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还是最近的报纸……谁来过这里?看起来这报纸是用来包什么吃的东西的,上面还有油,这是帝星娱乐的报纸,那一期刚好是她写的,那是当时不知道真相然后特地要报复顾祁写的,字字珠玑不说,还覆上了一张超大版面的顾祁的照片,顾祁本就生得好,贴他的照片有助于畅销,可是现在为什么她隐隐觉得这张报纸跟宋红韶突然的出现有关系呢?
宋沉姜蹲下身,把红盒子往旁边一扔,然后红盒子自动打开,她直接从盒子里拿出来一卷红线,红线从她的指间飞出,在周围的树上结出交错的丝线巨网,严严实实地把这里包裹起来,然后黄符在她指上凝结飞出,风起云涌间缓缓变大,然后直接遮在了神魔井的上方。宋沉姜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
脚底用力那么一踢,神魔井的井盖被踢开,里面各种各样的鬼怪飞出来然后又被她刚刚结出来的红线和黄符弹回来。这神魔井被下了结界,只有宋家人才能撬得开。
“呀,这不是那清蒸超好吃的小娃娃吗?”有个恶鬼认出了宋沉姜,她跟小时候比起来着实没有变多少,就是长大了没有了婴儿肥,该精致的地方都无不精致漂亮,长开以后倒也是个大美人。
“信不信我现在能让你试试自己清蒸是什么味道?”宋沉姜缓缓道,这些小鬼当初把她吓得哭那么凶,她还没找他们算账呢!
“……哇,又是个长大以后就了不得的宋家人,我说你们宋家人有意思吗?每次都是小时候扔下来给我们吓着玩儿,长大了又来这里各种威胁我们吓着我们玩儿?”那恶鬼表示很无奈,已经摸透了宋家的套路的他也很心塞啊!
“……”宋沉姜:原来宋家人在这神魔井里的鬼怪里风评那么差?
“这次找你们,是问你们一件事儿。”宋沉姜直切主题,懒得跟他们开玩笑。
“……”众鬼怪: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宋沉姜哪里不知道他们的心思,直接从红盒子里取出三炷香点上,然后插在神魔井旁边,这香对于鬼怪来说是难得的美味,此刻这么一点,片刻功夫香就燃尽了……
“抢得倒是很快,谁告诉我红韶为什么会出来,我就天天把它这么供着。”宋沉姜挑眉,跟鬼怪谈生意真的很容易,特别是跟神魔井里的鬼怪谈生意更容易因为他们常年得不到供奉,所以一旦有香他们都会一拥而上。
“红韶?红韶是谁?”神魔井里鬼怪一般都没有名字,因为时间太过久远,他们渐渐的也会忘记了名字。
“你说她啊?是个可怜的女子……”一个苍老的嗓音从神魔井里传来,低沉沙哑,仿佛千万年没有开过口,满含沧桑……
一个小小的神魔井,关不住她
“怎么说?”宋沉姜皱眉,只觉得里面的那个东西没有爬出来的小鬼们容易对付。
“几百年了,她终于出去了,其实门一直开着,只是她自己不愿意出去而已,一个小小的神魔井,关不住她的……”
“关不住吗?”宋沉姜皱眉,好像真的是这样,神魔井关神关魔都可以,但是唯独人,它是无法封印的,而且就算真的能封印,那么以宋红韶的力量,想要出来何其容易?
“那么她为什么唯独现在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求前辈赐教。”宋沉姜严肃地问道,她作为驱魔人,不愿意收人的,何况那个女人还是宋家的第一任女家主,她只想知道宋红韶为什么会蛰伏神魔井,还有……为什么不老不死不生不灭?
