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很好,毋庸置疑,他和苏晓莉再走三辈子也建立不了这种情深意切的爱情,爱情不是光靠努力就可以换回成果的,它需要心动,需要he尔蒙的激发。
一路无言,宝马载着凯茵静悄悄的回到了她家小区外面,雨已经停了,她下车时尚修文已经站在车外了。
凯茵谢了他,像对待丁鹏一样对待尚修文,再无任何不适症状,见尚修文下车似乎是要送她,凯茵笑着说:“回去吧,今天谢谢你。”
尚修文的笑容一直很苦涩很僵硬,他自顾自的摇摇头,那个形象非常颓废,低头叹了息,继而抬起头,问凯茵:“我们还是不是朋友?”
凯茵笑了,提起双肩也用力的做了一次深呼吸,非常诚恳真挚的回答尚修文:“朋友什么的就算了吧,就算我们不闹心,也别让我们的另一半闹心了,好好生活就行,见不见面讲不讲话来不来往有什么关系?你说是不是?”
尚修文无言以对。
“不用送了,真的。”
凯茵往前提步时尚修文陪同她一起往小区走,凯茵便要拦住他,但是尚修文质朴的一笑,对身边的凯茵像朋友一样温暖的说:“既然不做朋友,以后也见不到面了,我就送你到你家楼下吧。”
凯茵望了望他,眼神有些游移,没有再去拒绝,与尚修文慢慢往小区里走。
尚修文这个人好不好,凯茵认为好,老实、实在、善良、厚道,他优点不少,不然凯茵也不会跟他谈四年远距离恋爱,他也有无奈吧,父亲即将身陷牢狱,任谁也做不到撒手不管吧?就像前不久老爸被省长邢那斌调查,自己体会过那种感觉现在就能公平公正的看待尚修文巴结苏晓莉的事。
不怨了,谁活着都不容易,宋校在任何人眼中都是人中龙凤,如果她没有与他成为情人,又怎会知道宋校背后不为人知的故事呢?她记得第一次见到宋校时对他出色的外表出色的身家背景唏嘘不已,那天他站在雨雾濛濛的松鹤墓园内,凯茵对这个男人唯一的感觉就是,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后来才知道,他的家庭竟也有这种残破不堪难以回首的往事,每个人都不可能随心所欲的生活,每个人也都不可能一张
白纸纯真简单的生活。
与尚修文无声的走到了楼下,凯茵心想,要是给老爸老妈看到她现在跟尚修文在一起,那两口子肯定眼珠子都得从眼眶掉下来。
拿自己父母找乐子,找的自己偷偷笑起来,尚修文不会不解,因为他跟她在一起过,知道这个女孩子神经兮兮,活泼又调皮,她做什么事都不奇怪。
“我上去了。”
夜晚的风凉丝丝的,天很黑,举目一望,就像凭空铺开的一张黑色绸缎,上面缀满了钻石一般璀璨耀眼的星子,尚修文做深呼吸。
“抱一下。”
凯茵双眼一撑,立即变脸:“不行!”
最后一个字拔高太多音阶,因为尚修文抱住了她,在没有经过她允许的情况下抱住了她,将她拉到怀中拥抱,男人强有力的一条手臂搂住她肩膀,另外一条手臂护住她后脑勺,掌心抚摸了她轻盈柔软的长头发。
凯茵推开他,皱着眉说:“行了,走吧。”
尚修文聊表心意的点点头,却也很无助很迷茫:“嗯,再见。”
尚修文掉头了,迈着沉重似铅一样的步伐竟然也能在眨眼之间走出了小区,凯茵看着他离开后才转身,往楼道进去。
快夜晚九点钟的楼道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凯茵的脚步还没踩出来,感应灯自然无法感应,她却摸黑撞入了一道伟岸挺拔的男性身躯中。
“啊——”
凯茵吃惊之余将脚步退后,昂头一看,正站在第一级台阶正中身穿墨色正装双手插在西裤口袋、用面无表情的刚凌眼神盯着她的男人,竟然是宋校。
凯茵露出了做贼心虚般的胆怯表情,她心想,完了,刚才那一幕全叫宋校看见了,老天你个没大脑的,她说她爱宋校那种话时没把宋校变身一旁,尚修文抱她却把宋校变身出来,老天啊老天,你个没大脑的。
宋校的长腿踏下台阶时凯茵往后退步,他双手插袋身型修长挺拔,五官冷峻又很英气,冷硬傲慢的清湛双眸一瞬不瞬的冷冷垂视凯茵,一双长腿每走一步都将心虚的凯茵往后逼退一步,两人相持几秒钟均走出了楼道,夜幕下凯茵仰望着高高的宋校,总觉得他的眼神有些咄咄逼人。
“你来了?什么时候到的?”
