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霸气侧漏的一个男人,现在跟只小奶狗一般委屈,倒是让云罗有些无措,明明知道他在装,但是却很无奈,因为一直强势的性格,知道她性子的人都知道她吃软不吃硬。
“那么我告诉你,婚纱我得穿,也必须由我来穿。你也不用吃醋,我早就穿过婚纱了,当初帝国集团有次高级珠宝展览,当时的镇店之宝檀生的模特。”
“那老匹夫觉得没人能够胜任,所以花了两个亿让我去顶的,那时候我刚好看上了一块地皮,手头紧差点钱。”
云罗缓缓勾着他的脖子跟他解释道,她好强,从前从来不依靠父母,父母的情况特殊,也没有时间照顾她。
回家往往只有徐伯和一张可以无限刷的卡,或者就是一箱子钱,他们每次匆匆回家也是给她带各种各样珍贵的礼物,却因为匆匆一面,连一杯热茶的时间都待不够。
这样自小就养成了她独立自主的性格,她独来独往,朋友看似来来往往很多,但是能交心的只有沉姜和花娰。
不过后来沉姜出国留学,花娰家破人亡不知所踪,这茫茫华国凤城那么大,她却好像根本就找不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
直到遇见迟尽,她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记忆里模糊着,但却渐渐清晰的梦一般,她被宠着,被呵护着,那是她一直以来再也难以得带的关怀。
“所以你已经穿过你母亲那件婚纱了?”穆枭道,眼底闪过一丝不忍,他的女孩儿看起来很嚣张跋扈,但没有人在意她真正的样子是什么样的,都是一群人云亦云的人,以讹传讹。
“穿过一次,当的是檀生的模特,画的复古妆,那老匹夫说那时候的我最是像我的母亲,你说他要是见到我,会不会以为是母亲回来了?”
“穆迟,我懂我的母亲已经死了,但是我只想要保住她最后一份尊严,云家的主母只能是罗敷,只能是跟云敖并肩作战多年的罗敷。”
云罗义愤填膺,越说越觉得心里不舒服,见穆迟收拾好了行李直接从床上蹦起来,穿好高跟鞋,拿起手机,扯着他就要往外走。
把行李扔给穆迟,她直接打电话给陆隐安排,陆隐接电话的时候战战兢兢的,他的周围,云敖坐在办公桌上看着他,云九也坐在旁边看着他,而更加夸张的是徐伯,正边准备外面的宴会,边送了点心过来让他们打发时间。
这个时候全城头条全部换成了云老大的婚礼,应该很多人会知道,云家外面经过特许,已经有不少记者在周围晃悠等着抓拍第二天的头条了。
为了响应今天的头条,云家外面已经准备得十分漂亮,妥妥是按着婚礼现场这样的方式布置的,四周都是洁白的白玫瑰,如此铺陈了一条宽大的拱桥形式的花桥笼罩着现场的红毯,布置精美绝伦,一看就是下了大功夫的。
不过像云老大这样身份的人,随便办个小宴会就是这样的排场,只是这次因为云罗小姐要回来所以更加重视,做得更为认真华美,说到底还是有钱。
烧钱这种事儿,云罗就是跟自己败家老爹学了个百分之一万,所以整个现场来看十分精美,算是普通豪门需要准备十天半个月才能布置出来的隆重婚宴现场。
因为消息已经放出去了,所以在请客上面云敖也是下了功夫,让云九不用做那么明显,云罗的前男友中现在身价不能过亿的全部剔除,还有有女朋友的,有媳妇儿的全部剔除。
而剩余的人之中,也要让他们给我包装好看一点,照云敖的原话来讲就是卖相不能太差,给他的女儿撑场子的男人,门面就不能差。
云罗是云敖的女儿,她想干什么虽然他不能全部猜出来,但是知道她十有**会找云九和陆隐,所以一大早就把人给找来了办公室,然后直接两个人的手机搁在办公桌上就等着云罗打电话过来,期间云九的手机响了几次都是别的要紧事儿,全部被云敖拂开不管,让他等着云罗打电话过来。
