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吕总。”小莹拿了箱子去前台打电话,没一会儿又把箱子给送进办公室。
吕萌盯着四四方方的盒子看了许久,朝小莹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
小莹还年青,又那么单纯善良,要是被炸到多可惜。重点是她没那么多钱赔。
吕萌一时间想了许多,最后还是从抽屉里找出把剪刀,沿着胶带的封口小心翼翼划开。
土黄的硬纸箱里面是个粉色的小纸箱。
粉色的纸箱上什么信息都没有。
吕萌想这该不会是最后的浪漫吧?不过这种粉色倒是挺好看的。
连看到种颜色都能想到工作上去,吕萌自嘲了下,便伸手拿出粉色的盒子,四平八稳的抬起盒盖。
很轻松打开,没有引线没有电线。
吕萌双手拿开盒盖,看到盒子里面静趟着只精巧女式手表,上面是十二小时和二十四小时的两个时间设计,这样吕萌就能第一时间准确的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
手表下面压着一张信。
信上面写了一句这样的话:
希望你已经忘记了那天的不愉快,这算是我赔礼道歉的礼物。
落款是个龙飞凤舞的梁字。
梁君煜?
吕萌拿起盒子里的表,看清表中间那个微不可察的G,秀眉骤皱。
这个赔礼,也太贵重了点吧?
把表重新放回盒子里,吕萌撑着脸颊瞧它优雅流畅的设计,琢磨该怎么处理这个“吓人”的礼物。
就在这时,她放在桌角的手机响了,还在高频震动着。
吕萌被铃声和嗡嗡的震动吓了跳,等反应过来便扑过去勾手机。
“吕总,看到礼物了吗?”
听到电话那头低沉悦耳的成熟嗓音,吕萌紧崩的弦莫名放松下来。“它就摆在我面前。”她把尸体两个字吞掉了。
“这么说来你还没有决定。”
吕萌挑眉。她确实还没有。
“明天晚上七点,我在食府等你。你要是戴着它来,就代表你接受了我的道歉,要是没戴,我想一定是礼物不合你心意。”
吕萌:……
这样,她还有选择吗?
而且梁先生,能换地方吗?那里经常碰到熟人。
但很可惜,这两样她似乎都不能选。
看已经结束的通话,吕萌眉间的皱褶更大了。
她是去还是不去?戴还是不戴?
踏马跟他们这些大B在一起,就是什么都玩不过人家!
最后吕萌还是去了,戴着那块手表去的。
梁君煜早在包间等她,看到她手上的表时,丰神俊朗的脸上笑意加深。“这个表很适合你。”
“它能适合很多人。”吕萌在他对面坐下,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梁先生,您这次约我出来,是想谈什么?”
“能谈什么?当然是谈情说爱。”
吕萌错愕半秒后,讪笑的讲:“梁先生,我想您一定是认错人了,我第一次见您是在瀚中的宴会上。”
梁君煜对她说的这个没做回应,似是根本不重要。
可如果不重要,他为何几次三番对她欲言又止?甚至上次还说出那样的话?
“吕总,有的事不记得就算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梁君煜举杯向她示意。“我只想知道,吕总愿不愿和我走未来的路。”
听到这话吕萌又是阵惊愕。
走未来的路?
这是告白?
