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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白德伟追问了几句,结果夫妻俩中的妻子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委屈和痛苦哇一声就哭了出来,丈夫见状也是唉声叹气,将事情的经过讲给了白德伟,令白德伟是大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想到豪哥竟然阳奉yīn违,如此得心狠手辣,对这一对可怜的夫妻下这么重的手。
如果是一般人,那么肯定也就置之不理了,不过白德伟当了十来年的军人,xìng格耿直,富有正义感,见不得豪哥这种仗势欺人的行为。
因此,白德伟给豪哥打去了电话,希望豪哥能解决夫妻俩的实际困难,做人总不能没有良心吧!
谁知道,豪哥就是一个没有良心的人,见白德伟一个小小的老干部科的冷灶小屁科长竟然敢像他说教,不由得勃然大怒,因此在电话里对他破口大骂,说白德伟给脸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不仅如此,豪哥还威胁白德伟,说他认识市里的领导,一句话就能让白德伟丢了乌纱帽。
原本想置身事外的白德伟见豪哥如此嚣张,顿时被激怒了,什么时候流氓也变得如此肆无忌惮了,于是他从夫妻俩那里拿来了租房协议和交房租的收据,向机关事务管理局的局长汇报,说豪哥伪造了退房协议,那夫妻俩并没有退租,而且以前的租户很可能都是被豪哥的人逼走的,只不过由于那些租户畏惧豪哥,都不敢作证。
局长闻言感到有些愕然,他没想到白德伟竟然如此得不懂得人情世故,于是委婉地提醒白德伟尽量解决豪哥和那两夫妻之间的矛盾,暗示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要将事情搞大了,要不然对他的前途不好。
白德伟听出了局长的意思,不过他谢绝了局长的好意,在他看来如果人们都惧怕豪哥这种流氓的话,那么豪哥这种人将更加无法无天,他身为zhèng fǔ的干部,自然不能坐视豪哥肆意为恶。
见白德伟心意已决,局长只好作罢,不再劝他,将结果上报给了那名副市长,那名副市长得知里面存在这种隐情后做了批示,要严查此事,给社会大众一个交待。
市jǐng察局随即展开了调查,豪哥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于是推了一个替死鬼出去,将责任全部推在了那个替死鬼身上,是那个替死鬼打着他的旗号办得那些事情。
结果,那个替死鬼被法院以故意伤人和强买强卖为名判了两年,那排临街的门面房自然也被区zhèng fǔ收了回来,豪哥不仅竹篮打水一场空,而且还颜面尽失,成为了他那个圈子里的笑柄。
被白德伟“摆了一道”,豪哥自然不甘心,如果换成普通人,他早让人上门砍对方全家了,白德伟再怎么说也是区里的干部,有些事情他不能做得太过分。
于是,豪哥就安排了一场“车祸”来陷害白德伟,他要先让白德伟丢官罢职,然后再慢慢玩死白德伟。
白德伟果然中招,陷入了困境中,如果豪哥的人继续胡搅蛮缠地折腾下去,他十有仈jiǔ会被区里免职,以后的事情将更加麻烦。
至于那排门面房,区里决定自己来开发,因为那对夫妻俩签有租房合约,因此区里给了两人一笔不错的补偿,门面房事件正式落幕。
事后,夫妻俩特意拎着礼物来看望白德伟,对他表示感谢,两人因为得罪了豪哥,因此不敢再留在海都,准备回老家去发展。
两家人因为这件事情成为了朋友,夫妻俩十分感激白德伟,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邮寄一大包土特产来给白德伟,懂得知恩图报。
白德伟出事后,区家属院里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情,大家都清楚是豪哥在背地里搞得鬼,对于白德伟的遭遇众人持有不同的态度,既有同情的,也有幸灾乐祸的,同时还有漠不关心的。
不过,不管人们抱着何种态度,经过这件事情后,白德伟正直的名声是出来了,虽然有些人在背地里幸灾乐祸,但如果说在区里最佩服谁的话,那么肯定就是白德伟了,毕竟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的心里自然有杆秤来衡量。
白德伟在医院住了十几天,今天刚好出院,结果正好被赵东升遇上。
至于白欣,为了避免她受到这件事情的影响,因此在车祸发生的当天杜丽就让白欣的爷爷和nǎinǎi从学校将她接走了。
白欣现在一直待在爷爷和nǎinǎi家,杜丽也住在了那里,骗她说白德伟这段时间到外地出差,因此白欣没有丝毫的怀疑。
从看门的老头那里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赵东升不由得哑然失笑,他的这个曾经的未来老丈人在另外一个世界里就是因为xìng格太过耿直,为人处事不懂得变通,结果等到退休时还只是一个正科,二十多年的时间里没有上进一步,而与他同期的人不是处级就是厅级,混得是风生水起。
或许,经过了豪哥的事件后,自己的这个曾经的未来老丈人会改变他的xìng格,变得更适应当前的社会吧,这也算是有了一个收获。
