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见是甄风留这个跟屁虫,花娆耸耸肩,随后仰头望着天空异常圆润的月轮,眸中闪过一缕莫名,偏巧仰望的姿态,露出了先前被孤逸叉叉圈圈过后,遗留在雪颈的嫣红。
“娆儿,你不喜欢逸?”
坐在花娆身边,甄风留略有担忧的问,眼前巧笑嫣然的迷人小萌物,浑身充斥着太多变数,她明明和孤逸关系亲密到了极致,可现在看她姣美面容一副潇洒模样,甄风留不得不为孤逸担心。
这个小女子心思太难猜,她的感情又太飘忽,身份太过卓然,若是有一天绝情起来,又该让已经掏了心的孤逸如何自处?
喜欢?不喜欢?
左右不过五个字斟酌,可是花娆发现不论吐出那几个字,都异常的艰难……
她迷茫望着柔白的月色,脑中一片纷乱,除了沉默便是沉默,心里却掀起了惊涛巨浪,因为她清楚知道自己的迟疑,代表着什么!
哎……
孤逸就是她的克星,自打被孤逸里里外外叉叉圈圈了个遍,她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关于如何对孤逸的定位,连她自己都纠结的不知道怎么搞。
见她不说话,甄风留适时出声提醒:“花娆,你是个聪明人,应该不会欺负一个不懂表达感情的人,对吗?”
花娆:“……”
欺负孤逸?就她小胳膊小腿,能欺负得了他吗?
花娆白了一眼为孤逸说话的甄风留,径直起身用行动结束了这个坑爹的话题,她下了楼船,扫到一家酒香醉人的露天酒肆,脚步顿了顿,眉眼闪过一缕暗芒。
“甄风留,快看,有美人在天上飞!”
忽然,一声惊讶的大呼,跟着过来的甄风留抬起头,只见天空除了繁星就是月亮,随后感觉后颈一疼,陷入黑暗之际暗叫一声糟糕,他居然上当了!
揍晕了甄风留,花娆拖着人进了那家酒肆,然后美滋滋点了一桌美酒,开始借酒消愁的节奏。
闲愁似飞雪,入酒即消融,明知孕妇不能饮酒,花娆还明知故犯,一个人喝的酣畅淋漓,佳酿羞了脸颊,朦胧了明眸,半醉半醒间,花娆小脑袋里,满是两个小人打架。
一个着白衣,一个着红衣,两只Q版的小人掐的难舍难分,却苦了她这个小孕妇……
终于,酒肆掌柜按住了贪杯的花娆,小声提醒道:“花姑娘,别喝了,你现在有了身子,若是出了问题,远在古塞的主子会担心。”
“古塞?”花娆微醺的眸子醉意全无,眯起眼打量着面前长相普通的掌柜,“你们在京都扎根,居然不联系我?”
“回姑娘,傲尘王爷的人盯的太紧,我们也不敢太靠近你。”这孤逸背后的势力着实彪悍,从把魅魇分舵剿了,他们每次潜进来,只要一和花娆搭上话,这人的下属就有办法把他们挖出来。
这不,为了保险起见,绯月下达命令,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许和花娆联系。今儿若不是看她喝酒和的太凶,他们打死不可能和花娆主动搭话。
花娆表示理解,随后抓了抓嗡嗡作响的脑袋,交代道:“告诉绯月,离开的日子由我决定,我希望看见在我回古塞的时候,一切障碍全部扫除。”
“是。”
“还有,告诉他,我想他……”
纠结万分说出最后一句,花娆已然走出了酒肆,只是背影略显惆怅……
隔天,天还未亮,*未睡的花娆扫去眉间的纠结,笑盈盈从孤仆人手中抢走了衣物,大摇大摆闯进了孤清的卧房。
“清哥哥,起*喽,人家陪你一起上朝。”
“……”
闯入的瞬间,正与爱妃说情话的孤清脸一黑,瞅着打断他人夫妻好事的小萌物,气也不是,怒也不是,只能附耳安慰了几句心有不安的王妃。
一番梳洗打扮,孤清耐着性子被花娆拉出了房,愣是把身后幽怨的王妃当空气。岂料,一出了房,挽着安曼云的孤逸,看见顽徒从自己大哥的房里走出来,又没见甄风留,当即眸中冷光四溅,直射花娆!
