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坐针毡的芮芮找凯茵求救,凯茵也是爱莫能助,用一个眼神告诉她,这一关你是必须过的,早死早超生。
放下水壶的薛玉红又去卧室,显得繁忙,出来时手里拿着一本《心理测试大全》。
芮芮流汗了……
接下来,薛玉红给唐泽做了一道多题心理测试,完成后薛玉红捧着书本钻回卧室算得分去了。
客厅内的四个男女,表情有别,宋校喝着茶,很静,唐泽在笑,芮芮和凯茵,不好形容……
一小时后,唐泽与一对情侣走下了楼,入了夜,天色深沉,隐隐有大自然的窸窣之音随风潜入夜色。
宋校拉着凯茵,唐泽在前,三人共同沐浴着月光,唐泽不能不面对宋校,两个高高的男人目光深沉的看着彼此时,唐泽说:“宋先生,要不要聊一聊?”
自从陶溪小照在魏立巍皮夹中找到后,宋校就与唐泽各司其事,他问过唐泽,但是他态度坚决,宋校也不想强迫别人的想法,自己动手调查,现在查出来了,魏立巍在陶溪失踪那一年也在纽约,而且唐泽在凯茵出事后就已经托人调查魏立巍的出入境记录了,这代表唐泽在凯茵出事后知道了这件事,为什么知道的呢?宋校希望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被背叛的感觉太不美妙,他宁可不去追问。
“我先送凯茵回酒店。”
“去我那里住吧。”
在夜幕下,宋校冷峻的看着唐泽,唐泽的目光比较温暖。
凯茵站在宋校身边,没有插嘴,低着头模样十分温顺,小手紧紧攥着宋校的长指。
宋校低头问她:“凯茵,我和唐泽有事要谈,今晚住他那边,
可以吗?”
宋校在,是没什么不可以的,凯茵朝他仰面,抿着嘴巴点头。
“真乖。”
宋校轻轻一碰她脸蛋,旋即三个人打道回府了,宋校的车停在凯茵家楼下,唐泽的车停在小区外面,三个人,两个方向。
奥迪从小区开出来后已经看不见唐泽的路虎了,宋校看着车外侧后视镜打起方向盘,车子改变了方向,开出小区外的街道五分钟后汇入城市主干道,车速一瞬间提升,流畅飞腾的运行在霓虹交错的柏油马路上。
不久后,看见了唐泽的车,在前面不远处,也呈黑色流瀑般的线条。
唐泽的房子在城南,行车将近四十分钟,在一处幽静的新开发小区内,7楼。
防盗门打开的时候唐泽请凯茵先进,毕竟是第一次来家中做客的朋友,宋校是经常过来的。
“这是新鞋,芮芮穿过几次。”
唐泽好心的解释,怕凯茵嫌弃,凯茵在玄关换上了芮芮的拖鞋,提着包进屋观摩。
一百多平的公寓,一个男人住,干净温馨,装修简约大方,黑白系列,与她和宋校花溪路的公寓比较类似。
看来好朋友之间确实有许多共同之处。
三个人进屋后,唐泽走去厨房,一面翻冰箱一面拿出了果汁,这是芮芮喜欢喝的,他存了几大瓶,站在料理台拧开瓶盖时宋校站在客厅的灯光下阻止了他。
“她喝牛奶。”
唐泽将瓶盖重新拧上,放回冰箱又拿出500ML纯牛奶,兑入一只小锅中放灶头上温热。
“凯茵。”
凯茵从阳台回来,拉上推拉门,宋校已在身边,双手扶着她肩膀,小声说道:“我和唐泽去书房谈事,你洗澡,洗完先上。床。”
“好。”
灶头开关旋上,纯白色的牛奶置入透明玻璃杯中,唐泽站在料理台后,没有打断阳台前说话的一男一女。
宋校拉着凯茵走回客厅,唐泽带着微笑从料理台出来:“萧小姐,你和宋先生住浴室旁边这一间。”
凯茵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回头看了一眼,房间远远的就让她温馨,她说好。
“喝了牛奶洗澡,嗯?”
