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香在水里扑腾着,叔亦就坐在池边晃着腿,看她扑腾。
快到晚上了,時香突然在距离叔亦大概20米左右的地方叫叔亦,说要给叔亦验收教学成果。
時香从远处游了过来,虽然游得很慢,但是动作有条不紊,像一条在水中嬉戏的美人鱼,夕阳穿过透明的房顶洒在水面上,在水面漾起金色的波纹,時香在这样的金色涟漪中分水而来,阳光水滴照在她身上,有种流动的质感。
時香没有停顿地一直游到叔亦的边上,探出头,正要跟叔亦说话,突然觉得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時香睁大眼,看到叔亦微眯的眼眸璀璨,眼底有着温柔却炙热地情愫,時香心里挣扎了一下,还是闭上了眼……
叔亦一把把時香抱起来,搂在怀里,加深了这个吻,可怜的時香刚刚游泳游得气喘吁吁,此刻又这样被叔亦争夺氧气,一吻结束,時香已经瘫在了他的怀里,浑身发软……
叔亦用一个大浴巾把時香包起来,直接抱进了浴室。
看着大大的浴缸,被抱在叔亦怀里的時香脸一下子红了,正不自在,叔亦把她放下来,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说“你先洗个澡”,然后就转身出去带上了门。
時香呼了一口气。
打开花洒,热水淋在身上,白色的烟雾腾起,某些记忆又回来了。
上次自己也在这里沐浴过,那还是跟叔亦发生某些“意外”之后的早晨,镜中的自己浑身青青紫紫全是被留下的痕迹,那画面还历历在目,现在想来却像是过了好久……
時香摸摸嘴唇,脸上又开始发热,刚刚,怎么就……
接吻了呢?
他们好像已经分手了吧……
時香揉揉额角,这下麻烦了。
第一百零四章 各怀心事
时香淋浴完出去,叔亦已经坐在餐桌前,等她吃晚饭。
时香从刚刚起就觉得有一点尴尬,不敢看叔亦的脸,捏紧浴袍的领口走过去,坐下之后才觉得这样的动作实在是有够欲盖名彰。
叔亦好像没察觉到她的尴尬,看着她露出微笑:“先喝点水吧,补充一下水分。”
时香拿起水杯,才看了一眼,就感觉自己喉咙里有什么要漫出来了,又把水杯放下,说:“不想喝……”
时香很嫌弃地用两根指头把水杯戳远点,“刚刚都喝饱了。”
叔亦闻言,笑得眉眼弯弯,又是那种可以晃花眼的笑容,笑得时香心跳都要加速了,忙转开眼,心里默默检讨:“真是年纪越大越对美男子没有抵抗力了……”
晚餐很简单,大多以蔬菜类为主,时香虽然对蔬菜不感冒,吃着吃着也还觉得不错,爽口海带丝很好吃,黄花菜也好吃,疙瘩汤也好喝……
好吧,韩迪知道了得气死,让她吃蔬菜都跟上战场一样。
时香猛然间想起:“糟了,我忘了给韩迪打电话说我不回去吃饭了。”
时香忙去找手机。
“回去?”叔亦咀嚼了一下这两个字,语气有点发酸:“也好,顺便跟他说一下你晚上不回去了。”
时香一听,都僵住了,手猛地拉紧衣服的领口,说话都结巴了:“这……这不太好吧……”
叔亦闲闲地说:“有什么不好的?你衣服得明天才送过来。”
看时香还是傻愣愣地,叔亦挑起眉说:“你衣服不是都湿了吗?送出去烘干了,要明天才能送过来。”
时香尴尬地“哦”了一声,叔亦似笑非笑地说:“你着急的话,我给你催催?”