吕萌觉得一定是自己在做梦,不然她心里那个睿智、聪明又富有冒险精神的标杆性人物,是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对,一定是她这段时间工作太累,她现在其实并没有在食府,而是在自己的小床上,等她醒来她会换上早就准备好的衣服,去赶来自君煜国际总裁的约。
“梁先生,我想我一定是睡过头……”
梁君煜不等她说完,将个锦盒放在桌上。
锦盒很小,像是装戒指的。
吕萌看得一阵紧张,暗想这个梦怎么还不快点醒,她现在好慌。
“不用紧张,这不是戒指。”梁君煜笑着打开锦盒。
宝蓝色的锦盒里静躺着枚袖扣。袖扣很精美,它在不怎么亮的灯光下都散发着光芒。
吕萌这个农村出来的“土豪”,对这些奢侈品懂的不多,但以她在外面闯荡这么多年的经验来讲,也知道这颗袖扣一定价值不菲。
“没带别的东西,这个算是见面礼了。”梁君煜把锦盒推到桌中间。
吕萌看桌上闪着白光快耀瞎她眼的袖扣,又看望着自己的梁君煜,在桌下猛掐自己大腿。
在吕萌疼得嗷叫时,包间的门被敲响,被推开了。
“梁总,看到你车停在门口,就知道你一定会在这里。”景天话刚说完,看到反过头的吕萌,顿住了。
吕萌看到景天证实了两件事。
第一,这不是做梦。
第二,在食府真的能碰到熟人!
“景天,怎么不进去?”秦川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景天只得往里面走,神情有些怪异。
秦川看到吕萌,没有停留的将视线望向梁君煜时,在桌上的锦盒上停顿了零点一秒,就同他握手讲:“梁总,希望没有打忧到你的约会。”
梁君煜和他握手,说话一如既往的直白。“你们确实打忧到了。”他说完问吕萌:“是不是吕总?”
吕萌现在只想说:在食府真的能碰到很多熟人!
踏马,她以后再也不想来这里了!
现在景天和秦川两人都是合作关系,既然在这碰到了,自然还是有话聊的。
梁君煜虽然不好客,但也不能不给合作方面子,现见他们没有走的意思就请他们坐。
服务员们进来添了两个位置和餐具,没多停留的离开。
吕萌被他们夹在中间也好想出去,可被他们几个望着,她像是被猎人围剿的兔子。
她现在就是一只没有任何杀伤力,也没有任何武器的兔子,直得被他们这几个大B盯吗?吕萌内心好想哭。
秦川似是没发觉她的尴尬,跟梁君煜谈了会儿合作上的事,视线便闲散落在锦盒上。“梁总,这南非普列米尔矿山的钻石袖扣是在哪弄到的?我也找了挺久的,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关系。”
听到这话,吕萌看秦川和梁君煜,心里突然又隐秘的亢奋起来,似是非常期待他们两斗起来?
景天则不紧不慢的喝茶,偶尔会看看手机处理一下事情。
“从一个朋友手里买的。很可惜,他只有一对,不然我可以把他介绍给秦总认识。”梁君煜说着合上锦盒的盖子,把它抛给吕萌。
对迎面飞来的东西,吕萌下意识去接。
接住的吕萌:……
她能再扔出去不?
吕萌拿着这个烫手山芋,慌乱抬头看到秦川莫测的眼睛,和景天好奇的目光,脸上烧得慌。
“那个,梁先生,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吕萌踌躇的将锦盒推出去。
梁君煜没有要的意思。“这是给吕总你的,要不要随你。”
秦川劝说的讲:“既然是梁总送的,吕总你就收下吧,梁总对女友向来大方,这个对他来讲算不得什么。”
他这话招来梁君煜的视线。
秦川也坦然的回视他。
两人表面均相安无事,风平浪静的。
吕萌在他们身上来回瞧了几遍,做了个出乎意料的决定。她将锦盒拿了回来。“既然是平常物件,那我就收下了。”说着便朝梁君煜笑了笑。“谢谢梁总的厚爱。”
看好戏的景天茶在嘴边忘记喝,直到它倒出来才连忙拿开。
而针锋相对的两个大B也齐唰唰的侧头看她。
秦川目光寒沉,薄唇紧抿,俊朗的脸一惯冷冽,看不出情绪。
梁君煜在片刻的意外后展眉讲:“吕总,你总是很会给人意想不到的惊喜。”他这宠溺的话似是早熟知吕萌,并和她关系不一般。
“梁总你不也是?”秦川靠在椅子上冷笑,绅士又漫不经心的掏出支烟点上。
这是个封闭的空间,他这一抽烟,顿时整个包间都弥漫着股高级香烟味,可不管多高级,这始终是个不礼貌的行为,但他们又不能说什么,只能干瞪眼的看着他。
秦川抽了两口,在烟雾缭绕的空间里眯起眼睛看对面的梁君煜。“这南非的钻石上面不知沾过多少人的血,我很好奇梁总每次把它送给女伴们时,是种什么心理?”
