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孤绝话音落地,只见总管太监哭丧着脸又道:“主子,真的无碍么?那九彩东珠赤凤冠,娆主子嫌凤冠太过扎眼华丽,就命人把凤冠拆了,将上面九色珠翠叫人缝制在鞋上了。”
孤绝:“……”
儿子,这媳妇你还没吃到嘴里也没进门就这么*,日后娶进门你养的起吗?
某儿子表示,一点压力都没有!
包罗万象的藏宝国库内,清绝男子*溺望着花娆东挑西拣,清冷的声线流溢着不易察觉的温柔:“挑够了么?或是还想要什么,国库里没有,为师叫甄风留给你寻来。”
“够啦!”
“那穿给为师看看。”
“好滴!”
一个时辰过去,孤逸站在温泉偏殿门外,听见顽徒说了一声:“好了,师傅你可以进来了,千万不要被伦家吓一跳哟!”
低笑一声,推开门扉,雾蒙蒙,香阵阵,萦绕氤氲里窈窕少女置身其中,黛眉如画,眸似弯月,狐裘小袄,头簪绒花,端的是风情万种。
她体态婀娜,款款生姿,缓步优雅,曼妙的身段随着走动摇曳说不出的风情,腰间系着的狐毛流苏荡荡,更衬出少女纤秀轻盈,如瀑的秀发俏皮随风摆动,罩在外层的流光霓裳隐隐发光,眼前的少女宛若仙子。
眉眼间灵动闪烁,又似一只淘气的天真狐妖,头上簪的狐毛绒花,似狐耳周正,蹦蹦跳跳来到清绝男子面前,摊开双手,提起裙摆一角,转了一圈,眨了眨左眼笑问:“师傅,娆儿好看吗?”
“嗯。”
“……”
花娆动作一僵,讷讷的问道:“完了?”
“嗯。”
花娆:“……”
真就一个“嗯”字?你真的不打算再说点什么吗?好歹我也是一个美人,虽然没到及笄之年,可也继承了便宜爹妈的优点,我费了半天的功夫打扮,你就一个“嗯”字打发我?
孤逸俊容漾着淡淡的囧色,看着可人的顽徒渐渐黑了脸,搜刮了一下形容女子的词,匮乏的吐出了两个字:“好看。”
“……”花娆嘴角抽搐,“能多说几个字吗?”
“真好看。”
小美人脑门滑下三道黑线,“换个形容词成么?”
“绝色。”
“能语句长一点形容吗?”
“娆儿,绝色,我的。”
“……”
花娆默默无语两眼泪,拍了拍孤逸的肩膀,“师傅,秃顶,不好看,娆儿不要。”
孤逸:“……”
顺着天牢方向走,在孤逸言简意赅的形容下倍受打击的花娆来到了拓拔残的牢房,这回直接越过狱卒开锁,直接从头上取下簪子,随便两下打开牢门。
此时,拓拔残还在看书,听见熟悉脚步声,抬起头寒星眸子触及娇媚动人少女时闪过一缕惊艳,他知道对他充满莫名恨意的花娆是个美人,但是远远没想到有头发与无头发之间,这份美如此诱人。
青丝不再时,固然吸引人,但绝没有此刻浑身流溢的美态让人心驰神往。
她皱着琼鼻,嘟起小嘴,似发现了自己对她的欣赏,眉眼瞬间焕发出别样的风情,她俏生生弯下身,“拓拔残,我美吗?”
“嗯?”拓拔残似笑非笑的挑眉,冷视眸波潋滟,娇容嗔媚的少女低声道:“少年王天生丽质难自弃,绝对称的起‘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这句话。”
听言花娆感概,就连拓拔残这般不拘言笑的人,都能找到一长串赞美词,怎么轮到孤逸就那么让人揪心啊?你多说几个字能死吗?哪怕敷衍,也是尊重女孩子好不好?