时香忙说不用了,尴尬得脸都红了,自我谴责了一下。居然这么不纯洁,还以为……好吧,没有什么的。
听完时香结结巴巴地描述。韩迪在电话里狂笑了三十秒之后,才说:“时香。你是去取包裹的么?怎么感觉像是叔亦把你这包裹签收了!哈哈,没事,有空常回娘家来看看啊。”
时香瞄了一眼叔亦,叔亦正喝着水,表情很是淡定,时香没法解释什么,只能面红耳赤地说了韩迪一句:“说什么呢你。”
韩迪笑得更欢畅了。直说:“不用不好意思,今早你还没走我就料到了,你跟他等级差太多,怎么能是他的对手。”
时香听他越说越不像样。直接挂了电话。
叔亦还是那么气定神闲,时香心里却有着强烈的挣扎,泳池边的那一吻又浮现在她眼前,时香知道,叔亦于她就像诱惑的罂粟。如果放任自己,只能一步步靠近一步步深陷,时香又想起前几天跟孙丽的谈话,“你是不确定你自己够不够喜欢他”。
时香看看对面的叔亦,他永远是那么优雅。丝毫没被坐立不安的时香给影响到,他宽容时香所有的任性,接受时香所有的决定,原谅她的忽近忽远,待她一如既往。
这个男人,如果可以,她不忍心给他带来任何伤害。
她能做的,就是在确定自己的心意之前,不要擅自给他希望……
气氛也渐渐地沉默了下来,叔亦似乎察觉到什么,收起那种让时香不安的宠溺的微笑,对她礼貌而客气,这让打算跟他保持距离的时香心里有点难受,他又是这样,不管时香什么想法,他总是那么无条件地接受。
时香刚吃完饭就要回房睡觉了,叔亦也没有说什么,把她带到一间舒适的客房,给她介绍了房间里的设施之后,便道了晚安,没有多做停留。
像一个尽职的主人,有着客气而周到的待客之道。
时香躺在床上,难以入眠,心里面反反复复的念头,直搅得人心里忽上忽下,一会儿自责自己又对叔亦忽冷忽热了,一会儿又庆幸自己迷途知返,守好两人之间该有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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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的半轮明月愈发皎洁,空气中还有淡淡的花香,叔亦坐在卧室阳台的藤椅上,苦笑了一下。
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时香面前永远是那么不堪一击,总是稍不注意,便凭本能行事,明明告诫了自己千百遍要跟时香慢慢来,却在下午时香出水的瞬间破了功,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他的一时忘形,看来又吓到她了……
其实换个角度讲,他居然能忍一个下午,自控力已经不是一个强字能形容了的。
时香没有立马回去,还陪他吃了晚餐,这是不是说明她也是有一点点愿意的?
可是后来时香似乎慢慢地冷静下来了,很明显地又要跟他保持距离,他真是恨透了她这种莫名其妙的冷静……
他不知道他们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他也不知道时香到底怎么想。
可能还是她不喜欢他吧。
可能时香的第一选择还是远离他吧。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时香的心思是他从未涉及过的领域,他摸索着前进,却总是不得要领,犯了太多的错。
叔亦叹了口气,月光皎洁,却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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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天睡得太晚,时香第二天起得也不太早,洗完漱就往餐厅走去,叔亦应该在等她吃早餐吧。
下一层楼左拐便是餐厅,叔亦却没在里面。
时香又往客厅走,自己设计的房子,找起来果然很方便,时香刚到客厅门口,便听到了里面的谈话声。
时香以为叔亦来客人了,她也不好去打搅,正打算转身回去,听到叔亦的声音。
“安娜,我应该有跟你说过,不要再来找我了吧。”
安娜?时香一下子顿住脚,好吧,她听到一个敏感词汇,至少对她来说很敏感。
又听叔亦说:“宏岩。你现在是怎么搞的?给你钥匙就是为了让你给别人开门的么!”
叔亦一贯平和的声音难得带点火气,时香觉得,嗯。很新奇。
宏岩没有说话,安娜却说:“你少乱发火。我找你找得着么?打电话也不接,去公司也没人,我不来这儿堵你,见得着你么!”
“所以你就别来找我啊。”时香总感觉叔亦今早好像很没耐性。
安娜似乎也有点火了,说:“一句话,你能不能放过他?”
“不行。”
好吧,叔亦如此干脆利落。斩钉截铁地拒绝,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时香都不自主地呼吸放轻。
气氛就这样僵持着,过了很久。安娜才说:“叔亦,你就这么狠?”
安娜的声音在话尾分了岔,有点哽咽。
叔亦没有说话,安娜哽咽着说:“那是莫谦,那是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莫谦。你忍心把他逼上绝路?一个‘游戏人间’还不够么?你难道真要看着他倾家荡产?!”
过了一会儿,叔亦才说:“安娜,你应该很清楚的,莫氏现在的经营状况,不是我的话。也有其它企业。”
安娜急忙说:“能一口把莫氏吃进去的现在只有翼星,我只求你给他一点时间,半年好不好?半年之后他如果没办法扭转局面,你再收购好不好?”
叔亦只是说:“收购已经提上了日程。”
安娜近乎哀求的语气:“叔亦,算我求你了行吗?”
叔亦没有说话却态度强硬,安娜停了停,吸了口气说:“你既然这么坚持,那我也不强求,至少你的收购金要上调10%。”
叔亦只说:“不行。”
安娜愤怒起来:“为什么不行?叔亦,你很清楚,我这要求一点也不过分,你现在出的价只是正常竞价的30%还不到!你能不能给他留条活路!”
叔亦语气却很淡漠:“这个计划,翼星计划了很久,只能出到这个价。”
安娜停了一会儿,完全是哀求的语气了:“叔亦,看在我们七年的感情的份上,你给他一个机会好不好?我答应你,如果你给他这个机会,我以后再也不来烦你,我从此之后消失在你的生活中好吗?莫谦就像我的亲哥哥一样,求你了!”
叔亦闻言,沉默了半响之后,只说了一句:“对不起。”
安娜一下子瘫在了沙发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宏岩沉默地给她递着纸巾。
过了一会儿,叔亦又说:“安娜,你先回去吧,我这儿待会儿有点事。”
宏岩也说:“安娜,回去吧,你已经尽力了,莫谦也不会怪你的。”
安娜突然激动起来,朝叔亦说:“叔亦,你到底有没有心!你就这么绝情?你会后悔的!”
