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锦乐把酒杯放下,点头应下,“好,走吧。”
离开酒吧,彦锦乐跟在他身后。
这一刻,像是回到了从前。
彼时她还是十八年华,整天跟在他和梓楠身后,不厌其烦地喊着他‘泽川哥哥’。
转眼,已经过去这么多年。
她不再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孩,而他也改变了很多。
厉泽川打开车门,示意她上车。
彦锦乐向后退了两步,将手背在身后,笑着说:“能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吗?”
厉泽川转身靠着车,单手插进裤兜里,“问吧。”
“从始至终,嗯……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彦锦乐紧抿唇,背在身后的手搅得很紧。
“锦乐,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看待。”
“…好,我知道了。”彦锦乐眼眶隐隐泛着水光,隐忍情绪道:“泽川哥哥,你的婚礼我应该是参加不了了,祝你和嫂子幸福美满。”
厉泽川见她朝着路边走,喊道:“锦乐?”
“我打车回去就好。”彦锦乐伸手阻止他上前的步子,拦下出租车,匆忙说了句再见,便离开。
厉泽川站在路边,望着出租车消失不见,才坐回驾驶座。
他的记性一向不错,可如今努力回忆,已经记不太清十年前的事。
思索无果,驱车离开。
回到家,是晚上十点钟左右。
厉亦航已经入睡,家中只有书房亮着灯,门是虚掩的。
岑曼曼伏案看书,微湿的长发搭在左肩,露出小巧玲珑的右耳,在灯光下,能清晰地看清她侧脸和耳上的小绒毛,很可爱。
厉泽川走过去,在她觉察到之前,从背手揽住她,唇贴在她的耳侧,低喃道:“还有多久结束?”
酒精的气味扑鼻而来,令她眉头微皱,“你开车回来的?”
厉泽川嗯了一声,直接含住她的耳垂,暗示的很明显。
岑曼曼扭头躲开他,抬手抵住他的胸口,语气并不好,“和你说了很多遍,喝了酒不要开车,怎么样才能记住?”
“老婆,我错了。”厉泽川主动认错。
岑曼曼把手中的笔放下,合上书起身,“我去给你放水。”
回到主卧,把水放好,又来到厨房,泡了蜂蜜水端回房内。
厉泽川还未进浴室,见她过来,主动迎上前,目光殷切地望着她。
岑曼曼不去看他,把蜂蜜水递给他,“喝了去洗澡。”
厉泽川乖乖喝完,顺势将杯子放到一边,伸手将她拥在怀里,问道:“还有几天就是婚礼了,紧张吗?”
“有点。”岑曼曼任由他抱着,将头靠在他肩膀上。
蓦然,鼻尖萦绕一股香味,令她身形一怔。
不属于她的,也不是他平时的香水味,是很陌生的气味。
察觉到她的变化,厉泽川低声问:“怎么了?”
岑曼曼默默退出他的怀抱,抿了抿唇说:“去洗澡吧。”
约莫十来分钟,厉泽川从浴室出来。
看着她已经躺在床上,房内只亮着一盏床头灯,心里升起疑惑。
将头发擦得半干,掀开被子躺进去,从身后将她搂住。
感受到她身体的僵硬与抗拒,男人眉头紧拧,嗓音放轻:“闹别扭了?”
岑曼曼矢口否认:“没有。”
但因为反应太过迅速,反而印证了他的话。
“发生什么事了?”厉泽川锲而不舍地询问,大手顺着她的头发,“告诉我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教训他。”
岑曼曼心里很乱,闷声说:“那你教训你自己吧。”
她不停地告诉自己要相信他,但事情发生到现在,他都没有主动说过,即便相信,心里也还是没底的。
厉泽川眉头微扬,知道问题出在自己身上,开始自我反省,“答应你早点回来没做到,是我的错,给你机会惩罚我,怎么样都行。”
“还有呢?”
岑曼曼翻过身,正面对着他。
暗处,她的眼睛很亮,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连质问的模样都像孩子。
厉泽川回想,说道:“还有……不该喝酒开车,以后我会谨记你的话。”
瞧见她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失落,男人心里开始盘算。
岑曼曼缓缓闭上眼,“时间不早了,睡吧。”
有很多事,想弄清楚,但是问出来,就变味了。
厉泽川侧身将床头灯关上,重新将她搂抱在怀中,低声说:“是因为报道的事心情才不好的吗?”
没等到她的回答,继续说:“曼曼,我虽然了解你,但是很多事情你不说,我可能猜不到,久而久之,必然会有隔阂,所以,你有什么就告诉我,让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好吗?”
他知道她的事大多数都会憋在心里,不愿意说出来,但夫妻之间是需要坦诚的,他一直在等她开口问。
黑暗中,岑曼曼睁开原先紧闭的眼睛,开口说:“我心里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不想被蒙在鼓里。”
“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厉泽川将下巴磕在她头顶,蹭了蹭说道:“照片确实是我,不过并不像报道上写的那样。”
岑曼曼紧握拳头,问:“那个女人呢?她是谁?”