宋校摸了摸她的头,凯茵朝他笑着点点头,她在他掌心下像猫咪一般惹人怜爱。
唐泽站在不远处等着宋校,然后两个人一同进了书房,灯亮起的时候门关上了,偌大的客厅只剩下她一个人。
突然变得非常安静。
凯茵站在客厅中央胡乱望了望,然后去开放式厨房拿料理台上的奶杯,有些烫嘴,扶着台面慢慢喝,她非常讶异,这间公寓如何能够这般安静的。
书房里的两个男人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太……静。
一个人的时候有些无聊,可是宋校又与她身在一起,不算孤单,凯茵喝的慢慢的,一点一点,喝完后冲洗干净,照模照样放回吧台上倒扣,然后她走到沙发处拎着她的包,进卧室去了。
书房在对面,那扇紧闭的房门是乳白色的,门缝下一条光带,没有声音,但是两个男人在里面。
凯茵将门关上,房间就是她一个人的了,她先四处环顾一遍,然后来了玩心。
从包里摸出手机,调节到拍照模式,站在一个一览无余的地方将房间拍摄下来,然后发给了芮芮,附加的文字是:看我在谁的家里?
淘气了,姐妹之间就是这样互相打闹。
芮芮看到后铁定爆炸,凯茵想一想都觉得有趣,她往床上没骨头的一扎,舒舒服服的躺着。
☆、264。认了她才会要了她
芮芮飚来了电。话,凯茵将手机拿远,忍着那酸溜溜的抱怨:“你个坏人,居然在我唐泽那里!”
凯茵想,芮芮那张小嘴一定是噘着的,然后特别酸,想冲过来跟她打架。
“哈哈哈!”凯茵躺着,心情不错,所以故意刺激她:“我告诉你,你家唐泽把你的拖鞋给我穿了,还给我热牛奶了,唉,他怎么就那么好呢。”
“八嘎!该”
“哈哈哈……”
凯茵乐的在床上滚来滚去。
“你这个禽兽,不准碰我唐泽,那孩子是我的!”
凯茵撇撇嘴,望着天花板的眼睛亮晶晶的:“我对你家唐泽才没有兴趣呢。蹂”
“那你就离他远点,出夜是我的,懂不?”
“你们还没出夜吗?”凯茵又激她,就怕她不翻脸:“这速度也太滞后了吧,是不是你不会呢?要不要我教你?”
“八嘎!”芮芮捶床:“你个老妇女,跟姐夫搞多了吧?”
“都要怀孕了,你说多不多?”
芮芮呜呜了:“贱人,贱人……我也想怀孕,喵喵,怀孕是不是得频繁的那个呀?”
“……”凯茵无语的停顿了片刻,然后向芮芮解释:“怀孕呢不需要别的条件,只需要你和唐泽结婚,明白吗?你准备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要不我宝宝的红包和你的新婚红包抵了怎样?”
“唉。”
听芮芮一叹,似乎又受到了父母的荼毒,凯茵是过来人,太清楚不过:“你老爸老妈说什么了?”
芮芮说:“我妈问我有没有跟唐泽乱来,你说父母都怎么啦,恋爱本来是纯洁美好的,非要想的那么俗气。”
“等你有孩子了就知道父母的心情了,我们是女孩,爸爸妈妈担心的肯定多。”
凯茵知道芮芮不敢,在这方面,她嘴上乱说,实际行动是害怕的,而且唐泽也不是那种人,凯茵认为,像宋校和唐泽这样的男人,只有认定了此生就是这个女人了才会要了这个女人,责任在他们心中是很重的。
“喂,你干嘛跑我唐泽那里去啦?”
凯茵又跟芮芮聊了半个小时,还是没听见对面书房有任何动静,她不想等了,和芮芮结束了通话,之前还向芮芮保证了她绝对不会把魔爪伸向唐泽。
十点多了,凯茵拿着换洗衣物去浴室洗澡,冲澡半个小时,换下来的脏衣服装进购物袋中,明天带回家洗。
熄了灯,点了一盏睡灯,上。床睡觉了。
书房内也是一盏幽蓝色的台灯,光线朝四面扩散,幽幽静静的,宋校和唐泽坐在书桌两面,各自都点了烟,看不清他们晦暗的五官,只有或明或灭的火星在烟头沉沉浮浮。
“就是这样。”
唐泽的结束语,音质深沉。
宋校靠着椅背,沉思般垂着眼眸摇摇头,奶白色的烟雾将他笼罩中间:“凯茵车祸后我给你人手让你去找魏立巍,你几次三番告诉我找不到他,我很意外,你的能力我太了解,事事都能做好唯独找一个人让你犯难,什么原因?”