某被冤枉的师傅表示很无辜,夸赞女孩子那都是纨绔子弟的长项,他一个终日与佛祖经文为伍的人,能找出那么几个字都实属不易,实际上他更想说,娆儿你还是没有头发的时候,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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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花娆例行公事跟拓拔残培养“感情”,直到肚子发出了咕咕叫,才笑米米对拓拔残道:“我给你做了那么久的饭,也没听狱卒说你动过一下,真是叫我伤心呢。”
拓拔残挑了挑眉,冷峻面容没有丝毫波动,回应更是欠奉。不过花娆也不在意,身为天下最糟心师傅的徒弟,拓拔残这种冷漠对上孤逸简直不够看。
“前阵子,我出宫玩的时候,发现有星耀人在京都开了一个酒楼,我去吃过几次味道很正宗,等我抽空带你去尝尝,今天我就不给你送晚膳了。”说完,花娆揉着快饿扁的小肚子离开了天牢。
拓拔残眯了眯眼,带他去星耀人开的酒楼吃饭?这究竟是有阴谋,还是真的想和他做朋友示好?不管是什么,他都不会相信,这个对他有恨意的少年王,会真的那么好心……
急急躁躁跑在美轮美奂的皇宫中,但凡见过花娆的宫女太监惊艳之余,无不觉得不管娆主子怎么变,还是无法抹去骨子里那份调皮捣蛋,哪怕知道她还是古塞未来之王。
“娆主子,您是现在用膳,还是打算先吃点甜点垫一点肚子。”
环视一周,没发现习惯等着她一同用膳的美人师父,花娆奇怪的发问:“师傅呢?”
“王爷被皇上叫去用家宴了。”
“家宴!”花娆声音蓦地拔高,对于孤绝对美人师傅的洗脑论,每每想起就一个哆嗦,当即问清楚在哪里设家宴,边道:“晚膳赏你们了!”
该死的!猥琐老狐狸,你要是敢再抓我送给美人师傅摧残,这回我非得找绯月弄死你一百遍!
来到望月楼,花娆像只地鼠蹬蹬蹬爬上来,正欲要跟美人师傅探讨一下当儿子一定不能太愚孝,结果看见孤逸身边坐的是挺着肚子的安曼云,当即脚步连忙转方向!
靠!老狐狸在帮孤逸跟安曼云培养感情,她还是快溜吧!
然而,她才探出一个小脑袋,哪怕溜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孤逸一双利眼,只听清冷的声音响起:“娆儿,过来。”
四个字,花娆心中哀嚎一声,啃着两只爪子萌萌哒的走来。
“师傅……”
“饿了没。”
没有——不过这个时候谁说实话就是傻子!
“吃了!”花娆才违心说完,她的小肚子就发出了叽里咕噜的叫声,小脸顿时窘的通红,哈哈一笑:“我肠胃一向不好,正在闹肚子!”说完,莫名冲安曼云笑了笑。
见状,孤逸刷的一下眉眼阴沉下来,吓的花娆小心肝直颤悠,这是肿么了?她也没说啥啊,孤逸一向知道自己撒谎骗他的嘛!没事黑脸吓人干啥哇!
霍地,清绝男子起身,直接霸道扣住了站在原地不动的花娆小蛮腰,花娆顿时以为生气的孤逸要揍她,连忙撒欢儿的跑:“师傅,娆儿错了!伦家不是故意打扰你和安师母培养感情啦!”
孤逸:“……”
他的样子看起来是因为这个生气吗?
“你给我闭嘴!”冷冷训了顽徒一句,花娆小脸一囧,“那你松手成吗?”腰都快被你捏断了,打扰培养感情这事,她真不是故意的!
“还敢顶嘴,恩?”
“……”
如坐针毡的落座,花娆瞅着宫女一叠叠端到面前的吃食,小心翼翼啃着,小脑袋就差埋进盘子里。这时,一直观望没说话的孤绝微微挑眉,端出当人老子的架子,“逸儿,娆儿又不是小孩子,吃个饭也不用这么盯着。”
孤逸回眸,正巧看见左手边的安曼云失落的模样,眼底压抑着不耐,却还是做出夫君的体贴为安曼云布菜,算是给了孤绝面子,省的这人一会散席,会跟他斤斤计较他去国库拿了几件东西。
这方有孤绝这个皇帝公公穿插,时不时眼神警告孤逸不得做的太过分,安曼云心里舒服多了,起码她清楚知道就算孤逸对花娆不同,只要有孤绝这个大靠山在,孤逸就不会太不待见她。
这顿家宴上,气氛还算和谐,直到花娆举起手表示自己吃饱了,可以滚蛋了,美人师父瞬间黑化成缺德师傅了!
