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婚欲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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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婚欲逃-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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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纱似乎暗自磨了磨牙,过了一会儿她的声音又传来:“你知道我在等你吧?”
  此关键时刻,時香偷偷探出头张望,姜纱和叔亦站在自己的不远处,時香看到姜纱正直视着叔亦,她又说了一遍:“我等了你十三年,十三年!”
  一向泼辣的姜纱说到后来声音颤了一下,像是触及到自己的隐痛,眼里泛出泪光,但是她忍着没掉泪,只是倔强地直视着叔亦。
  姜纱这个样子差点看得時香眼圈一红,叔亦却只是静静看着她,过了一会儿,伸手摸摸她的额发,说,“我知道。”
  時香发现叔亦总是能这么只言片语地就击碎一个人的心理防线,仅仅“我知道”三个字,姜纱一直强忍着的眼泪就这么掉下来,突然泣不成声。
  十三年,简简单单地一个数字,却是无数个分分秒秒,日日夜夜的积淀。
  佛说,人生有八苦,最磨人心的即是求不得与放不下。十三年的单恋,十三年来满是求不得与放不下的苦楚,这十三年来,时间就像一个刻刀,一秒一秒地在心上划过,一秒一刺痛。
  再伟大的感情也禁不起时间的冲淡,再勇敢的人也禁不起时间的打磨,姜纱这十三年来是怎么过的,時香无法想象。
  这样的姜纱着实太让人心疼,時香本以为叔亦会抱抱姜纱,然而叔亦没有动,只是掏出手帕给她慢慢地擦着眼泪。
  “傻瓜,别等我了,我不值得的,你值得更好的男人。”
  姜纱只是一直哭,没有说话,叔亦慢慢地说着话,像是陈述又像是怜惜的语气:“傻瓜,该放手了,人生有一半的时间都在等我,值得吗?你看看我,我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凡人,我不值得的。”
  姜纱止住了啜泣,只是默默地流着泪,叔亦握着她的肩低下身平视她,“别等我了,再等下去,你只会恨我的。”
  姜纱闻言似乎愣了一下,直直地看着叔亦,叔亦看着她的眼睛说,“去找个你爱的,也爱你的人在一起吧,真正爱你的人,他舍不得让你等。”
  似乎刚刚那一哭,倾注了十三年的爱恋都随着眼泪流完,姜纱脸上泪痕未干,情绪却已经平复,勉强笑道:“为什么你舍得?”
  “因为我不是你的那个人,”叔亦把手帕放在姜纱的手心,“我有喜欢的人了。”
  時香觉得,用着温柔的语气却说着这话的叔亦真是有够残忍。
  姜纱突然笑起来:“又是这句话,又是什么你有喜欢的人了……你用这句话拒绝了我十三年,到最后居然还是这句话……你要不要换个理由?”
  “真的,我没有骗你。”叔亦自己都有点无奈。
  “这话连郝立立都不信。”姜纱的口气可以称得上是哭笑不得。
  時香正看得专心,突然发现叔亦的眼光往她这边一扫,時香赶紧躲回去,正想着自己是不是被发现在偷窥了,听到叔亦的话,“其实我也等了她十三年。”
  時香的嘴巴张成“O”字,不用想,姜纱的反应肯定也跟她一样。
  居然!有人!让叔亦!这个妖孽!等了!十三年!
  一直觉得不离不弃的WindowsXP系统也只服务了十二年!叔亦这花蝴蝶居然等了一个人十三年!