果不其然电话来了,但是却是陆隐接的自己的电话,他没有穆迟的手机号,但是云九过目不忘,他存过穆迟的号码,瞥的那一眼就已经记下了号码,而他一看陆隐手机上的号码不是别人,就是穆迟,她皱眉,实在不懂这个时候穆迟怎么会给陆隐打电话。
不过正是因为这样,穆迟根本跟陆隐没有交集,但是却突然跟陆隐打电话,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那是云罗打来的,而云罗知道了云敖要二婚的消息居然没有第一个给他打电话,意识到这一点,云九心里如鲠在喉,久久咯不下去那口气。
“喂?”在云九跟云敖虎视眈眈的注视之下,陆隐乖乖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果真传来了云罗那熟悉的清丽声线:“陆隐,你现在马上去展厅去我母亲的婚纱到时代国际去,给你两小时时间,做不到老娘回来收拾你。”
陆隐还来不及说话,电话已经被挂断了,刚才开的免提,大家都听清楚了她说的话,而云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谁也没有摸清,没有人会料想到云罗会自己穿着婚纱去砸自家老爹的场子,都是一群看热闹的,以为云罗大不了就是怕云老大结婚脑袋有包要动罗敷的婚纱。
毕竟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前几次是真的找了女人来的,那些个女人心里没有逼数,居然敢长着云敖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公然去了展览厅,仗着云敖未来夫人的身份非要占用罗敷的婚纱。
谁都知道云家主母罗敷的这套婚纱是无价之宝,是已逝的世界级设计师萨罗设计的,其中的宝石和布料全部是采用最好的由云家提供。
那个时候是云家的巅峰时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样的宝物弄不过来?地下卖场里面的宝物琳琅满目,都是云家拿出来拍卖的,而最珍贵的他们没有拍卖,都拿去为云家主母做这一件倾国倾城的婚纱,耗时三年,财富尽散。
檀生是帝国集团珠宝业的镇店之宝,其实更加出众的是这一条婚纱,它的价值远远比檀生更为厉害,是帝国集团的象征。
一直被保护在展览厅里,四周围的都是云家最顶级的云卫轮班把守,更加让人耐人寻味的是他的地点,是在当年地下城的中央展厅里,那里虽然已经废弃了,但是其安保系统还是凤城数一数二的。
穿过那件婚纱的只有两个女人,一个是罗敷,还有一个就是她的女儿穆云罗。罗敷嫁给云敖的时候,云敖一无所有,所以云敖发誓出人头地以后一定要给罗敷一场最盛大最美让这个世界上所有女人都为之动容的婚礼,这件婚纱只是其一。
当年那场浩大的婚礼堪称凤城历史上最宏伟,最烧钱,最让全世界女人都羡慕向往的婚礼,当时的车队每一辆都是价值千万以上的豪车,总共有上千辆的豪车送行。
凤城的主干道全部被包下来,整个凤城的人都在电视直播上见证了这一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婚礼。那是云敖送给罗敷最后的礼物,那时候云罗十二岁,像是见证了这个世界的奇迹。
只是那场婚礼以后没过几年云家便没落了,母亲跟着父亲四处奔波,听说是敌方想要带走母亲,因为那场浩大的婚礼太张扬,有人认出来母亲,所以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她听到的也是因为有次徐伯说漏了嘴,到底发生了什么,云家为什么会突然遭了劫难,为什么母亲会死,为什么云家明明已经那么厉害了,可以说是华国的一方黑道巨头了还会受到那样的打击?最后还害死了母亲,这几年又匆匆洗白?
