听到这心跳声,她是一点也不会怀疑的。
像是为了隐藏那怪异的感觉,何尤繁抱着晨曳的手又收紧几分,两人贴得很近,晨曳简直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吻到何尤繁的发鬓。
后面不知是谁射出弓箭,晨曳闪躲到一边,而另一弓箭稳稳射上来,射进了晨曳的肩膀。
晨曳一声不吭,生怕何尤繁知道他受伤了,任留温热的血液慢慢攀上他肩膀,像是一只浴火的凤凰。
弓箭上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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