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四月,荼蘼成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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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四月,荼蘼成殇-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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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什么呀,跟昨天晚上那个女生一样的校服。这小子原来还是高中生。对自己同校的同学也这么狠吗?
  看着他身上穿着的短袖白衬衫套天蓝色薄针织背心和灰色五分短裤,我心里暗想到。
  知道是他以后我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走,那辆车又轰鸣了一声在我前面的地方停下。
  “对待恩人你还真是算没礼貌的。”他说。
  “谢谢。”我停下来,给了他一个完美又有礼貌的笑容,皮笑肉不笑地说完,转身走人。
  “上车。”我正准备走,他却说道。
  我无语地停下来,因为太阳晒着而眯着眼,转过身对车内的他说:“我以为你穿校服是因为要去学校的。”
  “或许我穿校服只是为了门票半价。”他一耸肩,抿着嘴角调侃道。
  看着他信心满满的样子,我挑衅地问道:“如果我不上呢?”
  “好像你有的选择。”他掏出昨晚俘获的那张身份证笑着说道。
  该死!忘了身份证还在他那儿了。
  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反倒激起了我的好胜心,我一咬牙,不理他继续往前走,只希望去观光塔买票的时候不需要用到身份证。
  大概是看我不会妥协了,那辆Grand Sport Vitesse在一阵轰鸣声中扬长而去。
  看着消失在路尽头的跑车,我不禁好奇到,这小子难道住在酒店吗?定居的那种居住。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最怕什么来什么,买观光塔的门票必须要出示有效证件才行。不过还好,用港澳台通行证也行。
  可我翻遍了整个书包都找不见通行证的踪影。那家伙,不会昨天晚上送我回房的时候把我的通行证也拿走了吧?真是卑鄙狠毒的家伙!
  我气冲冲地站在观光塔下面,拿出手机开了机,跳过未接来电和短信的提示。
  我在网页搜索栏里输入了“澳门贵族高中”几个字,在跳进来的搜索结果里果然有和他校服上校徽一致的图片。
  我关上手机,打了一辆车朝那所学校挺近。
  认识尹煜哥这么久我学到了一条亘古不变的真理,那就是,如果想找一个学校里最帅气最惹眼的男生,最好的方式就是跟在一群女生后面。
  我站在下课的楼道里,果然不消十分钟就得知了那家伙的基本信息。原来他叫贾君航,是二年七班的学生。
  我来到二年七班的教室门口,自信潇洒的内在气质和俊逸帅气的外在条件使贾君航在人群里辨识度极高。
  当我一站到他们教室门口时,便穿过室内室外来来往往的人流看到了坐在最里面的他。
  贾君航正在一群女生的包围中谈笑风生。
  如果和贾君航的初次见面是在这种情况下,我想我也会被这个外表俊朗,风度翩翩,拥有天使般迷人微笑的人吸引。只是那种笑的方式是那么的不在乎,让你看不到他笑的原因,看不见他真正的想法。那是一种对一切都不屑一顾的笑容。
  “你出来一下。”我走到贾君航的桌边,说道。
  我想我这句话已足够让我瞬间成为这个学校女生的公敌。不过,谁又在乎呢。
  听到我的话,贾君航抬起头看着我,露出胜利的笑容。
  “干嘛?”贾君航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明知故问道,眼角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得意之态。
  “把我身份证和通行证还我?”我摊开手道。
  “什么通行证?”
  “当然是港澳通行证了。你都明目张胆地拿了我的身份证,还需要对通行证的事藏着掖着吗?”
  “我只有这张身份证,”说着贾君航从口袋里掏出那张身份证放在我眼前,继续说,“就像你说的,我明目张胆地拿着你的□□。如果我还拿了通行证的话,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更明目张胆的。”
  贾君航一点都不退让地笑着说,完全一派从容模样。
  听完他的话,我感觉不无道理。而且,从目前了解到的他的性格来看,应该是我误会了。难道是我把通行证落在酒店了吗?
  “等我上完上午的课。”贾君航理所当然地发号施令说,好像我已经答应要和他一起似的。
  听到他这话,我不禁笑了一下,打趣道:“听你这意思,好像我非你不可似的。你就那么确定我非要这张身份证不可吗?”
