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个毛啊！
所以这事儿陈默是怨念好几年，而现在……是时候发泄一下了！
带着这个念头，陈默拨通了邱大林的电话。
“大林，今儿有空么？有空的话，就到我这儿来一趟，我想录个大白的新歌。”
有这么两句话就够了，电话那头的邱大林嗷嗷叫着表示义不容辞，拍着胸脯保证会在二十分钟内赶到。
这两天，已经成功送走了青梅竹马的邱大林，那可是天天都泡在网上三分钟一刷新的看帖来着，他看的自然是自己以蒙面半裸键盘手出镜的《忐忑》了。
虽然在心灵惨遭凌辱的网友们口中，邱大林不是被称为“那个称作没脸见人的肥佬”，就是被冠以“羞耻度爆表的键盘手”……或者之类之类的负面名号，可看着《忐忑》视频火热度的不断攀升，看着各大主流媒体以及那些职业乐评人，对《忐忑》两极化的或者赞上天或者贬的一文不值的乐评，邱大林的心情是甭提多爽。
热度啊！
甭管是被骂还是被夸，这都是实打实的热度啊！
虽然《忐忑》这曲子里，本电钢皇帝光着膀子牺牲了一把色相，为了突出小黑哥连脸都没有露，可只要这种音乐视频继续做下去，这总有能够露脸的时候吧？
到那时，得有多少环肥燕瘦的妹子，哭着喊着要和咱求交往？
到那时，呵呵呵……甭说三宫六院，就是再来七十二妃那也是很有希望滴！
所以，一听陈默又有大白的新歌要录，邱大林这货要是不嗷嗷叫着拍胸脯，那才是真正比较奇怪的事情呢。
于是二十五分钟后，邱大林气喘吁吁赶到了陈默住的地方，他背后跟着两个彪形大汉，这两个彪形大汉则用抬轿子的方式，抬着一台白色的电钢琴。
“这是干嘛？”
闻声开门的陈默，指着那两个彪形大汉问道。
“小黑哥，实不相瞒，电子键盘真不是我的菜，还是这东西和我契合度最高来着。”
头发梳的油光锃亮，大热天身穿着黑衬衫不说，还骚包无比的把衬衫大尖领立起来的邱大林，很严肃的拍着电钢琴回答道。
“切，嫌弃我的键盘低端就直说吧你！”
陈默瞥了邱大林一眼，他还能不明白邱大林这是想干嘛？
被看穿的邱大林摸着鼻子嘿嘿笑，他自然明白陈默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生他的气。
“停停停，大林你再笑也笑不出憨厚老实的感觉，还是赶紧把你的电钢抬进来先……小武，这家伙你也算熟了的，所以待会儿放轻松点。”
陈默和邱大林又说了半句，然后扭回头去对正在布置架子鼓的小武说道。
合租房子的大厅，已经被重新做了摆设，弄了张大大的婚恋主题背景不说，还有各种插着高低不等售价标签的鲜花，其中位置最明显的一个花篮放着个毛绒玩具的爱心，然后插着个粉红色的标牌——爱情：520元
小武正在摆弄的架子鼓，淹没于这片花海之中，甚至连小武也享受着同样的待遇，非但脖子上挂着三个大花环，脑袋上还戴着个五彩花冠，再加上一身花衬衫花短裤，活脱脱就是个自撒哈拉以南的花样男子。
“二位，麻烦你们把这台电钢抬到那里……对对对，可以放下了，就是你们现在站的位置！”
陈默不客气的接过指挥权，指挥着抬电钢的那两个壮汉，将邱大林的电钢抬到了他指定的位置摆放好。
“小黑哥，你弄撒咧？打算弄个副业开个花店不成？”
支使走了抬电钢两个壮汉后，邱大林一溜烟就蹿到了陈默的身边，好奇满满的问道。
邱大林也是经常买花的，所以多少也知道陈默布置的这一大屋子鲜花，怎么都是五千块打不住的样子。
“开什么花店，不是跟你说了要录大白的新歌么，看见那颗价值520块的心没有？这就是我们这个新音乐短片的主题——爱情买卖。”