厉泽川解释:“记得上次去舒城参加我朋友的满月酒吗?她是彦梓楠的小姑彦锦乐,那晚她摔倒,我送她去了医院。”
小姑?
岑曼曼有些转不过来,问道:“她多大?”
“没我大,只是辈分高而已。”厉泽川知道她在想什么,没等她问,主动开口:“今晚她的父亲邀我吃饭,爷爷和奶奶也在,所以不好推脱。”
听了他的话,岑曼曼心里并没有舒服多少,问道:“那个彦…锦乐是不是喜欢你?”
厉泽川紧了紧抱住她的手,回答:“应该是。”
“那你呢?”
“傻了是不是?”
厉泽川轻笑起来,垂下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我喜欢谁你不知道?”
“不知道。”岑曼曼嘴硬起来。
厉泽川捧着她的脸,精准地找到她的唇吻上去。
霸道、不容拒绝。
一吻结束,他低哑道:“还知不知道?”
岑曼曼的手还紧紧地揪着他的衣襟,心脏跳的很快。
最后,像小猫叫一般,说了句知道。
感受到他的变化,岑曼曼又问了问题,“今晚她也在吗?”
厉泽川手中动作未停,回答:“嗯,她在。”
“香水味果然是她的。”岑曼曼嘀咕出声。
“什么香水味?”
“你回来的时候,我就闻到你身上有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就在这里。”说着,岑曼曼用手拍着他的肩膀,语气有些酸味。
厉泽川反应很迅速,直接把上衣脱掉,指着肩膀道:“来,对着这里咬一口,给你解气。”
岑曼曼别开脸,笑着说:“我才不要。”
“还有什么想问的?”厉泽川附耳,低声问出来。
语气温润,分外的缱绻。
岑曼曼主动环住他的腰,轻声说:“泽川,你以后都不要去见她了,好不好?”
这是她第一次提出此类要求,很难得。
厉泽川嗯了一声,应下承诺。
……
临海苑。
两人从皇冠盛宴回来,已经快到凌晨。
倪初夏在车上眯了一会儿,回家洗完澡,困意消散,主动问及厉泽川与彦家的关系。
虽说她不去插手他与曼曼的事情,但她的好奇心总是有的。
厉泽阳简单把了解的告知,最后总结:“彦家这次来,应该是有生意要和大哥谈。”
舒城的经济命脉,掌握在彦家手中,这些年他有往周边城市发展的意思,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珠城。
“那大哥和彦锦乐接触的机会不就多了吗?”
女人和男人之间的关注点,总是不相同的。
厉泽阳是担心彦家会有什么举动影响整个珠城,而她则是关心曼曼的事。
“放心吧,大哥有分寸的。”
倪初夏点着头,觉得自己太过紧张。
婚礼就在几天后,还能发生什么事呢?
第二天上午,倪初夏接到了彦老的邀请。
张嫂见她要出门,问道:“厉太太,还是通知先生吧。”
“不用了,我让唐风陪我就好。”倪初夏没让她通知,而是给唐风打了电话。
九点钟左右,到达彦老定的地点。
郊外的一栋别墅,院内盆栽与景物布置很好,别墅内装修雅致。
倪初夏与唐风走进去,还未来得及敲门,别墅门从里面打开。
彦锦乐站在屋内,朝两人笑了笑,“我爸在客厅等着,进来吧。”
倪初夏回以微笑,跨步走进去。
唐风落在后面,打量着周围的情况。
彦老坐在沙发上,身后是四个身着正装的男人。
看体型,应该是练家子的。
唐风跟在她身侧,小声提醒:“嫂子,注意点。”
倪初夏看了她一眼,以示放心,随后问候:“彦老,您好。”
“坐吧。”彦老稍稍点头,清咳说道:“我今天让你来,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倪初夏心里升起疑惑,只是说:“彦老,您请说。”
“你是珠城本地人,有没有见过这个女人。”彦老从一方木盒中拿出照片,递给她。
倪初夏接过照片,仔细看着。
照片老旧,里面的女人,约莫二十岁上下,站在粉色蔷薇花旁,笑靥如花。
乍看,实在太像一个人。
年纪相仿、模样相似,除却气质不同,都以为是同一个人。
尽管令她震惊,但她并未表现出来,只是道:“并没有见过。”
彦老眯起眼睛,沉声问:“确定没有见过?”
倪初夏抬眼对上他的视线,沉着冷静地回答:“彦老,我确实没有见过照片上的女,不知能否告知她是谁?”