  “不然你在这儿干嘛?”贾君航也毫不留情地反问道。
  “我在这儿是因为我以为通行证也被你拿走了。既然不是你拿的,那我回酒店取就好了。”
  若只是为了去澳门观光塔,我这时本可以转身就走的。但是想着自己那张□□还在他手上,虽然现在不需要用到,但是迟早还是该拿回来的。于是想伺机岔开话题,然后找机会抢回他手的那张身份证。
  于是,我说:“倒是你刚刚说让我等你上完上午的课是什么意思?我原以为你并没有在意的课。”
  “课是没什么好在意的,不过上午的课,老师长得还算漂亮。”贾君航一点都遮掩自己花花公子的姿态,毫不避讳地说。
  我笑了一下,从没见过像他这样对什么都不在乎的人。
  趁贾君航此时注意力不在身份证上,我找准机会,想趁其不备将身份证抢过来,却被他矫捷地躲过了。
  面对我的偷袭失败,贾君航一点都不意外地笑望着我,仿佛他早已洞察了一切。
  明白自己是没机会从他手里抢回身份证了,又看他没有打算还我的意思,我气呼呼地掉头走开。
  这还是其次,要是我早料到下面即将发生的事,我绝对不会自作聪明地想去夺回那张身份证。
  “你知道……”我已经走出五米开外了,身后突然响起贾君航的声音:“你真的应该看好自己的东西。”
  我还在琢磨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回过头却看到他手指里夹着的酒店房卡。他脸上洋溢着他那招牌式的微笑,如一个天使般纯真的微笑。
  虽然看着自己的房卡就在贾君航手里,我还是不死心地摸了摸自己短裤的口袋,果然空空如也。
  看着我气得铁青的脸,贾君航将指尖那张房卡转了一下,收入自己掌心。然后将手□□了校裤口袋,说:“把你手机给我,一会儿下课了联系你。”
  说着,贾君航伸出左手等着我把手机乖乖递上去。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是此刻的我也无计可施,只好把手机乖乖奉上。这家伙,以前是以偷东西为生的吗?
  “好了。”贾君航用我的手机给自己拨了个电话,然后挂断了还给我。
  在我离开之前,贾君航又笑容可掬地补充了一句,“别乱逛,小心被我的疯狂粉丝围攻。我可不想到时候见你是在医务室。”
  我看着把这么大言不惭的话说得这么名正言顺的贾君航简直哑口无言。真是不知道他这份坦然是从哪里来的,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在他的鼓掌之中。难道是因为对整个世界都不在乎吗?
  为了答谢他的“忠告”,我回敬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然后不客气地拿过手机,转身离开。
  从教学楼出来我直接去了图书馆,等贾君航联系我。
  上午第四节课下课后,贾君航便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在哪里。我告诉他在图书馆。他到图书馆还顺便调侃了我一句“这么爱学习还逃学跑到澳门来”之类的话。
  为了方便,我要求午饭在学校吃。贾君航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表示随便。
  “你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吃饭的时候我对贾君航说。
  从在出图书馆的路上友善地主动为女生拿高排书架上的书;到在路上大方地对偷看自己的女生微笑;再到午餐时礼貌地答谢羞涩为自己送来蛋糕的小学妹,却马上将得来的蛋糕随便转手他人。
  这种种迹象,都充分表明了,贾君航并不是因为优越条件就高高在上的伪贵族,或是将人拒之千里的冷酷王子,而是那种表面上对每一个掉入他陷阱的猎物都精心安抚,实则视其如敝履的危险类型。
  他是天使,又是魔鬼。拥有天使般的微笑,却像魔鬼一样将人玩弄于鼓掌之中。总之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
  “谢谢夸奖!”贾君航谦逊地说到,喝了一口饮料。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笑了。
  “你们贾家人都是这样的花花公子吗?”
  听到我这话的贾君航愣住了,一头雾水地看着我。
  “贾宝玉啊。”我平静地戏谑道。
  “难道你不知道贾宝玉只爱林妹妹一个人吗?”贾君航纠正道。
  我不置可否地耸了下肩,在贾君航的注视下继续吃饭。
  “这下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了吧?”来到观光塔下,倚坐在车前的贾君航从口袋里拿出身份证递给我时说。
  “你为什么不等我说了再给我?就这样给我了,要是我不说呢?”我小心翼翼地接过身份证,询问到。
  “不说就算了呗。我都做到这份上了,如果你还连名字都不愿意说,再继续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我盯着贾君航看,他真是个怪人。
  对他来说,似乎做什么都是为了他口中所说的“意思”。想做的时候就做,不想做了就不做,结果什么的都无所谓。
  “郑佑怡。”我友善地说,朝售票处走去。
  实际上蹦极台上的工作人员都是训练有素,对自己分内工作极其熟练的。但整个装备的过程却让我觉得很漫长。
  此刻的我并没有任何想法,也知道这纵身一跃不会对我今后的生活有任何实际的改变,但我仍像朝圣的僧徒一般,对这一跃满怀期待。
  站在跳台上,强大的海风夹面吹过,我低头看着地上如蝼蚁般的行人,和足以让我晕眩的高空距离。在身边工作人员空幽的询问声到达耳蜗时,我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屏息以待,心情既害怕又亢奋。
  听着越来越近的号令声,当那声清晰的“go”响起时,我不顾一切地往前跑去,睁大眼睛,看着地面加速朝自己飞来。
  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定要睁开眼睛,可能越是害怕所以越想要将眼前的一切看清。因为比起呈现在面前的恐惧,浑然不知更让人害怕。
  突然,这真实的自由落体竟让我好奇起来如果自己就这样摔下去会如何。
  但我还没来得及想,整个身体就已经被一股牵引力往后拉扯着,我的自由也只到这一刻为止了。
  虽然从没料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喜欢上那种自由落体的感觉——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惧怕的,因为小时候可是那种连站在四楼走廊往下看都会害怕的人——我也没想过要再玩一次蹦极。
  有些感觉只体验过一次才能永远记在心里。所有东西都是这样,泛滥了就廉价了。
  “酗酒、蹦极,嗯……目前为止看起来还不错,接下来去哪?”看着走过来的我,贾君航饶有兴致地说。
  我听不出他这话里的意味,到底是赞扬还是讽刺。
  一个十□□岁的少年,竟能如此不羁洒脱,虽然惊叹,但我有点开始讨厌他的深不可测和运筹帷幄了。就像一个看穿了你却又冷眼旁观的主宰着,你的内心,你的一切都被他捏在手中。
  “回酒店。”我说。
  “就这样?”贾君航看起来有些扫兴的样子,继而又重新露出微笑,眼里透漏着诡秘的光彩,说道:“既然要玩咱们就玩点大的。”
  说完贾君航便过来将我推向副驾驶座。我很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没感觉到无礼的拉扯或推搡,我竟也来到了车前。
  来到车边时我用手抵住车门反问道:“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听你的?”