凯茵自知犯错,总想乖巧的讨宋校欢心,所以热情的一低身,把他垂在西裤边的长手牵住,牵起来放在两人中间悬空摇了摇,晃了晃,但是夜月下的宋校,仍旧一副冰冷疏离的矜贵模样。
唔……这人怎么了……
凯茵仰头打量他时放在心里嘀咕,聪慧的大眼睛在眼眶里游了几圈,宋校清冷无温的沉着脸色垂眸盯着她,依旧纹丝不动,不言不语。
“宋校……”
凯茵牵着他微温的长指,再次悬空摇了摇,一脸讨好的媚相:“我们去散散步?明天不知道下不下雨?我们什么时候去苏州?”
三句毫无关联的话,被她囫囵吞枣般乱说出来,伴随着22岁小女孩甜美纯真的微笑,铁石心肠的宋先生缴械投降了。
宋校放任凯茵摇晃他的手,但他依旧沉着脸,垂颈冷硬的询问凯茵:“晚上跟谁吃饭的?”
“芮芮。”
“怎么回来的?”
“坐计程车的。”
☆、172。老公不要打乖乖,乖乖知道错了,乖乖听话了,以后不骗老公
凯茵看见宋校蹙起了眉心,便条件反射的咽下一口气,低头去挂长头发。
宋校冷幽幽的一双钢灰色瞳孔十分毒辣的看穿了凯茵耍的小把戏,但是清目一敛,眯着这孩子时就不耐烦的褶皱起眉心间的清晰纹路,拿食指和中指夹了夹凯茵小巧的鼻头,嗔怒般低沉的道来:“是不是跟芮芮去吃韩国料理的?是不是中途让芮芮开凯美瑞走了?是不是尚修文陪你吃完这餐饭的?是不是他送你回来的?”
“……”
凯茵撑着一双大眼儿目不转睛的仰头望着月夜下男人沉静朦胧的精致五官。
宋校再次抬起长指,再次夹了夹凯茵冒了汗的小鼻头,怨念的口吻低沉不悦的说道:“小坏蛋,骗到你老公头上了,你自己说,该不该打屁屁?拗”
“呜呜。”凯茵嘟起嘴巴,跑宋校身上蹭啊蹭的,像小狗一样磨他:“老公不要打乖乖,乖乖知道错了,乖乖怕老公生气,乖乖听话了,以后不骗老公。”
宋校忍俊不禁,多么大的怒气都能被这孩子一撒娇一任性、双管齐下消磨的烟消云散,其实今晚他与尚修文同样一条离开的路,右拐后自然也和尚修文一样,看见了那家韩国料理屋,他视力极佳,开飞机的还能看不到凯茵跖?
生了气,不气是骗人的。
“宋校,嘿嘿。”
凯茵抱着他,躲他怀里抬了手抠他颈子,挠他痒痒,宋校把她一搂,长手往她小屁股上用力一拍,凯茵嗷嗷一叫,宋校就说:“真坏,欠收拾!”
“嗯,欠收拾。”
她重复,坏心眼的重复,还咯咯的笑。
宋校哭笑不得了,举起双目忍俊不禁的朝远方浓夜看,得治治这孩子。
身高差距下,宋校不得不压下身躯,附她莹白小耳珠上浓情蜜意的窃窃私语:“今晚跟我回家。”
凯茵推开宋校沉稳厚重的胸膛,抬起有如小鹿般可爱呆萌的脑袋,眨着根根分明的眼睫毛,无比认真的对宋校轻声说道:“可以吗?”
她的一双小白手揪着他的衬衣领口,高高的宋校垂颈凝视她,这样的距离让人无法挣脱人类最原始的渴望。
宋校温热的掌心依旧往她小屁股上轻轻一拍,不咸不淡的蹙了一次眉目,水纹即刻于他清润的额心上释放,凯茵心田悠悠,这人皱眉都这样好看。
宋校以这样缠绵悱恻的姿势抱着怀里的小孩,男音宛如琴弦之音,悠悠扬扬:“你已经是我的小妻子了,是宋太太,你说你应该在哪里过夜?”
