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是弃武从政,我则是打算弃武从商。”我笑道。
“我经常听我堂兄说起过你,说你脑袋瓜不错,适合打仗呢。”李蔡说道。
“哟嚯,你们俩兄弟来往还挺密切的嘛。”
“什么来往密切,他就住在我家里。”李蔡呵呵一笑。
闻言,我脑中就好像有一道闪电劈过。
对了,李广父子,我怎么就忘记这两个人了,他们俩是朝中重臣,两次宴会他们都有参加,现又住在永庆大街李蔡家中,跟霍去病界定的范围也是一致,并且易管家曾经说过,李敢生性残忍好杀,甚至还有咬死过丫鬟的行径。
这几点加起来,李广父子怎么都逃不脱嫌疑。
虽然我在一次战前会议上我用浮屠戒指测试过他们,但那时候浮屠戒指时灵时不灵,很有可能错漏了。
看来,我得将重点放在李广父子身上,至于仆役的话,同时进行吧。
……
李蔡不愧是当今宰相,他很快就将我弄了一份名单,都是以往退役的仆役与侍卫,共有五十余人,身高体重嗜好什么的,上面都标注得清清楚楚,其中住在永庆大街的,只有六人,其余都是住在我将军府周边街道的。
这个李蔡,做事还真是缜密。
我以招聘面试的名义,将住在永庆大街的六人检测了一遍,都是没有任何异常,越发的认定李广父子是幽冥分身。
接下来,就是等李广他们回来了。说实话,一想到赫赫有名的李广有可能是幽冥分身,我就有些不自然,毕竟小时候学的课本里面就有他的名字,他可一直都是正面人物呢。
并没有等多久,卫青霍去病便率大军班师回朝,卫青的部队要比霍去病先抵达长安城外,为了不让汉武帝迎接两次,卫青在城外等了霍去病一天,合兵一处这才返回长安。
这一场战役,卫青方面固然战绩辉煌,但比起霍去病来,就要黯然失色很多。是役,霍去病以一万骑兵的代价,前后一共斩获胡虏七万余人,超越历次汉匈战役的总和,匈奴左右两王所部几乎全军覆没。不仅仅如此,他更是一路追杀匈奴单于两千余里,并在狼居胥山举行祭天封礼,将大汉天威演绎得淋漓极致。
在庆功宴会上,汉武帝几乎是笑得合不拢嘴,就差没拍着霍去病的肩膀说好兄弟了,而我在替霍去病感到高兴的同时,心中也是充满疑惑,因为李广居然没来参加庆功宴,而他儿子李敢却是看着卫青方向,目光闪烁面目狰狞。
这是出什么事了?
庆功宴结束后,我找霍去病问起这事,霍去病苦笑着告诉我,卫青方面虽然也有一场绞杀匈奴的大型战役,但李广率军在半途迷路,以至于没能赶上这场战役,正郁闷之际,卫青派人来查问其迷路的情况,这位曾经威震敌胆,被匈奴称为飞将军的李广竟然自刎而死。李敢则是因为是跟着霍去病大军,直到现在才知道父亲自杀的消息。
我被这个消息震惊了一下,不过,我并没有觉得悲痛,因为我跟这个名震千古的飞将军并无交情,他的死反倒是让我心中落下了一个石头,最起码,幽冥分身就不是李广,我心中没有那份顾忌了,至于他儿子李敢,嘿,没听说过这号人。
忍不住在心中打起了算盘。到晚上,我就跟慕容绣去李蔡家中,假装安慰李敢,再趁机测试,如果他不是幽冥分身倒也算了,要是幽冥分身的话,我就跟慕容绣弄死他……
正想着,霍去病带着我追上了卫青的队伍,说是秋香一直住在他舅妈这,现在得接回去,并拿出一个首饰盒跟我炫耀,说这是战利品,给秋香的。
刚到卫府门口,卫青在前头下马,旁边突然传来一道厉叱:“卫青老匹夫,还我父亲命来。”随即,门口石狮后闪现出一道匹练似的剑光,冲着卫青疾刺而去,而手持利剑的,正是李敢。
0089 不三不四
霍去病果然不愧为当今第一高手,厉叱一声,将手中的首饰盒砸向五米之外的李敢,与此同时,他整个人如同一只展翅的大鸟,从马背上腾空而起,冲着李敢扑了过去。
噗的一声,首饰盒撞在了李敢的胸口,竟然将李敢撞得一个跄踉,口中直喷鲜血,李敢咬咬牙,转而双手持剑,依旧朝卫青刺去。
就在霍去病扔出马鞭的同时,我冲李敢也是施展了僵硬术,但李敢并没有被我定住,反而继续挥剑往前,也就是说,他不仅会道术,而且等级与我相差不大。
我现在已经百分之百的确定,这个李敢就是幽冥分身。
会道术,又参加了宴会,还他吗的住在永庆大街的宰相府,他不是幽冥分身才怪?