  面对我的质问,贾君航从容地笑了,胸有成竹地回答道:“因为你心底就是那么希望的。”
  看着仍有些迟疑的我,贾君航又有些不耐烦地补充了一句:“好吧,如果你想用一个堂皇的理由说服自己的话,就想着你房卡还在我这儿好了。”
  说完贾君航拉开车门,和刚才一样鬼斧神工地将我推了进去。
  贾君航先是把我带去百货商场,给我挑了一件polo领的vintage连衣裙和一双高跟鞋。他自己则买了一套西装和皮鞋。
  然后无视我的质问,贾君航拉着我去了一家美容院做了头发还化了淡妆。头发烫的是一次性的玉米烫。
  看到我这一身行头的贾君航说着什么“perfect”,然后拉着不明所以的我上了车,朝不知名的方向驶去。
  在薄暮时分,我们驶入了一片华灯初上的街道。随着车子一步步地深入,周围的繁华程度也一点一点地增加。
  当车子在目的地停下之后我才知道,这就是澳门赌王、澳门博彩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何鸿燊在美国、澳大利亚等公司相继进入澳门赌业后为夺回市场而斥巨资打造的新葡京赌场。
  与对面身为澳门赌场龙头老大的葡京赌场相较而言,新葡京更是金碧辉煌、流金溢彩,灯火通明。周围的繁华景象真是让人心生怖畏。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纷繁景象就不用说了,纸醉金迷、醉生梦死的奢靡气息完全是我这辈子也无法想象的。
  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挎着不习惯的名牌包,我从车上下来后紧张地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整颗心都飘浮起来了。
  我看着璀璨得刺眼的入口,感受着周围别有一番风情的繁荣氛围,全身的神经都酥麻了,脑袋里一片空白,只剩下辉映在瞳孔里不断跳动的富丽堂皇。
  原来这就是贾君航口中的游戏。
  “Would you?”不知何时来到我身边的贾君航伸出一只胳膊做出邀请式,绅士地用他那颠倒众生的天真微笑礼貌地问道。
  我微仰着头望着身侧西装革履的贾君航,意识到他是和眼前这繁华景象如此相配的如闪耀的金子一般的人。
  如果用城市来形容这三个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人,那么慕黎汐会是阴雨连绵、深邃悠远的伦敦,尹煜哥是梦幻迷人、温柔浪漫的巴黎,而贾君航则绝对是璀璨耀眼、绚烂夺目的纽约曼哈顿。
  我脸色僵硬地笑了笑,有些紧张地挽住贾君航的胳膊,随他一起走进这座像一台不停运转着的印钞机般的不夜城。
  贾君航进了赌城,买了赌注后直接去了赌台。看着贾君航气定神闲的自信,我不安定的神经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本来对赌博没有兴趣的我,也因为贾君航神乎其神的赌技变得兴奋起来。每把贾君航都能出奇制胜地赢得赌局,虽然脸上不动声色,但我心中着实惊讶不已。
  “这就是你说的玩大的?”我看着贾君航问,嘴角有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细微弧度。
  “好戏还在后头呢。”贾君航略带神秘的微笑,摆弄着手中的牌。
  几轮过去,除了几把小的,贾君航就是个屡战屡胜的战神。
  我们桌边渐渐聚集起一批围观的赌众。有人问贾君航是怎么做到的,怎么这么厉害,不会把所有牌都记住了吧?
  贾君航却只是毫不在意地回答道,“当然是出老千了”。
  贾君航这黑色幽默非但没有引得众人的惶恐,反倒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笑了。
  赌了一会儿,贾君航突然凑近我耳边说让我去一趟卫生间,看包里的东西,然后到一楼等他。
  虽然对他的话不甚了然,我还是什么都没问,全盘照做了。
  到了卫生间后我按贾君航说的打开包,却发现里面有一个盒子。我打开盒子看,里面是一双跑步鞋。
  难怪一开始就觉得这包有点沉,之前还觉得奇怪来着,本以为里面什么都没有的包怎么会这么沉,就算是名牌包也不至如此吧。
  我拿出鞋,鞋尖上的便签写着“换上”。于是我没有多想,把鞋换上,将脱下来的高跟鞋放入盒子里,重新装入包中。收拾妥当后,我来到贾君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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