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林和叶夏则是愣了愣,颇有些惊诧。
不过一想到男子过往的经历,他们倒也释然。
叶夏转头看了看那几个村民,又看了看天上,随后却是叹了口气,在地上跺了跺脚。
“你们两个年轻人,到底想把我怎么样啊?”那陈老四却是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哼了一声道:“你们到底放……”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他身下的石板竟是一点点裂了开来,许多大大小小的石子从那裂缝里钻出,随着那裂缝越来越大,男子的身体也是一点点陷了进去。
男子顿时惊慌起来,叫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想干什么……”
在求生**的刺激下,男子用手肘支着裂缝两边,原本僵硬的身体竟是像蛇一样蠕动起来,试图爬出裂缝。
这时候,以老头为的几个村民一起扑了上去,用力推开男子的双手,男子顿时整个人都陷进了裂缝里去。
裂缝周围那些大大小小的石子立刻又动了起来,自动滚进了那裂缝里。
裂缝也快变小,自动愈合。
不过转眼时间,地上的裂缝便消失不见了,那男子也是彻底被掩埋了起来。就连那石板上面也不见任何的异状,上面的裂缝同样消失得干干净净,看去跟原来是一模一样。
只不过陈老四却是就此失踪了,可说尸骨无存,他的一切也是就此终结。
老头等几个村民都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他们看着叶夏的眼里则满是敬畏之色。
噩梦终于结束了。
叶夏忙了差不多一个晚上,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终于悉数解了村民们身上所中的‘鬼画面’蛊。其实并不是所有村民都中了这‘鬼画面’,但既然带走大头的那个姓高的蛊师都说了给所有村民下了蛊,再加也有村民真的死了,所以村民们自然以为所有人都中了蛊,全都是胆颤心惊的,惶惶不可终日,而这样一来,也给叶夏解蛊增加了难度,因为他要辨认每个村民到底是否真的中了蛊,中的又是否就是‘鬼画面’,因为如果一个不小心,给没有中蛊的村民解蛊,或者给中的不是‘鬼画面’蛊的村民用解‘鬼画面’的方法去解蛊,便也会伤害到村民,甚至害死他们。
而且有些村民明明没有中蛊,却因为害怕,一直以为自己也中了蛊,就算叶夏和谢林跟他们说了,也还是不相信,非要叶夏和谢林给他们解蛊,刚开始的时候,谢林和叶夏还苦口婆心劝说,到了后来,两人也是失去了耐心,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便拿点无害的药给那些没有中蛊的村民吃,告诉他们吃下后体内的蛊就能解了,这一来,那些村民反倒再无怀疑,领了药,欢天喜地的去了。
第二天早上,村民们也拿来了各种吃的招待谢林他们,还劝谢林和叶夏多留几天,虽然这些天村里子死了不少人,大家也不可能高兴到哪去,但现在村民们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对于谢林他们,也是颇为感激。当然,不少村民之所以这么热情,也是担心那姓高的什么时候回来了,又来加害他们,他们想如果能让谢林他们多留几天的话,那姓高的万一真回来了,他们也不用再害怕。
不过谢林他们是一刻也没有休息,吃了些东西后便离开了村子,马不停蹄地赶往西安。
022 马儿沟
(谢谢小觞、路路和天飞雨童鞋的捧场,呵呵。)
离开了村子,谢林他们便一路往北,赶往西安。