宋校扯了扯薄薄的唇瓣,笑了:“不过那时候凯茵生死未卜,我整颗心都在她身上,也实在考虑不了那么多事情。”
事情过去了,联想起来才会感慨,唐泽沉下了目光,是惭愧的:“宋先生,对不起。”
宋校夹着烟吸了一口,他眯眸时表情较为严肃:“唐泽,我除了是你的总裁之外,还是你的什么?”
他质问他的,口气是相当严厉的。
唐泽满是自嘲,他心里也不好受,吸了口烟,眸子氤氲起来,在自己的眼眶中若即若离:“是我的表兄弟,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老婆最好的朋友,是我的家人。”
宋校叹息,起身将烟屑磕进了放在书桌上的烟灰缸内。
“陶溪自小在我家长大,她是我的家人,我怎么会对她置之不理?她失踪9年,如果我有机会能够寻回她,我怎会不愿意?你以小人之心揣度我,在凯茵出事后认定我一心一意想要魏立巍死,是的,我是想要他的命,但是他的命如果可以交换陶溪,我不会犹豫一秒钟的,这件事情你隐瞒我,你从四月就已经知道陶溪在魏立巍手里,但是你隐瞒我,你把我当成外人了。”
“萧小姐出事后我替你去找魏立巍,你想杀了他,我知道,那是他咎由自取,或许他也是知道你不会放过他了,所以他问我想不想再见到陶溪,溪溪是我老婆……”这样淡然的男人一度哽咽:“宋先生,溪溪喜欢花色的雨伞,所以每当下雨天我看见街上打着小花雨伞的女孩我就会想起她,我……”他趴回桌面,闷下头,双肩颤抖:“我太难受了。”
宋校沉默的抽着香烟,气氛一度十分消极。
“我不相信魏立巍的话,这个人如何值得人相信?可是他的眼睛第一次那么认真,他让我大可以调查他的出入境记录,看看06年他有没有去过纽约,所以我去出入境管理局调查他的出
入境记录,后来我不得不信了,就算这仍旧是一场圈套,仍旧是魏立巍危机中的诡计,我也只能相信他,牵涉的是溪溪,我没有办法不妥协,宋先生,我真的不能不妥协,溪溪是我老婆。”
台灯的幽蓝色淡光晕染着宋校,他的表情非常晦暗,久久垂着眼眸,软软的长睫毛在下眼睑上盖下一片漂亮的阴影。
室内死一般的沉寂。
“如果你将这一切早日告诉我,何至于变成现在这种状况?”宋校很无奈,他叹息着摇头着垂着目光看着从指端掉下来的灰烬:“魏立巍是唯一知道陶溪下落的人,可是他却音讯全无,但绝大多数可能是,已经死亡。”
唐泽没有任何声息,像尸体一般死寂。
宋校目不转睛的在昏暗的光线中看着对面不清的轮廓:“唐泽,你没有事情再隐瞒我了吧?”
他摇了摇头。
“如果陶溪还能回来,你会跟她重新开始吗?”
唐泽的心,痛的不是滋味,看在宋校眼中,那是默认。
宋校真的不解,暗光中诘问唐泽:“那你又为什么要接受芮芮?”
唐泽晦暗的眼睛低垂下去,他无法解释,他的心很乱。
“芮芮在你眼中是一个备胎,陶溪不回来你跟她在一起,陶溪回来了你就甩了她,是这样吗?”