  不要问時香是什么感觉,她庆幸身后有颗柱子,能让她扶住站稳。另一方面,她不由得怀疑,让叔亦等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人……
  总觉得能让叔亦这个妖孽等那么久的生物,在地球上是不可能存在的……
  姜纱受到的惊吓似乎并不比時香小,过了好几分钟才听到她的回话,喃喃地,“不会吧……你也……”
  “是啊,我们都一样,”正说着了不得的秘密的叔亦,还是不急不慢的语气,“所以我也知道,再等下去,你只会恨我的。”
  又是一阵沉默……
  時香又听到姜纱说:“听你说你也等了一个人十三年,这感觉真不是一般地微妙,一方面觉得自己不幸,一方面又……”
  “你现在的表情有点幸灾乐祸。”叔亦补充道。
  “有一点,”姜纱毫不犹豫地承认,“不管怎么样,总算有人来收拾你了。”
  似乎叔亦有点无语,姜纱的语气轻快起来,“不管怎么样,今天也是我最后一次尝试了,我已经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了,等不起你了。”
  叔亦还没说话,姜纱又说道:“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能忘了我,我也……哪怕作为朋友。”
  姜纱没有发现,她一口气说了三个“不管怎么样”……“不管怎么样”,这几个字是她执着了十三年的最好概括——这十三年来,不管怎么样,她等他;而现在不管怎么样,她会告别过去迎接未来。
  叔亦只说了一个字,“好。”
  跟姜纱的十三年来,拒绝的次数已经数不过来,这是他第一次毫无保留地对姜纱说“好”。
  也算在结尾的时候,了却了姜纱多年来的夙愿。
  姜纱的脚步声远去,渐渐地厅里没了声音,時香却还是没有出去,躲在柱子后面默默地数着数。
  “一,二,三,四……”
  時香打算数到五十才出去,以免又撞上哪个来找叔亦的人。
  時香数到“二十”的时候,旁边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出来吧,時香。”
  時香正专心地数着数,突然出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一看,叔亦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你怎么走路都没声音的?!吓我一跳。”即使刚刚干过偷听别人讲话的不光彩行为,時香也还是这么理直气壮。
  也可以理解为“恶人先告状”。
  “又在发呆,”叔亦笑得宠溺,“我都站这儿好一会了,你都没发现。”
  “哼。”時香绕过柱头要回去,叔亦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沉默地看着她走。
  時香走了两步又转过身,刚刚明明表情落寞的叔亦脸上不自觉地浮上笑容。
  然而時香说的却是:“你不对我说一句‘好久不见’么?”
  叔亦眨眨眼,显然没反应过来。
  時香见状又问道,“你也不问我‘现在过得好不好’么?”
  一向七巧玲珑的叔亦此刻也反应不过来了,時香只好讪讪地解释道:“你刚才对她们都说了啊,怎么不对我讲。”
  叔亦这下反应过来了,笑了一下,又觉得应该尴尬,啼笑皆非……后来不知道想到什么了,脸上的表情沉寂下来,只是叫了她一声,“時香……”
  時香也觉得自己挺无聊地,摆摆手说:“没事没事,不用说了,咱俩还没那么熟。”
  说完時香转身就走掉了,身后的叔亦看着她的背影,又叫了一声“時香……”
  時香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地离开。
  那声“時香”,其实,声音很小,小得叔亦自己都听不见。
  如此微小,却一直在心里轰鸣着的声音。

第二章 曾经年少
更新时间2014…1…20 16:01:41  字数:4452

 “叔亦啊,你刚回国,有啥不习惯的,跟我、吱、吱一声,H市里没什么、摆不平的!”王大妈明显喝多了,大着舌头冲叔亦举酒杯。
  叔亦也不推辞,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以后还要兄弟们多罩着了!”
  “痛快!我从来就看你够种!”王大妈心满意足地落座了。
  大家也嘻嘻笑着敬王大妈酒,嚷嚷着要“求包养”。
  王大妈不是大妈,他叫王朔。他身高将近190,高高瘦瘦,为人仗义,绝对不娘,之所以被叫做“王大妈”,还得追溯到高中了。
  那时他当文体委员,班级大小事都是他安排张罗,十分热心,额……应该说极其热心……好吧,有时候会过于热心……曾连续三天充分抓紧下课时间不断“劝说”時香参加班级集体舞,“碎碎念”的功力让全班大开眼界,被時香一怒之下冠以“王大妈”的爱称。
  后来这爱称就这么传开了,甚至有人都想不起他的本名了。他是这次聚会的主要联络人,聚会能来这么多人,不得不说跟他极强的号召力有关。
  大家纷纷“求包养”,王大妈胸膛一拍,豪情万丈:“客气话咱、咱不说了,都是从H中出来的,咱们都一家人,有啥、我王朔能帮得上的,我决不推!”