那质问的眼神,好似再说,你的爪子应该放在哪里?
花娆心虚的别开眼,连忙推着孤清进了轿子,自己也钻进去,避开孤逸要吃人的眼光。
然而,等了半天也没见轿夫抬轿子,花娆不由奇怪的抬起轿帘,只见绝色男子黑着脸,站在轿子旁,似笑非笑看向探出小脑袋的顽徒,“娆儿,藏猫猫好玩吗?”
花娆囧了囧,寻求安慰的往孤清身边靠了靠,转瞬见孤逸眸色溢满风雪,顿时心肝直颤悠,不等孤逸发话,蔫蔫的下了轿子,随后一把被绝色男人扣在怀里,坐进了他们的轿子。
轿帘一盖下,花娆呼吸瞬间被夺走,凶猛如野兽般的啃咬,一寸寸掠夺她的呼吸,狂炽而充满侵略性,冰山一旦解冻,花娆表示压力好大!
一吻作罢,满嘴的酒香让孤逸沉下脸,当即握住了花娆的脉息,紊乱的脉息顿时让孤逸气的捞过花娆,照着她的小屁股打了一巴掌,“胡闹,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居然喝酒!”
半趴在孤逸肩头的花娆不敢吭声,随后又被人调整姿势,只见绝色男子俊容已经黑的不像样子,却舍不得真揍她,只是用眼神“盯着”一天老是不着调的顽徒。
“把手伸手来。”
“干嘛?”乖乖伸出小手,最后手掌骤然剧痛,花娆疼的抽抽,尖叫道:“混球,不就是和孤清坐一顶轿子,你要不要打我!”
眨眼间,小手肿成小蹄髈,看来美人师傅不负缺德之名,孕妇不能像以前体罚,哪里都动不得,这爪子和屁股还是能下手滴!
孤逸无视怨念他的花娆,“怕疼就长点记性,男人的事情少插手!”
花娆:“……”
麻痹的,姑奶奶不和你玩了,有你这么难伺候的男人吗?好心帮你,还挨顿“揍”,她这是多倒霉?倒霉?
不过……若是顽徒肯听师傅的话,那就不是花娆了。
等一行人进了宫上朝时,花娆则雄赳赳气昂昂的吩咐宫女太监,去糟蹋御花园的花花草草。
等下了朝,孤清就见以无数色彩斑斓的花朵,扎成“我喜欢你”的字眼花车,被众宫女太监推过来,顿时鹤立鸡群!
“清哥哥,鲜花赠美人,你愿意接受我的求爱吗?”
小萌物洋溢着灿烂的微笑,一袭红纱,宛若热情的火焰,手持一束鲜花,笑盈盈以极抢眼的方式,出现在满朝文武面前,淡定从容出现在了孤清的视线里。
花娆弄了这么一出,满朝文武顿时看向那位绝尘清逸的男子,那眼神仿佛在说,原来男人长的好看,也不见得就能美人归。起码,傲尘王的高徒,就不稀罕他们祥瑞第一美男子。
孤逸:“……”
再后来,全京都的人都知道,大皇子孤清受到了花娆的热烈追求。大皇子喜欢墨宝,花娆坑甄风留的银子买了送去。大皇子喜欢清心斋的点心,砸下重金聘请厨子送到了清王府。
听说大皇子喜欢听戏,更是王霸之气的绑走了整个戏班,为清王府唱了足足七天。
种种示好接连不断,孤逸虽然知道花娆不喜欢自己的大哥,但就是看花娆这股子热情劲儿来气!
这一天,又是月圆夜,睡的酣甜的花娆呼吸一沉,骤然睁开惊慌的眼,就见绝色师傅“自来熟”的宽衣解带,顺便帮她也脱的干干净净。
花娆:“……”
“孤逸,我是孕妇。”
“我知道。”
“那你还来折腾我?”
“嗯,为师法号缺德。”
“……”
使劲儿捶了捶他,花娆娇嗔的咬唇,委屈的小模样非但没迎来孤逸的手下留情,反而无形中将绝色男子煽动的更狂野……
一个时辰后,小萌物直往*下跑,哭的梨花带雨:“孤逸,你太重口了,我得逃命!”