“你手里的那张纸……就是答案……”
——
红韶回苏城的消息就像平地骤起的惊雷,不到半日苏城里里外外方圆十里都得知了这个消息。想来,要传到滇京也真的无需多久了。
她如今行动不便,光靠听觉行走都困难不已了。何况,苏家的人从来不是智障或者瞎子。红韶若没有事是断不会再踏进这个家的,再加上她走路的步伐与气息不大稳。这便更中了苏瑜焕的猜测。
“红韶,此次回来可是为了珏泠?”苏瑜焕不知何时出现在红韶身旁,问着那个她斟酌半天也无法开口的事。珏泠是苏城苏家的灵兽,守护苏家基业百余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且有解天下百毒,制世间至毒的能力。可是这灵兽却是个傲慢到极致的家伙。百年间仅苏醒过一次,之后又堕入无尽梦境?,辗转不惹世俗。
要唤醒它解毒,何其不易。
“爹爹放心,红韶自有安排。”她回到,不悲不喜,不卑不亢。
苏瑜焕也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不似从前了,便也不再说什么,留了一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爹都会帮你。”然后便离开了。或许是心中有愧,或许她还有利用价值。在她看来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但如今,毒已入骨。她之前所调制的药到如今就算有那一味药引也只能起到缓解毒素蔓延的功效了。
所以,她要活下去必须唤醒珏泠。上古卷轴有记载,灵兽珏泠性喜静,好乐理,知世间之因果回环,其沫可入药,其血可夺魄。记载少之又少,但她亦找出了破解之法。
珏泠好乐理,要它现身,必须要世间最美的乐曲。明白容易,但乐理她并不精通。
???普天之下,对乐理最精通的怕是苍云何称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了罢。
不过?,很快,她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辗转反侧了大半夜,她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若说回苏家是不得已,那么自己又为什么想要去滇京呢?朦朦胧胧中实在想不明白,又来了些困意,便睡去了。
屋子里的陈设一如往昔,华丽的不似闺房,倒有几分皇宫殿宇里的布局风格。不过各处镶嵌这斑斓华丽的宝石,绫罗绸缎铺地,蚕丝轻纱为缦,说不出的奢靡。后宫之主皇后的宫殿凰宇宫也怕是也不敢如此铺张高调吧!
待红韶起床亦不知是何时了,因着眼睛不方便,她差了几个丫鬟在帷幔外候着。好帮自己漱洗。
收拾好后,她首先要去拜见爷爷,爷爷定知道如何解毒。
红韶的爷爷叫苏煜方,便是那个从小败家,后又退政从商使苏家发展到极致的传奇人物。当今圣上都敬畏几分德高望重的大人物。不过苏煜方生性淡泊名利,近年来都把苏家的事物交给其子苏瑜焕打理。自己则在后山修了间竹屋,过着闲云野鹤般的日子。
苏煜方虽然已经退隐,但是在商场以及政坛上都颇有名望。据说早年还在江湖上游历过,差点当上了武林盟主。不过,不管传闻怎么唱,唯一不变的是。只要苏煜方还在苏家一天,就不会有人敢做一点对苏家不利的事。包括当今圣上,除了那件事……
思绪被现实拉回,她坐在颠簸的软轿上,被颠得头晕,脑中一片空白。“玉巫,还有多久?”红韶拉开窗幔,唇色青紫。这样颠下去,她的毒会开始腐蚀自己的五脏六腑,直至自己化为飞灰。
“小…姐…不对,夫人。再有一炷香时间便到了,请夫人再忍忍。”因着红韶身份特殊,她真不知该怎么叫了。
“别叫夫人,叫我红韶就好。”清酒疏离道,不紧不慢地放下了帘子。
“是,红姑娘。”玉巫道。
“……”红韶。