赵东升已经决定,明天先去少年宫见白欣,然后暗中帮助白德伟解决掉所遇到的麻烦,守护白家将成为他的义务和职责。
第一百八十章 合奏
第二天,下了一夜的雪停了,海都市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
赵东升住在一家五星级酒店,早上起来后站在窗前伸着懒腰,微笑着望着外面建筑物上的积雪,这种童话般的场景可是白欣最喜欢的。
吃过了早饭,赵东升一边哼着小调一边往脸上粘着络腮胡子,因为要去见白欣他的心情非常好。
弄好络腮胡子,赵东升戴上帽子和眼镜,镜子里的他完全成为了另外一个人,他打量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对这个造型显得相当满意,这样一来包括白欣在内就没人能认得出他了。
“开路!”随后,赵东升并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微笑着冲着镜子潇洒地点了一下前额,拎起床上的一个黑sè背包,步履轻松地走出了房间。
赵东升来到少年宫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不少前来培训的小学生和中学生,聚集在教室里叽叽喳喳地说着话,他拉低了帽檐,径直走向了小提琴室。
如果赵东升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时期的白欣上午学小提琴,下午练绘画,而他在同样年龄的时候则在农村里跟小伙伴们掏鸟蛋、烤地瓜,玩得不亦乐乎。
所以,赵东升的童年时代非常快乐,无拘无束,不像城里那些望子成龙和望女成凤的父母们,假期里给孩子们报各种各样的培训班,将童年埋没在了无穷无尽的学习中。
小提琴室里有二十几个学生,正在那里边练习着边交流着,赵东升站在窗户前往里面扫了一眼,随后眼前一亮,目光落在了一名穿着红毛衣的漂亮长发女孩身上,心跳骤然加速。
那名长发女孩就是赵东升昼思夜想的白欣,此时白欣正在跟边上的几个女孩谈笑,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娇笑。
望着巧笑嫣然的白欣,赵东升的目光逐渐变得柔和起来,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已经多少年了,他终于再次见到了白欣的笑容。
就如与多年后赵东升见到白欣时一样,白欣现在的笑容与那时一样灿烂,充满了让赵东升感到温馨的魅力。
赵东升全神贯注地望着白欣,他仿佛看见了几年后的白欣的影子,思绪如cháo水一般涌来。
“请问,你是家长吗?”正当赵东升回忆着与白欣之间的点点滴滴时,耳旁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56
“我是报社的记者,想拍几组孩子们上课时的画面,不知道方便不方便?”赵东升转身一看,一名拎着小提琴盒的中年女子站在他的身旁,好像是教小提琴的老师,于是他从背包里取出一个高级照相机,微笑着向中年女子说道,“我只站在外面拍,不会影响你们上课的。”
中年女子正是教小提琴的老师,她见赵东升手里拿着一台看上去价钱不便宜的相机,以为他真的是记者,自然答应了下来,像这种免费做宣传的事情她当然不会拒绝了。
有了中年女子的允许后,赵东升于是将镜头对准了教室里的学生,记录着他们上课时的情形,确切的说是白欣上课时的一颦一笑。
赵东升的摄影姿势十分转业,他在另外一个世界也喜欢玩摄影,摆弄相机自然不在话下,这样一来的话无疑印证了他记者的身份,普通人谁有闲钱和时间来整这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当赵东升将镜头对准白欣,拉近后仔细凝视着她的时候,白欣或许是感觉到赵东升在偷窥她,因此下意识扭头看了下来。
做贼心虚的赵东升见状不由得吓了一跳,手禁不住抖了一下,他正要移开镜头的时候,以为赵东升在正常拍照的白欣冲着镜头甜甜地一笑。
赵东升先是一愣,随后接连按动快闪,将白欣的笑容完全无误地记录了下来。
由于是课外培训,因此上午一共有两堂课,每堂课一个小时,中间休息二十分钟。
课间休息时,一群学小提琴的男生围住了赵东升,对赵东升手里的相机感到十分好奇,因此赵东升就笑着向他们讲解着相机的xìng能。
“李记者,你是哪家报社的,这些照片要发到哪里去。”正当赵东升指导着一名男生cāo纵相机的时候,中年女子走了过来,笑着将一瓶汽水递给了赵东升,赵东升自称姓李,她就喊他李记者。
“我是《海都晚报》的,准备做一个假期培训的专栏。”赵东升喝了一口汽水,笑着回答。
除了工作单位是赵东升信口胡诌的外,他并没有向中年女子撒谎,他确实要做一个专栏,只不过是关于白欣的,而不是所有学生。
“李记者,给学生们示范一下吧。”中年女子与赵东升闲聊了几句,得知赵东升也会拉小提琴后,热情地向他发出了邀请,态度显得有些殷切。
中年女子现在想跟赵东升打好关系,如果赵东升报道的时候能将她的照片也发到晚报上的话,那么对于她来说将是一次非常好的宣传,以后找她学琴的人肯定会更多。
赵东升是来看望白欣的,并不想掺合这件事情以免节外生枝,因此以演奏技术只是业余水平为由婉拒了中年女子。
“同学们,我们让这个记者叔叔给我们演奏一曲好不好?”不过中年女子并不想放过拉近与赵东升之间关系的机会,在她看来赵东升既然学过小提琴,那么技术一定要比教室里的这些学生强,于是就笑着向周围的学生们说道。