两个时辰后,小萌物连抓带挠,在男人身上留下了醒目的抓痕,“孤逸!不带这么玩的,你老这么干,会教坏肚里娃娃滴!”
极致*终于落幕,花娆窝在绝色男子怀中,脸颊晕开了别样的嫣红,任孤逸轻柔放躺下,开始各种细致的检查……
扫了眼自己身上的青青紫紫,那触目惊心的痕迹,一度让花娆以为自己被恶徒殴打,她歪着头看向比上次还热情的孤逸,“我说,你的技术能不能有所提升?”
话说,这人已经不是初哥了,怎么老是弄疼她?
淡定的孤逸瞬间尴尬,不自然的去给顽徒倒杯水润润喉,打死他都不承认,每每看见小萌物求饶,就不受控制的力道没掌握好……
话说这是一种什么病?貌似医书上没有写啊?
此时,如果花娆知道孤逸在想什么,估计会一头撞死!
折腾完了,花娆满身疲惫倒头就睡,随后便落入温暖的胸怀,耳畔响起了孤逸的嗓音:“下次,我会注意尽量轻一点。”
花娆:“……”
“娆儿,你是我的。”
花娆:“……”
“不许对他好,我生气。”
花娆:“……”
这个平日似不食人间烟火圣人般的孤逸,在跟她另类撒娇?
花娆不确定的问:“你在吃醋?”
“嗯。”亲了亲她的脸颊,孤逸定定望着花娆,声音沉了沉:“我吃醋!”
花娆呆愣中。
“娆儿,只能对我好。”
“喂!只是做戏而已!”抵着身体再度滚烫起来的绝色男子靠近。花娆绝不想再和师傅这个糟糕技术流用“肢体”语言交流了!这绝壁是个草泥马狂奔的血泪史。
“那也不行。”
“……”
被浪翻滚,以吻封缄,所有交谈都化作了迷人的旋律……
耳畔唯有那一句“我吃醋,不许对他好”不停回响,以及男人极具倾世温柔的镌刻,一点一滴烙印下属于他的味道与情深,以别样狂野侵略的姿态,致使心尖发烫。
“孤逸,我不行了,会死滴!”
“无妨,你死我陪你。”
“……”
哦买噶,她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居然摊上这么一个糟心男人?
连被这样那样都说的极具“悲壮”,却该死的让你心中滚烫,燃烧出说不出的感动……
☆、178吃醋后遗症产生的特别惩罚(必看)
深夜寂寂,花烛长明,一坐到天亮。
天空亮出鱼肚白,倚坐窗前独自饮酒一整晚,看着自己的夫君从花娆禅房中出来,看着两人携手相伴一同上朝,似乎没有比这个更讽刺。
然,这证明女人失败到不能留住夫君心的一幕幕,安曼云已然麻木。
直到看见花娆挽着孤清,潜藏心中的野兽勃然咆哮起来!
安曼云从未看见过孤清的笑那么开心,从未见过孤清那样看着一个女子,并且那俊朗的笑容从不是在面对她时,所展现!
男儿薄幸如此之快吗?
亦或者,出身帝王家的男人,从来不懂得什么叫“钟情”?
“清哥哥,尝尝我做的菜。”
“清哥哥,来试试我为你做的衣服。”
“清哥哥,今儿天气不错,一会我们驰马怎么样?”
站在孤逸身侧,安曼云每每看到花娆讨好孤清,分外觉得这一幕刺眼。
今天花娆又出新花样,召集诸多皇子以兄弟联络感情为由,拉着众人来皇家猎场来狩猎与赛马,那个一袭桃红可人儿,像个发光体吸引着诸多皇子的目光。
其中,包括她的夫君与她心中所爱之孤清。
饱读诗书的安曼云,不得不承认花娆是个博学多才的女子,从她讲的《三国演义》再到从未听过的《聊斋志异》,每一次讲说,都叫人流连忘返……
但是,这绝不是她能原谅“*”孤清的理由!