“不是。”
唐泽摇头,心情万分苦涩,苦涩的形容不出那种滋味。
宋校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低沉冷酷的对他说:“唐泽,我劝你别将伤害继续下去,你是善良的人,你不比魏立巍,一旦你伤害了别人,你的心灵会终生负罪,芮芮又是凯茵的亲姐妹,我是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希望你想清楚,如果你还想等着陶溪,你就放了芮芮,在她还没有完全爱上你之前。”
宋校起身了,暗淡的光线中他的身型宛如山顶倾泻下来的一道瀑布,他在烟灰缸中捻掉了香烟。
“另外,”临走前,他幽静深沉的看着唐泽低垂下去的额头,“我希望你真的再没有隐瞒我的事情了。”
唐泽的肩膀,在幽谧的午夜摇曳的灯火下,似乎微微颤抖了一下。
宋校出去了。
已经夜深人静,宋校轻轻回到卧室,凯茵睡着了,他不忍心打扰,掩上门又去浴室了。
这一夜宋校睡的并不踏实,他看着天花板满腹心事,身边的女孩却睡的十分香甜,一觉已到第二天的七点。
晨起,唐泽在开放式厨房准备早餐,空气中飘来煎蛋与吐司的香气。
宋校穿着人字拖沙滩裤走到唐泽身边,他手中摆弄着蓝莓果酱,抬头对宋校微微一笑:“宋先生,早上好。”
宋校拉开冰箱门,将纸装牛奶取出来,灌入小锅置于灶头加热,这里像是他第二个家,他并不拘束。
一个有宋校在身边的温馨清晨,凯茵从香甜的睡梦中醒来,执手往身边抚摸,什么都没有,温度都已经凉了。
宋校不在。
她抓着头发又翻回刚才姿势继续闭着眼睛,总有些赖床,但是门外悄悄走来的脚步声却来催促她起床了。
宋校端着温热的牛奶进了屋,转身又将房门掩上,唐泽在外面,他下意识不想让他打扰他们。
“凯茵,起来喝奶。”
一杯暖暖的牛奶,一个温馨的清晨,夫妻间不需要太多交流,只这样淡淡的,让日子像流水一样逝去也算一种珍贵的拥有。
☆、265。已经合法,怕什么?
后来和唐泽一起共进早餐,第一次吃他烤的吐司煎的鸡蛋,毕竟和吃了二十几年的稀粥馒头不同,凯茵不吝自己的表扬。
“唐泽你还会做早餐,厉害。”
晨间就听凯茵说了几句话,两个男人涵养相当,吃饭是不说话的,提到芮芮唐泽淡淡笑了笑,宋校握着餐具静静的朝她盘子看去:“吃饭不要说话。”
清晨就这样过去了,很静,第一次在唐泽家留宿,算是完满的,凯茵挺喜欢该。
八点多,三个人一同离开了,宋校送凯茵回家,因为昨天晚上她忘记从芮芮那里拿车钥匙了,凯美瑞也在家楼下,这一趟是免不了的。
宋校送她,路上太阳亮起来了,金灿灿的,凯茵问宋校今天都做些什么。
当他休假还是旅行呢?其实他很忙,这两天发生了许多事,蒋繁碧委托了律师,陈会向法院递交了诉状。
蒋繁碧为的她的股份,陈会为的魏立巍,控告宋校谋杀,但是这项罪名不那么容易成立,毕竟魏立巍是车祸的肇事者,肇事逃逸,本身也在背负人命蹂。
而且宋校的背景不简单,基本还没有人敢动他,此事一拖再拖,陈会求路无门,切切实实意识到金钱与权力的重要性。
事情忙起来没完没了,但是宋校对凯茵说话的语气却很随性,他淡淡的:“今天在集团处理公事,晚上一起用餐。”
凯茵点点头,对他说她今天打算做什么,小女孩的世界是没有什么烦恼的。
宋校将凯茵送到楼下,昨晚停在那里的凯美瑞不见了,宋校问她要不要他送她去爷爷奶奶家。
既然他有事,凯茵就不去打扰他了,打车也是一样的,宋校放心,看她上了楼,听她关上门,才驱车离开。
凯茵回家后把昨夜换下的脏衣物洗好,晾晒在阳光充沛的阳台上,又泡了杯花茶慢慢喝着,今天周六,老爸照旧和两个姨父去水库钓鱼,老妈不在家,应该买菜去了。
车子是被三个老男人开走的。
薛玉珍半小时后回来的,拎着菜市场的新鲜肉蔬,换了鞋就往冰箱里一层一层的码,凯茵靠着门看着:“妈,我待会儿去爷爷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