谢林他们现在还在贵州境内,和西安之间的直线距离也有两千多里,所以谢林觉得既然知道了那姓高的蛊师带大头他们去了西安,那也不用浪费时间在路上,赶紧坐车追去西安,希望尽快找到大头他们。虽说因为还得带上火火、臭臭和戒戒的缘故,坐飞机是不大可能,而且谢林自觉也没这个钱,但带着火火它们去坐火车或者坐汽车,虽然到时候也会有麻烦,不过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
只是叶夏在考虑了一会之后,并没有同意谢林的意见,决定还是走路去西安。叶夏说虽然陈老四应该不会撒谎,而依以前情况推测,大头他们应该是一路往北去了,西安则正好处于北方,不过陈老四也是从姓高那里得知他带大头他们去西安了,现在无法肯定姓高的是否对陈老四撒了谎,说不定这陈老四他们也只是被姓高的利用,白白当了棋子而已。
所以叶夏决定还是走着去西安,一路上如果有什么变化的话,也更容易觉。那姓高的带着那么多人,肯定也无法坐车,而是会尽量走偏僻的山路,毕竟大头他们那么多人实在是很惹眼,如果引来了地方上一些公共安全机关的注意,姓高的也不大好应付。
叶夏还说那姓高的既然只有一个人,也不可能一直掩藏大头他们的气息和足迹,因为那样不但要耗费他大量的精力,也会影响他们的行程,所以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他们还是能够在路上现大头他们留下的气息,那样要找到大头他们,也可以变得简单一些。虽说现在从陈老四那里得知姓高的目的地是西安,但具体是西安什么地方也不清楚,西安那么大,人口可有数百万,如果没有一点线索,要找到大头他们,难度同样是十分的大,也跟大海捞针差不多了多少。
谢林虽然无法判断叶夏说得到底有没有道理,但叶夏的经验和实力自然不是他所能比的,所以也没坚持已见,同意了叶夏意见。
不过后来谢林却现叶夏之所以坚持走路去西安,其实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
之后谢林跟着叶夏,从广西进入贵州,又穿过贵州和四川两省,一路跋山涉水,追赶着大头他们。他们经过的城市虽多,却都没怎么停留,甚至说他们其实往往都是路过那些城市,从城市旁边穿过,并没有进入那些城市的中心地带,一来是为了少引人注目,二来自然是为了节约时间。
不过这用双脚走着去西安听起来是挺浪漫的,也挺自由,自己想走哪就走哪,自己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想什么时候停就什么时候停,不过真要徒步走上个几千里路,只怕没有几个人能够吃得消,就算谢林,也算是吃过苦的人,但几天急行军之后,也是颇觉疲累,甚至忍不住叫起苦来。
而叶夏看谢林辛苦,除了会适当延长休息的时间外,有的时候也偶尔会带着谢林坐几趟短途车,这些短途车有的是开往很偏僻的那种乡镇,不少时候根本没什么人坐,所以倒也不用怎么担心会影响到别的乘客,也不用怎么担心太过引人注目。
可就算是一路上谢林他们很少会去坐车,但还是免不了遇到麻烦。
在坐车的时候,为了避免太过引人注目,或者吓着别人,自然也包括那司机和售票员,谢林和叶夏上车前都会和火火他们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藏好了,不要随便跑出来。
叶夏也正是考虑到火火它们不方便,所以才只是坐坐短途车而已,毕竟如果时间长了,火火它们一直躲在谢林他们怀里也不容易,虽说现在天气也不热,但长时间的闷着也不好。
更关键的是,几个小家伙都是大胃口的主,尤其那八戒大老爷,嘴巴根本就闲不下来。那火火和臭臭倒还好说,在谢林交代了之后,在谢林怀里或者包里安安静静地呆上几个小时并不成问题,只要时间不是太长,它们都能够乖乖地坚持。
那八戒大老爷却是不一样,谢林也是特别留意过,在几次坐车经历中,八戒在叶夏怀里呆的最长时间就没过半个小时。每次上车前,叶夏也好像有心理准备,或者说料到了八戒会闲不住,所以也从不跟八戒多说什么,而有几次,八戒在他话里没呆几分钟时间,便会忍不住钻出来,或者跟谢林和叶夏要吃的,或者爬到谢林怀里,去折腾臭臭和火火,甚至非要把臭臭和火火给叫出来,陪它在外面玩耍。
