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庸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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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庸无道-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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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想着呢,一辆银灰色卡宴就已经停在了她的身侧,车窗被缓缓摇下来,出现的是赵敬然笑得粲然的脸。“九月姐,好久不见。”
  霍九月微微颌首,算是应了这声问好,随即问道:“傅长安在后面吧,虽然是疑问句语气,但实际上是陈述事实的内容。趁着赵敬然还没反应过来,霍九月便拉开了后座的门。
  “傅总您可真是日理万机,抽个空儿离婚都这么难?”
  傅长安刚从公司过来,本在后座闭目浅眠,霍九月突然投向他的目光让他缓缓地睁开了眼。
  “确实挺忙的,但离个婚的时间我还是抽的出来的,不然我怎么到这儿来了。” 傅长安强撑着精神头儿和霍九月开着玩笑。
  “傅长安,我们先聊会儿吧?”霍九月想从傅长安的眉眼细微表情捕捉到一些细节,却并未发现什么异样。只是一种潜意识在作祟,让她感觉傅长安似乎有哪里不一样。
  傅长安把浅淡的笑意敛起,以色厉内荏的状态道着,“还有什么好聊的,霍小姐能拿到这半年白白赔付的青春,还可以以后擦亮眼睛好好挑一个人过一生,不好么?更重要的是,你那么厌恶的我不再纠缠你了,不好么?”傅长安说着,嘴唇渐渐泛白,接连几天没有休息过又没好好吃饭的他,被自己的身体发出了警告。
  “傅长安,你——”霍九月察觉到傅长安身体的不适,伸手想要触到他的额头,却被傅长安当即打下来了。“霍小姐,离婚协议书都签了,现在不可能对我余情未了吧!”傅长安这话说的句句带刺,神色漠然。
  他本意是想霍九月能尽快和他办理离婚手续,而如果霍九月又这样关心他,给他一些她爱他的错觉,和虚无缥缈的希望,他会不顾理智和所谓的最好的决定的。
  所以,他要拒绝霍九月的靠近他的脚步。
  “傅长安,傅氏集团是不是出问题了?”霍九月见傅长安离婚的急迫和决心决定把刚刚贺谦的怀疑摊到明面上来问。
  坐在前座的赵敬然猛然一听也是一慌,还没从方向盘下来的手也是微微颤动。而傅长安则是轻笑,似轻蔑似嘲讽。“我不知道霍小姐是从哪儿听来的这种消息,但你以为我们傅氏是说跨就垮的,而且还是在我手中掌权的时候?”
  是不是姓傅的人生来就有一种骄傲?
  霍九月见傅长安矢口否认,本不想再纠结这些是与非都即将与她无关的事了,毕竟傅长安说的也是事实,他的能力霍九月多少还是知道些的。但无意间,瞥见他悄悄按住右腹处的手,心不由一颤。
  还是决定把事情弄清楚,他们的婚结的的不清不楚,不能连离婚也离的不清不楚的。
  “既然不是这样的话,那我想要更换离婚协议的内容,把你想转给我的东西换成你所持有的傅氏集团的股份的一半吧。我粗略算了一下,那个的市值现在应该更高。你就纯当我是爱慕虚荣,贪敛钱财的女人吧,离了婚我自然想要好好捞一笔。”霍九月眯着眼笑了笑,红唇似烈焰一般,如果剧情需要,下一幕她还真的是会好好演绎一番风情万种但贪慕虚荣的女人的。
  “霍九月——”傅长安隐隐有些怒意,“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得尺进丈你都不能把我怎么样,傅长安,你知道你什么样子最让我讨厌吗?就是现在这个样子,明明身体难受的要死也还装的像个没事儿人一样,你就不能坦诚一点儿吗?”语毕,霍九月还特意把视线落在了他的右腹处。
  傅长安哑然失笑。
  坦诚?坦诚是多么难得的品质,霍九月从小就受到霍七月的庇护,是冷是热都知道开口,开心或者难过都会毫无芥蒂地告诉霍七月;然而没有人能做到对所有人坦诚,当你想要一个人对你坦诚,那是因为你对他有所期待。
  “霍九月,你还要我怎么样?好,坦诚是么?傅氏如果不能度过这次危机就很有可能会破产,我的个人资产也会被用作资产抵押,然后我们傅家会声名狼藉,到时候我可能就什么都不能给你了。你要的答案,你满意么?”