学生们闻言立刻鼓起掌来,其中也有白欣,忽闪着大眼睛好奇地望着赵东升。
事已至此,赵东升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致,想了想后就答应了下来,反正一场演奏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于小提琴,赵东升可谓非常熟悉,白欣在高中的时候就获得过好几项小提琴国际比赛的大奖,由于受到了白欣的影响,他也学习了小提琴,两人时常在一起合奏。
在白欣死后的那些年里,赵东升感到孤独的时候就用音乐来缅怀两人在一起的rì子,因为他的智商高,所以对音乐的理解能力也远超普通人,故而演奏技术在经过了十来年的磨砺后早已经炉火纯青,在私人聚会上足以令那些邀请来表演的大师们称赞。
随后,在学生们的簇拥下,赵东升走进了教室,坐在了讲台上的椅子上,手里拎着中年女子的小提琴。
学生们回到各自的座位,兴致勃勃地望着赵东升,想知道他的演奏水平怎么样,现场一片沉寂,鸦雀无声。
“我要演奏《梁祝》,谁能与我搭档合奏?”在众人的注视下,赵东升先是调试了一下琴弦,对小提琴的xìng能有了一定的了解,然后冲着台下的人微微一笑,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了白欣的身上。
《梁祝》是白欣最为喜欢的曲子,他曾经与白欣合奏过很多次,更是独自在孤寂的黑夜中拉过无数遍。
“大家踊跃一点儿,这也是检验大家学习成果的一个机会。”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单单从赵东升专业的坐姿上,中年女子就已经知道赵东升并不是业余琴手,而是专业级的人物,她很好奇赵东升的水平如何,因此笑着向学生们说道。
听闻此言,学生们不由得纷纷望向了白欣,在整个培训班里白欣的琴技是最好的,这个时候当然轮到她出面。
“陈老师,我不行的。”白欣见大家都望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向中年女子摆了摆手,脸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绯红,显得有些腼腆。
“不要害怕,这对你是一个很好的锻炼机会。”中年女子闻言,笑着向白欣招了招手,示意她上来。
赵东升饶有兴致地望着白欣,白欣腼腆时的模样他还是第一次见,他认识白欣的时候白欣已经获得过几项国际比赛的大奖,是一个非常自信女孩,处理人际关系的时候游刃有余,根本就不会出现脸红的情况。
白欣不仅在音乐造诣上有着很高的水平,而且能歌善舞,既写得一手好字又是画得;了一手好画,是大学里有名的全能校花,追她的人能有一个加强团,里面不乏富家子弟和官宦公子。
可是说来也奇怪,白欣谁都没有看上,偏偏看上了玩世不恭的赵东升,两人的结合被外界称为“一朵鲜花插在了大便上”,赵东升在那些人的眼里连“牛粪”都不如,直接升级成了“大便”。
作为一名全才才女,白欣在上大学的时候有过很多专业选择,她最终选择的是新闻系,因为她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在全球各地报道新闻的新闻主播,以获得新闻界最高荣誉普利策奖为最终目标。
在陈老师的鼓励下,白欣略微一迟疑,随后拎着小提琴走向了讲台,坐在了赵东升身旁的座位上,教室里顿时响起了掌声。
赵东升微笑着向白欣一颔首,给她打了一个招呼,白欣见状冲着他笑了笑,笑容里充满了赵东升熟悉的温馨味道,令赵东升心头不由得一暖。
当赵东升和白欣做好了演奏准备时,现场安静了下来,随后,在众人的注视下,两人一起拉动了琴弦,悠扬婉约的琴声顿时在教室里飘荡。
在赵东升的面前白欣的琴技显得有些生涩,毕竟她现在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女孩,怎么能跟赵东升相提并论。
虽然学生们听不出来两人之间实力的差异,津津有味地在那里聆听着,不过陈老师却能清晰地感觉到赵东升功力之jīng湛,比她简直高出了几条街,脸上禁不住露出了惊讶的神sè。
赵东升知道白欣的琴技与自己有差距,于是在演奏中逐渐将水准降了下来,不动声sè地用琴声对白欣进行着指导。
白欣在演奏刚开始的时候非常吃力,因为赵东升的演奏水准太高,给了她非常大的心理压力。
不过白欣随后就感觉到了赵东升将节奏降了下来,好像在对她的演奏进行着的引导,于是她就按照赵东升的引导演奏着,逐渐跟上了赵东升的节奏,心境也平复了许多。
很快,赵东升和白欣的节奏形成了一致,双方的琴声随即合二为一,没有丝毫的杂音,犹如一个人在演奏般。
演奏中,赵东升时而望向白欣,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他好像从白欣的身上看见了白欣未来时的影像。
白欣也含笑望着赵东升,她觉得眼前的这个李记者给自己非常奇怪的一种温馨感,尤其是李记者看她的眼神,好像充满了一股她说不上来的奇怪味道。
直到几年后白欣长大后,才从身边的恋人那里知道这股奇怪的味道竟然是爱情,她当然不可能相信这是真的,还以为是自己记错了,私下里不由得自嘲了一番。
陈老师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