那臭臭倒也还好,至少长得不吓人,它和戒戒两个小家伙都是圆圆胖胖的,虽然看去什么东西都不像,但至少还像个宠物,所以就算有人看到它们了也不大会害怕。
但火火却不一样,火火本来就是条异种蛇,外表带着蛇的某些特征,再加全身皮肤火红,背上又长着几个小肉翼,相貌更是奇异和古怪,大多数人对于蛇总有一种天然的恐惧,骤然见到火火之下,除了少数几个眼神不好以为火火是玩具的乘客,往往都会被火火吓得胆颤心惊,惊慌不已。
当然,火火还是比较听话,许多时候就算戒戒不停诱惑,但在谢林阻止了之后,它虽然也往往有些激动,却还是能够坚持抵挡戒戒的诱惑,乖乖呆在谢林怀里不出来。
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于戒戒。
如果说戒戒每次都只是跟谢林和叶夏要吃的,每次只跟臭臭和火火玩耍,那也闹不出太大的动静来。每次坐车前,谢林和叶夏也会准备更多的食物,以应付八戒大老爷,可是八戒大老爷却不满足于此,竟然跟其他的乘客乃至向司机和售票员讨要起吃的来。
那些乘客见戒戒长得奇怪也可爱,除了有些新奇外,倒也没太过激动,有的还主动拿出吃的给它,可不想戒戒却对他们给的那些吃的东西视而不见,直到有乘客丢了个一块钱硬币给它,它才堂而皇之地将那钢镚收了去,吞进了肚子里,使得那些乘客既觉惊讶又觉好笑,纷纷拿出钱来给戒戒。
虽说乘客当中也没什么大款,不过有的乘客大概是把戒戒和谢林他们当做是卖艺的了,出手还挺是豪爽,五块十块的也会拿出来给戒戒,戒戒则是照收不误,将那些钱通通吞进了肚子里去,直看得那些乘客啧啧称奇。
当然也不可能每个乘客都拿出钱来,有的乘客舍不得拿太多,就丢个一毛钱给戒戒,也有的单纯在那里起哄,一毛钱也不肯出,只是戒戒却不肯放过他们,朝那些乘客张牙舞爪的,一副不满样子,甚至还会把臭臭叫过去,让臭臭对那些人放屁。
看它的样子,倒似乎将自己当做了售票员,跟乘客们要车钱呢。
好在那些乘客并没有跟戒戒较真,或者说也不清楚戒戒到底是什么意思,不知道八戒老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而谢林和叶夏则阻止得快,没有让臭臭真的朝乘客放屁,否则后果只怕真的会变得十分严重。
于是每一次,谢林和叶夏一路上既难堪又紧张,之所以难堪自然是因为戒戒的举动,连他们也被人们当做是卖艺的,紧张则是怕戒戒在那里闯出什么祸事来,所以必须得全神贯注地盯看着戒戒。
几此下来,谢林是宁可走路也不愿坐车了。
在接下来的半个多月时间里,谢林和叶夏从贵阳到遵义,又从遵义到重庆,然后从重庆到达州,在经过那汉中市的时候,叶夏意外现了大头留下的气息。
循着大头留下的气息,他们从汉中到广元,再到陇南、兰州,定西,天水、宝鸡,绕了个大圈子,几乎跑遍了整个甘肃省后,终于来到了陕西省西安市。
之后,叶夏循着大头的气息,一路往东,来到了西安市东南边蓝田县下面一个叫马儿沟的地方。
到了这马儿沟的地方,大头的气息便突然断了,也不知道是那姓高的现谢林他们追了上来,所以又掩藏了大头他们的气息,还是说另有变故。
大头气息一断,谢林和叶夏也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他们又循着大头的气息,往回找了一遍,不敢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但找了一圈之后,却还是一无所获,种种迹象表明,这马儿沟正是大头他们最后到的地方,也就是说大头他们到了这马儿沟之后,便突然失踪了一样,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这马儿沟位于荒山之中,据说以前曾是个很热闹的地方,几百年前还是个很大的村子,居住着上千户人家,后来因为各种战乱,再加环境破坏,气候变得越来越干燥,土地也是渐渐荒漠化,居民们纷纷搬迁了出去,村子在百余年前就已经被废弃。
