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四月,荼蘼成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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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四月,荼蘼成殇-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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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这个啊,如果没有简便方法的话不妨试试定义看看。你看,通项的分母是相邻两项的乘积,提出一个系数把分子变成一,然后用积化和差法化开,再用累加法把无穷级数化为关于n的一项式,这样算出来的部分求和的极限就是要求的级数的和了。”我边在草稿纸上推导边解释说。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用定义呢?这样算起来真的很简单啊。”范仁良看着草稿纸上短短的演算步骤惊讶地说。
  “其实像这种高等数学的题,特别是已知条件很少的,大都是用定义来做的。没有捷径的时候,就一部一部按部就班地走,事情反而能变得简单得多。”
  “听起来挺有道理的。”范仁良笑着说。
  “呵呵,我也是做题的时候总结出来的。有些看起来越是复杂的题,反倒用定义做起来很简单。”
  “时间不早了,一起走吧。”说完题,范仁良说道。
  我正要开口拒绝,一抬头却看到慕黎汐还没走,幸好他在看书,没有看到我在看他,于是笑着对范仁良说:“好啊。”
  当我再次转过头时,慕黎汐方才坐过的位置已经空了,只有翻开的书还悄无声息地摆在那里。
  “他走了吗?”我忽然觉得有点失落,又对这样的自己有点生气。
  正在这时,收拾好东西的范仁良走了过来。我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刚才收拾到一半的书还在课桌上摆着,于是不好意思地对等着的范仁良道歉,又急急忙忙地收拾起东西来。
  因为收拾得太急,食指不小心被一本彩页的一角滑到,溢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我下意识地收回手,看着指尖的伤口。
  “有没有事啊?”看到我手指渗出血,范仁良担心地问。
  “哦,没事,只是划破了一点而已。”我笑着说。
  “都流血了怎么会没事呢,我看看。”范仁良正伸过手来,却被另一只手“啪”地一声打开了。
  我惊讶地抬起头,慕黎汐正站在面前,脸上依然是那一副终年不变的冷漠。
  “你搞什么啊?”面对突然出现的慕黎汐,范仁良愤怒地说道。慕黎汐却视若无睹,拉着还愣在原地的我就离开了。
  “你怎么这么随便,随便一个人说一起回家你就答应,手受了伤就要别人帮着看吗?” 走到图书馆外的喷泉旁的时候,慕黎汐突然松开我的手说。
  原本因为安宁的事,我已经很不好受了,突然听到慕黎汐这么说,我的心就像一壶一直架在灶上的水,在这一瞬间汹涌着超过了沸点。
  我情绪激动地回答到:“对啊,我就是这么随便,又关你什么事!难道你有多纯洁吗,吻过我,还不是照样挽着其他女生的手!”
  天啊,我这是在说什么啊?怎么会说出什么吻过我的鬼话。说完我猛地僵在了原地,分不清自己是因为恼还是因为羞而满脸发烫,只后悔自己刚才说出来的话,还很傻地期望着慕黎汐能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我的心跳正不知道是在跳动着还是跟随我的思想一起僵住了,慕黎汐却让一切都真正停止了,包括我的心跳,我的呼吸,我眼前的一切,以及从我手中滑落到地上的书包。
  在慕黎汐捧着我发烫的脸,深深地吻在我的唇上的那一刻,我感觉我都快窒息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推开慕黎汐,我也忘了我最后是怎么跌跌撞撞跑上公交车,再跑回家的。那个晚上,我甚至不能让我的心跳恢复到正常的频率。
  凌晨,阿姨回来的时候,看到正从房间走出来倒水喝的我好奇地问道:“还没睡啊?”
