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抱怨什么呢?他的一切都是贺章给的,锦衣玉食的生活,良好的教育资源,和实力雄厚的背景。
他不抱怨,那些都是无谓的挣扎。
他只能尽早脱离这个家族,脱离给他带给伤痛的一切。
可是,当真的独立以后,他发现,停不下来的是他自己。
每天醒来都是惊得一身冷汗,有时候甚至会发现自己直接在浴室里醒来,右手被刀片划开的伤口里流的血已然凝结,身上四处都是擦破的伤口,整个人的状态颓丧又恐怖,因为身上血迹斑斑。
摊开手掌,他想要尽力的抓住什么,但最终那些虚无,都像掌中沙一点一点的从指缝间穿透,然后消逝无踪。
那些虚泛的过往最终成为了今时今日,日日夜夜都难以摆脱的梦魇。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写得很少,大家见谅。其实还有时间写,但是写到后来太难过了,就不想赘述那些细节了。
很多时候我觉得我是不理智的,我对我笔下的每个人都灌输了很深的个人情感,我不知道这是好还是不好,但现阶段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今后会提升自己,争取能有足够的笔力些任何我想写的故事。
童年对一个人的影响很深,基本很多我们这一代都是被打大的,小时候家里很困苦,我妈脾气比较躁,我也是经常被揍的对象,尽管我那时候比现在都乖多了。
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我弄丢了一只拖鞋,吓得不敢回家,去找邻居家阿姨帮忙和我一起回家,可是我妈妈趁阿姨走了以后还是打了我一顿,用衣架抽的我背上都是青的紫的。我哭得撕心裂肺,不夸张的说,我到最后一次远离暴力教育是在初三,尽管我还是个独生女。(不要误会,虽然我妈脾气不好,总是打我,但我知道她是爱我的。我只是告诫自己,以后我有了女儿,出了任何事我都要和她好好说。)
但我很庆幸的时候,我有着不甜蜜的童年,可现在依然成为了一个心理健全的小逗比。写贺谦这个番外,是想写一个极端的例子,但我们不应该效仿,我们每个人都会经历这样那样的问题,但真的不要绝望,你一定会有属于你自己的小太阳。每一个人都会有,一定的。
最后,感谢小天使们的支持,有你们让我觉得生活有了更多实感的幸福,同时我也想用我现有的幸福来温暖你们。
PS:今天实在太少,我都愧疚了,所以把文档里几年前写的初恋的故事发成短篇放上来了,在专栏里。原型是我自己,有改编。(想看的妹纸去看吧,友情提示,挺虐的,毕竟我的初恋不是以Happy ending结尾的。)
☆、傅总归来。
2015年美国洛杉矶。
桌上是堆积成丘的文件和没有暗过的电脑屏幕,而双手撑在桌上的那个男人已经连续42个小时没有合过眼了。
桌上被顺次排开的咖啡杯连渣都不剩,暗示了这个男人刚刚用□□麻痹神经的举动 。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都浸在了小心翼翼里。
“进。”
推门而入的是赵敬然,也是一脸颓丧,头发乱成了鸡窝一般,双眼凹陷,整个人都透着憔悴的气息。一看就知道也是没有休息的人。
“傅总,这是A市那边刚刚传真过来的资料,我先看过了,事情真的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棘手。”
傅长安没作多言,接过还带着传真机的热度的文件。“我倒还真想不到王途远这个老狐狸还留着这么大一个后招呢。”
傅长安此刻,正经历着他人生中最大的一个挑战,在华文集团的收购上案上他犯了一个能让他致命的错误,从而导致了现在举步维艰的状况。
“敬然——”在旁边等着指示的赵敬然被喊到名字,他抬头看了眼傅长安,不修边幅的样子对于他来说很陌生。
下意识的开口想要规劝一番。“傅总,你要不休息会儿,咱们再想对策?”作为旁观者,他很清楚傅长安现在的身体状况,那次在雨里跪着淋了五个小时的伤寒还没好全,这几天连番的麻烦缠身,再这样下去真的是要积劳成疾,吐血身亡了。
“没事儿,订一下回国的机票,越快越好。我在飞机上睡会儿就行。”傅长安仍然在专注的看着手上的文件,是不是还用钢笔勾画出一些内容。
“傅总——”赵敬然本来是开口问一下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回国,他们分明还处在和美国的RESET集团在僵持谈判的阶段。但转念一想还是作罢,他知道的傅长安也知道,他不知道的傅长安也还是知道,所以傅长安一定会有比他更深远的考量,自己完全用不着去质疑啊。“好,傅总,我现在就去。”
傅长安回到国内的第一件事,不是回傅氏商量对策,这件事情如果一出,大家对傅氏集团的信任度就会大大降低,会下意识的认定傅氏集团不能解除这么大的危机,傅氏股价大跌,会让原本就不容乐观的情况雪上加霜。
“赵律师,我们私人性的见一面吧。”赵单然律师是傅长安法务组的律师,私下里约见这也是第一次。
“赵律师,如果我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最快多久能够生效?”