凯茵揪住他衣领往他胸膛一埋,像宋校亲自豢养的小宠物般抱着主人撒娇讨好,小脑袋搁他胸膛坚硬的肌理中摩擦,宋校含笑远视这个浓夜,温热的掌心却由她的tun部移到她后脑勺上,将这孩子抚摸又抚摸,叫她心安。
“去,回家跟爸爸妈妈说一声,我们回家。”
凯茵抬起头,在他臂弯里露出两只黑乌乌的大眼睛:“嗯。”
用力的点点头。
宋校松开了凯茵,凯茵站好自己后整理了长发,又拉了拉埋皱的外套,往下打量自己觉得还算整齐,这才朝宋校抬头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米牙,宋校精致的脸颊荡漾柔软的微笑,用修长好看的指骨轻轻刮了刮凯茵小巧的鼻头,凯茵便掉头跑进楼道去了。
脚步声邦邦邦的,哪里是个已经成熟的女性呢?漆黑夜幕下聆听凯茵脚步声的宋校不禁牵起一缕云淡风轻的微笑。
凯茵一鼓作气跑到三楼,气喘吁吁,站在自家门外捂着心口喘息又喘息,不愿拿钥匙开门,往包里掏钥匙实在繁琐,所以往自家大门上“啪啪啪”的敲,老妈趿拉着拖鞋朝门的方向走,一边走来一边询问:“谁啊?”
“我,你宝贝女儿。”
凯茵乐呵呵的开了老妈一个玩笑,老妈开了门,可没像凯茵那样幼稚,瞪了她一眼便转身回去厨房,家里似乎在炖骨头汤,汤汁特别香浓。
换了棉拖后凯茵走到老妈卧室门口,探了个小小的脑袋,激灵的眼睛往大眼眶里游了一次,然后回头往厨房去,站没站相的歪在厨房门框上,问老妈:“老爸呢?”
“喝酒去了。”
老妈不耐其烦的应付一声,凯茵便不再关心老爸的行踪,进来厨房跑液化气灶头上嗅了一嗅,狗鼻子似的灵光:“好香!”
凯茵光手去揭煨煲盖,给老妈“啪”的一声打了一掌手背,顿时,那白莹莹的手背上出现了红迹,凯茵一龇牙,缩回小手捧在怀里使劲揉搓。
“什么时候炖好?”
薛玉珍正在砧板上切白萝卜,头也不抬的回答凯茵:“已经好了。”
“这萝卜不放进去吗?”
凯茵指着砧板上大块头的萝卜块。
老妈没搭理她,要去凯茵后面的碗柜拿碟子,凯茵挡着在,老妈皱着眉将凯茵往旁边推。
“我叫宋校上来。”凯茵跳出了厨房,往自己房间走,边走边回头:“老妈你帮我和
宋校盛两碗骨头汤,我要肉。”
宋校饮食清淡,自与他恋爱后凯茵也算对他有所了解,偏偏他们这一对,男人不爱食荤,女人钟爱荤腥。
凯茵摸到自己房间墙上的电灯开关,开了灯,径直走到窗口,拉开纱窗向下喊话:“宋校你上来!”
夜幕下沉静如水的暗黑系身影默默抬起头,双目宛如碧海深潭,反射星光,凯茵趴在窗框上笑眯眯的摇摇手,宋校莞尔。
关上纱窗,凯茵走去衣柜那儿拉开两扇门,蹲下去往下面的抽屉里拿换洗内yi物,这些都是她每天必换的,不然即便洗了澡也睡不着觉。
凯茵用下巴夹着睡衣领口用自己上身叠理睡衣的两条袖子时,宋校进屋了,老妈热情又周到的招呼宋校,一面请他去沙发坐,一面扯开嗓子喊凯茵。
“来了。”
凯茵叠好睡衣摆放在床上,径步走了出去,宋校没有坐下,立着一道黑暗又修长的身影,挡住了客厅吊顶上那一盏日光灯。
却容貌如水,谦谦如玉,迎望凯茵莞尔一笑。
凯茵抿着嘴巴朝他扬起一张笑皱了的俊脸,走到他身边轻轻握着他***西裤口袋中的冰凉手腕,触感是坚硬的,像玉器。
“老妈煮骨头汤了,喝一碗。”
想说不喝白不喝的,怕被老妈打,所以及时收口,对宋校咧开嘴巴灿烂一笑:“你先坐,我去厨房盛汤。”
凯茵走去厨房,宋校伫立于日光灯管下的暗黑系身影追随凯茵而去,转视面朝飘荡浓香的厨房。
厨房里传来他那小孩的尖叫声:啊!