她不知道,每次问云敖,他只是说他常在河边走难免湿鞋,惹来了杀身之祸。可是她不相信,最近云家明明已经没有再像曾经那么张扬了,偏偏还是有人来试探他们。
她亲手杀死的那流云组织就是一个开始,看来云家的劫难又会重新掀起,云家想要安稳,但是终究还是道上混过的,想要金盆洗手,还控制着帝都那么多港口码头,迟早还会招来杀身之祸。
她知道,但是如今的穆云罗早已不是当年的穆云罗,这云家,云老大老了,她穆云罗照样还能顶起一片天。
那时候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婊砸想要穿着罗敷的婚纱嫁给云敖,可是在她还没有触及婚纱之前,就已经有人通知了她,她过来就把那个女人挑断了手脚经脉,还送了她一件婚纱。
“想要做云家的当家主母?我倒是想看看你还有没有那个命。”
她笑,漾开邪肆妩媚的笑意,亲自拿着匕首放她的血来把白色的婚纱染红,亲眼看着纯白的婚纱被女人的鲜血一点点染红,最后云敖第一次二婚,穆云罗直接穿着一身性感的皮衣皮裤,开着一辆帅气的重甲机车来到婚礼现场。
云敖走出来看到她的时候把外套脱给她,让她重新穿一件衣服再来参加婚宴,可是谁知道穆云罗直接拍开他的手,把云敖给她的衣服扔在一边,用机车肆无忌惮地把那件白色的婚服西装外套碾脏。
然后张扬一笑,拍拍手:“新娘不在呢?云老大结婚怎么能没有新娘呢?我这就把她送过来。”
在她拍手的同时,一方棺材被搬出来,前面还有云罗雇的丧葬一条龙在吹吹打打拿着丧旗花圈什么的一路敲打着抬着棺材走过来,而满满当当的一众的豪门贵族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这一对父女相对而立,杀气腾腾。
云敖根本就不用走上前,就能看到那个他原本打算娶过门做云罗后妈的女人已经躺在了棺材里,黑色的沉木棺材里,女人姣好的面容苍白,穿着大红色的婚纱,大婚纱明显是血液染红的,棺材揭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飘散开,十分扎眼和扎心。
这老爹结婚,当女儿的直接把新娘杀了,抬着棺材吹吹打打在他的婚礼上横行霸道,普天之下怕就只有穆云罗敢这么干了。
哼,那我就勉为其难回家一趟吧(二更)
所有人都以为云老大会发火,会震怒,会让穆云罗付出代价,毕竟这是多年以后云敖公开要娶的第一个女人,可是谁知道云敖只是风轻云淡地走到棺材面前,一脚把棺材踢碎了,棺材破了,里面的“尸体”滚了出来,因为里面装了满满的鲜血,新娘子就那么浸泡在鲜血里。
棺材一片,血液四溅,到处都是鲜血,云罗利落地从机车上跨下来,紧身的皮衣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曲线。
只见云敖走过去,洁白的一身婚服踩着大片鲜血,看起来十分突兀眨眼,可是那么多人站在那里,眼睁睁地看戏,不远处云九皱着眉头,这事儿闹那么大,到处都是媒体,四处都是花圈,还有穿着丧服的人,一看就是云罗雇来砸场子的。
只见云敖走到“尸体”面前,一脚踩在新娘的小腹上,蹙眉道:“这女人晕血?”
“……”众人沉默,有的还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云老大居然会这样对自己的新娘,且不说今天穆云罗这砸场子的效应,还有在他婚礼现场直接把人弄死了抬着棺材来砸场子,更严重的是云老大是混黑的,怎么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留?
可是事实就是云敖根本就没有找穆云罗的麻烦而是皱眉这样问道,没人回答,云九走上前回禀道:“老爷,没有听说过继夫人有晕血症。”
“继夫人?九哥,她这个样子还怎么嫁给我老爹?难不成还给她立个灵位上去?”
