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局长脑海里声音刚想完，一阵铜铃又响起，老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困在雪中，连手都腾不出来，瞬间又被制住了。
脑海之中混沌片刻再次清醒，女人依旧站在面前，却笑了笑：“噢，原来是这样。”
言罢，女人的身影瞬间消失了。
老牛惊疑不定的四处瞅瞅，原来是这样？哪样？刚才发生了什么？我被震住心神的刹那，发生了什么？
低头一看，却见徐茂海虚弱的护在自己面前。
“小徐，你……”
徐茂海笑着叹息一声：“扯平了，你救我一命，我救你一命。”
牛局长大惊：“你认识她？”
“她是小张的媳妇，以前在一起吃过饭。那天我喝的五粮液，她用鲜橙多和我碰的杯，但最后没喝。”
“……”（未完待续。）
第四百章：八棱汉剑
张珏表情极其的纠结，只看着林韵展开大屠杀，可是却无可奈何。
说实话，他是真的不忍心看见这里血流成河。
但是说实话，他觉得在场所有人的性命加起来，又真的不如林韵一个人。
张珏现在有些像是烽火戏诸侯的那位了，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可以抛弃一切。要美人，不要江山。
阻止林韵唯一的办法，其实就只是很简单的一计伏魔，她只要在自己视线范围内，都跑不掉。
可是组织林韵唯一的办法，却会杀了她。
张珏叹口气：“唉，算了，我终究不是一个拯救天下苍生的人，我不是一个圣母。我的心肠也如蛇蝎。”
今天，他总算是看清自己的本心了。
当年荀子与孟子讨论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没有结果。
后代的宋学给出了答案。
画了几个圈，大圈报小圈。
最中心的圈是一个‘我’，包着‘我’的圈，是亲人。包着亲人的圈，是朋友。包着朋友的是邻居然后是同乡人，然后是本国人……
原意是这般：
如若我在外边，看见我的亲人和朋友闹矛盾，在无法调解的情况下，我会帮助亲人。因为亲人和我是骨血关系，朋友是后天关系。亲人与我更近，所以我帮亲人。
我看见朋友与邻居打架，我会帮朋友。因为在我心中，朋友比邻居关系近。
离我近的关系中，很难看出以上两个例子有何不同。而若是再往大的分，便剖析的透彻了。
如果我的亲人和我不认识的人有矛盾，我会帮助朋友。因为朋友离我更近，朋友的圈子和我的圈子近，而不认识的人，是最外边的圈子。
而如果我去了外地，同乡人有难，我会帮同乡人。因为同乡人离我又更近了。外地人离我又远了。
如果在外国，我会帮本国人，因为本国人又成了离我近的了……
这便是人一生的‘自我’，自己。与我。
宋学给出的这个答案，解决了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的循环矛盾，人性不善也不恶。甚至说，没有善恶之分。
答案惊世骇俗，可却天地至理。
世间万物本就没有善恶。所谓善，是切合大多数人利益的，这便是善。所谓恶，这是满足自身利益，损坏大多数人利益的，此为恶。
这种解释其实也无法阐明人心。
没有善，没有恶。善恶之分，是有了文明之后，先贤定下来的。他们称之为——道德。
有的，其实只是你在任何情况下做的任何决定。其实都是围绕着一个‘我’来进行的。说的话、做的事，其实都是为了‘我’的利益，为了与‘我’关系更近的利益。
对的，张珏现在便进入了宋学画出的圈中。
他没有善恶，他就是一个人，就是围绕着一个——我！
林韵和他关系最近，而其实现场无论百万人，还是数十万人，都与张珏不相干。林韵在最里边的圈，这些人。在最外边的圈。