玉巫无奈,她知道红韶讨厌这个家,讨厌这里的一切。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她注定是苏家人,就像被一根细细的线牵扯着,怎么也挣脱不了,那条线叫血缘。
红韶放下帘子后,便开始静心调理,将气运至丹田。缓解了毒素的侵蚀,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红姑娘,到了!”玉巫恭敬地行礼,将她迎出软轿。虽料到这一路颠簸红韶的身子会受不住,但却未曾想到她现在已虚弱成这样。
原本便单薄的身子在风中翩然而立,仿佛下一刻便会乘风而去。
今日她一袭青衣,配上这漫山的墨竹,竟又是一种别样仙姿。
经过刚才在轿内与毒气抗争那会儿,她便彻底失了明,如今也只能靠玉巫引导,向墨竹林深处走去。
“韶儿,你这坏孩子,还知道回来看爷爷啊?”苏煜方早就接到消息知道红韶会上山来探望自己。于是早在自家竹屋前盼啊盼啊,就等着这孩子来。人老了,终究还是喜欢热闹些。
红韶眸子微亮,笑着朝爷爷出声的那个方向拥去,却不料,扑了个空,还险些栽倒。
苏煜方不是笨蛋,一看便知她中了忘无忧的毒。也不慌,走向前扶过她,此时的红韶早已毒入五脏六腑,再发不出半点声音,但她就这么静静的静静的等着爷爷发话,不慌不忙的样子还真与年轻时的苏煜方有得一拼。
最后还是苏煜方先妥协,“好吧,爷爷不问你。但这毒性很阴狠,若再不解,你可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苏煜方对待晚辈向来刀子嘴豆腐心。红韶并不会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依旧保持沉默。以不变应万变。
苏煜方自觉无趣,便也不再开玩笑,笑道:“你这孩子,也就每次有事才会来看看爷爷。现在伤这么深来见我,是料定了我这把老骨头能救得了你吧?”
毫无疑问,回答他的只有沉默。他知道,毒已经蔓延至喉咙了。赶紧立刻用秘术封了她的穴位。
将她放置好后,走出了里屋,打发玉巫回了苏府。才缓缓道:“跟了韶儿那么久,你也累了?,出来喝杯茶吧。”
竹屋转折处有人踏雾而来,白衫过处,连风都卷起阵阵涟漪……
来人眉眼清明,容貌俊逸,着一身纯白长衫,更自成一种独世风华。
苏煜方看着他,也不语。以眼神示意他坐下,然后兀自摆弄着茶具。他不急,忘无忧的毒虽毒辣,但有他在,红韶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
对面的人似乎知道他的性子,亦静静地坐着,眸子黝黑深邃,探不清思绪!
最后苏煜方将上好的墨竹清茶沏好,已经在晌午之后了。心中暗自点头。这孩子倒是有些耐性,不骄不躁,倒是个为君的好材料。
将手中沏好的清茶递过去,来人恭敬地接过。依旧不言一句。
苏煜方方才用欣赏的目光打量起他,笑道:“处事平和,不骄不躁,倒是有些为君者的风骨!”
没错,来人便是当今天子玄帝苍云何。苍云何这才回了一句:“前辈谬赞了!”谦逊有加,让苏煜方更喜欢了几分。
“不过身为韶儿的夫君,竟让她中了如此狠辣的毒,你这夫君当得倒是挺称职啊!”苏煜方虽喜欢他的行事作风,但却是个极其护短的人。摸着长长的花白胡子看着他,语气中不自觉带着几分讥讽。
“此事,是孙婿的失职。”苍云何答道,不卑不亢。
苏煜方挑眉,你失的可是一个为人夫的职啊!
“不要自称孙婿,我苏煜方与你皇爷爷虽有协议,但并不代表就真的怕你们皇家。我们家韶儿自小便在外受苦,好不容易回了苏家,可以好好享享福。却又不顾家规为你入宫,宫里有什么好?她心思那样单纯,怎么禁得住宫里的尔虞我诈与帝王的忽冷忽热。如今她既回了家,那便是苏家人,苏家家规绝不允许苏家女子入宫。”
“还有,从今以后,便不要与我们韶儿有什么牵扯了。苏某人不才,但一定会为韶儿觅得良人。”这天下怕是只有苏煜方敢如此训诫一个君王吧!
苍云何眸子深邃,他很理解苏煜方爱护红韶的心情,红韶能有这样护着她的人也是种别样的福气!