陈默指着那颗毛绒玩具心说道。
“爱情……还买卖？”听到这个歌名的时候，邱大林的表情是炯炯有神的：“小黑哥，我必须强调一句啊，我觉得爱情是神圣的，是不能拿来买卖的。”
“对，你说的对，所以这首歌的旋律是这样子的——”陈默稍微吸了口气，然后开始唱：“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
“我滴个妈！小黑哥你快停一下，我必须先拿我身上这件799块的衬衫把脸蒙上。”
邱大林听的用双手捂着脸，忧心忡忡的提出了这个请求，因为他觉得他要是露脸出演了这首《爱情买卖》，那么先不提其他人究竟什么反应，起码他三叔公肯定会把他的俊脸敲成猪头的。
这旋律、这歌词。
真是……醉了。
第94章 水磨功夫
邱大林其实万万没有料到，陈默不但抓了他的壮丁让他弹电钢，还赶鸭子上架的逼着他唱了那段“千金难买”的rap。
虽有陈默现场指导手把手在教，可这以前闻所未闻的rap说唱，还真是差点点就要了邱大林的亲命。
毕竟这段说唱那可是不但需要说，而且还要做出各种耍酷耍帅嘻哈动作的……
所以邱大林各种奇葩动作走形，也就成为了必然会发生的事情，再附加上那乍一看怎么看怎么搞笑的说唱，跑来围观的三个小姑娘捂着肚子，笑的那叫个欢畅。
又有自始至终都以非洲花美男姿态，巍然端坐敲着架子鼓的武佳仁衬托……哪怕陈默强行展现出了铁肺实力派的强大功力，也依旧无法改变整首《爱情买卖》录下来后，变成了处处都在拿绳命搞笑的最终形态。
好吧，其实陈默在唱的时候，也在不断逗哏搞怪
于是拍到最后，不但三个小女生被强拉进视频里客串，甚至连李婆婆都也本色出演，在视频里来来去去路过了好几趟。
当然，要是不看视频，而仅仅只是听歌的话，那感觉就又完全不同了——只听音频，陈默演绎的版本与慕容晓晓演唱的《爱情买卖》，唯一的区别似乎也就只剩下了男版与女伴。
总之在分段的来来回回录了七八次后，视频胜利录制完成了，但这也才是万里长征刚走完了百分之五十而已，接下来还需要将这一段段的视频，无痕迹的剪切粘贴到一起。
这个陈默就插不上手，好在邱大林怎么也是个电脑高手，弄这么个视频的后期制作那是问题不大的。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做，陈默则直奔厨房做饭而去，只留下邱大林将他新买的电脑敲的噼里啪啦乱响。
三个小女生凑在邱大林身后，叽叽喳喳说着哪段视频拍的好，哪段视频拍的超爆笑。
这样的强干扰，换成一般人早就顶不住的什么都编辑不了，可邱大林却这货却仿佛置身人间仙境，意气风发斗志昂然不断编辑着，秀电脑技术秀的飞起。
等暖暖下了班，自然而然来敲门时，陈默已经弄好了六菜一汤，邱大林那边也完成了视频的编辑，得意洋洋在进行着播放。
所以还没进屋，暖暖就听到了满屋子穿金裂石的歌声，以及那有爱的歌词：“……出卖我的爱，你背了良心债、就算付出再多感情、也再买不回来……”
“欢迎回家！暖暖姑娘辛苦辛苦，今天过的怎么样？”
陈默跑去开的门，看到按门铃的果然是文暖暖，便笑眯眯的嘘寒问暖道。
追姑娘这事吧，水磨工夫那是必须的。
“陈默你录新歌了？这首歌……挺好听的呢，好像一听就可以跟着唱的样子。”
文暖暖却不敢与陈默对视，俏脸微红的挪开眼神顾左右言其他，但这丫头却也并不是在乱说，而是她觉得屋子里放的歌确实很好听。