然后薛玉珍责怪:“走走走,脏死了,什么都抓。”
双手插袋的宋校忍俊不禁,微微低头闷声一笑,吊顶日光灯白雾般的光线全数溶溶的笼罩在他白皙如瓷的后颈上,上面盘亘着一条颜色纯正的水红色红绳。
听闻脚步声出来,宋校抬起了清丽的额,只见那孩子唆着自己大拇指一步一回头的踱出厨房,看见宋校朝她静止般出神的微笑时,凯茵再次咧嘴灿烂的笑。
这就是纯真简单快乐的孩子吧,他几乎已经快要忘记那种咧开嘴巴笑的感觉了,究竟是何种快乐的事情能让他咧开嘴巴笑呢。
蒋繁碧出轨的事情曝光后,他就一直生活在浓雾般的黑暗中,从父母及宋蒋两家大难临头般的争吵、敌对、撕破友好,到父母离异宋蒋两家为他的抚养权诉诸法律,再到父亲带他回京,再到父亲引介张婉进入宋家,而后父亲再婚,张婉怀孕生女,宋校一直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孤独与绝望中,再也没经历过这种快意的大笑了。
宋校望着凯茵灿烂的笑容默默沉沦,也默默的想,要好好守护这孩子单纯简单的笑容,成熟和忧郁交给他一个人品尝就可以了。
凯茵小步挪到他身边,整个人似一种软骨小虫,偎他身上磨蹭又磨蹭:“宋校,以后我们就到我妈这来吃。”
偷偷说的,但还是叫已经端了大汤碗的薛玉珍出来时听见了,往她后脑勺上一拍,命令道:“去厨房端汤。”
宋校笑了,低下头谦谦如玉般抿唇雅达的微笑,那模样格外英俊优雅,薛玉珍时常想,自己孩子这样懒惰没有规矩,宋校能不能迁就的了她。
“宋校,来,尝尝阿姨煮的骨头汤。”
☆、173。他爱她,一心一意的爱着她
“谢谢。”
宋校款款回答,抽开大桌边一张椅子时已经轻轻解开小腹处那粒西装纽扣,然后入座。
他未动筷,保持挺立秀颀的姿势坐在椅子上,薛玉珍站在一旁不禁笑问道:“宋校怎么不喝?快尝尝。”
宋校微微抬额,眼神未直接注视薛玉珍,而是迎向了厨房那个方向,声音在这个夜晚宛如一缕初夏的风,轻柔婉转:“谢谢薛阿姨,我等凯茵一起。”
薛玉珍从居高临下的角度用心的打量她的女婿,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薛玉珍认为这话不假跖。
宋校不仅容貌英俊,且还是红门后代,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品德好,性格好,教养好,最重要的是对自己女儿好,若说唯一遗憾的,到底是蒋繁碧给他带来的那点人生污点。
母亲婚内出轨,父母离异,也是无奈拗。
“让开让开,老妈让开。”
薛玉珍走神的当儿凯茵像火车头从厨房冲了出来,端了满满一碗骨头汤,埋在碗里的全是肉。
薛玉珍摇头无奈的时候宋校却温柔细心的为凯茵拉开他身边那张椅子,替她接住那碗快要洒了汤的骨头汤,轻轻放好在她面前。
凯茵坐下来甜甜蜜蜜的往宋校肩膀上趴,看着他碗里分毫未动的骨头汤,亲切的问他:“好不好喝?”
宋校侧目朝她盈盈一笑,便用两只白皙修长的长手端起汤碗,轻轻抿了一口,脸颊埋没的时候,清润的额角那样秀丽,散发幽幽的光泽。
他抬起头,萦绕淡淡微笑的精致唇角沾上亮晶晶的油光,凯茵往大桌上抽了张抽纸替宋校一边压唇角,一边轻轻问他:“好不好喝?你喜欢喝吗?”
宋校回答的更为细腻低哑:“很好喝,我喜欢。”
有如空气般存在的薛玉珍站在这小夫妻两的身后,此刻,无比的安慰,无比的幸福,