但若说还会为红韶觅一良人他是绝不会同意的。红韶这一生只会有他苍云何一个男人。
薄唇微启:“那种事,今后再也不会发生,只望前辈先为韶儿解毒。”
苍云何绕开那个话题,暂时不想与红韶的爷爷发生矛盾。只望红韶能早些醒来。
“师父……师父……不要……不要……死……不要死……”内室里传出红韶断断续续的梦呓。苍云何再管不了什么,朝内室奔去。苏煜方眸子微闪,心中不觉叹息起来,再无悲无喜,冷清绝心的人在有了在乎之人后都会失了原有的理智,但愿还来得及,还来得及挽回。
内室的竹床上,一身青衫的红韶蜷缩成一团,眸子紧闭,面色憔悴得接近透明,唇色青紫。是毒发的征兆。只见她一直嘴里念念有词,却听不大清楚。他凑耳到她的唇边,听到的却是一句又一句的师父……师父……又是宋煜生……
他忍不下心中的恼怒,一把掐住了她的咽喉。
“师父,师父,你倒是挺想他啊!你可知,那是世人所不允许的**,师徒**啊!”红韶脑袋尚不清明,又觉得咽喉被勒得很痛,便不管不顾地挣扎起来。此时,他听得一清二楚:“别逼我恨你……苍云何……”
一个一个误会编织交错,他们错失在那个梨花繁散的花雨里。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再回不去了。真是造化弄人。
苏煜方站在门外,见苍云何掐住了红韶的脖子,立刻掐了个诀,一团青色气体拢成一个闪着光晕的小团,朝苍云何的手臂打去。
苍云何是何许人也,手一翻,那光晕小团便被弹回,苏煜方侧身一躲。那小团便直直地射出了窗,窗外立刻响起一片噼里啪啦的声音,窗外墨竹连绵不绝地倒塌。
可室内的人却充耳不闻,剑拔弩张……
“苍云何,你可知你在做什么?韶儿毒已入骨,你这样,毒性会入心肺,最后蚕食掉她的心脏,到时候便是神仙也无力回天了。”苏煜方看着他,目光如炬,想要将他烧出一个洞。
此时,苍云何才方觉烫手地放开红韶的脖子。他这是怎么了,又因为那个人而失态。明明,那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白衫依旧纤尘不染,但脸色却染了不少烟火气息。传说中的苍云何向来薄情寡义,无情无心。可如今,又是为何人变成此番模样。
“你走吧,我会想办法救活韶儿的!”苏煜方看着他黯淡下去的眸子,好像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不禁苦笑,也不为难他了,有些事,顺其自然得好。
苍云何没做片刻停留,逃也似地离开了。韶儿,我还是没有办法不去在意。
待苍云何走后,床上之人扭了扭脖子,便终是归于平静,仿佛一切只是一场梦,只是一场梦……
苏煜方不忍见她如此,安抚道:“韶儿,相信爷爷,爷爷会帮你觅得良人,红韶并不是非他苍云何不可的。”
其实她也觉得自己并非非他不可,但是师父说过,这世间因果轮回,自有其轮回之常理。或许是她前世欠苍云何太多,如今赎罪都让她力不从心了。她不敢放弃,她还有很多牵挂的人,他们都待她极好。不会似苍云何那般糟践自己千疮百孔的心。他们是她在这个世界的牵挂,所以她不想死,也不愿死。
苏煜方看着她,心中暗自咬牙。韶儿,做得到的。爷爷相信你!这般重的执念,将她的灵魂紧紧锁在体内。痛不欲生,也不愿意撒手人寰。他真的很佩服她。
她依旧口中喃喃自语,却不再是师父……师父……而是一串无人能听得懂的经文。见此,苏煜方才放下了心一点。
哭了三天三夜便又是那副冷漠模样
“你手里的那张纸……就是答案……”苍老的声音从神魔井的最深处传来,低迷又沙哑。
“纸?”宋沉姜赶紧展开报纸,只见报纸上还有油垢,但是依稀看得见男人温润而好看的眉眼,男子长身玉立,其实顾祁能在娱乐圈立足不单单只是他的演技加分,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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