“沾过多少血我不清楚,我只清楚它十分惜贵,所以希望能把它送给我最爱的人。”梁君煜前半句是对秦川说的,后半句是对吕萌说的。他说完,起身理着衣服讲:“秦总,景总,时间也不早了,我先送吕总回去,你们慢慢聊。”
吕萌正忐忑着,听到可以走了,哪管是跟谁走,只要能离开这里她就谢天谢地了。
面对梁君煜的邀请,吕萌想都没想,“蹭”的起身,拿起东西就跟他出去,都没来得及跟景天打声招呼,更没有看秦川。
一等出到外面,被夜里凉爽的风一吹,吕萌仿若重生。
她深吸口气又长长的叹出,便精神抖擞的转身看梁君煜。“梁先生,非常感谢您的关照。”
梁君煜看她熠熠生辉的脸和眼睛,压下到嘴边的话。他不是想帮她,是想帮自己。他纵横商战这么多年,在今夜才真正感受到什么叫忧患意识。
秦川一直都是个不错的对手,这次他非常不喜欢和他对上,但既然已经对上了,他除了迎战,没有其它选择。
“梁先生,这个礼物我恐怕得还给您……”
梁君煜没等她伸出手便走了。“你可以把它卖了或扔了,随你怎么处理。”
吕萌:……
看他走进夜色中的挺拔宽阔背影,吕萌低头看手里的锦盒,有些犹豫和迟疑。
最终她做了个深呼吸,将锦盒放进包里,打车回去。
而在他们走后的战场?不对,是包间,气氛变得很微妙。
景天看看时间讲:“我得回去陪小乔了。”说摆起身,抖了抖裤腿,看异常沉默和严肃的秦川。“秦川?”
秦川看他,仍旧面无表情,可声音里带着些疑惑。“她刚才走的很迫切?”
“嗯哼。”这是很显然的事。“她可能不喜欢这种场合吧。”
“什么场合?”
景天看包间的环境,寻找到一个词。“约会场合。”“你惊扰她了。”是的,惊扰。
秦川剑眉微蹙,沉默不语。
景天从容燕乔那里知道了很多关于吕萌的事,但秦川他向来猜不透,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态度,便讲:“她现在似乎在和梁君煜交往,显然你刚才的话让她感到很不适。”他那么频繁的提及梁君煜的“女伴们”,做为现女友就算心胸开阔,也会很不高兴吧?
“那她以后会更不适。”秦川视线蓦然一沉,性感的唇边勾起抹冷笑。
景天心里一紧。“你什么意思?”吕萌不仅是容燕乔的朋友,也是他的朋友,他不能由着秦川乱来。
秦川给了个眼神让他慢慢体会,便拿了外套往外走。他秦川的女人还想勾搭其他男人?做梦!
景天紧跟出去,从侧面问:“要和我一起回明珠小区吗?”
“不回。”秦川目不斜视,走到自己的车前就开门上去,没停留的开车离开食府。
他今晚回博观景园!
景天看他车从面前唰的离开,心里隐隐不安。秦川这个样子他只在八年前见过,那时他刚进入环宇不久,他告诉他们他会成为环宇的总裁,他要盖最大最好的房子,成为全世界最大的地产开发商。
那时候大家都年青,豪情壮志谁都有,可秦川说那样的话时,他们莫名的都信了。
然后一切如他所设想,他成为了环宇的总裁,垄断了帝都百分之九十的住宅业,并且将业务迅速发展至长三角,而他今年更是五十亿拿下的土地,用不了几年将会成为全帝都甚至是全国最大的别墅群。
他离目标越来越近,可同时这种意志叫他们害怕,也让他们庆幸,没有和他成为对手。
然而叫景天不安的是,八年前秦川说出了他的野心,八年后的他可是只字未提,只给了他个眼神?他鬼知道那眼神代表什么意思?!
