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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队上好多男模想提前回家，不过薛经理都不给批。”小乐说着，坐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不给批？为什么？”
“这段时间金鼎生意太好，就我们现有的男模都不够的。”一边是手下的兄弟们急着回家，一边是顶头上司不给准假，小乐显得有些为难。
“请假的有多少人？”我想如果不多的话，也应该先放一批回去才是。
“10个。”
10个？算上上次去H市找回来的男模，也不到20个，这年前正是金鼎火爆的时候，一下给走了一半多，也难怪薛雯雯不给批准。我问：“必须都一起？”
“而且如果这10个提前回去，肯定还有人也想着回…”
这也算是个难题，大家在外辛苦了一年，而且来皇朝这段时间大部分人也都挣了不少，所以到年关的时候心慌也是难免的。
小乐见我不说话，又说：“有几个急着回家的，私下还给我说，如果同意他们提前走，明年的时候就给带朋友来。”
☆、029 噩梦连连
男公关和女公关还是有差别，相对来说，愿意来做男公关的男人，还是少数。要想像之前招聘女模那样，肯定不好招人。如果能像小乐说的这样，那也挺不错，“如果提前走的，走之前押点钱在这，如果明年带人过来的双倍返还，如果没带押金不退。你觉得怎样？”
“我才来找你也就是这个意思。”
“那你先下去吧，我找叶总商量下。”说完，我拿起电话准备拨叶子恒的号码。
小乐还没离开的意思，小声的说：“潘总…”
我放下电话，“还有事？”
“你在哪儿过年？我…想陪着你过。”
坐在我面前的小乐，双眼迷离的看着我，办公室顿时只剩下我们俩心跳和呼吸的声音，这不禁让氛围变得暧昧了起来。小乐的眼神和他表现出来的温柔，像有什么东西直击我的内心，弥补那一块正好缺失的地方。
随即意识到这里是办公室，外面走廊还有人来人往，抑制住马上要迸发的意乱，“那个…我有地方过年。”
曾经告诉过他关于我的身世，他以为过年我会一人过，所以下了决心留下来陪我，听我这样一说，很明显他会联想到我会跟其他的男人过。眼神黯了下来，有些失望的说：“哦…那我先下去。”
小乐离开后，我开始认真想起这个问题。数着数着，这离过年就越来越近了，从妈离开后，一桩接着一桩的事，让我没什么时间去思念她，到过年才觉得自己好想她。虽然以前的年也过的很是平淡，但总还有个妈在那，总还会有份牵挂。而现在呢，留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去哪儿跟谁过，好像都不合适。
想着想着，靠在椅子上做起了梦。梦中乱七八糟的谁都有，一会儿是尹梓一会是我霍大哥，甚至还有老范那个糟老头，最后我妈来把我从他们身边拉走，让我跟他一块去过年。梦里好像还有意识，意识到我妈已经离开的，见她要来拉我，我大叫着不要跟她去，我还想活着，我还有好多事没做完呢。但是她拽着我的手就是不松开，我几乎都爬到地上求她了，她还是就那么一直把我拖着走。然后我就开始大哭，哭着哭着就给哭醒了…
小乐不知道什么时候折回来在门口，听到我的哭叫声一下冲进来，反手将门关上，冲到我面前把我搂在怀里不停的安慰我，“没事了，没事了，这是做梦呢。”
我所有的思维都还在那个混乱的梦境里，“你怎么又回来了。”
“叶总今天生日，准备开包间玩一下再去宵夜，给你打电话没接，他让我上来叫你。”
刚刚像是鬼压船一般睡得昏天暗地，根本都没听到手机铃声响。小乐说起，我才翻手机看了看，果真叶子恒和他都给我来过电话，“刚睡着没听到，包间里还有谁啊？”