“这是大多数人都愿意听一下的歌，暖暖你会喜欢也很正常的，不过我建议暖暖你不要去看视频。否则这个歌，很可能会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一直在你脑子里环单曲循环。”
陈默主动让开了门口，做了个很绅士的请进动作，并随口说着。
事实证明，陈默真不该做善意提醒，因为进屋之后的文暖暖在和自家奶奶打了个招呼后，便带着无限好奇心毫不犹豫的直奔电脑而去，然后……然后这丫头就也捂着肚子，笑到瘫在了沙发上。
没办法，陈默设计以及主演的这个音乐短片，画面走的完全就是周星驰的无厘头路线来着。
若是穿越以前吧，陈默还完全没这方面才能，恐怕是照着周星驰的电影拷贝翻拍，也都能活生生把无厘头拍成无聊。
可魂穿过来并融合了灵魂的缘故，让现在陈默甚至都不用去过多的思考，拿着摄像头都能拍出近乎专业摄影师的镜头！
“都先别看了，吃饭吃饭！”
陈默跑出来破坏气氛的喊了一嗓子，迫于他那叫冷血老师的积威，三位小姑娘率先响应了他的号召，而少了小美眉观众邱大林顿时也没了劲头，紧接着文暖暖也不得不一步三回头的来到了餐桌边，这姑娘倒是拧着头一直远距离围观到视频播放结束。
……
晚饭过后，陈默将做好的视频传给了秦站长，然后以屡试不爽的带奶奶下楼遛弯乘凉之借口，将文暖暖诱拐出了门，
临出门前，陈默顺手从那价值五千多块的鲜花里，抄了一朵最红的玫瑰。
“接着暖暖——”
一出门，陈默就将玫瑰花轻抛给文暖暖。
“如果我没有记错，玫瑰代表着炙热的爱，这一朵红玫瑰送给你，聊表我心。”
在文暖暖下意识接住了花朵的同时，陈默看着文暖暖的眼睛，柔声说。
“陈、陈默你干嘛这么突然做这种事情呀？我、我都还没有准备好……不对不对，是我才、才不会答应你才对！”
文暖暖被陈默弄得心如鹿撞，她觉得都快要没办法好好呼吸了。
“没关系，我的耐心是差不多无限的，我会一直等到你答应为止。”
陈默毫不在意的回答道，然后这家伙竟搀着笑眯眯的刘婆婆径直走了，只留下手握着玫瑰花的文暖暖，在那里爱恨两难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不过最终，文暖暖还是贝齿咬着樱唇追上了陈默，从另外那边扶住了步履蹒跚的奶奶。
“陈默你果然是个坏家伙！”
咬着樱唇的文暖暖，用小小的声音控诉着。
“奶奶，暖暖她欺负我。”
陈默朝文暖暖扑闪扑闪眨着眼睛。
“奶奶不聋，奶奶都听见啰！别怕别怕，奶奶这就给小默你做主！”刘婆婆亲昵的拍了下陈默的手，接着就扭过头看向了自家宝贝孙女：“暖暖，你怎么能这么说小默呢？看把小默给欺负的，快给小默道个歉！夫妻之间嘛，磕磕绊绊是难免的，你要晓得古话说的好，夫妻是床头打架床尾和……”
“哎呀！奶奶你也在说什么乱七八糟，我、我不管你了！”
刘婆婆的古话一出，顿时就怕暖暖给臊了个大红脸，她哪里还能在陈默身边呆的住。
只是慌乱逃跑之时，文暖暖却分明又清楚无比听见，陈默在用字正腔圆的声音和她奶奶说话，说的是：“奶奶你别担心，暖暖她不养您也没关系，我养着您老人家！”
哇，陈默你这个坏家伙，人家哪里说过不养奶奶啦！
刘婆婆却听的心中乐开了话，直夸陈默是个懂得尊老助老的好孩子，所以把暖暖托付给陈默，她老人家放心、她老人家乐意……
只有文暖暖，嘟着嘴巴气鼓鼓的。
第65章 心里的歌
昏黄的路灯下，刘婆婆兴致勃勃的玩着社区里的健身器材，陈默和文暖暖站在两边小心看护着。
“陈默。”
看着白发如雪、眼神却如同稚子的奶奶，文暖暖忽然叫了陈默的名字。
“什么？”
陈默侧过了头。
“你说，以后我们老了的时候，也会是和奶奶这样子的么？”