“我的女儿,早些年离开彦家,就再也没有回来。”彦老说完,把照片小心翼翼地放进木盒里。
倪初夏眼眸略微闪动,低声安慰了两句。
“也不敢抱什么希望,这些年舒城周围的城市都跑遍了,都没能找到。”老人已经褪去咄咄逼人的气势,只是一位普通的父亲。
倪初夏出声提议:“看照片应该是有些年头,我想您应该问问同年龄阶段的人,这样可能会有线索。”
彦老看着她,说道:“我能看出你很聪明,加上老厉也和我说过关于你的事,问你比问其他人有效。”
倪初夏干笑了两声,谦虚地说了几句话。
一老一少聊着天,很快便到了中午。
被留下吃了午饭,才与唐风离开。
唐风将车驶离,后视镜已经看不到别墅时,她才问:“嫂子,那照片上的人是不是曼曼的母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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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5、别碰我,不然我杀了你!
“嫂子,那照片上的人是不是曼曼的母亲啊?”
她也只是看了一眼,可五官轮廓与岑曼曼实在太像,才会让人有这样的猜测。
记得那时候嫂子因为腹痛住院,自己与岑曼曼有过接触,知道她只是岑家收养的孩子。
所以,她的猜测并非无可能。
“是和曼曼挺像的。”
倪初夏向后靠了靠,目光略微闪烁。
她心中所想与唐风是一样的,只不过觉得太过巧合,有些没底。
早些年,帮过曼曼找她的家人,但得来的消息并不好,久而久之,也就不再抱有希望。
很怕这次也是一样,会令人空欢喜。
“那要告诉她吗?”趁着红灯将车停下,唐风开口:“或者让曼曼过来见这位老人一面?”
倪初夏摇头:“暂时不用,等能确定了再说。”
给予希望,最后如果落空,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还是一开始弄清楚,再告知为好。
唐风应下,询问现在去哪里。
倪初夏回:“先送我回家吧。”
今天的事情,她需要时间消化,加之目前想问题的速度,是需要厉泽阳的帮助。
回到临海苑,倪初夏邀她进家门,被她婉拒。
“快回去休息吧,我就不进去了。”说完,告知近段时间她与叶飞扬都在珠城,有事帮忙可以尽管找他们。
倪初夏看着她将车驶离别墅群,才转身进去。
别墅内,张嫂在打扫卫生。
见她回来,笑着打了招呼,“厉太太,二楼地板还有些潮湿,请等会再上去。”
倪初夏点头应下,打着哈欠走到客厅,刚坐下准备午睡一会儿,就听见门铃响起。
张嫂让她坐着休息就好,她把东西放下,走去玄关。
隔了两分钟,重新回到客厅,为难地说:“厉太太,外面那人称是您的继母,但厉先生再三交代过,除了平日那些人,谁来都不能开门。”
黄娟?
倪初夏眉头稍稍皱起,没想过她还会上门。
“您看?”
“就按先生说的做吧,不用开门。”
话落,她靠着抱枕,瞌上了眼睛。
怕外面人按门铃吵到她,张嫂快步走到玄关处,按下听筒,“太太正在午睡,你还是先离开吧。”
“午睡?”黄娟眼睛眯起,语气极为不好地说:“是倪初夏让你这么说的吧!把门打开,我有事要问她。”
“我家太太的确睡了。”
黄娟认定倪初夏在端架子,冷声道:“我今天必须见到她,话我放在这里了,你看着办吧。”
张嫂见她讲不听,说道:“随便你吧,要是你吵到太太休息,我会直接叫保安过来。”
“你就是一个保姆,凭什么……”
话还没说完,张嫂就将通话挂断。
防止她总是按铃,直接将音量关闭,转而继续打扫。
门外,黄娟的脸色很差。
想到被家政阿姨拒之门外,心里就堵得慌,偏偏没有任何办法。
八月初的天气,闷热无比,尤其是午后一两点左右。
黄娟举着伞站在别墅外徘徊,狠狠踹了两下门,走到院内的树阴下。
还就不信,她不出门。
下午三点半,倪初夏转醒。
上楼洗漱之后,便来到书房。
打开笔电,查看方旭发来的邮件,处理完,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
下楼时,厉泽阳恰好从军区回来,边脱外套,边问:“听张嫂说,今天上午出去了?”
倪初夏看着他,有些不满地说:“以后去哪是不是都得向你报告?”
厉泽阳只是静默地望着她,眸中氤氲笑意。
最后,敌不过他的眼神杀,倪初夏主动交代上午的行踪,“我让唐风陪着我的,不会有事的。”
厉泽阳点了点头,蹙眉问:“彦老叫你过去做什么?”
“给我看了一张照片,问我是否见过照片上的人。”
倪初夏并没有隐瞒,移步来到客厅,坐下后继续说:“照片上的人是彦老的女儿,长得很像一个人。”
厉泽阳沉思片刻,抬眼看向她,似是再询问像谁。
当提及曼曼时,他的眼中划过诧异,显然是没有料到的。
倪初夏将心中的想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