张珏不是舍小为大的圣人君子，他无法大义灭亲。他只能维护‘我’。他只能袖手旁观。
这对于那数十万人来说，是极其残酷的现实。
但对于张珏来说，这却是当下最维护自己利益的一种选择。
也是。尸山血海，与我又何干？
我只要他……
这是人性，这是本性。无关善恶。只不过情况很极端，很残酷罢了。张珏选择了维护自己的小利益，牺牲所有人的大利益。
在佛释道儒来说，这是极恶。
但是对林韵来说。这是极善。
这就是善恶之分。
这就是世间道理。没有善恶之分，只有善针对的是谁？恶又针对的是谁？
‘吼~’
林韵杀的起兴，杀意越来越盛。她也不再艺术杀人了，毫无征兆的开始加快了速度。
张珏瞳孔一缩，往雪地里一坐，喃喃道：“也好，那你杀吧。”
林韵双眼已无神采，朦胧一片，毫无理智可言。
按照生理学来说，这种状态叫做——精神失常。
按照通俗来说，这叫做——疯魔。
‘噗噗噗’
不断传来那皮肉破裂之声，听起来带劲，看起来却让人毛骨悚然。
苍茫雪中，哀鸿遍地，殷殷血迹四处流窜。然后又被极寒之温度冻在空中。就如同一朵朵刺绣在白布之上的凄美红花。
白色是纯洁，红色是妖冶。二者结合，有些人管这叫艺术，而现在看来，恐怕是地狱了。
如果白色是瑞雪兆丰年的瑞，那红色就是人死灯灭的灭。一生一死，重叠在这片大地之上。
这更让徐茂海觉得，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无有淤泥，焉生白莲？
最美的结合，便是对比。这一白一红，对比的有些惨烈。
林韵站在雪地之上，双手展开，身子犹如陀螺般急速旋转了起来。飘忽不定，可每到一处，都是大片人头抛飞。
她像是一个舞蹈家，将芭蕾舞的艺术用在了杀人之上。
更像是一个小号的绞肉机，外表卷卷秀气，内里的刀片连骨头都能卷成渣滓。
“噗噗噗”
血流成河，已无法用言语描述。
死了的人倒是一种解脱，而没死的人，却是一种煎熬。
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慢慢接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是下一个，但知道自己一定会死。
王子戈以为这次十拿九稳，他来了，虽然没有受李寻控制，可还是来了。来这不为别的，一是见识一下大场面，二是交好李寻，三是……看热闹。
瞳孔一缩，却见那翩翩起舞的舞蹈家开始接近自己，睚眦欲裂的大喝一声：“妖孽，你别逼我！”
声音宏大悲惨，可在这乱糟糟，到处都是惊呼惨叫的场面之中，却谁也没在意，谁也没听见。
王子戈感到有些绝望了，眼角清泪飘飞，又冻结成冰。
陷在雪地里，无法逃脱，只能仰天长叹：“苍天啊，睁睁眼吧，人间出了妖魔，你却看着她造杀孽。”
‘噌——’
拔剑出鞘。
八棱汉剑在雪中闪着寒光。
而王子戈的眼神也在这一刻变的森寒了起来，心中喃喃道：“剑兄，我把自己交给你了。最后一招，我不想死在妖魔手中，那就交给你了。”
言罢，抓住剑柄，一咬牙，将其缓缓插入自己的胸膛。
‘兹~’
却听那肉烧焦了的声音响起，又好像是蚊子吸血的声音放大了无数倍。
王子戈的皮肤开始变得苍老枯黄黯然，全身颤抖，全身的血液都疯狂的往八棱汉剑之中汇聚。
那剑，现在成了吸血鬼。
‘昂~’
一声金石交鸣声响起，好像是剑吟，可这声音却粗狂了许多。
王子戈暴毙当场，八棱汉剑却飞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一章：战一场！
八棱汉剑一飞起来，林韵身形忽然停在原地，屏住呼吸，全身毛孔都收缩了起来。
她动也不敢动，眼神恢复了神智，可那神智却叫做恐惧。