“协议书经过公证以后在民政部门留下备案以后就能立即生效,简单来说就是你们办了离婚手续拿到了离婚证就可以生效。”
傅长安点了点头,表示明了。比他想象的情况要好一些,只用过了霍九月那一关就行了。
拿到手中的离婚协议书似有千金重压在他心头,曾经霍九月避他如豺狼虎豹,而现在他是真的要推开霍九月了,把她推得远远的。这是最好的选择。
《 离婚协议书》
男方:傅长安,男,汉族,1984年4月28日生,住 ——,身份证号,420——
女方:霍九月,女,汉族,1990年9月9日生,住——,身份证号 ,420——
男方与女方于2014年11月认识,于2014年12月4日在——登记结婚,婚后无子女。因结婚仓促,婚后多有不和致使夫妻感情破裂,已无和好可能,现今夫妻双方自愿协商达成一致意见,订立离婚协议如下:
一、双方男女自愿离婚。
二、无子女,无赡养分配。
三、夫妻共同财产的处理:
(1)存款:双方名下现有银行存款共2。1亿元,双方各分一半,女方1。1亿,男方1亿。各自名下的存款保持不变,但男方/女方应于2015年8月1日前一次性支付给女方/男方。
(2)房屋,夫妻共同所有的房产所有权都归于女方所有。
(3)其它财产:婚后共同持有的土地购入双份各分一半。
(4)债务处理问题:双方在确认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没有发生任何共同债务,任何一方如对外有负债的,由负债方自行承担。
(5)男方所持有的傅氏集团股票为婚前私人财产,不进行分割。
本协议书财产分割基于上列财产为基础。任何一方不得隐瞒、虚报、转移婚内共同财产或者婚前财产。如有任一方有隐瞒、虚报除上述列外的财产,或在签订本协议内之前二年内有转移、抽逃财产的,另一方发现后有权取得对方所隐瞒财产的全部份额,并追究其法律责任。
他们的婚姻最终就被离婚协议书拆的分崩离析。
“霍九月,出来见一面,谈一谈你最感兴趣的离婚?”
傅长安知道,霍九月一定会出来的,甚至只要能离婚她可以一分钱都不要,现在没有什么能比她摆脱他的心情更为迫切了。
霍九月顶着艳阳赶过来的时候,额上渗着薄薄的汗,看着像是匆匆过来,不施粉黛却依旧明艳动人。
“跑那么急,难道是怕我反悔?”傅长安挑笑开口,伸手到了一杯水推给霍九月。“罗姨,下两碗面吧,就下九月喜欢的西红柿打卤面。”现在11点半了,霍九月肯定没吃饭就跑过来了。
霍九月再次回到她住了半年的家,感觉很陌生,房子里是她所不熟悉的气息,唯有一直照顾她起居的罗姨亲切依旧。她本可以对傅长安说着“离个婚,速战速决就行,我出去吃。”就行,可她现在却想再尝一次罗姨的面了,以后可就没有机会了。回头对着罗姨甜甜的笑了一下,“罗姨,你知道的,我要很多很多番茄的。”
等再回过头来,翻看《离婚协议书》的时候表情随即变成了配合情景的生人勿近的状态。
“傅长安,你比想象中还要大方?你该不会不知道你有多少地吧?你确定不和傅家商量一下就平白让我捡这么大一便宜。”霍九月有些不敢置信,又从头到尾把协议书看了一遍,除了傅氏的股份没有动,傅长安基本上是把他名下所有的动产不动产都给她分了一半。“你没必要这么做的,这些都是你的个人财产,我没有出过一分力。而且我拿到手也是转手就给我姐姐了,何必呢?”
霍九月觉得傅长安是昏了头,既然傅长安没有出轨,他连过错方都不是,为什么要给她分这么大一笔财产?不过还好,他没想着把傅氏的股份转给她,不然她真的说不定会让他们傅氏垮掉的。
“有那么重要么?我认定我的财产都属于婚后财产不可以吗?”
霍九月心里越想越奇怪,世界上哪有上赶着给人送钱的人,莫不是傅长安真的出轨心存愧疚?他不说自己也不知道,何故如此呢?霍九月百思不得其解。
飘香四溢的面香菜暂时打断了她转个不停的思绪。
“把字签完了再吃吧,速战速决,不然等你把面吃完,我反悔了,走法律程序,你就又要和我耗上半年了。我倒是不介意,可是你——”傅长安拖着音似是挑衅,又似是胁迫。
霍九月不愿深想,麻利地把字签了就开始用筷子卷起罗姨做的打卤面,然后一点儿一点儿往嘴里送。
傅长安拿着协议书起身,走了两步却被霍九月喊住。“你不吃么?”