  周围一片叫好声,气氛空前热烈。
  時香也端着酒杯跟着起哄。
  王大妈突然劈手夺过時香的酒杯,“不是叫你忌酒嘛,跟着凑啥热闹!”说着让服务员给時香添杯热水。
  见此一幕,大家纷纷起哄。
  “这家教够严的呀!”某政府人士一脸暧昧。
  “啥时候结婚呀,我们好随礼!”某高校教师一脸诚恳。
  “都忌口了,怕是有好事儿了吧!”某全职太太捂嘴笑。
  啧啧,時香叹口气,都这么多年了,大家这八卦功力只增无减。
  王大妈张口结舌地解释,“不是那么回事儿,她过敏、粉尘过敏,换季了,医生叫她忌酒……”
  “原来是过敏……”众人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
  “那你们要等换完季了才能办喜事哦?”
  “……”正喝水的時香差点喷出来,八卦呀八卦,千年的狗仔万年的八卦!
  時香心有余悸地把水杯放远点,不满开口,“喂,你们这帮拖家带口的!不要歧视我们单身人士好不好!”
  “谁敢歧视香爷?不想活啦!”李斌接过话头,表示自己绝无不敬之意。
  众人雅静,坐等好戏。
  時香也挑挑眉,标准的警戒状态。开玩笑,李斌可是某律师事务所的当家花旦,舌功过人,被他抓到话柄就惨了。
  只见李斌谄媚一笑,“我们不是看你都二十六、七的人了,还没找对象,替你着急嘛。”
  時香赏他一记白眼,表示不屑。
  “不过,時香,”李斌话锋一转,“按理说,你不应该呀……”
  “人说,剩女无外乎几大原因……”
  “首先,”李斌表情极为严肃的问時香,“香爷,您的取向没问题吧?”。
  众人笑翻,连说“你就别搞笑了,她当年比谁都花痴!”,“看到个帅哥就跟人要号码!”,“认识的帅哥比谁都多!”
  時香被称为“香爷”绝非浪得虚名,当年,她是标准的外貌协会掌门人,爱好就是收集帅哥,曾一度达到走路上看到一帅哥都会跟人要电话号码的程度。搭讪方式之直接剽悍,成功率之高,被果断冠名为“香爷”,年级上颇为出名。
  多年前的糗事被翻出来,時香也不禁脸红红,叫李斌少罗嗦。
  “剩女不外乎几个原因,”众人屏气凝神,静待下文,“第一,自身条件太抱歉……”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群众打断,叫他直接进入第二点。
  時香的外貌虽然不像叔亦那样全校闻名,不过绝对也算得上是一号美人,皮肤白皙,眼睛大而且很亮,一笑起来感染力极强。至于身材嘛,说起来有点尴尬……身材……很火爆……D罩杯……小蛮腰……
  在高中那个盛产纸片人的年代,她的“特殊性”已经被偷偷地或者光明正大地讨论了好多次……
  当时,大家都是羞涩小女生,她因为这点一度自卑,甚至想要去抽脂……
  不过她现在已经无所谓了,习惯了嘛……而且也不是什么坏事是吧……
  李斌也不废话,“第二点就是,身边缺男人……”,
  他斜了一眼時香,“这个也不用考虑了,谁不知道你有一票的蓝颜知己!”
  時香正想反驳,围观群众纷纷举出例证,“对啊,当初那谁谁谁不是追她追很久嘛……”
  “7班的那谁谁,还说最喜欢看她笑了,自己的网名都改成啥‘君为红颜笑’了……”
  “那谁,就是年级上跟叔亦争校草的那男的,不是公开放话说非你不娶么?怎么他结婚的时候还请你了?”