犹如孤身一人在山野密林的夜晚行走，却被一只蛰伏黑暗中的豹子盯上了。
那油绿的眼睛，和那猩红的舌头若隐若现。你不敢动，因为生死会在那一刹那。
林韵身体开始颤抖，双眼紧紧的盯着不知道从哪里忽然飞起来的一把剑，就看着那把剑。
张珏在一瞬间，感觉到这天地之间充满了一种让自己都压力顿生的杀机，这杀机竟然能与拔剑那一刹那相当。
无可匹敌，无法抵挡。
张珏抬头，看着悬浮在空中，滴溜溜打转的那把八棱汉剑。
看不出什么，只觉得这把剑很怪。
汉剑为六面，称之为六面汉剑。而这剑，却是八棱。
左右白刃寒光绰绰，面上一抹青铜色，剑身梵文密布。
值得一说的是那剑柄，剑柄很短，却挺粗的。这种造型，其实并不适合剑。
剑要拿捏在手中，剑柄的地位很重要，必须要合手，必须要完美贴合手掌，，要防摩擦，要能捏的稳。
可这把剑，张珏感觉自己都不怎么捏的牢固。捏不牢固，会没有安全感的，因为你有可能会脱手。
看着这把剑的同时，张珏脑海中忽然传来林韵的哭喊：“珏哥，救我。它要杀我。”
张珏心神一紧，爆喝一声：“快过来！”
说话的同时，手往肩头一抹。‘噌——’君子剑出鞘。
林韵闻言，身形急速漂浮后退，眼睛始终紧紧盯着那把剑，根本不敢转身，她怕自己一转身，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这把剑一招就会杀了她。她有预感。
而万幸的是，这把剑却始终在空中滴溜溜打转，没有去追林韵。张珏感到那杀机之中，又有一股淡淡的傲气。似乎它不屑于追杀林韵。
这是什么剑？
一个念头出现在张珏心头。让他骇然。这剑之中竟然有剑魂。
世界上除了祖师道的君子剑，还有什么剑能让自己产生压力？
‘嗖嗖嗖’
破空声急速传来，那剑越转越快，竟然犹如螺旋桨一般。
这时，不仅张珏和林韵感到了浩然杀机。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所有人都被那铺天盖地的杀气锁定了。
徐茂海承受不住，要不是老牛用秘法护住了他的心脉，恐怕在这杀机之下，他就会心脏爆炸而死。
林韵躲在张珏身后，青面獠牙收敛，又显出那倾国倾城的容颜。眼神闪烁，俏脸流转着一种叫做‘楚楚可怜’的神采。
与刚才那杀人魔王根本沾不上边，就像是一个躲在丈夫身后的小女人。
张珏右手提着剑，左手将林韵护住。双眼紧紧盯着那把剑。
林韵看了看张珏的背影，眼里闪过一抹柔情，那背影竟然像是大山一般。内心都要融化了。
在那把汉剑周围的人悲了惨了，杀人魔王刚走，又出现一把绝世凶剑在头顶盘旋。要命的是，这把剑的杀机竟然锁定了自己。
‘簌——’
破空声传来，空中的剑忽然消失了。
‘噗噗噗噗噗’
一连串刀入肉的声音响起。
附近几千平米之内，数百人毫无知觉的惨死当场。每个人的胸口都是一个血窟窿。
而后，那剑又开始停在另一处的空中盘旋。那数百人开始变得苍老，皮肤枯萎。竟是全身血液都被抽干了。
‘嗡~’
一阵嗡鸣传来，那剑停止了旋转，就那样停在空中。剑身颤抖片刻，整体忽然变得通红了起来。
就像是一根铁棍放在炭火之中那样通红。是烧红了。
很烫，天上的落雪一接近这把剑就融化成了水，掉在剑身上，又发出；‘呲呲呲’的声音，冒出一缕青烟。
张珏饶是见过各种怪异，也没见过这种场景。这是啥剑？它杀了这么多人之后。为啥把自己给烧红了？
“啊，它化了！”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惊呼，所有人都定睛看去。
却见停在空中的那八棱汉剑，温度越来越高，越来越红，然后铁水竟然开始一滴滴的往下来流淌。滴在雪上就凝固了。
剑身前端开始变软，耷拉着。然后融化的速度越来越快，那通红的铁水就和雨点一样往下落。