傅长安背对着摇了摇头,声音低沉,“不了,你吃两碗吃得下的。”他又补了一句,“我知道的。”
走到二楼楼梯转角处,傅长安回头望了一眼霍九月,她正挂着浅笑尝着对她而言的绝世美味,幸福无忧的样子实在是让人不忍心打扰。
傅长安逼自己转过头来,湿润的眼眶不知道是表明了什么,他只是暗示自己,他最近太累了,眼睛过度疲劳,受压太强才会这样的。
回到房间,傅长安依然决然的在刚刚霍九月签了名字的离婚协议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把它扔到一边再也不愿意看它。
这个婚,终究还是离了。
他的妻子,他的霍九月,从今以后,就要把前面的定语给去掉了。 不再是他的了。
傅长安疲惫地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今天就好好睡一觉吧。
可能还是会在半夜惊醒,下意识的摸摸旁边的人还在不在。但以前还残存一点期冀,而现在连可能姓都不会再有了。
而此时已经风残云卷地吃完了两碗面条的霍九月用便笺写了几个字贴在客厅的桌子上留给傅长安。
——从此山水不相逢,莫道彼此长与短。
☆、命定的羁绊(1)
很多事情,如果不去深想的话就会少掉很多麻烦,霍九月觉得她现在完全是在迎难而上。
“九月,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看你今天训练的时候魂不守舍的。”贺谦已经在一次一次地训练中和霍九月熟络起来,暂时的放下心结,让他想要靠霍九月更近一步。“这样容易受伤。”贺谦的语气在训练期间比平时会更加生硬。
“呃,没有,我只是在想点事情,我以后会注意的。贺谦,我今天可能要早点儿走。”
“为什么?”
“我今天要赶在民政局关门之前和傅长安把离婚证拿了。”霍九月说这话的时候面上表情很淡很淡,但显得很疲惫,不知道是训练累的还是心里负担太重。
贺谦初听这句话,只是一怔,前几天还在听说傅长安和霍九月在离婚的事情上僵持不下。转眼之间,就到了去领离婚证的步骤了。“长安他同意了?”贺谦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嗯,开始怎么闹傅长安都不同意,不知道怎么转性了。对了,贺谦,我问你件事儿,傅长安如果把他辛苦赚来的钱分了百分之五十给我,你觉得是为什么?” 这整件事情完全经不起推敲,傅长安如果有了别的女人,直接把霍九月拟的那一份离婚协议书签了就行。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再给她推翻重新来一份?
对于霍九月来说,这些钱就是偷来的藏在枕头底下的赃款让她无法安眠,惴惴不安。
“长安主动提的?”贺谦心里也隐隐不安,他认识傅长安五年了,对傅长安的性格不能说是了如指掌,但是也是大概了解他根深蒂固的执拗的。傅长安那么想抓住霍九月,因此才自导自演这一整场戏,如今怎么说放手就要放手?
该不会?
“九月,长安有没有分傅氏的股票给你?”贺谦似是抓住了事件的关键点,急迫地问道。
“没有,我要傅氏的股票干什么,放我手里,傅氏还活不活了?”霍九月这话看似玩笑,但她说的确确实实是事实。
贺谦心一沉。看来他的猜想八九不离十了。
但应不应该告诉霍九月这些会让她产生负担的事情呢?她好不容易才和过去划清界限。
“九月,这件事情可能确实有不对劲的地方,我猜测傅氏可能现在出了事,长安他可能是想在事发之前能尽可能的把现在暂时还属于他的东西都留给你。所以,我建议你还是和他讲清楚。”贺谦还是把他的思量说出来了,他承认他对霍九月有不一般的好感,但是做人不能没有礼义廉耻,在霍九月和傅长安中间还夹杂误会的时候横插一脚。
这不是爱的定义,这是卑鄙的表现。
霍九月闻言,面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僵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却又笑了起来。“傅氏集团,叱咤风云,在商场上只手遮天,能出什么问题?”
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霍九月已经扯下了发带,披散下她如瀑的长发,作势要离开。“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去民政局了。”她鞠了个九十度的标准式鞠躬行道别礼。“贺教练,再见。”脚步匆忙,还带着不易察觉的慌乱。
贺谦望着霍九月渐行渐远的背影,恍惚间感觉距离远的已经走出了他的整个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虐的剧情:看到有的小天使反应最近很虐傅总,马上就好,毕竟我真的是亲妈,后面还要甜宠呢。真的真的,看我真诚脸!
关于更新:我基本每天更新都在十点或十一点左右,日更党,有特殊情况会在评论区请假。
(关于小天使提的这两天更新不太稳定,是因为马上考级,要留时间刷题,一下没安排好时间。我会在这两天立即调整好状态,然后每天更三千的。这是承诺)
☆、命定的羁绊(2)
A市是目前国内与法国最为交好的城市,大街上,公园里植满的法国梧桐可见一斑。
甚至连民政局的门口都是林荫茂密的梧桐树,这种树在秋冬季节格外惹人烦厌,风一刮过,从树上飘落的絮就会直往你身上钻,让你浑身不舒服;但在炎炎盛夏,遮阳的作用还是很不错的。
霍九月此时正撑着一把墨绿色的太阳伞往林荫遮蔽的地方凑。已经四点半了,她连傅长安的影子都没捕捉到。霍九月一边心烦气躁地翻出包里的喷雾,一边暗自忖度,傅长安该不会放她鸽子吧。
正想着呢,一辆银灰色卡宴就已经停在了她的身侧,车窗被缓缓摇下来,出现的是赵敬然笑得粲然的脸。“九月姐,好久不见。”
霍九月微微颌首,算是应了这声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