  感情里即使不能对等,但也绝对不能卑微,至少他绝对不想卑微地去爱霍九月,连拥抱她的时候都不能够坦然。
  霍九月先是一怔,得到预料之中的答案反而松了一口气。“傅长安,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想要做你以为的对我最好的决定,你以后做决定的时候问问我行么?咱们这样离婚,假设傅氏真的熬不过这次危机,我成了什么人?忘恩负义,背信弃义这些标签就往我身上贴了,不是么?”她这个婚要离,但不能现在离。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她上辈子一千年的修行,这样浪费了也太那什么了。
  “敬然,先送你们傅总去医院,不然他就成了A市第一个病死在民政局前的总裁了。”霍九月正色道。“我自己打车回家,找我姐商量点儿事儿。他有什么问题你给我打电话。”霍九月并没有什么救世主心态,只是知道自己如果挑这个节骨眼离开的话,不符礼义伦常,更不符合她自己心中情意的准则。
  傅长安疼的额上冷汗直冒,脸色发白,愣是哼都没哼一声,双眼已然紧闭,不知道是在休息还是疼晕过去了。
  “陪着我吧。”像是祈求,又像是哀叹,傅长安无意识地扯住了才准备下车离开的霍九月的手,他定然是疼的意识涣散了。不然,你上哪儿去看一个这么让人心疼的傅长安去?
  想了想,霍九月最终还是坐回了车内,让赵敬然把驶向医院。
  剪不断,理还乱。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命定的羁绊。

  ☆、不离不离就不离

  空气中四处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世上的人千千万万,有的人喜欢这种带着理智与镇静的味道,而有的人却厌恶到直反胃。
  就像霍九月,医院里的这种惯常的味道让她几度作呕。
  “还好不是什么大病,阑尾炎就是猛一阵疼起来的时候很厉害,平常也看不出来什么异样,作为医生我们给的建议是尽快做手术。只是一个小手术而已,基本上没有什么风险。”医生简单的给傅长安量了□□温,测量心率和血压。
  “不过最快也得两天后了,以现在患者过度疲劳的状态是不能进入手术室的,这两天应该先在医院观察。”医生详尽地向现在仍是傅长安的监护人的霍九月解释着情况。
  “好,医生,我知道了。”霍九月向医生道着谢,等医生走了以后对着在旁边等着的赵敬然说,“ 我要回趟家和我姐说一下情况,你们傅总这边你多看着点儿。”霍九月在处理这些事情方面没有经验,需要求助她的姐姐。
  “敬然,我知道你虽然是个男人,但是照顾人还是挺不错的,照顾病人的话你知道该怎么做吧?”明明件事一个简单的叮嘱,赵敬然怎么觉得冷汗涔涔,霍九月此刻就像是香港警匪片里的黑帮老大指着警察的头胁迫地说着,“你知道该怎么做的,是吧?”尾音一定是上扬的,连表情也是怖人的。
  “嗯,是,是,九月姐,我知道——”
  在傅氏集团人人尊崇的赵特助一到霍九月面前就没了脾气。
  得到肯定答案后的霍九月扫了一眼仍在床上安眠的人,抿了抿因缺水而干燥脱皮的嘴唇,才准备拿上包出门,就看到床上的傅长安悠悠转醒,然后趁两人不注意,一声不吭地拔掉了扎在自己手上在输送葡萄糖的针头。
  “呀,傅长安!”事情变得太快就像龙卷风,这一出也是霍九月始料未及的,她忙喝了一声,却仍是止不住傅长安慢条斯理地解着病号服的扣子的双手。
  “傅长安你干什么?”