穆云罗撩开缠绵在她前襟的几缕长发,绕在纤细白嫩的指尖上一卷一卷的,看起来风情万种,有着不符她年龄的美颜与妩媚,化着夸张的烟熏妆,偏偏一颦一笑还是勾魂至极。
“云罗,既然回来了,把戏就给我玩儿大点,老子纵横场子多年,鼻子还没退化,人血跟猪血还是分得清的,阿九,叫救护车把她送走,既然我云敖唯一的女儿不喜欢她,那么她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醒了给些抚慰金,此事作罢。”
云敖气定神闲道,在众人下巴都要惊掉的眼神里走到穆云罗面前,直接把路过的一个云卫身上的西服给剥下来盖在云罗身上,替她拢了拢衣服,然后和蔼道:“今晚回家,老爹亲自下厨给你做宫保鸡丁?”
“……哼,那我就勉为其难回家一趟吧。”穆云罗看着四处一团乱麻的场子,原本好好的婚宴全部被她毁得干净,棺材被踢碎在婚宴门口,里面的新娘子穿着全是猪血浸泡的婚纱,人已经晕死过去了。
这一切都大大的满足了她的心理,一想到母亲还是云家的主母她就放缓了心理的防备,点点头。
她前科很多,但是也没有过火到害人性命,这次云敖坐在办公桌那儿,云九坐在陆隐身边,听到云罗要提走那条婚纱,倒是都以为是云罗担心又有女人觊觎那条裙子,毕竟上次有个女人便擅自做主差点毁坏了主母的婚纱。
“老爷,我现在就去调取。”陆隐起身,他要去完成他应该做的工作了,在云家,云老大是他们的老大,但是作为凤城带着他们耀武扬威惯了的云罗大小姐,她也是云卫的直系命令者,她下达的命令他们也必须遵从。
“好,你下去吧。”云敖皱眉,这次云罗要耍什么花样他倒是真的没有猜出来,每次这丫头都会给他不一样的惊喜。
今天又会有很多达官显贵聚集,只是云家的声誉本来就不怎么样,所以对于云罗这样大肆挥霍图个热闹的砸场子方式,云老大表示自己还是受得起的。
只是他没有想过,这次的惊喜会如此“巨大”,让他完全措手不及。
云九坐在办公室里,手机始终没有响,他神色渐渐黯淡下去,云老大哪里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到底他还是云罗的父亲,云九是什么样的人。
他看着他长大,一路把他养大,自然知道他的秉性,只是这次也是他做事太急躁了,出发点还是为了云罗,所以他才没有怪罪他。
但是云罗到底对他是什么样的心思他这个做老爹的很清楚,他劝过云九,旁敲侧击告诉他他配不上云罗,不要妄想跟迟尽一样,迟尽只是一个小混混,哪里配得上云罗的身份。
但是他没有说,他知道自己女儿的秉性,跟云九相处太久,如果真的有别的感情,怎么可能还不跟他在一起?
这一年来云罗身边的男人来来去去,可是她都没有跟云九在一起过,云九很优秀,因为跟云罗青梅竹马长大各方面都很了解云罗,他也特别看重他,可是没有缘分就是没有缘分。
“你也下去吧,她应该不会打电话过来了。”云敖缓缓道。
而这时手机蓦然响起,还是那一串熟悉的号码,云九赶紧拿起来,瞬间接起,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云罗,他有问题,别带他下山(三更)
“喂?云罗吗?”云九感觉自己呼吸有些急促,眼神里带着一种坚毅,仿佛有火花闪耀,可是下一刻却被冷漠又沉郁的男嗓打破:“云九?我是穆迟。”
“……有事吗?”云九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语气里面的失望,云敖坐在那里看着他眼底的希望瞬间熄灭,不知道要作何感想。
“今天云老大再婚,云罗要给他一份好礼,但是我们刚刚才知道消息,你告诉我地点在哪儿,我好让人送礼过去。”
穆枭缓缓道,眼底的冷漠满满,他刚好把行李放在后备箱里,看着不远处把手机甩给自己,却一副笑靥如花模样在跟晨染攀谈,看起来气色十分不错,哪里还有刚才得知云敖再婚时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不悦。
所以要查到地点这件事儿就落在他身上了,云罗把云九的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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