文暖暖说，她的情绪明显有些低落。
“为什么会突然问这种话？”
陈默反问道。
“我奶奶，一辈子过的很苦，在我爸爸才三岁的时候，我爷爷就出了事故去世了。那时候，好多人劝我奶奶改嫁，我奶奶年轻时候超漂亮的，可奶奶她却拒绝了所有人的劝说和追求，独自咬着牙含辛茹菇把我爸爸拉扯大，做小生意供我爸读书、存钱给我爸爸买房子、早早为我爸爸挑选了我妈，然后又从小照顾我……你不知道的陈默，其实我爸爸那个人真的很烂，是他拖累了妈妈还拖累了奶奶，所以我从小就经常在想、在想我要是长大了的话，就一定要让奶奶过上好日子，可是直到现在……”
文暖暖并不是那种会把心事闷起来的姑娘，只是说到这里时她终究忍不住低下头，欲盖弥彰的用右手揉了揉已蒙上了水雾的双眸，而后轻声说出一句：“我都21岁了。”
“别想太多暖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陈默用坚定无比的语气对文暖暖说。
“嗯……”
文暖暖轻轻点了下头，陈默铿锵有力的话语让她觉得很心安，就好像背靠着顶天立地巍巍青山，只是她在转眼又看到了已是白发苍苍，却像个孩子般开心无比玩着三人漫步机的奶奶。
“陈默，你说……等我老了的时候，会不会也变成奶奶这样？”
文暖暖说，她的声音里透着隐隐约约的彷徨。
“暖暖，我给你唱首歌吧。”
陈默看着在他面前卸下心防，显露出了无助模样的文暖暖，也不等暖暖回答他就开始轻声歌唱——
当你老了
头发白了
睡意昏沉
当你老了、走不动了
炉火旁取暖
回忆青春
……
陈默才用柔情满满的声音，唱出了起始这四句，原本情绪低落而低垂着眉眼的文暖暖，便已惊异的抬头看向了陈默。
而陈默，只是冲着文暖暖微笑，并微微提高了一点音量继续唱着——
多少人曾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还爱你虔诚的灵魂
爱你苍老的脸上的皱纹
……
虽然这首歌，完全没有什么高音，甚至连唱法都很像朗诵，可也许是因为太契合文暖暖此刻心绪的缘故，她竟做到直直盯着陈默且眼睛眨都没眨。
当你老了眼眉低垂
灯火昏黄不定
风吹过来你的消息
这就是我心里的歌
多少人曾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还爱你虔诚的灵魂
爱你苍老的脸上的皱纹
我留不住所有的岁月
岁月却留住我
……
陈默就那样唱着，一直满含柔情的唱到最后——
“当我老了、我要为你、唱起这首心里的歌……”
当最后一丝声音，被陈默用声带震颤而出，他自然而然的向文暖暖伸出了右手。
而文暖暖几乎是在下意识里，就将自己的小手儿放在了陈默的大手之中，甚至当她从音乐带来的感动于迷醉中醒来，终于发觉自己竟做出了如此大胆之事时，她的心中也仅是迟疑了那么一瞬，便什么都没有做的默认陈默牵着她手这事实。
“暖暖，作我的女朋友，好么？”
陈默合拢了五指，将文暖暖柔弱的小手护住。
其实陈默心中很清楚，在这种时候用更霸气的强硬语气，会让对他已然心许之的文暖暖会更有效，会更能够趁热打铁的将关系确立下来。
可即使心中无比清楚，可陈默依然用温柔的方式，给了文暖暖自由选择的机会。
文暖暖身体轻轻一颤，她抬起烧到通红的俏脸，飞快的瞄了无比期待着她答案的陈默一眼，然后又迅速深深勾垂下头，好半天都一言未发。
就在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