就在我心念电转之际,李敢的剑继续刺向卫青,卫青也是反应了过来,手中的佩刀呛然出鞘,奋力砸向李敢手中的长剑。当的一声,卫青的佩刀与李敢的长剑相交,两人都是身形晃动,就在李敢再次挥剑上前时,霍去病从天而降,一脚就踢向李敢的胸口。
李敢怒喝一声,长剑反转,刺向霍去病的小腹,剑光闪烁,如果被这一剑刺中,霍去病绝对会被捅出一个透明窟窿。
霍去病冷笑着,脚尖微微回缩,在李敢长剑剑面上一点,整个人往前一跃,直接跃到了李敢的身后,也不回头,反足一踢,正中李敢的后背。
蓬!
李敢被霍去病这一脚踢飞了三四米,仰天倒在我面前,有这么好的机会,我自然不会浪费,运起螺旋真气,冲着李敢脑袋啪的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凭借我现在的真气,就算面前是一个石头脑袋,也会被我一巴掌扇成碎末。
让我讶然的事情发生了,我的真气就好像泥牛入海一般,在李敢的脑袋上转了一圈就不见了踪影,除了啪的一声响,再无其他任何效果。
不过,李敢被我这一巴掌却是扇得呆住,好一会,他才缓缓抬起头,眼中一片凶残狂暴,隐隐有紫色的光芒闪烁。
“杀!”
此时,卫兵们围了过来,数十支长枪冲着李敢刺了下去。
“慢着!”卫青突然大声叫道。
众卫兵闻言,手中长枪一缓,指住了李敢的咽喉胸口小腹等要害,而其中有一名卫兵的长枪却是没能来得及收回,将李敢大腿戳了一个窟窿,鲜血汩汩而流。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而众人看向李敢的眼神,都是犹如看一个死人一般。
刺杀大将军的罪名,没有人能够承担的起,哪怕现在李广还活着,都会受到牵连,至于李敢的话,必死无疑,除非是有汉武帝开口特赦。
但是汉武帝会特赦李敢吗?一个是刚剿杀匈奴凯旋归来,当红的大将军,一个是已经自杀的老将之子,就算李敢跟随霍去病立下了汗马功劳,那又如何?能顶的上卫青在汉武帝心中的地位么?