  然而那个被点到名字不带丝毫表情的男人并没有回答他的话,浅蓝色的病号服已经被完全褪下换上了妥帖的灰色的微皱的衬衣了。
  霍九月不禁皱眉,“你说句实话让我心里有个底,傅氏现在是到了什么地步,少了你就不能转了么?就花两天时间做个手术都不行?你苦心经营的傅氏集团就这么不堪一击?”实在拦不住傅长安,霍九月就决定用激将法。虽然说阑尾炎不一定马上就会再犯,而且疼个一次两次的也还不会危及到性命。
  但让她忧虑的是,如果傅长安连养病的时间都没有,傅氏集团是不是真的走到了回春乏力的阶段。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秒针分针不知倦怠地跑着。
  当分针转了两个整圈,傅长安才淡漠地开口,“你回家吧,离婚证我们明天再拿就行了。”
  “傅长安!”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傅长安的执拗,不,应该说是冥顽不灵真的让霍九月一阵上火。
  “你以为呢就你犟么?这个婚我要是不愿意离怎么可能离的了?”兔子被逼急了会不会咬人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被逼急了会把包里面的户口本给撕掉。
  傅长安微微转头,将视线定在她的眼睛里,那里有只属于霍九月的坚持和霍九月的温柔。“你可真赌的起,我都没有把握能赢。”傅长安挂着一丝苦笑,愣了五秒钟的神后眼神似乎变得更加坚定了。“既然你要赌这一次,那我就尽全力不让你输。”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在事情落下帷幕之前鹿死谁手,现在论还太早了。
  “你就说我有什么能帮忙的,别说离婚这些没用的。我不傻,即使离婚你把钱转给我一半,傅氏一倒,你手上傅氏的股份就会成为废纸 ,所以现在说些具体我能做的。”霍九月说这话的时候也在仔细想自己有没有什么擅长的拿手的能做的呢?“嗯,我的粥煮的还不错,皮蛋瘦肉粥,清葱牛肉粥,海鲜粥都挺好的,你要来哪款?”她偏头眉眼含笑她开了个玩笑,就纯当是活跃气氛了。
  “我比较喜欢创新的事物,你试试牛肉末加皮蛋,熬好了等我回来尝尝吧。”她没想到傅长安会接下这个话茬,还真的提了一款。
  “回来?你去哪儿?”
  “下午三点飞香港的票然后转到洛杉矶。”这次答话的是赵敬然,傅长安的行程自然是他最清楚。
  又是无止尽的沉默,见傅长安上衣已然换好,霍九月在傅长安噙着的笑声中背过身去。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
  她现在暂时不和傅长安离婚,但是傅氏集团一旦挺过这个阶段,离婚也是必然的。
  那些被蒙在鼓里被人戏弄的日子产生的芥蒂和嫌隙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消除的。
  “应该不需要我跟着去帮忙吧,如果需要姐姐银行那边的支持你可以开口。”
  傅长安勾起了一抹笑,慢慢地靠近霍九月,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霍九月唇有点儿颤,这个动作和气息她都过于熟悉,每回傅长安向她靠近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地“调戏”她一会儿。可谁知,傅长安只是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道了一声,“我知道了。”就走到洗手间里洗手,让赵敬然准备离院了。
  留霍九月一个人兀自发愣,怎么回事?傅长安是真的病入膏肓了么?这种画风明显不对嘛。
  同一时间,画面流转。
  再说纸是保不住火这一层,傅长安和霍九月才在民政局露了那么一会儿脸,就有A市的无聊媒体拍到了,也可能只是恰好在这儿堵登记结婚的明星,但是傅长安这种经常上财经版头条的人被认出来也是很常见的。虽然照片被压下来了,没有发,但消息却立马传到了傅家老宅那边。
  “傅思齐,你快去把傅长安给我逮回来,看他办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我说过多少次让他不要收购华文,他听不听?我说过多少次不要娶霍九月,他听没听?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爸爸!”傅远震怒,一气之下把茶几上的上好的紫砂茶具全给摔了。
  “爸,长安已经尽力了,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家都没有想到。”华文集团联手RESET集团对傅氏实行反收购的事情还没有扩散开来,只有傅家直系血缘上的几个人知道。傅思齐能理解他爸爸的愤怒,但华文集团这么大块肥肉落谁身上都会想要去吞的。“而且你也知道,华文的王途远还对九月手脚不太干净,怎么着都是长安的媳妇儿,总归是——”
  “你别给我提霍九月,一说我就来气,当初傅长安怎么威胁我要娶霍九月你不记得了么?他谎称霍九月怀了孩子,我才勉强同意的,结了婚再告诉我都是假的?就算她姓霍,没爹没妈的孩子怎么比得上青绮!”