  “哦。”我走到餐桌前坐下,犹豫着还是忍不住问出来:“阿姨,你有过喜欢的人吗?”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阿姨握着杯子奇怪地问。
  “哦,没什么,就问问。”我望着桌面,旋了旋手中的杯子。
  “当然有啊,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会没有过喜欢的人呢。还差点结婚了呢。”阿姨笑了笑,回忆到。
  “真的假的,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你说过啊。”我惊讶地望着阿姨。
  “呵呵,都是过去的事了,提起来做什么。”
  “跟我说说嘛,那后来为什么没有结婚了呢?”我拉住阿姨追问道。
  “分分合合,都是正常的事,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没在一起了。”阿姨说着起身去洗漱间放洗澡水了。
  “阿姨……那,喜欢……是什么样的感觉呢?”我紧紧地握着手里的杯子,隔着门问在里面洗澡的阿姨。
  “喜欢吗……感觉这种事很难说清楚。
  “就像是从天而降的雨水,落到山林里,渐渐汇成的一股水流。当你沿着盘桓的山路顺流而下的时候,不断有其它的支流汇进来,偶尔有一两篇落叶落到上面,于是你带着那一两片落叶继续前行着,并没有感觉哪里不对。但是当你遇到磐石被激起浪花的那一刻,你才突然发现,原来那股水流已经汇成那么大了。
  “喜欢的感觉就像是那一抔顺流而下的水,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在静静地流淌着,并没有什么变化。飘然落下的落叶太轻了,那丝涟漪太细微以致于不易察觉,而磐石撞击出的却是汹涌的浪花,当你遇到那个磐石的时候,你才发现原来心里喜欢的感觉已经那么强烈了。”
  “呼……听起来好难懂啊。”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这时阿姨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从洗漱间出来,笑着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人心是很难懂的东西,不像每道出在试卷上的题,都有确定的答案。”
  “你还不睡吗?”阿姨突然意味深长地笑着盯着我说。
  我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于是夹着尾巴急忙站起来,笑笑说:“我正想去睡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最美的不是下雨天

  “瑛予,不去吃饭吗?”
  “嗯,稍等一下,我把这道题做完就去。”中午的时候,我仓促地写完最后一道题,放下笔和小菡一起去食堂吃饭。
  吃饭的时候,我无意间瞥见坐在不远处的慕黎汐、乔晔、还有安宁,他们像往常一样在聊着什么。
  偶尔,往前看的时候慕黎汐能看到我,可是他眼神里也没有什么不同,果然昨天晚上的事对他来说或许无足轻重。
  越不想什么发生的时候就越会发生什么。
  放学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又遇到了慕黎汐,他们正准备上车。
  安宁看到我和小菡,远远地便挥起手来打招呼。脸上纯真的微笑给人一种和煦的感觉,我和小菡都不由自主地笑着回应到。
  “你什么时候认识她的?”慕黎汐走后,小菡看着我惊讶地问。
  “嗯,很不错的女生。”我有点失落却由衷地说。
  “哎,这可不像我认识的李瑛予啊。”小菡一拍我肩膀,义正言辞地道。
  “什么啊?”我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肩膀看着小菡无辜地问。
  “你可是什么困难都打不到的金刚李瑛予啊。”小菡一本正经地说。
  我看着小菡无奈地笑笑,说:“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啊?”