“砰”地一声,一碟手撕羊肉丢在面前,花娆小眼神干巴巴的道:“师傅我吃饱了!”
“吃!”不容抗拒的嗓音似裹了冰霜,黑化师傅态度十分坚决,花娆心中流出两道海带泪,实在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哪里让孤逸生气了!
好不容易啃完了手撕羊肉,又一碟火腿蹄髈端过来,花娆嘴角抽了抽,舔了舔爪子弱弱的说:“师傅,娆儿真吃不下了……”
闻言孤逸笑的极其温柔,“用为师喂你么?”
“……”
麻痹的,孤逸你等我武力值能干过你的时候……
倏的,冷眼刀噼里啪啦从孤逸眼中迸射,走神的花娆呲牙咧嘴的狠狠咬上了火腿蹄髈!呜呜呜……这么凶残的师傅有木有?
终于,花娆吞完了油腻腻的蹄髈,小肚子已经鼓的撑起了衣服,若是再被孤逸硬塞下去,衣服就要撑破了!
就在花娆祈祷孤逸能放过撑死她的时候,一壶冒着热气的桔花蜂蜜茶横在面前,花娆顿时眼睛直接凸出来,尖叫道:“哦不!师傅,我错了,娆儿发誓以后再也不跟你撒谎了!”
此时此刻,她若是再不知道孤逸到底在气什么,那她就彻底会被孤逸撑尿了!
见顽徒萌萌哒抱着自己的手臂,小模样可怜巴巴,孤逸冷眸中的愠色总算淡下去了……
哼!这次就饶了你,下回再拿自己身体开玩笑撒谎,你这辈子就不用吃饭了!
花娆无语望天。
孤逸这究竟是关心她呢,还是他们师徒欠缺沟通,让他误会了自己的好意?
揉着圆滚的肚子,花娆跟只企鹅似的左右摇摆,忽然她感受一道不慎友好的目光落在身上,当即顺着视线看过去,只见孤绝看着自己,笑的一脸*。
花娆莫名其妙,看着前面被缺德师傅扶着的安曼云,她风中凌乱了……
麻痹的,孤绝该不会以为她被缺德师傅给种出娃娃了吧?
一爪子将这诡异的猜想拍飞,花娆连忙小跑消食去也。
深夜,睡的正香,渐渐感觉有人使劲儿惦记她胸部以为,大腿以上,花娆危机感上升从美梦里惊醒过来,一睁眼就见男子一脸温柔,手掌按摩她到现在还鼓着一小圈的肚子。
“胃疼么。”
“……”
“这样会不会舒服一点?”
“……”
清绝男子隐在黑暗中,但倾泻进来的月光,依旧能让花娆看到他的专注表情,那倾世俊美面容之上的线条,因为这轻柔的动作莫名让花娆觉得孤逸很温柔。
温柔!这忒特马地惊悚了,有木有?
这厮今天差点撑死她!
听不到回应,知道花娆醒了的孤逸皱眉:“说话。”
小脑袋上滑下一排黑线,花娆揪着*单直打滚儿,这样的反复无常的孤逸谁扛得住啊!
滚够了,花娆小眼神颇幽怨的道:“孤逸,你还是变回像以前一样凶残吧,你这样温柔对我,我真的害怕。”
“……”孤逸额角直突突,这糟心孩子是诚心跟他过不去吗?
“要不,下回你不用考虑我抗不抗揍,直接上来就打也成。”像今天这种撑死的怀柔惩罚,花娆表示死都不想再享受!
挨顿打,顶多是屁股痛,或者是脸被掐一掐。可这被撑死的惩罚,还要折腾她猛吃巴豆跑茅房,腿都拉软了……
***
三天后,太医院。
自坑爹抵抗暖帐香落幕,孤逸看着花娆愈发标志俏媚,愈发觉得徒弟长的太好看,也是一种负担。于是乎,孤逸抓紧了对花娆医毒双修的培养,重力栽培顽徒防身本事。
从见血封喉的毒药,到瞬间具有起死回生之效的草药,花娆这几天每天都要记住几十种的草药,并且还要记住药性,药与药之间会产生什么反应,添加什么能致命,加几样能成为毒药。
摆弄着花花草草,花娆不得不承认孤逸是个博学多才的男子,听云朗师叔说孤逸在江湖上被称为圣手僧医,可看着他一样一样讲解怎么炼制毒药,她咋就有一种孤逸毒术比医术高明的错觉?