越想越不对劲的景天,开车回明珠小区,把今晚的事告诉容燕乔。当然,他没有说秦川的反应,只是让她多关心关心吕萌,以事业为重!
“景天,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萌萌来了?”容燕乔趴在景天背上,闲不住的摸他下巴。“胡子快要长出来了。”
“不是还没长吗?”景天握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我关心她不是很正常吗?你以为我不知道每年的生日蛋糕都是她帮忙做的?”
容燕乔噘嘴,从他背上滑下去。“今年她只做了装饰。”
“要不是她做的外观,就你那手艺能有人吃?”
“你看!你终于说出来了吧!你就是嫌我做的不好……唔唔……?”
景天把人亲老实了,才捧着她脸,对视着她眼睛讲:“乖,听我的,萌萌现在正在创业期,别让其它事让她分心。”
容燕乔点头,又在他嘴上亲了口,撒娇的问:“我做的蛋糕真那么难吃?”
景天不想骗她,也不想打击她,只得用行动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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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总,有您的电话。”小莹伸脖子叫办公室里的B。
吕萌让她接进来。她刚接起座机电话,就被小乔噼里啪啦一阵轰炸。
吕萌弯腰在桌子底下找到手机,拿起来按了下没反应,才知道已经没电关机了。
吕萌捂着额头歉意讲:“小乔,你别激动,你先缓缓。”
“缓什么缓啊,我都快被你气死了!”容燕乔气喘吁吁,显然是气得不轻。
她虽然只是个富太太,但景天特意跟她说这事,肯定是发生什么事或是即将发生什么事,所以她一早上就给吕萌打电话,谁想一直联系不上,就打电话跟景天说要去她公司时,景天让人查到吕萌公司的电话,让她先试试,不行再让司机送她去。
吕萌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急着找自己,也很无辜。“小乔,我这里最近比较忙,手机什么时候没电都不知道。你以后要是再找不到我就打这个电话。”
“真那么忙?”容燕乔想到正事,缓下了些声。“你那么忙还有空谈恋爱?萌萌你可别骗我!”
“谁说我谈恋爱了?”
“景天!”
吕萌想到那晚的事,秀眉微蹙。“没有的事,你别瞎猜。”
容燕乔听到她这么说心里落下了大半,可还是讲:“什么叫我瞎猜,我是知道梁君煜对你有好感,追求你是迟早的事。”
“这是你个人的臆想。”
“那你还接受他的礼物?”容燕乔拔高声。“你知道那颗袖扣要多少钱才能买到吗?一千五百万!一颗!”
吕萌小心脏一跳,立即拉开抽屉,看那锦盒还在才摸摸胸口。
“咳……那个,那个……”吕萌强壮镇定的讲:“小乔,这事你别参合,礼物我会解决,然后我也没时间来谈恋爱,你放心。嗯,我这还有事,先挂了。”
迅速扣上电话,吕萌看着锦盒想:想她是不是得买个保险柜回来?
景天让容燕乔出面,是想着如果梁君煜没机会,秦川应该就不会太乱来了吧?
然而,秦川该怎么来还是怎么来。
这天吕萌正和公司的人开会,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吕萌为什么要开这个会,是因为公司最近加班比较多,大家都非常辛苦,特意叫大家来喝喝茶,聊聊天,讲讲大家对未来的愿景,以及公司以后能给大家什么样的福利,让他们少点怨气,多点激情。
吕萌不是销售出身,却干过许多销售的活,而且经常和那些B们吃话,本事没学到,难道吹牛还不会?所以说服起人来是一套接一套,套套相扣,当然提前是她说到做到,如果公司未来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