一百多年下来,村子也是早就成了荒地,除了一些被沙土半埋的残垣断壁,只有各种荒草和荆棘灌木,一片荒凉和破败景象。
因为天色已晚,又没有下个目标,谢林和叶夏决定暂时在这马儿沟呆一晚,晚上也好好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谢林他们刚歇下来,八戒便带着臭臭跑了个没影。
原本谢林他们以为戒戒和臭臭会跟以往一样,等到午夜十二点前便会回来,不想他们等到一直等到半夜,戒戒和臭臭却是迟迟没见回来。
出事了?谢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呃,话说高烧会不会真的把脑子给烧坏了……)
023 荒山枯骨
(谢谢小源子和樱落羽飘童鞋的捧场。)
眼看臭臭和戒戒迟迟不见回来,谢林也忍不住有些担心,甚至怀疑臭臭它们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要知这些天晚上在谢林和叶夏停下来休息的时候,戒戒也老会带着臭臭出去找吃的,每次回来的时候,两个小家伙都是吃得肚皮滚圆,而一般来说,不管怎样两个小家伙总会按时回来,很少会过十二点,但现在眼看都过了一点钟了,却不见臭臭它们的踪影,也实在是有些反常。
就连叶夏也是有些意外和疑惑,不过叶夏倒也没怎么担心,说他感觉到戒戒就在附近,并没有跑远,也应该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他也劝谢林不要太担心了,说戒戒和臭臭两个家伙在一起,就算真遇到危险也没什么关系,这世上能够伤害它们两个的人或者说蛊可不多。
不过叶夏话虽这么说,但随着时间一点点地过去,眼看都快三点钟了,臭臭和戒戒仍是没见回来,叶夏也是没了耐心,决定去看一看到底生了什么事。
他说他感应到戒戒仍在那个地方,并没有跑远,不过正因为如此,他才感到奇怪,因为戒戒并不是个有耐心的主,它这样长时间呆在同一个地方,可真是十分的少见。
谢林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赶紧跟着叶夏找了上去。
这马儿沟是一片狭长的峡谷一样的地方,呈南北走向,从南往北地势逐渐走高,两边都是荒山,山上少有植被,放眼望去,满目荒凉。这里的土地已是呈半荒漠化状态,十分的贫瘠,据说正是因为这里环境变得越来越恶劣,所以原本聚居在这里的人们都被迫搬迁了出去。
其实蓝田县属暖温带半湿润性气候,一年降雨量也并不少,而这马儿沟一带原本有一条大河,周边土地也是十分湿润,非常适宜人居。不过这蓝田县县内盛产一种色彩分明的多色玉,叫蓝田玉,又称‘冰花芙蓉玉’,在古代的时候,这马儿沟原本就是蓝田县很出名的蓝田玉产地,不过因为过去人们挖掘无节制,百多年前这马儿沟的蓝田玉就基本被采光了,而因为过去成百上千年的滥采滥挖,马儿沟的环境也遭受了巨大的破坏,最终导致河流改道,马儿沟也日渐荒凉。
谢林他们处在马儿沟最南边,也是马儿沟一带最低矮的地方,在叶夏的带领下,两人一路往北,地势渐渐走高,也变得越来越狭窄,到了后来,在他们头上的天空也变得很狭长,好像是进入了峡谷深处,不过这样的情形并没有持续多久,两人没走多远,前面就开始渐渐变得开阔起来。
叶夏也加快了度,并转道往左,朝一座荒山走了上去。
谢林紧跟而上。
与周围群山连绵不同,这座荒山却并不和其它山丘相连,而是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显得颇有些突兀。荒山上也少有大型的树木,多是矮草和灌木,如今已是深秋,天色也转冷,这些草木都已经变得有些枯黄,看去更显荒凉。
借着月光,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上走去。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