天地肃杀,士兵们都在等卫青的命令,只要卫青一声令下,李敢就会被乱枪捅死。
“放了他!”卫青缓缓的说道。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卫青。
霍去病更是大声道:“可是……”
卫青将手掌一竖,止住了霍去病的说话,叹息了一声:“李敢!令尊的事情,我也很抱歉,但多说无益,怜你孝心,我这次就放了你。”随即话语变得极为严厉:“再有下次,定斩不饶。”
众士兵这才知道自己没有听错,纷纷将长枪收回,李敢看了卫青一眼,目光扫过霍去病,又扫过我,眼中凶戾异常,冷哼一声后,捂着大腿,跄踉而去。
叹息了一声,卫青沉声说道:“今天的事情,谁都不准说出去,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众人轰然应诺。
我看着李敢离去的方向冷笑不已,这个李敢是幽冥分身应该是没错了,现在慕容绣不在我身边,我并没有太多的把握干掉他,再说了,现在人多,到时候火球乱飞会伤到霍去病等人,等晚上了再去收拾他好了。
不过,有一点让我觉得奇怪,李敢当时并没有冲卫青等人施展僵硬术,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因为卫兵太多,他觉得冲着他们释放僵硬术没有效果么?换做是我来刺杀卫青的话,绝对是先给自己来一个铁甲术,再冲着卫青周围的人来一个僵硬术,断然不会出现刺杀不成自己还被戳得鲜血淋漓的局面。
这其中或许还有其他隐情,但我却懒得管那么多了,一切晚上再说。
跟霍去病告辞回家,天黑以后,我跟慕容绣到了宰相府。想了想,我决定还是先礼后兵,先是叫门口的家丁去通报,不一会,李蔡竟然亲自出门。
听说我们找李敢,李蔡苦笑一声:“李敢根本就没有回来。”
没回来?
我狐疑的看向李蔡,李蔡坦然看着我:“文将军,也不怕告诉你,尽管卫大将军下了封口令,但我作为宰相,知道这个消息并不奇怪,他意图刺杀大将军,就算他回来,我也不会放他进我这扇门。如果文将军还是不信的话,你完全可以进来搜。”
搜就搜,总不可能因为你一句话我就不搜了吧?
不过,宰相府前后有五进,花园四个,院落二十余座,其中偏房厢房更是不计其数,完全不是匈奴王的府邸所能比拟的,面对这种浩大的工程,我只能是要慕容绣去帮我叫支援。
半个小时以后,霍去病带了百余名亲兵过来,跟李蔡打过招呼,说了一句得罪了,便招呼手下开始搜索。
这些亲兵很是专业,搜索得也很是彻底,甚至在马房中找到了一个暗室,冲进去一看,一名马夫跟一名丫鬟正在里面哦哦啊啊的,李蔡当时脸都气白了……
搜索持续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没有找到李敢的下落。李蔡没有骗我们,李敢确实是没有回来。
跟李蔡告罪以后,我们怏然不乐的往回走。
“你确定李敢就是幽冥分身了么?”霍去病问我。
“应该有九成把握。”我点头道。
“恩,就算只有五成把握,也是值得试一试,文西,你还是妇人之仁啊,我要是你的话,在我舅舅门口就在直接出手了。”霍去病叹息道。
“你知道个屁!当时还有你们这些累赘在旁边,虽然你是武学高手,但对上道术,却是没多大的作用。”我嗤笑道。
霍去病默然了一会,苦笑道:“确实。”
当天夜里,霍去病禀明汉武帝,以演习的名义,连同郎中令刘成,在全城进行了一次超大规模的搜索,在这种搜索之下,就算是老鼠都无处藏身,但让我郁闷的是,这个李敢就好像消失了一般,彻底失去了踪迹。
这也让我多少觉得有些意外,长安城防卫森严,李敢绝对没可能悄无声息的出城,但在城里的话,以霍去病的布置加上刘成的配合,断然没可能找不到,刘成是谁?王城守卫的扛把子呢,可以这么说,皇帝老儿的卧室他都能进去搜一搜。
我也是有些后悔,当时还想着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现在好了,庙也搜过了,和尚却不见了。
丁不群知道了以后,也说我妇人之仁,不过,他倒是提出了建议,说李敢肯定不会放弃报仇,极有可能再来刺杀卫青。
一想也是,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没事就跟着霍去病去卫青家晃悠,卫青倒还好,平阳公主却是经常给我脸色看,还警告霍去病,不要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混。
妈的,老子怎么也是一个将军呢,怎么就不三不四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秋香给霍去病生下了一个孩子,霍去病要我做孩子的义父,并要我想一个名字,我脱口而出:“霍香!”
随即洋洋得意的补充:“你的姓氏你老婆的名字,多合适啊。”心中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藿香正气液能治疗中暑腹胀,可是好东西来着。
霍去病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还有没有?”