“记住了吗?”
小脑袋挨了一记糖炒栗子,花娆揉了揉微疼的额头,扬起一抹甜笑:“记住了。”
“那今天就到这里,自己找乐子去玩吧。”
凝视心不知飞到哪去的顽徒,孤逸冷眸萦绕着*溺,花娆听见不用再上课,当即高兴的圈住了清绝男子的脖颈,笑米米亲了一下他的脸颊,笑道:“太棒了,伦家最爱美人师傅啦!”
狗腿的献了一把殷勤,活泼的小丫头也不管孤逸什么反应,就欢快的蹦蹦哒哒跑出太医院。不熟知,清绝男子轻轻抚摸了下她亲过的脸颊,望着她的背影眸光愈发深邃迷人,似乎正在酝酿什么,又似困惑什么……
最爱美人师傅?
爱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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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娆主子,求您别为难小的,就先让小的先回禀皇上,您带走成不成?”
“回禀皇上?怎么你们孤拿来的令牌是假的不成?还是你们认为孤堂堂未来古塞王的身份,会吃饱没事干,玩一玩劫狱的娱乐节目?”
“小的不敢……”狱卒满嘴发苦,只能看着花娆拿了一支簪子打开了拓拔残的牢门,话说花娆开锁的本事,真的让看守犯人的他们压力甚大。
琉璃簪子重新插入发鬓中,花娆笑吟吟推着拓拔残的轮椅扶手,见狱卒们横在门口,眉眼一厉:“怎么,你们是想孤亲自到皇帝师公那里,让你们满门抄斩吗?”
狱卒:“……”
这就是惹不起的祖宗,不拦着吧,万一令牌是假,放走了重犯全家是死。拦着吧,万一令牌是真的,皇上怪罪下来,他们全家吃不了兜着走。
几人左右合计了下,最后整齐划一的让开了道路,并且有人已经脚步带风往勤政殿去报信了……
出了天牢,多日未接触阳光的冷峻男子微微眯了眯眼,坐在轮椅中,听着少女叽叽喳喳,一会是孤逸待她如何刻薄,一会是孤绝如何的不靠谱,老是抓她给孤逸生娃。
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但不难听出孤绝父子对她的态度格外的不同。
拓拔残嘲弄的撇唇,让堂堂帝王如此厚待,如果不是真的心腹之臣,便是能为帝王家所用,而花娆明显是后者,倘若不是萨孤娆,孤绝又怎会做出有失帝王身份的事情?
不过……听花娆抱怨的语气中,拓拔残还是听到有用的消息。例如,孤绝似乎不像表面只是单纯偏爱这位喜好佛则的儿子,似乎特别属意孤逸继承祥瑞王座。
思绪一动,冷峻男子微微侧头,正巧一直关注他的花娆也适时看过来,眉眼弯弯,巧笑倩兮,巴掌大的小脸满满都是笑意,仿佛她的世界永远是无忧无虑。
美好而干净,十分柔媚可人。
前提是,你得忽略她明眸里偶尔闪过的歼诈,这就是一只看起来憨俏略显小聪明的狐狸,实则只是披着傻大姐外衣的小野狼!趁其不备,反咬你一口,都不稀奇。
收回审视的目光,拓拔残对于花娆能将他带出皇宫天牢根本不置一词,绝帝孤绝英明睿智,身为统御泱泱大国几十载而不曾有败绩的杰出帝王,明知他对于星耀的重要性,若是能让人轻易带出皇宫,那才叫昏庸无能。
然而,当花娆大摇大摆推着他走出了皇宫,且没发生有人跟随的迹象,不由让拓拔残心里惊讶了一下,就连看向花娆的目光都十分微妙……
这究竟是绝帝已然老了,目光变得短浅,预示祥瑞气数已尽,还是身边人……
“拓拔残,快看我说的就是这家!”娇滴滴的笑声打断了拓拔残的沉思,抬眼看去是一家门面雅致,充满星耀民风的酒楼,待看见酒楼掌柜出来招呼他们,拓拔残寒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