张珏倒悚一口冷气，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数百人的血液是燃料，它把自己给烧化了么？这剑真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该不会是佛祖用的剑吧？无论形与意，竟然都透露出一抹子善良。
‘呲呲呲’
铁水不断往下低落，那水火jiao融之声不绝于耳。
片刻后，张珏眼神一动，竟然看见那通红的剑身里，忽然冒出一点非常锋利的黑色的尖。
难道这是……
张珏心里一动，心跳不由得加快了节奏。
‘呲呲呲’
露出那黑色尖之后，剑身融化速度更快了，温度越来越高，越来越红。
一分钟后，那通红再也没有了。地上一大滩铁水，一个比匕首长一点的通体黑色利刃出现在空中。
那利刃长相怪异，不像是匕首，可却又像是匕首。刃子是一个菱形尖端，尾端是一个好像抓手的剑柄。
张珏血液流速猛地变快，面红耳赤，又激动又紧张。
难道这是，枪头么？
摸了摸袖里乾坤中的霸王枪，只觉得激动的双腿都开始筛糠了。
回过头去，面色严肃的说：“始终不要离开我周身范围，抓紧我。”
林韵点点头，猛地一把搂住张珏的脖子，整个人挂在她背上。她知道，如果这个利刃要杀自己，一招就可以了，自己躲不了，挡不住。只有贴着张珏，他才能保护自己。一旦离开他一点，有一线机会，都会让自己毙命当场。
飞走？显然，它也会飞。而张珏却不会。
‘簌——’
又是一阵破空声响起、。
‘噗噗噗’
当场，又是数百人毙命当场，杀掉数百人，只是眨眼间。当数百人的脑袋上出现一个血洞之后，它又停在了刚才的位置。
‘昂~’
一声似乎挣脱了束缚的声音响起，那利刃在空中颤抖。
看着血液从那利刃上滑落，张珏瞳孔一缩，看见利刃的面上，被鲜血划过之后，忽然流转浮现了两个字——霸王！
这难道是霸王枪？
对，这是霸王枪！这利刃的形状，可不就是枪头么？
那李寻用的霸王枪是什么呢？如果没猜错的话，李寻那个应该是霸王枪的枪杆，而现在这个，是枪头。与君子剑一样，都被人分开了。幸运的是，自己的君子剑已然合体。而这霸王枪，枪杆子却在自己手里。
张珏深呼吸几口，感受着那杀机锁定了自己，又锁定了君子剑。又感受着君子剑开始不安分的抖动起来。
不仅抖动，君子剑还发出了傲然的剑吟。
那利刃也在吟叫。
两把绝世兵器，在这一刻，互不服软。
战一场吧！
张珏深呼吸一声，倏地横剑，直指空中那黑色枪头，朗喝一声：“来吧。”（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二章：绝世凶兵
‘嗖——’
一声刺耳的破空声传来，张珏甚至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就见到空中那利刃不见了。
心道要完，这霸王枪的速度也太快了，这在自己根本反应不了的瞬间就来了，自己还怎么打？它不是被人控制的，它自己控制自己，太可怕了。
而君子剑却也非浪得虚名。
张珏根本还在无意识状态呢，右手就被控制着提了起来。
像是君子剑控制了张珏一样，他抬臂往前一刺，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整个人身子都被往后犁了好几米。雪中出现一道沟槽，是自己身子挤出来的。
好大的力量！
张珏心中惊呼不已，抬眼看去，却见君子剑的剑尖，和霸王枪的枪尖对在了一起。
‘嘤——’
那金铁相撞之声，听起来微弱不已，可是却有一丝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