“霍建华,霍尊,霍英东,霍金,霍比特人,霍元甲,霍霍哈嘿……”
霍去病笑眯眯的点头:“好,不错,不错,我决定了。”
“叫啥?”
“霍嬗!”
我极为郁闷:“喂,我好像没有说这个名字呢。”
霍去病笑道:“原本就没打算用你的名字,霍嬗这个名字可是当今圣上御赐的,我敢不用么?”
“靠,那你还问我?”
“我看你整天不三不四,想给你找点正事做而已。”
你才不三不四,你舅舅不三不四,你舅妈不三不四。
……
至于慕容绣,一心想着冲级到宗师境界,想方设法的折腾着各种修炼心法,甚至她还不知道从哪找来一卷阴阳合体双修的竹简,兴致勃勃的要跟我研究研究,我哭笑不得,在府中找了个结过婚的仆妇,跟她解释了一番男女之事,她才不再提及此事。
要不是看你天真烂漫,老子早就跟你合体双修了,不过,时不时看着她秀丽的面容以及婀娜的身子在我面前晃悠,我又有些后悔。
啥?阴阳双修?要不我们研究研究?
0090 牛头人
在霍嬗的周岁宴会上,霍去病跟我说道,过几天有一场皇家狩猎,要我跟慕容绣也去。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狩猎,不由问道:“狩猎?是不是几个人围着野兔野鸡之类的一顿乱射?这有什么意思。”
霍去病哑然失笑:“皇家狩猎可不是那种小场面,长安城城外的甘泉山知道吧?方圆数百里全部围起来,里面可不仅仅是野鸡野兔,在山谷深处更是有各种猛兽。如果能击杀一头猛兽让圣上龙颜大悦,说不定就能赏你一个老婆呢,对了,慕容绣那丫头不是挺好的么,你怎么不跟她结婚算了?”
你知道个屁,老子又不属于这个世界,到时候我拔腿一走,留下慕容绣一个人怎么办?当然,这话可不能跟他说,只是笑道:“再说吧。”
半个月后,我与慕容绣跟着霍去病到了甘泉山,参加汉武帝组织的皇家狩猎。
到了山脚下一看,只见旌旗林立,营帐连绵不绝,放眼望去,甘泉山的四周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并设有各种屏障来拦截猎物,不让猎物跑出来的同时也不准无关人员进入。
汉武帝发表了即兴演讲后,右手一挥,众人顿时一拥而入。
我跟慕容绣、霍去病临时组成了一个小组,至于秋香的话,说是要在家中带小孩,故不能前来。
在路上遇到了卫青跟两名亲卫,他似乎专程在等霍去病,见到我们,走过来拍了拍霍去病的肩膀,微笑道:“小心点。”
言语间,舅舅对外甥的关爱洋溢于表。
跟卫青等人分开后,我们背负着弓箭与大刀,直奔山谷深处,对于甘泉山外围的一些小动物,我们都是不屑一顾。
越往里走,山谷里的树木就越高大,到了后面,参天巨树的树冠遮天蔽日,明明是大晴天,走在树林中就好像是阴天似的。
“这种地方,应该就有老虎豹子之类的野兽了,但要想击杀更凶的猛兽,我们还得往里面走。”霍去病以过来人的身份跟我们说道。
“除了老虎豹子,还有什么动物比它们更猛?”我不解的问道。
“多着呢,譬如站起来高达三米的巨熊,长达十余米的巨蟒,水牛那么大的野猪,这些才是真正的猛兽。”霍去病笑道。
话音未落,前方一阵低声吼叫,随即,在距离我们三十来米远的一棵巨树后面转出来一头黑色巨熊,见到我们,黑熊人立而起,果然如同霍去病所说的那样,高达三米。
我当即笑道:“看来我们不需要往前面走了,这个凶猛的家伙自己跑出来了。”
黑熊虽然威猛,但对我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威胁,我跟慕容绣是高级大道师暂且不提,就凭借霍去病的身手,收拾这么个黑熊也是不在话下。
“咦,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