  “爸,没爹没妈的孩子怎么了?你不要指桑骂槐。” 宁希的母亲也是早年过世,再加上她和傅思齐也是奉子成婚,傅远这一番话难免不让她想歪,一个没忍住这气性就上来了。
  傅思齐眼见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心中也是烦乱地不行,但一个是父亲,一个是老婆,谁都不能偏倚。“小希,怎么和爸说话呢?快给爸道歉。”
  傅远也知道自己说话有失偏颇,也没有想要可以针对宁希的意思,只是事情都压过来一时忿忿难抑,脱口而出。他这个大儿媳妇把公司和家里都打理的井井有条的,他自然也是喜欢的。可傅思齐已经给了一个台阶给自己,他就顺着下了,铁青着脸不说话。
  “傅思齐,我错哪儿了?我是嫁给你们傅家,又不是卖给你们傅家。”宁希把话顶了回去,转头就要走。“单亲家庭成长起来的人心里都挺极端的,我现在还是去找爸说的没爹没妈的孩子交流一下感情算了。” 宁希倒还真的不只是说着玩儿的,当着这爷俩的面就给霍九月打了个电话。
  “九月,你最近这两天方便么?我和你思齐哥吵架了,也不好意思回家,能找你住两天么?好,不麻烦你就行。”九月在整个傅家最信赖的就是打扫宁希,不管宁希带着孩子来霍家住多久她都是欢迎的。
  这一闹,倒是真的震慑住了傅思齐和傅远了。
  其实宁希倒不是真想闹。一来,她是想让九月在这个家里受到重视不受轻视,不会动不动的就被拿出啦和陆青绮来比;再者她也想帮帮傅长安,帮帮傅家去留住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儿。
  长安啊,嫂子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你不知道的事

  “大嫂,你这样把傅姝给带着来,大哥会想派黑帮堵截我的吧?杀人越货,抛尸荒野这些词不会被用来实施到我身上吧。”霍九月一边笑着打趣,一边把宁希不多的行李往家里搬。
  宁希也只是一笑,用双手捂住傅姝的耳朵,不让她听些这么血腥的词汇。
  傅姝才六岁,正是好奇心重的时候,越不让她听她就越想知道。只见她仰着头笑,满是疑惑地问,“九月姨姨,你刚刚在和我妈妈说什么啊?”
  “哦,我在问你妈妈,我家里有好多好多巧克力,能不能分一点儿给你吃。”霍九月极其宠溺傅姝这孩子,但有时候看着她的模样也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
  “那我妈妈怎么说,同意了么?”傅姝满脸期待,一双大眼睛直直地盯着霍九月,隐约能看到迷蒙的水雾,仿佛你说一句“你妈妈不同意”她的眼泪就立马能掉下来了。
  “你妈妈同意了,但是你要自己进去找。”
  一听这话,傅姝撒就想立马撒开脚丫子往屋里跑,但腿还没卖出去就怯生生的躲在了她妈妈的身后,说道,“九月姨姨,我妈妈说没有经过别人的同意不能进别人的家,也不能动别人的东西的。”
  霍九月心下觉得这个孩子被教的可真是好,满眼欢欣地摸了摸傅姝的头,揉乱了她的头发,复而轻声道,“你长安叔叔是你的什么人?”
  “是亲人。”
  “那九月姨姨是你长安叔叔的什么人?”
  “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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