  “当然是夸你了!”小菡认真地说,继而又想起件什么事,于是说道:“周六晚上一起去打保龄球吧,咱们好久没去打了,把甄离姐也叫上。”
  “嗯,好啊。”
  “那就这样说定了啊。”
  小菡陪我一起等公交车来了才走。
  一转眼便到了周末,星期五最后一节自习课的时候裴老师抱着教科书走进教室,看样子应该刚在其他班上完课。
  裴老师用黑板擦在讲台上敲了几下说道:“再过几个月就到各大高校自主招生考试的时候了,如果有意报名的到我办公室来登记一下。还有,想要申请保送资格的学生,在周一以前整理好你们的资料交给我。就是这些事了,你们学习吧,注意保持教室安静,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到办公室来问我。”
  裴老师刚走,教室一下就沸腾了起来,人们三五成群地讨论着刚才老师说的事。
  “已经到这个时候了吗?时间过得真快啊。”小菡咬着笔头念道。
  “你想好要读什么学校了吗?”我见小菡失了神,用笔捅了捅小菡的肩膀问到。
  “应该是茱莉亚音乐学院吧,家里谈论得最多的就是这所学校了,爸妈的母校嘛。”小菡转着笔说。
  “也是啊。”
  “唉,就快毕业了,真有点舍不得呢。”小菡怅怅地说。
  “说什么呢,高二都没完呢,哪到毕业啊。还早着呢。”我抬头看了一眼杞人忧天的小菡,继续低头做题。
  “毕业我们就不在一座城市了。”小菡越说越惆怅起来,完全没把我刚才说的话听进去。
  不过时间真是过得很快呢,高中都过去一大半了,感觉入学还是昨天的事。
  已经快到下课的时间了,大家经这么一闹,完全没有了自习的心思,于是干脆边聊天边等下课。
  下课铃一响,大家就抱着早就收拾好的书包一股脑地涌了出去,除了几个找老师有事的,不紧不慢地背着书包去了办公室。
  周末,我白天在嘉蓝打完工,晚上便跟祈哲叔请了假急急忙忙往约定好的那家保龄球馆赶去。小菡、尹煜哥还有甄离姐早就到了。
  “好久没打了,都不知道还会不会了。”我换好鞋握着右手手腕,活动了一下关节说道。
  “你也知道好久了啊。”小菡抓着一个保龄球笑着说,尹煜哥和甄离姐在另一个赛道玩。
  我抓起球试着投了几个,第一个投成了分球,第二个勉强投出一个全中,第三个只击倒了八个球瓶。
  “挺不错的啊。”甄离姐笑着说道。
  “光玩没意思,你们比一局怎么样?”小菡看了我一眼,又看看尹煜哥说道。
  “谁当裁判啊?”尹煜哥预感不祥地问。
  “当然是我了。”小菡当仁不让地道。
  “我看还是甄离来当裁判吧。”不顾小菡的颜面,尹煜哥推荐到。
  “什么呀,你公然瞧不起我啊!”小菡生气地说。
  “还是算了吧,我很久没打了。”我推脱到。
  因为被尹煜哥气的,小菡已经不容分说地准备好记分表了。
  尹煜哥一开球就投了一个全中,我第二次投了补中。在第四格和第六局的时候尹煜哥有点小失误,第二次头球才击倒六个球瓶,但是从第五局到第七局却都投出了全中。而我在第八局的第二次投球又只击倒八个球瓶,所以到投完前九格我已经落后20分了。
  在比赛的过程中,赛道旁边已经逐渐聚集起来了一些观众。
  投第十格的时候,第一次投球尹煜哥只投出了九瓶,而我投出了全中。第二球我全中,尹煜哥补中。只剩下最后一球了,而现在比分持平,比赛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就在这决一胜负的时刻,我的球道上却半路杀出一个保龄球,刚好斜擦在我的球上,把球稍微擦偏了一点。
  旁边赛道上的是一个新手,见打扰了比赛,忙不好意思地过来道歉。我笑笑说没关系,跟裁判小菡示意,选择宣布这个球为死球。
  最后我还是输了尹煜哥一瓶。
  “说不定可以赢的。”
  比赛过后,小菡惋惜不已地感叹道。
  “你倒是胳膊肘往外拐啊。”我打趣小菡道。
  虽然尹煜哥掩饰得很好,不过我还是感觉出尹煜哥在第四局和第十局放了点水。
  “要不是你很久没打,说不定我就输了。”尹煜哥递给我一罐饮料笑着说。
  我接过饮料,说道:“哪有,是名师出高徒。”
  “我说是青出于蓝。他打得也就那样。”小菡不服气地说,作为裁判毫不掩饰地偏向我这边。
  “好了,肚子饿了,我们吃饭去吧。”甄离姐及时出现说,我摸着瘪下去的肚皮使劲地点头表示赞同。
  换鞋的时候,感觉到口袋里在震动,我伸手摸出手机,有一条短信和两个未接电话。
  “到中心公园来,十分钟。”短信显示着,是发自慕黎汐的。我握着手机,心情繁复。
  “咱们吃什么啊?”小菡问道,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急忙收起了手机。
  “去吃自助怎么样。”尹煜哥提议说。
  “好啊!”小菡高兴地应到,转而看着甄离姐问:“甄离姐呢,怎么样啊?”