“薛经理和乔经理他们，另外还有我和几个队上的兄弟们。”小乐依旧把我搂在怀里，心疼的说：“看你老做噩梦，我心疼…”
“老做噩梦？”我们躺一张船上也就睡过一次，莫不是那晚上那么疲倦，我都还做噩梦了？
“过年你真…”小乐欲言又止，“算了，咱们去包间吧，他们都到了。”
说着，小乐才放开抱住我的手，我分明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男人对女人的那种爱怜，不知什么上了头起身一下抱住他，“小乐…陪我呆会。”
小乐刚准备往外走，被我一抱给愣住了脚步，迷乱的说：“好…”
刚才的梦太混乱，太逼真，让我现在心里都还难以平静下来。尤其是我从小生活在石头巷，很多人都特别迷信，一般说梦到去世的人让你跟他走，不死都会掉层皮。我是很想我妈，但我是想她能活过来，而不是我跟着她去。虽然我过的很孤独，有时候甚至很无奈，但是我从来没想过要结束生命，我还没有拆迁石头巷，我还没有找郭子瑜算账。还有隐匿在心底最深处的想法，我还想找到鲁相国，毕竟我身体里还留着他一半的血…认鲁相国，只是心底很感情的想法，理性的想法是，我要找鲁相国问问，他凭什么要这样对我妈！凭什么离开了都还不放过？又是凭什么把我们母女丢弃这么多年？
坐到沙发上，我都还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很快，小乐紧紧的搂着我，安慰我，“别想那么多，有我在呢。”看着我还是有些惊慌的表情，他双手捧着我的头挪到他大腿上，俯身在我脸上湿润的游走，一遍遍反复说：“芯蕊，有我在…有我呢。”
脸接触到小乐的一瞬，我的心似乎真的安静了许多，所有的浮躁也消失了。好像有了他在我身边，所有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虽然他真的什么也给不了我，甚至如果没了左陌苒给我的这一切，他连养活我都成问题，可是为什么他会给我莫名的安全感？
或许，我们才真正属于同一个世界的人。如同在瓢泼大雨的时候，冷的发抖的我缩在墙角，豁然发现同样冷的发抖的他，然后我们抱着，相互取暖，相互安慰。虽然不知道下雨之前他从哪儿来，雨停后我们又会不会往同一个方向去，但至少现在，我们是彼此唯一的安慰。
小乐的唇游走到我唇边的时候，我忽然很是想念他的味道。我稍微移动了下头，吸允这久违的甘甜，像是能治愈心底所有的伤。
有过第一次，我们对彼此的身体都更熟悉了，小乐也知道了我什么状态下，想要他怎么进行下一步。我们所有的疯狂，都是基于他给我的温柔爱抚，所以在疯狂来临之前，他会先用温柔一点点将我吞噬直至彻底融化…
只要融化在小乐怀里，我才会彻底释放出所有的能力，我们像是回到了无声电影的时代，演绎着属于我们俩的精彩。
在我抬起双腿坐到小乐身上，准备彻底将我们交合在一起的时候，敲门声把我们彻底从刚才的疯狂中，拉回了现实…
我连忙离开他炽热的身体，“谁啊？”
“潘总，叶总让我来问问您，小乐告诉您包间号了吗？”
门外的服务员礼貌的回答，让我差点卡出喉咙的心又收了回去，“知道了，你去告诉叶总，我马上下来。”
“好的，潘总。”
听着服务员离开的脚步声，我才彻底放下心来。只是终不能再在这儿继续下去，要是万一再被人发现，或是传到左陌苒耳朵里，对我来说事不算大，毕竟左陌苒当初和我达成过约定。但对小乐来说，除了下面的流言蜚语，还有叶子恒的醋劲，以及左陌苒很可能暗下狠手。
所以，我不能这样自私的为了自己一时之欢，断了小乐挣钱的财路。我慌乱的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对说：“一会我先下去，你过十分钟再来，到时候你就说碰到熟客了。”