  “这么多人追,她怎么就一个没成还尽是朋友了?……”
  “呵呵……”時香没法搭话,只能傻笑。
  多年来,時香男朋友没一个,蓝颜知己倒是不少,王大妈还给她总结过,“你总是能把暧昧对象处成哥们。”
  李斌有条不紊地进行到第三点,“受过情伤,就是传说中的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王大妈断然否决:“那不可能,她这么多年连恋爱都没谈过,哪去受情伤呀!”,時香的感情状况他不可能不知道。
  王大妈大学跟時香在一个城市,工作之后也在一起,一直他就像照顾小妹一样的对時香各种呵护,照顾了这么多年,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生气是什么表情,开心时眼睛是啥亮度,甚至大姨妈用什么牌子的卫生巾,他都事无巨细,知道得清清楚楚。按時香的话说,他已经彻底沦为時香的“老妈子”了。
  嘛,每个大哥,看着自己各种宝贝的小妹成剩女的时候,都很纠结:
  “小妹这么乖不可能没人要!”
  ”为什么这么乖还没人要?难道另有隐情?”
  “可是我觉得很乖呀…”
  这种微妙的纠结,是极其需要一个人来答疑解惑的。
  王大妈一脸认真地听着李斌的分析,估计不是场合限制的话,他都会拿出小本本做笔记了。
  “既然前面的条件都不符合,那就是最后一点了……”李斌故意打住,装模作样地要喝水。大家在关键时刻被吊胃口,群情激奋,喝令他赶快讲,免得待会罚酒伺候。
  李斌摇头晃脑了半天,来了句,“那就是真爱一直在身边,然后打死不认,”
  众人错愕,李斌指了指王大妈,苦口婆心地,“等换完季了,你们俩把事情早点办了得了,别死不承认了,都多少年啦!”
  绕来绕去还是被他绕进去了……
  他如此语重心长,大家立马笑喷,滚成一团直叫肚子痛,有的没定力的直接滚桌子底下去了。
  王大妈本来都一副虚心受教地样子,这样一来,立马僵在当场,“你!你!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時香跳出去要掐他,被他一闪,躲进东倒西歪的人墙后面,看着時香叉着腰干瞪眼。连叔亦平时看起来那么克制的人,都哈哈笑,直说“高!实在高!你是牛人!”,还站起来要敬李斌酒,拜托他在以后的感情路上多加指点。
  李斌接了酒,跟他哥俩好地碰杯干了,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叔亦说:“说起来,你跟時香真是咱10班开出的两朵奇葩,都俊男美女的,怎么感情路差这么多?你俩以后中和一下,要实现共同富裕,贫富不均要不得!”
  大家再一次笑得直不起腰,時香彻底暴走,扬言不撕了李斌那张破嘴都没法面对家乡父老,王大妈边拦她边对叔亦嘱咐:“对对,你们两朵、不是、你们俩人一定要综合一下,免得贫富不均……”话还没说完,時香一把掐他腰上,他“嗷”得一声惨叫。叔亦讪讪的打着哈哈。
  说起叔亦的情史,大家都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据说,叔亦是天生的猎艳高手,一路走来战绩无数,小小年纪已是声名远扬。
  直到初三的时候,叔亦参加夏令营时喜欢上了一个女生,第一次告白被拒,放下身段苦追了一个多月,终于抱得美人归。王大妈跟叔亦初中就相熟,据他描述,那女孩的确是个好女孩,长得漂亮家境好,关键性格还好,跟叔亦的朋友们甚至追求者们都处得很好。
  如果说,叔亦找对象需要观众投票,那么,第一次的,叔亦的女朋友全票通过。
  得此佳人,大家都以为流连花丛的叔亦这回是定下来了,后来叔亦上高中了。开学不到一个月,叔亦突然提出分手,女孩也干脆,说分就分了,如此看好的一对儿就这么散了,大家都大跌眼镜。
  他的“分手事件”虽然被旁观者们传的沸沸扬扬,不过由于两个当事人都风轻云淡,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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