安娜说完甩手就往外走,正在外面偷听的时香跟她迎面撞上,安娜不可置信般地看着时香,“你回来了?!”
时香有点不安地看着此时像是暴走状态的安娜,只觉得很尴尬。
安娜转身对冷着脸走过来的叔亦笑了,笑得万念俱灰,咬牙切齿地说:“难怪一直催我走……你好啊!很好!”
安娜走了,宏岩也跟着走了,时香和叔亦无言以对,过了一会儿,叔亦勉强笑了笑说:“饿了吧,我们去吃饭。”
叔亦沉默地坐在对面,从刚刚开始,脸色就不太好,时香想,毕竟他跟安娜七年的感情,刚刚这么一闹,估计是恩断义绝了,叔亦也是人,说不难过也是不可能的。
时香也沉默地吃着饭,回想着刚刚的那一幕,叔亦的表现真的是很冷血啊……
时香心里有点失落,怎么每次她跟叔亦的关系有点好转,就会出现一些变故,让两人又这么……
各怀心事。
第一百零五章 花之心
俩人沉默地吃完饭,时香的衣服也送了过来,该是告辞的时候了。
叔亦一直显得心事重重,听时香说要回家了,他也不多说什么,默默地跟在时香身后,要开车送她回家,时香看他心情不好,忙说不用了自己打车回去就好,叔亦闻言抿了抿嘴唇,却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把她送到门口。
看着情绪这样低落的叔亦,时香也有点心软,临走时忍不住说了一句:“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你也别太难过了,我想安娜现在应该也不是真的生你的气,她是太着急了吧。”
闻言,一直默默的叔亦睁大眼,有点惊讶地看着她,这样的叔亦看着有一点可爱,时香拍拍他的肩,笑道:“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时香只是想宽慰一下他,叔亦却握住她的手腕往前一拉,便把她抱在怀里,时香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只听叔亦有点闷闷的声音:“你没觉得我太过分了吗?”
时香没听懂他的话,于是问道:“什么?”
“我还以为你又要为安娜抱不平,以为你又不理我了。”
原来说的是这个,时香拍拍他的背安抚道:“不会啊,你肯定有你的原因,而且你也不想伤害安娜的对不对。”
叔亦点点头,声音听起来又是开心又像确认:“你相信我。”
时香笑了:“当然,你不是坏人嘛。”
叔亦没有说话,只是更紧地抱了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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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香回到家的时候,韩迪还在赖床,时香走进他的房间,捏着鼻子把他弄醒,韩迪揉揉眼睛坐起来,对着时香嘟哝了一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时香挑眉:“怎么,你希望我待久点?”
韩迪抱着枕头,抓抓头发。说:“我都打算今天把你的行李打包好,过两天给你送过去呢。”
时香哼了两声,觉得无聊,就往后倒,头隔着被子枕在韩迪的小腿上。
韩迪打了个哈欠,眼泪汪汪地对时香说:“还以为你是羊入虎口,没想到只是到此一游。”
时香还是没有说话,韩迪推推她,挤眉弄眼地说:“昨晚,嗯。过得好吗?”
时香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韩迪肯定在想某些不健康的事情。她无力地看了他一眼,说:“别yy了,什么都没发生。”
“骗人。”
韩迪挤眉弄眼地,时香也懒得理他。闲闲地说:“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他连我房间都没进。”
“怎么会?”韩迪大失所望的样子,“那你还在那儿过夜!”
“怎么不会,”时香有点头疼,“都跟你说了我是衣服没干才在那里过夜的,我们现在是很单纯的感情。”
“骗谁呢。”
“骗小狗呢。”
“骗人的才是小狗。”
如此幼稚的对话,时香真是接不下去了,想了想又说道:“说起来这事还跟你有关。”
韩迪挑挑眉。一副“跟我有什么关系”的样子,时香似笑非笑地说:“自从某人上次突然抽风拉着我跳游泳池之后,叔亦就担心万一某天他又抽风,怕我被淹死,就教我游泳。要不然我衣服会湿么?要不然我会在那儿过夜么?”
“还是我创造的机会?”韩迪闻言笑得很无耻:“不用感谢我,因为我叫月老大人。”
时香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他。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发了会儿呆,只听时香声音低低地说:“月老大人,我跟叔亦是不是无缘啊?”
时香有点苦恼地用一只手背盖在眼睛上,“怎么每次我跟他的关系刚要缓和一点的时候,就总会发生一点别的事,就像老天爷想让我们越来越远一样。”
韩迪没有回答,时香也没有期望他的答案,这本来就是时香的一时兴起,韩迪这种漫不经心的人才懒得理她。
过了好一会儿,却听到韩迪说:“缘分是需要修行的吧,老话不是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么,缘分应该就是两人共同面对生活中发生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事情,经过时间的累积之后,便成了缘分,缘分应该就是两个人共同的修行吧。”
闻言,时香先是恍惚了两分钟,然后进行了一分钟的思考,然后又是长达30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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