调转马头,安曼云策马飞扬,隐没茂密树林中……
“师傅,安师母跑的没影儿了,你还不快追去看看?”花娆骑在马上,与孤清相邻笑问孤逸,笑米米的小模样透着淘气,却叫孤逸眸色冷了又冷,菲薄的唇紧抿,绷出了不悦的弧度。
这是第几次了?顽徒总是将他推到不相干的女人身边,虽然明知是做戏,但是孤逸心中还是不舒服,想捞过顽徒狠狠拍一拍她的小屁股,或者等着月圆之夜,一观顽徒别样风情的求饶。
思及此,孤逸微微眯起眼,扫了眼花娆与孤清的谈笑风生,黑着脸策马走人,心里却道:“娆儿,咱们的账慢慢算!”
倏的,花娆一个激灵,有点紧张的左顾右看,一没见野兽出没,二者美人师傅也没了踪影,不由摸了摸鼻子嘀咕了一句,逗的孤清哈哈大笑,“娆儿就那么怕十六弟?”
怕?何止是怕那么简单?
美人师傅黑化起来,她简直心肝脾肺肾俱颤,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竖立起敬,向孤逸高举白旗投降!当然,这话花娆为了面子肯定不能说,是以她做了一个鬼脸,“不是怕,是敬。”
“尊敬?”孤清闻言更是大笑出声,他似笑非笑睨着死鸭子嘴硬的花娆,“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对我的十六弟的敬重?”
花娆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我家师傅秉性特殊,若是一般的恭敬他不习惯,他就喜欢我的大逆不道的尊敬!”
一听到花娆的胡诌,被邀约一同来狩猎的甄风留听的胃疼,不由腹诽反驳,若不是孤逸一根筋不懂表达情感,又偏偏看重你这个小萌物,就你三番四次陷害,外加有事没事的找茬,早被孤逸一巴掌拍飞了!
此时,甄风留想什么花娆不管,她今天的目的可不在此,而是加深孤清对自己的好感。她冲孤清眨了眨眼,手中马鞭一扬,照着孤清骑的马匹屁股一戳,就见马儿撒欢的跑起来!
“来来来,清哥哥我们来赛马,若是我赢了,你可得亲我一口!”
娇俏笑声飞扬而起,花娆勒紧缰绳便去追泡在前面的孤清,转身的刹那,她警告瞪着要跟上的甄风留,示意他不许多事,耽误她“帮师傅大计”!
见状,甄风留微微挑眉,随后暗中打了个手势,让随行的侍卫保护好花娆。
好在是皇家猎场,出现岔子的机会很低,不然甄风留可不会忘记孤逸的嘱咐,若是花娆出了事情,他真要兜着走了!
策马飞沙,倩影飒飒,自打花娆怀孕以来,难得看见花娆如此恣意快乐的笑容,甄风留心想若是孤逸,也会让那个小家伙多笑笑吧……
你追我逐,清风作伴,细碎的阳光从茂林的枝桠穿梭,照耀在那快意俏萌的小女子身上,孤清回头张望时,看见的便是迷人小女子装腔作势握紧拳头,笑道:“还不快跑,眼看我就要追上你了哟!清哥哥再走神,可是想履行赌约亲娆儿一口?”说罢,清丽秀雅的小家伙俏皮的眨了眨左眼,那一抹风情说不出的诱人。
一个走神,花娆便追上了孤清,只见她略显丰盈的身姿十分轻灵的跳了过来,孤清心中顿时一沉,紧张的伸开双臂,抱住了有身子的花娆,“我的老天,你太胡闹了!”
佳人入怀,温软的娇躯还没抱稳,孤清脸颊顿时响起“啵”的一声,当即怔愣,怔然望着巧笑嫣然的花娆,“孤清,你真的不喜欢我吗?”
不喜欢吗?
不,他非常喜欢。
只是身在帝王家,面对任何突如其来的“惊喜”,都存留着质疑与审视,这便是皇族出生之人的悲哀,尤其花娆还是孤逸的徒弟,并且和他的关系不清不楚!
孤清抱着她下了马,抬起花娆娇丽的面容,他英挺俊阔的面容漾着认真而温柔的笑,干净的就像清澈的水,又似天幕照耀下来的光,“娆儿,我不否认为你心动。但是,若我出身平常百姓家,你还会像现在这般对我吗?”
男子指腹爱怜的摩挲花娆精致的五官,音色流淌着深深沉迷,“小家伙,你这个人之于男人本身就是一副穿肠毒药。就连我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