“嗯。”小乐刚才的坚定，也被惊到疲软，跟着从沙发上站起来，开始穿衣服。
穿好衣服走到办公室门口，随手把灯关了小声的说：“等下你看着没什么人再出来吧。”说完，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离开办公室。
到包间的时候，几乎金鼎所有的中层都到了，另外还有几个比较帅气的男模。从男模到金鼎之后，叶子恒很少有机会这样跟他们亲密的接触，所以他坐在男模堆里，左拥右抱的很是兴奋。见我进来，才舍得离开男模走到我身边，“潘总，您迟到了。”
“刚在办公室忙点事，忙完就赶着下来了。叶总，生日快乐。”
在我和小乐翻滚的这段时间，显然叶子恒已经喝了不少，很随意的把手搭在我肩上，像老朋友一样的说：“谢谢…可是迟到…是要罚酒的哦。”
平时工作的时，大家总是绷着脸尊卑有节，现在这样也算是私人聚会，我也放下了平时的谱，乐呵呵的说：“喝就喝，寿星罚的酒，再多也得喝不是？”
“好。”叶子恒像个小媳妇般的走到茶几面前，拿过分流器递给我，“就这么多怎样？”
分流器里的酒如果倒小杯子里，大概能倒8杯。但我还是毫不犹豫的接了过来，也没怎么墨迹，直接仰头一口喝掉，还和叶子恒开玩笑般的挑衅道：“要不要咱们干一个？”
叶子恒像是很久没这样随性，二话不说又拿过另外两个分流器，把扎壶里兑好的酒给添满，重新递给我说：“我敬你，和你在一块工作，很是愉快！谢谢。”
“生日快乐。”我微微一笑，又是一饮而尽。
原本刚推开门的时候，大家想着我的身份还有些拘谨，现在看我进包间没落座，就爽快的连续喝了这么多，也就稍微放开了些。
叶子恒带我和他一块，坐在包间的正中间，包间里其他的人，开始端着杯子过来轮番敬酒。一阵狂轰乱炸之后，叶子恒终按捺不住对小乐的好奇，问：“小乐刚叫你呢？怎么还没回来？”
我装着很无辜的表情，在包间扫视了一圈，“还没回来？他来我办公室说完就走了呢。”
☆、030 倪彦奇怪的短信【huweyui钻石加更】
在叶子恒看来，我和小乐是同学，所以久未见小乐回来，心里自然有疑心。不过我这样说，他也不能再问下去，对坐在他旁边的男模说：“你去找找小乐呢？”
男模刚走到门口，小乐就推门而入，“不好意思，刚才碰到熟客又去敬了杯酒。”
叶子恒看小乐的眼神，明显和看我不一样，那种恨不得把他吃进肚子里的感觉，让我觉得特别别扭。他连忙招呼小乐坐到他身边来，刚才围在他周围的男模，也都一一往旁边挪去。这样的场景甚是搞笑，我和小乐明明都可以没有隔阂的在一起，但这中间偏偏多了个叶子恒。
叶子恒靠在小乐的肩上，略带娇柔的说：“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小乐从叶子恒的头顶，尴尬的看了看我低头又对叶子恒说：“生日快乐，叶总。”
忽然发现他们俩你侬我侬的时候，心里有些堵得慌。索性眼不见心不烦，起身坐到薛雯雯身边，和她商量起男模请假的事，“薛经理，最近公关都好多请假了，模特怎么没见少人？”
薛雯雯正为这事在烦恼，“现在金鼎生意好，他们请假我都卡着呢。”
“哦？”我装着不知情，“这样会不会有情绪？”
“情绪嘛肯定是有的，只是这也没几天了。”不批假这事对薛雯雯来说，应该也是下策。
我试探性的问，“现在的男模到明年肯定不够，招聘计划你打算怎么做？”
“这…”薛雯雯对女模的管理得心应手，她应该也是第一次做男模，所以招聘计划这块，她也显得力不从心。
“现有的男模，应该认识很多圈内的人。”我一点点引导她，“只是今年如果男模心里有了隔阂，明年不往这儿带人了呢？”
“您的意思是？…”