  “嗯,没有异议。”
  “瑛予呢?”甄离姐转过来问我说。
  “不用问瑛予肯定喜欢的,对吧瑛予?”小菡开心地挽起我的胳膊说。
  “哦……嗯。”
  犹豫着出了保龄球馆,最后我终于还是冲大家说道:“对不起,我有点事,得先走了。”
  没等小菡开口,我便挥手跑开了,因为我怕问起来不知该如何回答。
  打车到街心公园是半个小时后了。真是的,我为什么会为了慕黎汐浪费这种钱啊。
  “你迟到了二十分钟。”慕黎汐看了一眼表,冷冰冰地说。
  “有什么事吗?”我尽力表现得自然些,不让慕黎汐看出来我有跑过的迹象。
  “我饿了,先去吃饭吧。”慕黎汐说着站起来,拉着我往前走,我心猛地跳了一下,想把手缩回来,却被抓得更紧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身陷在灯光里的慕黎汐,窥探不出任何情绪。我没有再做什么,只是安静地问到:“你要吃什么?” 
  “不知道。”
  “你喜欢吃什么?”慕黎汐说。
  我愣了一下,接着说道:“街边的小吃可以吗?”
  慕黎汐没有回答,但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走到街边,打了一辆车我们开始朝市内最著名的小吃街出发。虽然不是第一次和慕黎汐坐同一辆车,但是像这样一起坐在后座还是第一次,手心里开始冒上一层细密的汗珠,一路上我始终望着窗外。
  到小吃街的时候刚好是人流量最大的时段,街上人群摩肩擦踵地缓慢移动着。
  烧烤呛人的香气,甜品店里舒缓的音乐,小贩的吆喝声,油沸腾发出的滋滋声,混合着人群的喧闹声飘荡在小吃街上空。
  一路上慕黎汐并没有表示出对什么有特殊兴趣,因为他也没有吃过,于是我便自作主张拉着他去了一家麻辣烫。
  我拿起一串煮好的冻豆腐递给慕黎汐,慕黎汐却皱着眉头看了老半天,我便坚决地把豆腐递到他嘴边直到他吃为止。
  “怎么样?”我期待地问。
  “就这样。”
  “切~什么呀!”我笑着说,拉着慕黎汐去下一家店。
  路过一家烧烤店的时候慕黎汐拉住了继续往前走的我,指着烤面筋问是什么,我看到那家店有烤蝎子,于是买了两串让慕黎汐吃。
  因为慕黎汐一路上都板着个脸,买冰激凌的时候,趁慕黎汐不注意,我用手指挑了一把冰激凌抹在慕黎汐鼻子上。得逞的我看着生气的慕黎汐笑了起来,把脸伸过去说:“喏,要报仇的话我绝不还手。”
  看着厚脸皮的我慕黎汐忍不住笑了,没有报复我而是抓起我拿着冰激凌的手举到自己嘴边咬了一口,我忙缩回手,因为紧张而生气怪他太阴险。
  也是从那以后,慕黎汐才开始卸下平日里冷酷的面具。虽然时间不长,但是我已经觉得很满足。
  吃完东西,我拉着慕黎汐去了游乐场。
  一开始我开玩笑说要去坐旋转木马,意料之中的,被慕黎汐用“幼稚”两个字一口回绝了。
  “我们去坐那个吧。”到了过山车的场地,我兴高采烈地说道。
  “不去。”慕黎汐冷淡地说。
  “为什么不去啊?还是,你怕啊?”我故意激慕黎汐道。
  慕黎汐根本就不上当,不理会我,转身要走。
  “哎……”,我一把拉住慕黎汐的胳膊说,“干嘛在乎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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