“不如现在提出请假的男模，可以适当给点条件限制？”
薛雯雯好像有些明白了，“潘总，我今天晚上回去想想，明天给您汇报方案。”
以我在金鼎看到她的能力，我相信今天晚上她能和我想到一块去。这样的话，他们也不会知道小乐来找过我，毕竟越级汇报这事，让叶子恒和薛雯雯知道，心里多少会不爽。
其实大家上班的时候都喝了不少，现在又凑到包间，不过是为叶子恒的生日热闹热闹，真正让再喝多少酒，没几个人能喝下。
乔昆偶尔来敬我和叶子恒一杯，就心事重重的坐在角落里喝闷酒。作我现在的角度，也只有任他独自醉，没法去安慰他什么。我想他应该在为过年的事犯愁，这又过了一年，他和倪彦的事依然没个着落，或许他在迷茫，自己这样的坚持到底对不对。
叶子恒早像一堆烂泥般躺在小乐怀里，除了我和薛雯雯还有小乐稍微清醒外，其他的人几乎都陷入了酒后的疯狂。而原本说的喝完后再宵夜，也没了几个人能坚持。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再喝下去也没了什么意思，拿起桌上的话筒总结性的发了言，“各位…我也都差不多了，要不咱们叫醒叶总，喝完这杯祝福酒就散了吧？”
小乐适时的推推叶子恒，把他从迷糊的状态中叫醒，只是他刚起身又猛地倒了下去。看这状态应该是洋酒后劲上来，恐怕一时半会也是起不来的。我只好和其他人喝了团圆酒，再目送他们离开包间。
所有人都离开后，乔昆还在角落低着头一言不发，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我想他应该还想和我说什么，对还在照顾叶子恒的小乐说：“叶总喝多了，恐怕得麻烦你送他回家。”
“哦…”小乐撇了撇嘴，好像不是特别高兴，尤其是见包间里就剩下了我和乔昆，他肯定会敏感的觉得，在他离开后我们还会留下来说什么。
或许在他看来，他可以忍受我有其他的男人，但不能忍受我在金鼎之内还有其他的男人。这种感觉我能理解，今晚看到他和叶子恒的样子，我心里也很不舒服，虽然叶子恒只是个男人，但他清楚明白的告诉过我他喜欢小乐。这种醋意，远比小乐陪其他女客人的时候，来的要强烈。
我担心他和叶子恒单独回家，叶子恒会把他怎样，“去吧，找两个服务员一块。”
小乐虽然很不情愿，但也只能去外面叫了两个服务员，和他一块扶起叶子恒。他们走到包间门口的时候，趁乔昆还低着头，他转身放开叶子恒给我递了个眼神，“潘总，那我们先走了…”
我对他点点头，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意思让他送完叶子恒，再给我来电，也是为了让他放心，我晚上不会跟乔昆怎样。他们离开后，我坐到还低着头发呆的乔昆身边，“说吧乔经理，有什么事？”
“小娟，我…”乔昆的心情似乎很低落，我这样随便一问，他就有了些哽咽。
乔昆在我看来，从来都是个百分之百的纯爷们，也很少看到他如此动情甚至落泪。我心里开始打鼓，“怎么了？”
“倪彦她在折磨我…”半响，他才憋出这几个字。
“嗯？”虽然倪彦告诉过我很多，但我肯定不能在乔昆面前，表现出来我知道的样子。
“上次我亲眼看到她和小凯一块出金鼎，还上了出租车，所以我才给你来电话求证。后来她对我特别好，每天让我去她家给我做饭，这段时间我也一直住那边。我们偶尔也会谈及复合的事，她说等这边造型公司忙完再说。这次过年，她本来都答应跟我回老家的，但是今天…”
从乔昆说的这些，好像听不出什么端倪，倪彦不过是如她所说，在一点点把乔昆的心死死的拽紧。乔昆拿起茶几上不知道是谁的酒，仰头干完后把杯子重重的放到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